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睡眼迷蒙,坐在馬桶上,天色漸漸發(fā)白,去還是不去?興許一萬次的失望會換來一次好運的眷顧吧。于是,快速洗漱,帶杯熱水,背起攝影包,向伊犁河進發(fā)。</h3><div>天氣晴朗,趕到橋頭時太陽已露出一個金邊。臥操,運氣爆棚,有霧。一腳油門,在橋尾處停好車,那片霧起于河道中段,目測距我大約7、8百米的樣子,沒辦法,機會稍縱即逝,背起十多公斤的設備,扛上三角架,發(fā)足狂奔。奔至中間,氣喘如牛,雙腿軟的直打顫,但這里不是最好的角度,咬牙繼續(xù)奔。跑了十米不到,氣喘不上來,實在是跑不動了。此時,太陽已完全露出,我知道,必須得拍了,再不拍,這次機會又將錯失。那個我來來回回觀測過很多次的最佳拍攝點我肯定是跑不到了,即便跑到,太陽必然已遠離地平線,就不是我想要的畫面和光線了。</div><div>1D上長焦,6D依然是我最熟悉的狗頭。不得不說1D的對焦系統(tǒng)確實強悍,完全不用擔心會失焦、跑焦或合不了焦,基本指哪兒打哪兒。但這臺設備太重,不架在三角架上,我都覺得端不穩(wěn)它,所以我平時很少用,這也造成了我對這臺設備始終有點陌生感,一些參數(shù)的調整總讓我有點摸不著頭腦。因此,在這個分秒必爭的光線條件不,承擔主要拍攝任務的還得是6D。我對6D的熟悉程度無與倫比,不用看我都能快速精準的完成各種參數(shù)的調整。其實,每臺相機都有不同的性格,這性格就反映在按動快門的聲音上,或沉悶或清脆或輕快或鋼勁。我一直不愿舍棄這臺已略顯落伍的6D,一是因為它是我喜歡攝影并進入攝影的第一臺設備;其次是因為熟悉,用習慣了;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愛極了它快門的聲音。端起它,和著呼吸的節(jié)奏,傾聽著一聲聲“咔嗒、咔嗒”的聲音,并隨之記錄下一幅幅好風景,于我是絕美的享受。它的聲音在我聽來是歡快的,每次按下快門,都仿佛聽見它像個撒歡的孩子似的喜悅地說道:“不錯喲,又拍成了一張”,于是,我也喜悅起來。</div><div>這片云霧在朝陽的照耀下,像是鑲了金邊,如云海般翻滾著,瞬息萬變,遠處的高樓有點迪拜塔的味道,朝陽大片金黃映襯的背景下,好一幅幻夢景致。它起的快散得更快,我也就拍了十幾分鐘,它便消散得無影無蹤,太陽也高高掛起,收攤。坐回車里,有點癱軟,這時才發(fā)覺手腳和臉頰都已凍得麻木,喝口熱水,靜靜的回味下剛才的奇景,雖有點遺憾,但總算是拍到了。</div><div>這幅片子我追逐了大約一年多時間,源自15年冬季的一個早晨,因事途經二橋,便看到了這幅朝陽下云海翻滾、霧鎖寒江的景致,我震驚于在伊寧這600多米的海拔竟會出現(xiàn)如此奇景的同時,也懊悔沒帶相機拍下來。伊犁河日出很常見,河道起那種遮天蔽日的霧也不罕見,而這種天空晴朗如璧,朝日初升,霞光盡染,僅在河道內并且只有幾米厚似云海般翻滾變幻的濃濃霧氣的景色卻是難得一見。從此,這成了一塊心病,讓我數(shù)十次在天不亮時往返于伊犁河,心心念的只有一句“明天會起霧么?”以至于一睜眼先竄到窗臺看天色竟成了習慣。還好,辛苦終歸有了回報,算是“苦心人,天不負”吧。雖然還有些遺憾,沒有在哪個最佳的點拍出想象的畫面,但世間哪里有完美的事呢,正如世間唯一不變的是變化本身一樣,誰能預料接下來發(fā)生的呢,也許圓滿正是落沒的開始,也許我認為的最佳正是別人眼中的敗筆,順其自然才是最好的吧。如此,也算是了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