<h3></h3> <h1> 大家都很熟悉的榿木林我印象真不深,只是隱約記得李紅英教我包抄手,那是我平生第一次認知抄手。</h1> <h1> 那時,生活條件不是很好,所以學校給我們發(fā)飯票菜票,不用花錢就能吃飽飯實在很奢侈,食堂里最貴的菜只4毛,最便宜的5分,我對2毛以上的菜沒啥印象,就愛打那5分的洋芋,那里的洋芋不刮皮,煮成垞垞湯,我并不愛吃那垞垞洋芋,但湯實在是美味,泡飯吃時舌尖的感覺太幸福,又省錢心里也著實安逸。林校的饅頭也很有嚼勁,下著粘粘的稀飯,有股淡淡的米香面香,至今懷念無比。</h1> <h1> 學校外面拐彎處有一家鍋魁店,老板是個2、30來歲的小伙子,家傳的手藝,他做的夾糖鍋魁,外焦里香,一口咬下去,流出的紅橙香亮的紅糖油,看著顏色就恨不得一下斃掉5個,但每次也只舍得買1個。他做的咸鍋魁,可以把面皮一層一層地撕開,好似有千層萬層,也不知他是如何弄出這么多薄片,又是怎么湊成這么小小的一個餅的。</h1> <h1> 那時每天都想著吃,到了吃飯的點急著去食堂打飯,課余又饞著外面的各種小吃。還記得,王文帶著我到一個餐館吃酸辣粉,那里生意很好,好不容易占到一個位置,我就急著跑到大鍋那里去看這酸辣粉究竟是個什么東西,看看鍋里,再看看客人的碗里,我傻眼了,原來讓人如此流口水的東西竟然只是苕粉,這個東西在我家鄉(xiāng)太普通。后來聽說街上新開了家刀削面館子,于是我又去看這刀削面又是個什么東東。那個老板技藝還是很讓我折服,他把面團放在肩部,拿著一把很大的菜刀左一下右一下正一下反一下地表演,只看到面皮一小塊一小塊直接就落到下面冒著熱騰騰蒸氣的大鍋里,只一小會就起鍋端到了我們面前。到了二年級末,服裝街的中部開了一家葉兒粑店,糯米包著鹵鴨肉,外面再用竹葉包著蒸得清香撲鼻的就是葉兒粑,就著黃紅的茶水,吃兩個只要一毛二,要不要2兩糧票就記不清了。</h1> <h1> 因為吃和很多同學結下了善緣??偸且贿呧局献右贿吅屯瑢W聊天玩耍,植物園,池塘邊,從往教師宿舍的小門出去一路向北的林子里,灌縣的大街小巷里,到處都留下了我們的足跡。</h1> <h1> 在林校我最怕的是勞動課,總是要挖那會感覺很寬很大的一塊地,要不就是挖個大大的樹窩子。記得有次挖窩子,我正愁眉苦臉萬分痛苦扶著鋤頭的時候,李紅英和李平還是蒲春林自告奮勇地說我們幫你干了,我立馬歡天喜地跑回去了。整地的勞動課,我總是凄凄切切地坐在地邊,我的107班104班還有105班的玩友們總是抽空來安慰我說我的地她們包了,而胡賢敏、楊成菊也總能幫我挖上一小半。冬天,岷江水扎骨的冷,我的小手腫得象包子,滑雪衫好大好厚,別說洗干凈了簡直就拖不動啊,每當我痛苦的時候,高年級的萬縣的老鄉(xiāng),楊成菊等女同學就好象天使似的不是這個就是那個,總有人來到我身邊,主動幫我洗衣服,解除我的煩惱。嗯,現在想起來,我真是個幸運的人哪。</h1> <h1> 時間過去了30年,很多東西忘記了,很多東西模糊了,也有些片斷仍記憶猶新。 </h1><h1> 還記得新入學時,鮑爽的爸爸送她到宿舍后,低頭用新盆子來來回回地壓實新買的棉絮的背影,感覺中就是那個高大的《父親的背影》。 </h1><h1> 也還記得,我和賢敏逛成都,公交車上我們多次成功地嘗試從一個門上去就立即擠去另一個門這種方式逃票,穿著高跟鞋一瘸一拐,用3天的時間來了一個囫圇吞棗的到此一游和到此一吃,雖然痛苦,也還快樂著。 </h1><h1> 曾記得,阿七烏沙因為班主任想發(fā)展某人作團員,提出反對意見,他漢話說得很不流利,讓伶牙俐齒的班主任幾句話給哽回去,我拍案而起,也不知幫他說的什么,只記得事后李紅英建議我去當律師。</h1> <h1> 關于那會我的青春的萌動,很可惜確實講不出什么精彩來,我就是個米蟲子,因為小胖,爬火車的椅子都很吃力,沒有同學的幫助都不能翻出植物園的后門,也沒啥出眾的特長,頭發(fā)黃又不漂亮,所以很本分地想著吃想著玩,想著天天有圖書館的小說看,順帶混到畢業(yè)去。我對男生并不排斥也不刻意,心中也沒有三八界,說來對不起大家,我印象中與左鄰右舍的男同學說得最多的是兩句話,男生們對我說的是:你作業(yè)做了嗎?那道題你做了嗎?我說的這兩句:我做了,那題做了。與外班男生說得最多的話題是如何打贏乒乓球,雖然和一些男生常常在一起打球,但至今不清楚哪個男生的姓名。好象我始終都活在自我的世界里。</h1><h1> 那會流行武打片,我也看了不少的武打小說,心中對武林俠客唏噓不已,自己也照著書練過南拳北腿,幻想能擁有無上內功,崇拜著英雄的一腔俠骨。某一天,聽到一個同學跟另外一些同學說話,聲音好似水流,與心中景仰的英雄突然就好象出現了交集,我好喜歡聽啊。他也在我們一個班,他的個性愛好我都不知道,就是偶而聽到他說話就覺得好聽,很純粹。嗯,他的聲音怎么就那么好聽呢?畢業(yè)前的一次野炊,聽說全班同學就我和少數幾個沒有談戀愛,全都在新體驗了(當然現在想來也沒有過腦但當時認為就是這樣),我好象也沒有感覺到傷心。</h1><h1> 后來聽說的,畢業(yè)之際,有男生模糊地想說些什么,我的大腦就是漿糊的,一點也看不出來其中含著的隱隱的小意思,白白地辜負了那時的青春。</h1><h1> 當然,象德哥有愛的劇情故然很美好,但那3年大多數還沒醒事或正要醒事的學生也還是留下了很多美好的東西。我那時的小心臟還太小,還不知道要為某個誰而激動的咚咚亂跳,但她也曾沉醉在林校無邊的美麗里。</h1> <h1> 不必說操場邊碩大的桉樹,人行道整齊的柏木和水杉,植物園里象我們似的顯出蓬勃生機的林子,單說那從宿舍到教室的路上幾株參天的桂樹,到了秋天,花滿枝頭,香飄萬里。最愛桂花的香味,濃烈但不膩人,還有蘭花香,似有還無,相似的枙子花,密密麻麻開在兩旁的路邊,讓人心癢難耐地要去摘。每當枙子花開的時候,老師會守在路邊,當她轉身的時候我總會迅速地出手摘下一朵藏好,在她再次轉身的時候若無其事地前行,從來沒有被她抓住。在拐角處有株臘梅,寒冷的冬天瘦小的枝干上星星點點地散著黃色的小花,冷冽的清香讓我停住腳,我不認識便問是么里花,身后的學姐們便接口說,小同學,這不是茉莉,是臘梅。銀杏林一邊有一大塊牡丹園,一大片牡丹和芍藥混雜在一塊,春天的時候,大朵大朵的牡丹應景盛開,逼人的氣勢,總也能震撼人心。夏天到來了,約上三兩個同學,時而沿山路漫行,時而席地而坐,聽著知了嘶嘶啞啞的叫,聞著草木的味道,復習著要考的課目,寧靜而知足。<br> 林校校園寬闊,林校的山有36公頃,好象什么樹都有,校園里也總是能移載最好的品種。記得實驗樓后新栽了一排梨樹,等不及梨成熟我就跑去摘來吃,一口咬下去,只覺細膩爽口,水多而甜,隱約已有名品之風。柚子是什么滋味已不記得,只記得樂趣只在偷摘的過程中了。真的也曾去過植物園背單詞,也許有碰到過成對的同學,可是我卻以為是理所當然在那里學習、玩耍,從不曾想過他們在相愛。</h1><h1> 我時常在夢想著穿越或是重生,要是重回那三年,我也不希求能醒事得早一些,依舊如此向前便好,只是我會更珍惜,會真的好好學習,把知識學牢,不辜負老師的贊許。我還要在秋天的銀杏樹林留個影,銀杏樹直立挺拔,樹枝張揚蓬松,燦爛的葉子鋪滿了一地,放眼望去,遍地金黃,真的會觸動內心的柔軟。 </h1> <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后來我建了一個108的同學群,心情好的時候,煩悶的時候,有事沒事去那里走走看看,大家不帶面具,沒有利益相關,在那里總是能體會到淡淡的又好似純純的情感,心里是暖暖的,又軟軟的。</font></h1> <h3> 寫于2015年8月4日,同學聚會前夕</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