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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火中的青春記憶(一)

朱車平

<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一段歲月,一種情懷,一世掛念。一起當過兵、扛過槍,那叫戰(zhàn)友。只有一起經(jīng)歷炮火洗禮,冒著槍林彈雨、出生入死的戰(zhàn)友,那才叫兄弟!也有人說,因為當兵,手拉手共同進步,那叫戰(zhàn)友;因為戰(zhàn)爭,心貼心共歷生死,才是兄弟!參軍幾個月就上了戰(zhàn)場的新兵胡曉春動情地說:戰(zhàn)場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父母雖親,不在身邊,能救自己的,只有戰(zhàn)友。戰(zhàn)友就是一輩子的好兄弟!</font></h1> <h1>河南戰(zhàn)友楊亞軍聚會結(jié)束后,余興未盡,欣然命筆,作詩一首</h1> <br /><h1>楊亞軍</h1><h1>彈指一揮三十載,</h1><h1>生死兄弟聚攏來。</h1><h1>相見淚涌訴衷情,</h1><h1>與君重逢長沙外。</h1> <br /><h1>舉酒杯,豪氣仗,</h1><h1>又溫當年大通鋪。</h1><h1>暢懷同憶生死共,</h1><h1>風起云涌在戰(zhàn)場。</h1> <br /><h1>劍出鞘,殺氣蕩,</h1><h1>一身是膽好兒郎。</h1><h1>千軍萬馬共同闖,</h1><h1>不枉此生走一趟。</h1><h3><br /></h3><h1>雄壯小伙鬢已霜,</h1><h1>短暫交流話久長。</h1><h1>歸去來夕刻骨記,</h1><h1>我與戰(zhàn)友永相望!</h1> <br /><h1>楊亞軍,你個新兵蛋子,才氣不錯,快趕上你老哥我了,給你點兩個贊????</h1><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font></h1> <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這面小小的集體一等功錦旗,凝結(jié)著多少戰(zhàn)友的鮮血和汗水啊!戰(zhàn)場上,工兵連干部戰(zhàn)士以壓倒一切敵人和困難的大無畏精神,敵前構(gòu)工101天,在純石質(zhì)的21個前沿陣地構(gòu)鑿了45個屯兵洞,構(gòu)筑哨位、指揮所、救護所、彈藥所66個。為28個前沿陣地開辟通路63條計17700多米,排雷2200多顆,殲敵12名……幾十位負傷住院的戰(zhàn)友、英年早逝的季金才的左腿、吳鳳喜的右腿、彭家平的右手左腳、所有參戰(zhàn)兄弟家人們無聲的淚水和日夜的祈禱……</font></h1> <h1>當年的工兵連,也曾出過神一級的大人物,前總參謀長、國防部長梁光烈上將,就曾經(jīng)擔任過工兵連的排長,他一直是工兵連人的驕傲。我們可以自豪地說,老梁同志,繼你之后的工兵連戰(zhàn)友們,沒給你丟臉,他們英勇頑強,不怕犧牲的精神,一點也不輸給你!工兵連的連史上,我們也是燦爛的一頁!</h1> <h1>兩雙繡有"殺敵立功,凱旋歸來"的鞋墊,記錄了一個軍民魚水情的動人故事。</h1><h1>&nbsp; &nbsp; &nbsp; &nbsp; 臨戰(zhàn)前我們住在文山州硯山縣酒廠,酒廠停產(chǎn)好幾年了,一直閑置著。我們整個工兵營都住在廠區(qū)內(nèi)。王愛華王姐是廠里留守的電工,她老公羅仕春是廠里的倉庫保管員。我們工兵連帶著很多器材,自然需要老羅提供方便。戰(zhàn)前訓練、裝備點驗都需要開倉庫門進進出出,給他添了很多麻煩。王姐和老羅當時因為需要文化考試,就試著找指導員馬忠典,希望得到連隊的幫助。老馬二話不說就把這個任務交給了四班副班長、業(yè)余文化教員袁先福。袁先福所在的班就住在王姐隔壁。小屁孩子那時候長得細皮嫩肉、白白凈凈的,再加上嘴巴甜,講課認真易懂,很是招王姐一家人喜歡,家里有什么好吃的東西,都要給他們班送去一點。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努力,王姐和老羅順利通過了考試。王姐一家人和連隊的關系也越走越近。在部隊上戰(zhàn)場之前的強化訓練中,小不點薛景偉跑步累得吐血,王姐傾盡所有,又是補品又是雞蛋,還殺了自己養(yǎng)的幾只雞燉雞湯,把個小不點感動得直掉眼淚。王姐對袁先福也越來越親,生活上更是照顧有加。在王姐心里,袁先福就是自己的親弟弟。連隊開赴前線的前一天晚上,王姐連夜親手做了兩雙鞋墊,并一針一針一線一線地繡上了這八個字,她在心中千萬遍地祈禱,愿連隊官兵和自己的弟弟都能平安歸來!部隊到前線后,只要有機會,王姐就會托人給袁先福捎帶一些好吃的東西。后來袁先福負重傷被送往醫(yī)院,王姐得知后像發(fā)了瘋一樣,立即趕往醫(yī)院。醫(yī)院開出病危搶救通知書,在場干部顫抖著雙手不敢簽字,王姐一把搶過簽字筆,工工整整地寫下王愛華,在關系一欄里寫上姐弟。讓在場的所有工兵連官兵為之動容。后來因為部隊軍事行動需要,袁先福等重傷員被轉(zhuǎn)到貴州安順的73醫(yī)院。由于部隊的紀律性,決定轉(zhuǎn)移別家醫(yī)院的事當時不能告訴王姐,后來王姐輾轉(zhuǎn)得知后,一家三口又連夜趕到安順來看望、照顧袁先福。85年的春節(jié),王姐一家就是在73醫(yī)院的病房里,和癱瘓在病床上的袁先福一起度過的。過了年后,王姐才依依不舍,千叮嚀、萬囑咐以后才回云南上班。</h1> <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指導員馬忠典出巨資為每位參戰(zhàn)的戰(zhàn)友,定做了一枚參戰(zhàn)紀念章,還把每人的名字刻在背面,以示永久紀念。當大家拿到刻有自己名字的參戰(zhàn)紀念章時,激動的心情久久難以平靜!</font></h1> <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經(jīng)常聽人說,部隊出身的干部,不用發(fā)言稿、不用喝水,能絮絮叨叨說上幾個小時。營長黃明高更是如此,背地里我們稱他長營長。這不,幾杯酒下肚,他霸著話筒,激情四射、聲情并茂!黃明高性格耿直、為人豪爽、做事果斷,從來不搞彎彎繞,是個天生的軍人。雖然這個時候他意氣風發(fā),大半天還沒有要結(jié)束的意思,可當年連隊派人去前線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他就只有簡短一句話:兄弟們</font>,注意安全!他媽的都給老子活著回來!</h1><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nbsp; &nbsp; &nbsp; &nbsp;戰(zhàn)后聽說,他冒著巨大風險,私下嚴辭責令工兵連指導員馬忠典和連長王巖福,執(zhí)行任務時,萬一有人受傷,先救人再說,能否完成任務看情況。在今天看來,以人為本無可厚非,但在那個以英雄為驕傲、以為國捐軀為自豪的年代里,這樣的決定上級一旦追究下來,掉烏紗帽是輕的,搞不好還得上軍事法庭!戰(zhàn)后,當大家驚喜地發(fā)現(xiàn),工兵營幾百號人,沒有一個烈士時,營連干部們才恍然大悟,原來黃明高把手下兄弟們的性命,看得最最重要!真誠地感謝你,我的老營長,感恩感恩??????&nbsp;三十多年后的今天,你可以無比自豪地說:兄弟們,我黃明高沒有愧對大家!</font></h1><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nbsp; &nbsp; &nbsp; &nbsp; 哈哈,好吧好吧,看你人不錯,不打攪你了,話筒免費讓你多拿會,酒你少喝點,烤羊肉我多夾點!你隨意,我干杯!</font></h1> <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戴晶總是辣么潮,多年來一直走在時代前列。就連發(fā)型也與眾不同。別人聰明絕頂,地方支援中央,他卻只把中央小部分染黑,干脆利落地去掉全部白發(fā)的地方組織,和眾多禿頂?shù)膽?zhàn)友剛好相反,一陰一陽。<br /> 79年中越自衛(wèi)反擊戰(zhàn),振奮了一代年輕人的愛國熱情。戴晶瞞著家人,偷偷報考了軍校,成了一名光榮的解放軍軍官。不久,他一介書生硬是成了戰(zhàn)場上指揮上百人的連隊干部,并榮立三等功。其實憑他所做的貢獻,立個二等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但他堅決把大功留給了戰(zhàn)士,自己再三推脫才拿了個三等功。他有一句特別感人的話:活著回來,比什么都好,功不功的無所謂。戰(zhàn)后,正當別人為升遷操心的時候,他又毅然轉(zhuǎn)業(yè)回到長沙。幾年后,又在人們費解的目光中,從長沙市組織部重要領導崗位上投身下海浪潮,靠著在軍校和部隊學會的技術和轉(zhuǎn)業(yè)后積攢的人脈,攬起了工程建設項目,一舉成了暴發(fā)戶。之后又投資房地產(chǎn)開發(fā),狠狠賺了一把。而正當房地產(chǎn)市場風起云涌之際,他再次在人們疑惑的眼神下,踩了剎車?,F(xiàn)在,老戴同志每天牽著他的四條"戴家軍",閑暇時候種點蔬菜瓜果,沒事逛逛長沙老城,恣意品嘗著長沙各地的名小吃,偶然發(fā)發(fā)微信,寫寫打油詩,雖然他的打油詩打不出一點油,但依然樂此不疲,還極力拉攏陳學飛、夏迎春等人,在朋友圈和微信群時不時地調(diào)侃、打擊一下老部下,所謂陶淵明式的神仙生活不過如此。</font></h1> <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老戴總說自己有兩個愿望,一是組織召開一次參戰(zhàn)戰(zhàn)友聯(lián)誼會,二是開辦一個高檔次上規(guī)模的養(yǎng)老院?,F(xiàn)在,他的第一個愿望實現(xiàn)了。八十多位戰(zhàn)友參加了這次聚會,加上家屬共有95人。老戴集這次聚會的倡導、組織、贊助、場務、主持于一身,主人該做的事自然離不開他。這個當年把"立正"喊成"地震"的白面書生,聲音依舊停留在低八度,只見他端著酒杯,顫抖著高喊:現(xiàn)在我宣布:晚會開始!</font></h1> <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指導員馬忠典是個頗有爭議的人。在連隊時,他的火爆脾氣是出了名的。仿佛他人生的最大愛好就是訓人。上戰(zhàn)場時,由于連長是剛剛從副連長提拔的,老馬成了集軍政于一身的實際主官,拍板的事基本是他作出的,因此也很被一些戰(zhàn)友不理解。連隊還在后方駐地訓練時,接到了上級命令:工兵連派出一個班配合三團前敵指揮部,修筑工事,排雷,埋雷和別的開劈通路的任務,老馬抓破了腦袋。說實話,外派人員去步兵團,任務艱巨、危險性大,生還的幾率很小,他召集連隊所有干部斟酌再三,最后由自己親自宣布人員去向:二班去三團!臨行時全連集合,由工兵科長,營領導,還有分管工兵的師部領導給二班送行,提了要求,大家都喝了壯行酒,悲壯場面絲毫不亞于現(xiàn)在的戰(zhàn)爭劇。出發(fā)前,老馬強忍淚水,高調(diào)鼓勵,等到他們走遠時,老馬痛哭失聲。都是手下兄弟,無法忍視他們離開連隊,單獨去執(zhí)行任務。戰(zhàn)后,在評功評獎時,老馬主動提出自己不參加評選,還號召連隊所有干部也不要參加。提出:活人讓死人,好人讓壞人(指負傷人員),城市讓農(nóng)村的評選標準,得到大家的一致好評!</font></h1> <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從云南回到杭州后,無論是在部隊服役還是轉(zhuǎn)業(yè)到地方,老馬一直充當著老大哥的角色。特別是退休后,無論哪個戰(zhàn)友家里有事,老馬都給予最大的幫助。在幾個戰(zhàn)友病重和去世期間,老馬不顧年齡和身體原因,總是帶著老嫂子,第一時間送去關懷。今年年初,老馬還放下身段,特地跑到南京,就當年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向馮國祥、熊梅才做了解釋并表達了深深的歉意。他想在有生之年把與他們之間的心結(jié)解開,確實難能可貴!時隔多年,大家終于明白了,當年那個喜歡訓人的指導員,其實就是刀子嘴,菩薩心腸。長沙聚會期間,老馬數(shù)度哽咽,兩次失聲痛哭,不為別的,只為當年手下一百多個兄弟,沒有一個犧牲,雖然有幾十人負傷。三十多年后,大部分參戰(zhàn)兄弟都能積極響應,活蹦亂跳地從全國各地趕赴長沙,互相看一看、問一問,道聲珍重!這怎能不讓他淚流滿面呢?老頭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激動處!</font></h1><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nbsp; &nbsp; &nbsp;&nbsp; 對了,馬指導,有一件小事情你可能沒有意識到。今年年初夏迎春來杭州開會,當時我去接站。因為我對杭州市內(nèi)道路不太熟悉,想接到后叫個嘀嘀打車送他去目的地。誰知道你卻搶先親自開車來接了,還比我更早接到他。當時你們倆坐在地下停車場的車里等我,看到你架著老花眼鏡坐在駕駛室里的那個瞬間,一個鄰家大哥的形象馬上映入我眼簾,這一刻,對你的敬意油然而生,當年因為小孩心性踢了路邊一棵小樹而被你開軍人大會,想見面后調(diào)侃你幾句的念頭嘎然而止。馬指導,這輩子,我認定你這位大哥了!</font></h1> <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日月如梭,但連長王巖福好像不大受影響。六十多歲的人了,看起來還像一個小青年,不得不佩服他駐顏有術。隔壁王哥:有件事情,我想弱弱地向你透露一下,當年你當排長,和女朋友鴻雁傳書,我和趙偉經(jīng)常把你女朋友寄來的信件拆開偷看,第二天又偷偷地放回去,熱戀中的你,應該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破綻吧?呵呵,抱歉了。你女朋友文化程度很高,字也寫得很娟秀,我記得最深刻的一句話,是你女朋友的一句怨言:"哥:人為什么要有感情啊"?是啊,人都是有感情的,當年我們都是浙江人,算半個老鄉(xiāng),你對我頗多照顧,借此機會,向你表達最衷心的感謝,愿老領導青春永駐,闔家幸福!</font></h1> <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珍貴的戰(zhàn)場照片!那時候一個個都是十幾到二十多歲的小鮮肉。是歲月這把殺豬刀,無情地在我們臉上刻上了一條條皺紋,三十多年過去了,我們都老了!感謝原來的二排長、后來的工兵科吳熙杰參謀,給我們留下了彌足珍貴的瞬間!</font></h1> <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吳熙杰參謀年輕時也挺帥的,他從工兵連二排排長任上,去軍校讀書,畢業(yè)后調(diào)到師工兵科擔任參謀,后來一直當?shù)酱笮8睅熼L,在浙江衢州軍分區(qū)副司令員兼參謀長的位置上退休。他最終還是沒有邁進將軍的行列,留下少許遺憾。</font></h1><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nbsp; &nbsp; &nbsp; &nbsp;&nbsp;從吳熙杰身上,可以體會到世界很大也很小。他因為自己和家人的身體原因,認識了衢州市人民醫(yī)院的一位主任,后來成了朋友,兩人之間經(jīng)常走動,而那位主任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姑表弟;我一位親戚在衢州擔任重要領導,和吳熙杰關系莫逆。前幾年,我和樂清的另外兩名戰(zhàn)友,一起駕車去衢州看望吳熙杰。吳司令盛情款待,剛剛做完手術的嫂子也熱情作陪。當他得知自己兩位好友是我親戚的時候,立刻掏出手機給他們打電話。不巧表弟在給病人做手術,護士接的電話,親戚出差在外來不了。那天晚上,他不顧自己身體狀況,也不管嫂子的幾次勸阻和我們的一再提醒,堅持喝完了一瓶紅酒,盡歡而散!</font></h1> <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近了,近了,再近了!闊別多年的兄弟們,我們馬上就要相見了,你們是不是也和我一樣雞凍?</font></h1> <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淡定淡定,兄弟們淡定!朱建勇,我的本家兄弟,當心閃了腰!都五十多歲的人了,還哭哭啼啼的,又是眼淚又是鼻涕,成何體統(tǒng)?</font></h1> <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陳凱小子看起來依然細皮嫩肉,難怪兄弟們都說他是中老年婦女的偶像,兩個深深的酒窩第一時間出賣了他的愛好,他喜歡喝酒,而且逢酒必喝,喝酒必醉。他和胡曉春關系很鐵。胡曉春是個特別講義氣的人。戰(zhàn)友有困難需要幫助的,他知道后總是慷慨解囊。這次聚會結(jié)束時,他掏出包里所有的錢,只抽了幾張零票,百元大鈔全部留給了會務組。</font></h1><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nbsp; &nbsp; &nbsp; &nbsp;部隊開赴前線后,胡曉春分在副班長袁先福帶領的戰(zhàn)斗小組。84年12月初,部隊剛進入前沿陣地不久,小組就接到了任務:去116高地鑿筑屯兵洞。胡曉春借口自己塊頭大、力氣好,一直搶著扛70多斤重的鑿巖機,還不讓別人碰。小組冒著敵人的炮火,穿越"百米生死線",上了116高地。這個高地,是突兀而起的一座石頭山,因其地勢高,方便窺視敵軍動靜,因此被稱為我軍的眼睛。也正因如此,越軍日夜對這里進行瘋狂的炮擊。當胡曉春他們進入時,整個山頭已經(jīng)被敵軍炮火炸去了一截,標高下降了兩米多,隨便抓一把碎石泥土,都能看到好多塊彈片,慘烈程度絲毫不亞于抗美援朝中的上甘嶺戰(zhàn)役。胡曉春看到在山上堅守的步兵戰(zhàn)友無處藏身,傷亡不斷增加,急得心急火燎。他不顧敵軍炮火的猛烈,抱起鑿巖機拼命打鑿。山陡,支撐架無法使用,他就趴在地上,用肩膀墊上麻袋代替支架。發(fā)熱滾燙的鑿巖機,把他的肩膀燙起了一串串水泡,他全然顧不得疼痛,咬牙堅持。大家連續(xù)奮戰(zhàn)了六天六夜,胡曉春也因為勞累過度,加上供氧不足,三次昏倒。最終他們在堅硬的巖石中,打出了兩個長八米的屯兵洞,使堅守116高地的步兵有了較為安全的隱蔽處,為減少傷亡做出了貢獻!步兵戰(zhàn)友感激地高喊:工兵萬歲!</font></h1><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nbsp; &nbsp; &nbsp; &nbsp; 胡曉春在戰(zhàn)場上最喜歡說的話就是,你們走開讓我來,我三個兄弟,萬一光榮了,父母親有人照顧。有時干脆直接對著袁先福吼,滾一邊去,你是獨子,讓我來!這個時候,副班長袁先福都會對他呸呸幾句,有時還跳起來,用手輕輕在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胡曉春頭上拍一下。是??!這就是兄弟情,是用生命換來的兄弟真情!</font></h1> <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老指導員靖思義戰(zhàn)前被提拔為營部副教導員,他指導和教導出來的戰(zhàn)士個個都是英雄!</font></h1><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nbsp; &nbsp; &nbsp; &nbsp; 指導員,兄弟們怎能忘記,當年袁先福的小組執(zhí)行任務,不幸被大石砸成重傷,為了搶救袁先福,小組沒能完成任務而被上級追查,是你把責任攬給自己,說是自己下命令叫他們先撤下來的。就沖這一點,你值得我們尊敬一輩子!</font></h1><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nbsp; &nbsp; &nbsp; &nbsp;&nbsp;這次聚會是從10月26日開始,而指導員27日家里有重要事情,必須回去。六十多歲,已經(jīng)滿頭銀發(fā)的他,不顧來回奔波的辛苦,26日從杭州高鐵、地鐵五六個小時到達長沙聚會地點,27日一大早又從長沙出發(fā)趕回杭州,連續(xù)長途顛簸,就為了分別多年的兄弟們能見一面,看一眼,聊幾句,親眼看到當年的手下兄弟一切安好他才放心地離開。指導員,你辛苦了!</font></h1> <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朱安華,用現(xiàn)在的話叫打醬油。部隊開赴云南后,正要上前線執(zhí)行任務,他卻接到了長沙工程兵學院的錄取通知書。悄悄地他走了,正如他悄悄地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只打了一瓶醬油!當年的"精神支柱",還是沒能逃過生活和工作的壓力,朱局長頭上光禿禿的,顯然是遭遇了嚴重的沙漠干旱,以至于現(xiàn)在寸草不生!不應該啊,揚州也算江南水鄉(xiāng),不可能缺水的??!朱局,悄悄地問問,當年把你當成精神支柱的那個小女生,是你現(xiàn)在邊上這位大妹子嗎?看她那幸福甜蜜的樣子,你這輩子精神支柱當定了!</font></h1> <h1>田萬龍,那時候擔任倉庫保管員,腰上掛著一大串鑰匙,走起路來屁股一扭一扭像個剛嫁人的娘們,因為姓田而被戰(zhàn)友們戲稱為田雞。時過境遷,人家現(xiàn)在是一局之長,手下有幾百個弟兄,誰再叫他田雞肯定會被扁一頓!應該改口叫田局了!不過田局,親兄弟明算賬,改口費你還是要付的,哪天兄弟們?nèi)ソ?,如果你招待不周,兄弟們一言不合,就在江都城里滿大街地叫你田雞,搞得沸沸揚揚,讓江都滿城皆知你田局是田雞變的,你可不能怪俺!自己看著辦吧!我可沒有威脅你??!</h1> <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趙偉的變化也不是很大。當年他是一等功榮立者。后被保送到西安政治學院讀軍校,畢業(yè)后回到原連隊擔任指導員。他算是一員難得的福將,幸運一直伴隨著他。一天夜晚,他和另外兩位戰(zhàn)友爬出貓耳洞透透氣,突然越軍的一發(fā)炮彈尖叫著落在他們身邊,把他們嚇得不輕。幸運的是炮彈啞了。第二天早上他偷偷出來察看。天哪,炮彈卡在石頭縫里,炮彈頂上的引信就差一點點觸及石頭了,阿彌陀佛,祖宗積德,他們算是撿了條命!當然,運氣好是一回事,軍事素質(zhì)過硬、遇事多動腦子無疑是出色完成任務的先決條件。在一次執(zhí)行任務中,他班里的戰(zhàn)士亓愛云不慎引爆了一盒電雷管,一百多個電雷管同時爆炸,威力相當強大。亓愛云身體正面被炸成了馬蜂窩,一顆彈片還飛入了右眼。因為此時天已經(jīng)亮了,附近一個幾百米的開闊地被越軍的兩只狙擊步槍瞄準著,已經(jīng)有六七名步兵犧牲在敵人的狙擊步槍之下。趙偉只能一邊給亓愛云包扎止血,一邊指揮班里其他人去完成任務。從清晨到日暮,亓愛云強忍疼痛,數(shù)度昏厥。天色完全黑下來后,趙偉攙扶著他一步一挪地移動。因為亓愛云身體正面鑲嵌著很多雷管彈片,不能背,走路步幅太大又會拉破已經(jīng)凝住的傷口,經(jīng)過埋伏著兩只狙擊步槍的開闊地時,他們還不能發(fā)出一丁點的聲響,哪怕是喘粗氣都不行。挪動十幾米,亓愛云就得休息一下。此時,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趙偉只能蹲下身子,讓亓愛云在他膝蓋上坐上一會,待力氣稍微恢復一點了,再繼續(xù)挪動。班里的其他兄弟還在繼續(xù)完成任務,而且人多了容易發(fā)出聲音,引來越軍的狙擊。趙偉只能咬著牙硬撐,亓愛云也唯有機械地咬牙堅持。這個時候,趙偉好想有一發(fā)炮彈能落在身邊,讓自己解脫了!幾百米的開闊地,他們整整用了三個多小時。事后,每次當他說起這個情節(jié)和想法的時候,我都情不自禁地熱淚滾滾。那個時候,趙偉和亓愛云都只有二十來歲,他們承受的痛苦,今天的年輕人能理解嗎?<br />&nbsp; &nbsp; &nbsp; &nbsp;趙偉來自皖北農(nóng)村,身材不高,但很結(jié)實。五官很端正,長著看一眼就讓人喜歡的那種臉型,只有初中文化。剛?cè)胛闀r,因為水土不服,身上長了好多癤子,好幾處流著血水,讓人覺得特別可憐。他比我晚一年入伍,但不在一個班。一次連隊集合開會,他剛好坐在我旁邊,手里拿著一個小筆記本,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幾首歪詩,我好奇地向他要過來看看,覺得這小子挺有才氣,從此我倆惺惺相惜,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趙偉最讓我佩服的是,他自知文化程度不高,但他悄悄把新華字典撕下來,每天背一頁,一年以后,硬是把一本新華字典背得爛熟!</font></h1> <h1>找一個理由,和戰(zhàn)友見一面,不為別的,只想一起懷念過去的歲月,一口老酒、一聲老哥,熱淚盈眶。</h1><h3></h3><h1> 找一個理由,去和戰(zhàn)友見一面,不管混得好還是混得孬,只想看看彼此,一聲戰(zhàn)友,一份關切,情誼綿長。</h1><h1> 找一個理由,去見一見戰(zhàn)友,時間一年又一年,青春已逝,年華已老,一聲珍重,一句祝福,感同身受。</h1><h1> 找一個理由,去見一見戰(zhàn)友,這是我們最信任的人,用碗喝酒,大聲唱歌,一聲兄弟,一生朋友,地久天長。</h1><h1> 有戰(zhàn)友在的地方,無論是鬧市還是鄉(xiāng)村,都是景色最美的地方。大家坐在那里,說著過往,拍著胸膛,摟著肩膀,如同看到了彼此青春的模樣。因為戰(zhàn)友,讓我們找到了過去的萬丈光芒。</h1><h1> 有戰(zhàn)友在的地方,無論是大魚大肉還是小菜小湯,都是讓人沉醉的地方。你我端著酒杯,不說話,頭一仰,全喝光,那種感覺只有你我能夠品嘗。因為戰(zhàn)友,讓我們忘卻了工作的繁忙和慌張。</h1><h1> 戰(zhàn)友是前世的債,這世的情,常來常往,格外芬芳。</h1><h1> 有戰(zhàn)友在的地方,就是景色最漂亮的地方。</h1><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font></h1> <h1>工兵連最輝煌的時期,四任連長及一任兩連隊副職,司機班長和他們的家屬,在長沙火宮殿一起暢飲。五斤多54度白酒,十幾升啤酒被殲滅。戰(zhàn)斗力如何大家可以想象!一一這就是老山作戰(zhàn)一等功臣連隊的老領導!</h1> <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周志軍是個很有故事的人。<br />&nbsp; &nbsp; &nbsp; &nbsp;一個現(xiàn)役副軍長給我們當起了車夫,這待遇只怕一生難得幾次啊!但他卻靦腆地笑著說,誰讓我們是兄弟呢?當年他是軍校畢業(yè)分到三連的,來我們一連只是做為軍工,為我們連隊提供后勤保障。但不幸的是,一發(fā)炮彈在他背后爆炸。從后背到大腿,多處炸傷,血肉模糊。三連兩位兄弟背上他就往后方醫(yī)院跑。幾十里崎嶇坎坷的山路,腳下要認準位置,不能踩著地雷,頭上又要時刻聽風辨聲,防止被一槍爆頭,艱難程度無法用語言來描述。到達后方醫(yī)院附近,一看到自己人,背他的兄弟再也無法支撐,一頭栽倒在地,虛脫昏厥過去了,事后,部隊為他們分別報請了二等功和三等功。<br />&nbsp; &nbsp; &nbsp; &nbsp;&nbsp;周志軍趴在戰(zhàn)友的后背上,唯一模糊記得的事情就是感覺那人后背很寬厚。他傷愈后,部隊已經(jīng)回到杭州了,周志軍也調(diào)到國防科技大學教書。那個時候,交通和通訊工具不發(fā)達,他一直想找到那位救了他一命的兄弟,當面向他鞠個躬,說一句感謝的話。他先后多次寫信給原來的營連干部,要求他們幫助尋找。但那個時候,一個鄉(xiāng)都難得有一部手搖電話機,留下的地址都是什么公社什么大隊,地址改了又改,寄出的信件仿佛泥牛入海,像這樣大海撈針,又該從哪里入手?幫助尋找的營連干部慢慢地沒有了耐心和信心,只有周志軍還在繼續(xù)努力。三十年過去了,蒼天有眼,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于輾轉(zhuǎn)找到了當年那位救了他一命的兄弟:八三年入伍的江蘇江都籍戰(zhàn)士褚國賓和衛(wèi)生員呂建貞!其實當時是褚國賓塊頭大體力好,人是他背的,呂建貞負責在旁邊護送和警戒,當傷口出血多時,停下來由呂建貞處理一下。換人背只會加重周的傷勢,難怪周志軍一直以為只有一個人背的他。今年年初,周志軍曾經(jīng)戰(zhàn)斗過的工兵營機械三連舉行連隊慶典,鄭重向他們發(fā)出了邀請。周志軍帶著老婆,特地請假去了杭州原連隊。當見到曾經(jīng)救了自己一命的兄弟們時,他忍不住放聲大哭,雙手緊緊抱住褚國賓呂建貞不肯松開,嘴里不??藓爸值苤x謝你們謝謝你們!沒有你們,我早犧牲了!最后,周拉著他老婆,恭恭敬敬地給褚國賓和呂建貞分別鞠了一躬。</font></h1><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nbsp; &nbsp; &nbsp; &nbsp; 照片中間那位大個子就是褚國賓,左邊那位白凈靦腆的是呂建貞。</font></h1> <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彭家平,當年剛從軍校畢業(yè)的排長,戰(zhàn)場上為了搶救戰(zhàn)友不慎觸雷被炸斷了左腳和右手,送到后方醫(yī)院時,醫(yī)生只匆匆做了處理,又馬上被直升飛機直接送到昆明軍區(qū)總醫(yī)院,才算保住了性命。傷愈后,被調(diào)往國防科技大學擔任教師。三十多年來,醉心國防教育,著述頗豐。從普通教師升為教授、大校,可謂桃李滿軍營。令人費解的是,十幾年前就已經(jīng)是大校軍銜的他,現(xiàn)在依然是大校。我們惋惜,如果當年他改行去唱歌,也許早就成為將軍了。這就是中國的國情,痛心疾首??!</font></h1><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nbsp; &nbsp; &nbsp; &nbsp; 這次聚會,彭大校激動之余,賦詞一首</font></h1><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nbsp; &nbsp; 《滿江紅》?有懷</font></h1><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nbsp; &nbsp; &nbsp;工兵連戰(zhàn)友長沙相逢感懷</font></h1><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nbsp; &nbsp; &nbsp; &nbsp;――彭家平</font></h1><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書生意氣,正年少,攜筆從戎。</font></h1><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懷壯志,功名兩忘,鷹擊長空。</font></h1><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踏破兩山拔頭籌,百戰(zhàn)鐵軍立奇功。</font></h1><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奏凱旋,直搗黃龍府,真英雄。</font></h1><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br /></font></h3><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承盛世,迎尊朋。</font></h1><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戰(zhàn)友會,話崢嶸。</font></h1><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湘江游,共憶戎馬倥傯。</font></h1><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大江橫渡御長風,登臨岳麓傲蒼穹。</font></h1><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齊聚首,滿飲杯中酒,喜相逢!</font></h1> <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熊梅才,酷愛畫畫,在連隊也算一個小畫家了,一有時間就架起畫板開始畫畫,非常勤奮。本來他應該前程似錦的,但在一次執(zhí)行任務期間負了重傷,住進了醫(yī)院。復員時,因為年輕,考慮問題不周到,在退伍登記表的健康狀況一欄里不假思索地填上"健康"二字,從此給自己以后幾十年的人生帶來了巨大的不利。因為在戰(zhàn)場上負過重傷,雖經(jīng)過住院治療看似痊愈,但因為沒有缺胳膊斷腿,也就沒有申請殘疾等級。直到回到農(nóng)村老家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干體力活時,已經(jīng)力不從心了,稍微用力,渾身疼痛難忍,冷汗直冒,只好硬著頭皮去當?shù)剜l(xiāng)政府要求給予適當照顧。鄉(xiāng)政府說我們沒有辦法,你去找縣民政局吧;縣民政局說,你沒有傷殘證書,而且退伍登記表上寫著健康,我們該照顧你什么?再者你說你負重傷住過院,檔案里怎么只字沒提呢?把他當成騙子打發(fā)走了。失望之余,熊梅才經(jīng)過長途跋涉來到了部隊,希望部隊能開個證明或者辦理個殘疾證書。但轉(zhuǎn)了一大圈,得到的回答是,你當時是在云南前線負的傷,有些原始檔案還沒有運回來,等等再說吧。這樣一來二去,熊梅才在部隊和縣民政局之間來回走了五趟。那時候交通落后,來回都要靠長途客車折騰,既花了錢又辦不了事,身心俱疲。到最后民政局的人看見他遠遠躲開,部隊里的人也不待見。絕望之余,他強忍淚水,只好面對現(xiàn)實。經(jīng)親戚朋友介紹,干起了保安,算是混個溫飽吧。當然,曾經(jīng)酷愛的畫畫,自然也就荒廢了。<br />&nbsp; &nbsp; &nbsp;英雄流血又流淚,這是時代的悲哀、也是國家的悲哀!無論在戰(zhàn)爭年代流血還是在和平時期流汗,軍人都很偉大,應該受到全社會、全民族的尊重!一個不尊重軍人特別是參戰(zhàn)軍人的國家和民族,是很危險的!把軍人的流血流汗甚至犧牲生命視作理所當然,而軍人該有的正常升遷和福利待遇被當成空氣和童話,試問今后還有誰愿意去當軍人?</font></h1> <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如果說戰(zhàn)友是兄弟,二班無疑是兄弟中的戰(zhàn)斗機!當年二班被派到步兵三團前指配合作戰(zhàn),連隊干部們考慮到班長夏迎春多次參加過軍級專業(yè)技術培訓,軍事技術過硬,班里幾個戰(zhàn)士總體軍事素養(yǎng)和團結(jié)協(xié)作方面高于其他班,老同志吉永來可以壓壓陣。到達三團后,他們一直跟著三團打進攻,多次出色地完成了三團前指交給的各項任務。班長夏迎春被報請一等功,后來被破格提拔為干部。副班長吳鳳喜在一次執(zhí)行任務中,不慎踩上地雷,左腳當場被炸斷,戰(zhàn)士陳學飛負傷。三團機槍連的戰(zhàn)友們冒著生命危險,把他們送到了后方醫(yī)院。那年,吳鳳喜才21歲。他今后漫長的人生路,只能默默地用一只腳去丈量了。<br />&nbsp; &nbsp; &nbsp; &nbsp;&nbsp;這次聚會,二班做足了功課,小山東呂政法老早就把班里所有人的衣褲鞋子尺寸統(tǒng)計過來,自費幾千元,為班里每位兄弟定做了一整套由里到外的衣服褲子和鞋子,讓所有來聚會的戰(zhàn)友和家屬一種團結(jié)振奮、耳目一新的感覺。把被大家尊稱為黑旋風的陳學飛,打扮得跟新郎官似的一直咧著嘴傻笑。陳學飛幾天前母親剛剛?cè)ナ?,按照當?shù)仫L俗習慣,做為獨子的他要在家守孝幾天,但他覺得戰(zhàn)友情同樣重要,把家里的事情交給他兩個姐姐處理,按時來到了長沙。遺憾的是二班老同志吉永來因為前幾年中風,生活難以自理而缺席這次聚會,美中不足了。</font></h1> <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范以祥,臨戰(zhàn)前被派到一團特務連擔任七班班長,算是人才輸出吧。當時一團特務連工兵排,戰(zhàn)前實彈訓練,一個不慎引爆了地雷,副班長當場被炸身亡,班長負了重傷。一團只得向工兵連求援。老馬決定派范以祥去一團,這個決定讓范以祥多年來一直耿耿于懷,認為老馬是有意刁難。時隔多年,范想通了,老馬也再三解釋,終于解開了心結(jié)。這次聚會,他私下主動找到老馬表達歉意,還端著酒杯去敬老馬,因為腦梗而戒酒多年的老馬,破例喝了一滿杯的白酒。是啊,相逢一笑泯恩仇,一切都在酒中!<br />&nbsp; &nbsp;&nbsp; &nbsp; 這次聚會,范以祥受戴晶委托,擔任后勤管理,工作一絲不茍,經(jīng)研究決定給予嘉獎一次(不記入檔案)。</font></h1> <h1>張明,我只想問問,你看過抗戰(zhàn)連續(xù)劇《亮劍》嗎?李云龍和趙剛有一段精彩對話:生活上的事你說了算,軍事上的事我說了算!我就納悶,你一個生活上說了算的司務長,怎么搖身一變,成了軍事上說了算的一排長了?還奇了怪了,你硬是把一排整得嗷嗷叫,讓大家對你刮目相看,有什么秘訣?手底下的每位兄弟可是給你長臉不少啊!你優(yōu)異的軍事指揮才能讓上級領導和全連兄弟對你好評如潮,超贊??!就沖著我徒弟夏迎春的不俗表現(xiàn),你得請我喝酒!哪天我去銅陵,生活上的事,你得說了算!不端瓶茅臺出來,哼哼,我跟你沒完!</h1> <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聚會之前,戴晶信誓旦旦地說,要把家里養(yǎng)的四條狗烤給大家吃,可聚會開始了,狗毛也不見一根!真是豈有此理!老戴,說好的烤狗肉呢?你拿烤羊肉糊弄大家,算幾個意思?</font></h1> <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當年三個號稱連隊半吊子文人之一的顧云魁,如今早已腰纏萬貫,事業(yè)興旺?,F(xiàn)在熱衷于馬拉松運動,跑遍了世界上很多個國家和地區(qū)。這次聚會,他于百忙中抽出時間,從廣西北海匆匆趕來。因為他長著一副猶太人的面孔而被戰(zhàn)友們戲稱為"猶太"。雖然他沒有猶太血統(tǒng),但他一點也不比猶太人差。復員后,他打過工,擺過路邊攤,之后又只身闖蕩南方,一般人所吃的苦他都吃過,一般人所做的事他也做過,歷盡千辛萬苦,終于成就了今天的驕人業(yè)績!他在廣州發(fā)展期間,又把他弟弟帶出道,弟弟在他的幫助下,產(chǎn)業(yè)也做得很大,餐飲連鎖店遍布南方各地,資產(chǎn)過億。</font></h1> <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老連長張遂安戰(zhàn)前轉(zhuǎn)業(yè)到河南省民政廳擔任處長,沒有趕上那場戰(zhàn)事。晚會開始,他端著酒杯,激動地說,兄弟們,很遺憾我早走了幾個月,但是你們個個都是好樣的,我為我曾經(jīng)是英雄們的連長感到自豪!干杯!</font></h1> <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副連長易國仁和朱安華一樣打了一瓶醬油。戰(zhàn)前他以連長的身份,接到了徐州工程兵學院的錄取通知書。當年我入伍的時候,他是我排長。那個時候還沒實行軍銜制,干部不管官大官小,一律穿四個兜。滿臉絡腮胡子的易國仁高大威武,不認識的人還以為他是師長呢?,F(xiàn)在他兒子在上海發(fā)展,"金票大大的有",老倆口退休后就一直在上海抱孫子,盡享天倫之樂。俗話說得好,吃孫子的飯,穿兒子的衣。如果哪位親不懂這句話的意思,自己去問問易副連長吧。</font></h1> <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袁先福代表參戰(zhàn)老兵致辭!毫無疑問,這小子是KTV???,經(jīng)常去包廂蹓跶,同小妹妹交流多了,普通話水平自然就提高不少!晚會和戴晶搭檔主持,還真有板有眼的。豎子可教,假以時日,混個中央電視臺主持人,應該沒有問題!</font></h1><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nbsp; &nbsp; &nbsp; &nbsp; 袁先福當年是全連負傷最重的兵,差一點成了全營唯一的烈士。那天他剛剛從戰(zhàn)場上完成任務回到貓耳洞,已經(jīng)夜里十一點多了,他找了兩塊麻袋,地上鋪一塊,身上蓋一塊就躺下了。這段時間他經(jīng)常被派出去執(zhí)行任務,已經(jīng)連續(xù)好多天沒有好好休息一下了,他太累了!才剛躺下就沉沉睡去。半夜三點多鐘,老馬叫醒了他,又來任務了!能說什么呢?戰(zhàn)爭期間,無條件服從命令,更快更好地完成上級交給的任務,是保障戰(zhàn)斗勝利的關鍵,也是軍人的天職!令人痛心的是,這次執(zhí)行任務,成了袁先福戰(zhàn)爭生涯中的最后一次。</font></h1><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nbsp; &nbsp; &nbsp; &nbsp;這次去完成任務的地方和幾小時前不是同一個地點,它距離駐地有十幾公里,是在116高地無名3號高山,3號高山就是最前沿陣地,而且去3號高山要經(jīng)過被戰(zhàn)士稱為"百米生死線"的路段,這條路段完全暴露在敵人面前,埋伏有敵人的阻擊步槍,非常危險。路邊也有好幾位我們的步兵戰(zhàn)友經(jīng)過時,被敵人的阻擊步槍打死。上級要求他們,立即爭分奪秒在陣地上開鑿一個屯兵洞。袁先福帶領的小組到達陣地后,馬上投入了緊張的作業(yè)。不幸的是,越軍的一發(fā)炮彈打在他們作業(yè)的上方,一塊大石頭呼嘯著翻滾下來。當時袁先福是站著作業(yè),已經(jīng)看到了,而邊上的戰(zhàn)友是坐著作業(yè),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袁先福本能反應是左手推開戰(zhàn)友,右手去推石頭,但高處滾落的石頭力量千鈞,豈是肉掌可以觸碰的?說時遲那時快,僅僅一剎那的功夫,大石砸中了袁先福的腰部,他應聲倒下。如果當時袁先福稍微躲避一下,他不可能受傷,但邊上坐著作業(yè)的戰(zhàn)友,腦袋肯定會被砸爛,必死無疑。兄弟們愣了半天才扔下手中的工具,哭喊著搬開石頭,不顧一切地往后方醫(yī)院跑。當時剛剛下過一場小雨,地上很滑,很容易幾個人同時摔倒。為了盡最大努力減輕袁先福的傷痛,避免摔倒時頭部著地,使其第二次受傷,胡曉春二話沒說走在前面,彎腰曲背雙手輕輕抱著腰腿部位,讓袁先福頭部朝后。胡曉春知道自己個子高,走在前面很容易成為狙擊步槍的靶子,腳底下又要小心踩著地雷,可以說,如果有不測,胡曉春必定首當其沖。但這個時候,胡曉春心里只想著怎么搶救袁先福,其他的早就不管那么多了。袁先福自腰椎以下血肉和骨頭粘連,慘不忍睹。醫(yī)生檢查后,發(fā)現(xiàn)他腰椎骨折,腰3、4、5處骨折,腰4和腰5處脫位,雙腿有幾處骨折,醫(yī)生說他生命垂危。后來經(jīng)過軍內(nèi)外多名專家的多次手術,袁先福算是保住了性命,但是他的腰4腰5之間的椎間盤脫位,壓迫主神經(jīng),腰以下的部位失去了知覺,基本上不能自理。</font></h1><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nbsp; &nbsp; &nbsp; &nbsp;袁先福82年來自江蘇江都,少年喪父,母親守著他艱難地拉扯成人,并把他送到部隊鍛煉,希望他當幾年平安兵,回家可以找個好工作。誰料想現(xiàn)在受了重傷,這對于剛剛二十出頭的他,不啻于晴天霹靂。絕望中的他每天以淚洗面,精神狀態(tài)極差!上級領導和連隊兄弟們多次來醫(yī)院看望他,王姐一家來得更勤。王姐無疑是袁先福命中的貴人,她經(jīng)常開導他,篤信佛教的王姐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為袁先福誦經(jīng)祈福,她堅信佛祖一定會保佑自己英雄的弟弟,袁先福也在大家的幫助和支持下,逐漸樹立了信心!</font></h1><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nbsp; &nbsp; &nbsp; &nbsp; 也許王姐的虔誠真的感動了佛祖;也許袁先福的勇敢和堅強確實感動了上蒼;也許冥冥之中,老天爺一直在護佑著工兵連,八個多月后的一個深夜,袁先福在睡夢中轉(zhuǎn)身的時候,只聽"嘎嘣"一聲,腰部脫位的位置無意中連上了,失去知覺的雙腿突然有了一點感覺,他失聲大叫,聞訊趕來的醫(yī)生激動地對袁先福說,奇跡!奇跡!相信我,不久的將來,你會重新活蹦亂跳的!連隊官兵心情激動!王姐夫妻倆更是喜極而泣!八個多月了,袁先福終于看到了站起來的希望,能不讓大家激動萬分嗎?</font></h1><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font></h1> <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云南王愛華王姐一行的到來,把晚會推向了高潮!三十多年前的小芳女神,同樣沒有逃脫歲月的無情折磨,變得讓很多人不敢相認。戴晶還賣了個關子,叫王姐先不忙暴露身份,說要給大家一個驚喜。</font></h1><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nbsp; &nbsp; &nbsp; &nbsp; 老戴半年前就委托袁先福聯(lián)系王姐并向他們發(fā)出隆重邀請,王姐一行五人欣然接受。</font>此刻,王姐拿著話筒,哽咽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平復了一下心情后,她只說了幾句話:工兵連的兄弟們,我想你們啊!我和你們工兵連有緣份,不然的話,三十多年了,大家怎么都還記得我,這不是三年?。≌f完這話,她已經(jīng)淚流滿面、泣如雨下,再也說不下去了!……</h1> <h1>今年六十多歲的王姐,2011年中風偏癱,現(xiàn)在走路不大靈便。接到通知后,夫妻倆一直糾結(jié),不去吧,終身遺憾,去吧,一路上有很多難以克服的困難,進退兩難。這時候,王姐的一位朋友,文山玫瑰莊園老總郭人嘉,得知事情經(jīng)過后,對王姐和部隊產(chǎn)生了崇高的敬意和濃厚的興趣。她馬上聯(lián)系王姐,極力鼓勵王姐參會,提出一路上由她照顧,所有費用由她承擔。王姐滿口答應,但費用堅決自理,她不想讓自己一家人和連隊官兵之間的感情,摻進一點點的水分。郭總表示理解和欽佩,親自駕車帶著大家從硯山長途跋涉來到昆明機場。當飛機沖上云霄的那一刻,王姐再也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放聲大哭,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滾滾而下。</h1> <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高顏值的家屬們,難怪老大哥們都喜歡隨身攜帶!記得520(武二玲)同志當年就仗著自己是連長太太,專門喜歡&quot;欺負&quot;我,這次又當著老公的面,捶了我好一頓老粉拳。唉,要不是看在你老公當年是接我來部隊的領導,我早就叫服務員端幾箱啤酒出來,我們一人一瓶地對吹,看誰先趴下!敢和我比試酒量,瞧把你能的。</font></h1> <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七八個人擠在一個房間打通鋪,戴晶還美其名曰&quot;戰(zhàn)地記憶&quot;。到了半夜,打鼾聲、磨牙聲此起彼伏,大家都是上了歲數(shù)的半大老頭,腎功能衰退,有些人還得起夜二三趟,想睡個覺我容易嗎?雖說當年在震耳欲聾的槍炮聲中,在潮濕悶熱的貓耳洞里,我們照樣能夠酣然入睡,但那時候我們只是十幾二十多歲的小伙子,如今最小的都是年過半百的糟老頭了。第二天一大早,老戴樓上樓下大聲吆喝著叫大家起床,睡在我邊上的歐陽如海不無戲謔地說,老哥,謝謝你的打鼾聲,我勒個去,你一夜三遺矢,我吭聲了嗎?大家別拉著我,我只想問問老戴,誰給你出的餿主意?你給我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font></h1> <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小山東呂政法是83年從山東萊蕪入伍的戰(zhàn)士。當年他個頭矮小,又來自山東,所以大家更愿意叫他小山東。小山東說話特別有意思,也很討人喜歡,仿佛鄰家小弟弟,跟屁蟲一樣地跟在我們后頭,生怕一走快,就會跟丟了似的。小山東雖然個子小,但卻聰明伶俐,反應靈敏。幾次有如神助一般地躲過越軍的狙擊步槍,是二班多次完成艱巨任務的中堅力量。遺憾的是,在一次執(zhí)行任務時,被越軍的炮彈炸傷大腿,幸虧沒有炸到重要部位,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小山東豪爽大方,山東人身上的優(yōu)點他都具備,你如果經(jīng)過山東不去他那里玩幾天,他就會跟你急。當然了,去萊蕪做客,酒肉管夠,青島大蝦他是絕對不會給你端上桌的,至于什么原因,你懂的。這次聚會,小山東提出聚會費用和戴晶"兜底",總共花了一萬多元,灰常難得!這位兄弟,絕對值得你一輩子去深交!</font></h1> <h1>去韶山瞻仰偉人銅像,給偉人敬獻花籃,由衷感謝老一輩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為國家做的巨大貢獻!</h1><h1>&nbsp; &nbsp;&nbsp; &nbsp; 其實,給偉人獻花籃不在事先安排的節(jié)目中。當隨車的美女導游,聽說兩輛車上的游客都是上過戰(zhàn)場的英雄時,頓時兩眼放光、興奮異常!眼睛里充滿了期待!</h1><h1>&nbsp; &nbsp; &nbsp; &nbsp;&nbsp;等等,等等,誰要是覺得這位美女導游是帶著崇拜的眼神看我們的話,那你就OUT了,別逗了,大家都挺忙的。在滿世界飄灑著銅臭味的今天,英雄只是存在于抗日神劇里那些遙遠年代的道具,與吃瓜群眾何干?對于今天的美女導游來說,英雄算個毛,如何把英雄們口袋里的錢掏出來,才是她該做的事情。幸虧我們都是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對偉人有著很深的敬意,每人二十元的花籃費和二十元的合影照片費,很是讓美女導游咧了一陣嘴。最后,她又把七八大箱,每箱裝有幾十袋的長沙土特產(chǎn),以商店每袋賣140元,她從廠家拿貨便宜很多,以100元的價格照顧英雄們的時候,美女導游才徹底地從心底變得愉悅起來!當然,這個時候,誰也不會告訴你,一袋同樣品牌的土特產(chǎn),在價格昂貴的大商場才賣38元。</h1> <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泡泡溫泉,洗去幾天的疲憊。再來杯啤酒,出出汗。兄弟們一起暢敘別后重逢的賞心樂事,說說人生路上的喜怒哀樂,聊聊自己的家長里短,人生苦短,你我珍惜!</font></h1> <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夏迎春,82年來自安徽蚌埠,三十多年前,人送外號??,三十多年后,依然??性不改!當年我眾多的徒弟當中,我?guī)状问职咽纸趟?,卻什么都學不會,真笨!應該改稱??!不過,雖然旁門左道的東西他學不會,但軍事技術卻一點也不含糊。他帶領二班,跟著步兵沖在第一線,三團的所有大小戰(zhàn)斗他們?nèi)繀⒓恿?,吳鳳喜就是在攻打968高地時把腿留在了那里。后來一團攻打116、無名一、無名二陣地時又調(diào)二班執(zhí)行布雷任務。一個漆黑的夜晚,排長張明帶著一班和二班從敵我戰(zhàn)死人員的尸體上爬向陣地,剛一上去就被炮彈炸得抬不起頭。呂政法、陳學飛、朱水生相繼受傷,二班減員大半。當時幸好落在夏迎春和呂政發(fā)頭邊上的一發(fā)炮彈是個啞炮,否則全班壯烈。那個慘烈的夜晚,讓夏迎春在之后幾年的時間里,還經(jīng)常從夢中驚醒。戰(zhàn)后,他被授予</font>一等功,提干后,又調(diào)往二連,不久二連又并到南京軍區(qū)舟橋旅,擔任汽車連長。值得一提的是,今年春晚上那個推著老將軍出場的大校,原來是他的通信員,可謂強將手下無弱兵!</h1> <h1>馬指導花了幾天時間,去師部查閱大量原始檔案,為每位曾經(jīng)負傷住院的兄弟,開來了一張張證明,并蓋來了師部的公章。只是這個證明來晚了三十多年,遺憾了!吳鳳喜看著自己的負傷住院證明,百感交集、潸然淚下!雖然現(xiàn)在國家政策好了,民政部門每個月都有一些補助,但是一只腳踩的人生道路,總顯得那么蒼涼悲壯!</h1> <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只有經(jīng)歷過戰(zhàn)爭的人,才知道和平的重要和生命的可貴。我們不想打仗,我們也不懼打仗!當國家需要的時候,我們還會毫不猶豫地重上戰(zhàn)場。但我們真心希望全世界人民都能和平相處,不再言及戰(zhàn)爭!</font></h1><h1></h1><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nbsp; &nbsp; &nbsp;&nbsp;硝煙散盡,但愿不再有戰(zhàn)爭!</font></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本文完)<br /><br /><br /><br /><br /></font><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后記:此次長沙聚會,再一次讓我感受到了"兄弟"的含義!用"震撼"兩字來形容完全不為過。在此,我特別感謝戴晶排長辛苦工作和辛勤付出,能把散布在全國各地的眾多參戰(zhàn)兄弟聚攏到一起,給大家一個交流和溝通的機會。</font></h1><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nbsp; &nbsp; &nbsp; &nbsp;&nbsp;我想對各位兄弟說幾個感謝:感謝張遂安連長,當年是你把剛滿十六周歲的我接到部隊,分配在你自己的連隊,并給了我無微不至的關懷和照顧;感謝馬忠典指導員,是你關心和栽培了我,給了我很多讀書和學習的機會;感謝戴晶排長,雖然你剛從軍校畢業(yè)下連隊,什么都不懂,我給你傳授了不少人生感悟和部隊潛規(guī)則,但你熱愛學習,不擺架子,也讓我學到了不少做人的道理;感謝陳發(fā)慶班長,在連隊時,做為半個老鄉(xiāng),你給了我很多照顧和保護。當年我寫的一篇諷刺連隊干部的文章,時隔三十多年,你依然能背出一大段,讓我受寵若驚。感謝趙偉、顧云魁、李玉云、夏迎春、呂政法、閻海江、朱安華、田萬龍等等兄弟,是你們給了我太多的兄弟之情,讓我明白了人生道路上,還有你們的相扶相攜,感謝??感恩!同時,也向本文中被調(diào)侃到的幾位戰(zhàn)友兄弟深表歉意!真誠地向老營長黃明高,老指導員馬忠典,老連長王巖福、易國仁,老排長戴晶、張明,戰(zhàn)友兄弟陳凱、夏迎春、趙偉、顧云魁、朱安華、田萬龍、袁先福、胡曉春、范以祥、陳學飛說聲對不起,請大家多多包涵。不過話說回來,這也不能全怪我,誰叫你們當年給我起了個"扯皮"的外號呢?有這么好的機會,不乘機扯皮幾句報復一下,實在難泄我?guī)资甑男念^之恨!如果你們實在不肯原諒,那我只好抽空一一登門謝罪。事先說好,來回路費你們給報銷,住宿必須四星級以上,另外我只喝白酒,最好是茅臺……兄弟們,大家都是奔六奔七的人了,還有多少機會能這樣痛痛快快地扯皮幾句呢?珍惜吧!珍惜每一個屬于我們自己的時間和機會!</font></h1><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nbsp; &nbsp; &nbsp; &nbsp;生活不止眼前的茍且,還有兄弟和遠方!<br /></font></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