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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長地域文化精選108

謝石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第108期</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延長地域文化精選第108期今日特別推出延長縣劉山林、李馳、李勇、王曉蓮、劉江、薛仁禮、白全安、侯耀強佳作各一篇,請大家欣賞分享!</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石堡寨散記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劉山林</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我的生活中,有好多熟人時常在我跟前提到閣樓塬怎么好、怎么好!聽說這里以前是宜川縣有名的古鎮(zhèn),不過現(xiàn)在我只看到冷冷清清的街道,和幾家?guī)缀鯚o人光臨的小商店和小飯館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們是15個人相約自駕游來到這里,好不容易找個大點的飯店坐下來,要吃面條,大廚 卻說事先沒有和好的面,而且我們人太多一時 做不出來,便只能湊合著吃炒菜米飯。廚師兩 口子忙著在廚房張羅飯菜,開水還要我們自己燒自己倒,真讓人失落了不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曾經門庭若市的閣樓,由于前些年撤鄉(xiāng)并 鎮(zhèn),被并到南川的云巖鎮(zhèn),再加撤村并校,人口流失,這里越發(fā)人煙稀少,蕭條了許多。聽說只有在秋季蘋果豐收的時候,套袋、下蘋果、 賣蘋果流動的人口多,閣樓集市才會恢復一段短暫的繁榮。</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石堡寨就在閣樓東的黃河岸邊,路狹窄陡 峭,令人提心吊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終于,汽車停在大山邊一塊比較寬敞的平 地上,我急不可待地下了車,看到黃河“嘩嘩” 地流著。這里就是我們此行“尋夢黃河邊”的 主戰(zhàn)場——石堡寨。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說個 不停,就連平時不愛言傳的人也不由得多叨叨 幾句。石堡寨對面還有一座山,叫做牛心寨, 遠遠望去山頂殘存數(shù)十個院落,都是破破爛爛 的,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向下望去,這座山 四圍環(huán)水,深深的溝壑中澗水交叉著向東流去, 地形和延川乾坤灣很相似,那里黃河包圍著一個低矮的土丘,而這里則是溪水環(huán)繞著一座石 山,山勢高大威猛,雜草豐美,是一個放牛羊 的天然好牧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石堡寨三面懸崖峭壁,唯有沿著荊棘叢生, 坎坷難行的一條羊腸小道,繞行到古堡的南門, 才能進入石堡寨。放眼靜靜流淌的黃河水,上 游不遠處便是古賢大壩水庫工程項目,現(xiàn)在正 在開挖導流洞,黃河兩岸的山頭,隱約各插著 一面紅旗,便是將來大壩建成的高度。聽說以后黃河水位將會升高一百多米,浩大的工期需 要十年之久。黃河古賢水庫,對于黃河治理效 能發(fā)揮巨大的作用,除了挖掘河里泥沙外,還 可以用來發(fā)電,水位的提高有利于灌溉兩岸的 農田,還能改變黃土高原的生態(tài)環(huán)境,進一步 綜合利用黃河上的水資源。徹底改變黃土高原上人民的生活水平,確保黃河下游平原人民的生命安全,減少洪澇災害,造福子孫后代。</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這次相約中,七十多歲的劉玉蘭老師年齡 最大,“00后”的馮霞小美女年齡最小。劉老 師年齡大不能爬山,張淑蘭老師有恐高癥,楊 鳳君老師是關中人,不習慣爬山遛洼,要穿過 荊棘叢生的羊腸小道更不容易,她們三個只好 呆在停車場拉話。其余人紛紛沿著逼仄的小路 前行,我和樊姣姣老師從小在山區(qū)長大,這樣 的路司空見慣,習以為常,一馬當先帶路。</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終于爬上了南門,穿過石頭砌成的寨門。 斷壁殘垣盡收眼底,沒蓋頂?shù)氖^房子,塌陷 的石墻赫然在目,還有幾孔石窯洞,有的是瞭 望口,有的是射擊孔,只有兩面石頭箍的窯洞比較完好一些,缺門少窗,窄窄的通道僅容兩 人通過。</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聽說石堡寨是金元時代的遺址,清代同治 年間,周圍村民們?yōu)榱吮茈y,又進行了重修重 建。這里隸屬于宜川縣云巖鎮(zhèn)閣樓社區(qū)柴村地 界,石寨依山修筑,平面大體呈長方形,南北 長約五百米,東西寬約三十米,城墻以石塊砌 筑。殘高1—4米,殘寬0.5—6米。南墻辟有門。 堡址內發(fā)現(xiàn)一塊同治十年重修關帝廟碑。附近 還有井灣遺址(仰韶文化)。據(jù)宜川縣志記載: 同治六年、七年間回民軍圍攻石堡寨未破,保 全了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石堡寨居功甚偉, 不能被淹沒在歷史的長河之中。</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柴村的許多舊瓦房依然可居。村口立有一 塊石碑,上面刻著:王李氏節(jié)孝坊。背面是介 紹節(jié)孝坊為四柱三間牌樓。它高4.5米,面寬6.14 米。明樓面寬2.22米,次間面寬0.93米,廡殿頂、 檐下施斗拱。明樓額枋刻嘉慶15年(1810年) 旌表王門李氏題記。我們今天一路已經見到過好幾座古佛塔,這種保存完好的古代石牌坊卻 還是第一次見。這也是宜川縣唯一保存完好的 一處節(jié)孝石牌坊,對研究其家族史及古建筑藝 術提供了實物資料。</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們一行聚在牌坊下仰望石牌上的字和對 聯(lián),還有二龍戲珠的圖案。其中一幅對聯(lián)下面 因年久失修,石柱風化嚴重,有四個字被侵蝕 掉了,我們研究了半天沒弄明白這幾個字是什么字。劉靜怡、楊鳳君和樊姣姣在網(wǎng)上查了半天, 愣是沒找到答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隨后,信步來到村頭, 一棵高大粗壯的老 槐樹吸引住了我們的目光。</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老槐樹是一種珍貴的樹木,尤其在農村, 它枝葉扶疏,槐米還能賣錢,喜鵲愛在樹上筑巢。 人們愛在房前屋后栽上幾棵槐樹,就像古人栽 梧引鳳一樣。</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走進一看,這棵老槐樹粗壯的枝干上,赫 然釘著紅色的保護牌寫著:古槐,1100年,保 護級別,特級。這是我往日所不知所未見的, 沒想到,它在這靜靜等著我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抬頭望向樹頂,靜靜矗立的老槐樹,仿佛 穿越時空而來,歷經雷電風雨,嚴寒酷暑,在 金戈鐵馬中昂首挺胸的駐立在這片土地上,它 頑強地活著,活成了一個標本,活成了一部歷史。 它從容地面對生命里的一切,我不知古槐待何人?但見青山映彩虹。</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圖文選自圖片 2025年12月1日 《 延安市作家協(xié)會》)</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猶記當年退伍時</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李馳</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這幾天北風裹著寒意掃過街巷,一翻日歷,大雪節(jié)氣已近在眼前,仲冬的蕭瑟正悄悄漫開。望著窗外枯葉打著旋兒飄落,思緒忽而就被拽回了三十年前,那個陜北的風還沒吹到臨潼,我們卻要脫下軍裝的日子。</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是一九九五年初冬,部隊剛配合八一電影制片廠在綏德拍完戲,風塵仆仆地返回臨潼駐地,一年一度的老兵退伍便已進入倒計時。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我們這批面臨退伍的老兵來自陜西、甘肅、山西、河南、山東、湖南六個省份,等我們離開部隊后,又會有其他不同省份的新兵補充到部隊。</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起初,大家依舊按部就班——出操、學習、保養(yǎng)車輛和高炮,金屬器械上的黃油味混著關中大地的泥土氣息,成了那段日子的常態(tài)。多數(shù)人想著,三年軍旅已盡,是時候返鄉(xiāng)謀生計了,一有空就扎堆兒聊復員后的打算。見此情景,連隊指導員魯宏斌索性組織了一場討論會,連隊俱樂部里的燈火映著一張張意氣風發(fā)的臉:有人想去南方打工,賺夠錢就回老家過“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有人盤算著買輛卡車跑運輸,或是在村里搞養(yǎng)殖當致富帶頭人;還有人想開店、做小生意,安穩(wěn)養(yǎng)家。唯有少數(shù)人還揣著軍營夢,沒考上軍校的盼著來年再考,有想法的琢磨著繼續(xù)留隊轉志愿兵、提干。我是城鎮(zhèn)兵,本沒留隊的念頭,聽說復員后要等一年才分配工作,便拉著乾縣兵李新浩跑到渭南開發(fā)區(qū),給一家招保安的造紙廠報了名。為了保險起見,我倆還特意找到廠長,人家當場拍板錄用,讓我們退伍就來上班??烧娴然氐郊?,我卻改了主意,后來李新浩真去了,多年后重逢,他還罵我是“逃兵”。</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部隊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思想動員后,老兵退伍工作正式開始了。有幾件事值得在此詳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第一件是將軍下基層。老兵復員恰逢新老交替,關乎部隊建設,也承載著軍人情懷,各級首長都格外重視。下到我們二營蹲點的,是時任集團軍參謀長龍大位,這位肩上扛著金星的“小老頭兒”,精神頭足得很,作風硬得像驪山。他不光每天清晨帶領全營官兵跑早操,喊口號的聲音比高音喇叭都洪亮,還總往飯?zhí)谩⑺奚崤?,關心我們的冷暖。記得有天中午,輪到我值日給戰(zhàn)友盛飯,鏟子一歪,滿滿一碗米飯全扣在了地上,正巧被來巡視的龍參謀長撞見。我嚇得釘在原地,手都忘了收,心想免不了一頓狠批??伤皇堑闪宋乙谎?,接過鏟子,一邊重新給戰(zhàn)士盛飯,一邊對我說:“盛飯時手拿鏟子要穩(wěn),動作要輕,要關心戰(zhàn)士,愛護糧食?!边@是我同將軍唯一的一次近距離接觸,至今記憶猶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第二件是那場猝不及防的緊急集合。三年摸爬滾打,老兵們總覺得功成身退,退伍前難免放松了對自己的要求,日常變得有些散漫,偷偷溜去臨潼逛街、往西安跑著買東西的人也多了??刹筷牭募o律哪會因“即將退伍”就打折扣?那天上午,我正和幾個戰(zhàn)友商量著外出,急促的緊急集合哨聲突然劃破營區(qū)的寧靜。瞬間,宿舍里亂成了一鍋粥。歪搭在床沿的軍裝、塞在床底的膠鞋,此刻都成了“絆腳石”。有人穿反了膠鞋,腳后跟踩著鞋尖直跺腳;有人套錯了戰(zhàn)友的上衣,領口都歪到了肩膀;還有人翻遍床鋪才找到背包帶,手忙腳亂地捆著被子。樓道里,腳步聲、背包摩擦聲、低聲的催促聲混在一起,往日雷厲風行的老兵們,此刻竟有些狼狽。等我們氣喘吁吁地在操場列隊,連長王景崗站在隊前,目光掃過一個個衣冠不整的身影,聲音不高卻字字千鈞,他說軍裝穿在身上一天,軍人的職責就要扛在肩上一天,我們要時刻牢記這身軍裝的榮譽和“軍人”二字的分量。</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第三件是互相話別送溫暖。大家在一起朝夕相處三年,同吃一鍋飯、同站一班崗,相互間有太多的留戀和不舍。這幾天,老兵和老兵之間、離隊的和留隊的之間,以及干部和戰(zhàn)士之間,忙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相互寫留言、留通信地址。那個年代還沒有程控電話和手機,分別后聯(lián)系起來不太方便,大家便把相互的祝福和鼓勵寫在筆記本或留言簿里,把互相問詢的希望寄托在每一個通信地址和每一組郵政編碼上。退伍后,我收到了多名戰(zhàn)友的來信,也給多名戰(zhàn)友寫過信。來信中,有我的班長田紀軍,他從軍校畢業(yè)后回連隊當了排長,鼓勵我在新的崗位上干好工作;有營部文書、山西兵馮棟浩,他在信中告知我他被分配到長治大學工作了,我為他感到自豪和高興;有我?guī)н^的山東籍新兵朱安東,他說他也當班長帶新兵了,我為他而驕傲;還有我的副班長、湖北籍戰(zhàn)友左劍光,從小失去母親的他,是同我交流最多,也是我最關心的一位戰(zhàn)友。似乎還有四川籍新兵譚帥,來當兵時已結婚的他,為了調和他們夫妻之間的矛盾,我在他們書信往來間費了不少心思。十多年前,他跟我通過一次電話,說他當上了韓舒化妝品公司的副總,妻子也移民國外了。多年沒有聯(lián)系,不知他們現(xiàn)在可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這三件事過后,向軍旗告別的日子就到了。在連隊軍人俱樂部,當面對軍旗卸下帽徽、領花和肩章的那一刻,我們流淚了。 我們曾是光榮的中國人民解放軍一員,這份榮光早已淌入血脈、刻進骨髓,成為生命中永不褪色的精神烙??!</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之后,連隊為我們贈送了紀念相冊,發(fā)放了退伍費。在全旅召開的退伍軍人大會上,我被推薦代表全體退伍軍人發(fā)了言,表示要牢記首長囑托,繼續(xù)發(fā)揚軍人的優(yōu)秀本色,把部隊的優(yōu)良作風帶到新的崗位上,用實際行動做到退伍不褪色。</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十二月中旬的一天清晨,分別的時刻到來了。吃罷早飯后,戰(zhàn)友們?yōu)槲液屯膸酌宋楸魃洗蠹t花,在連長、指導員和排長的帶領下,抬著我們的行李和背包,敲鑼打鼓地把我們送到了司令部大操場上的一輛大轎車前。在上車前的那一刻,我們抱著送別的戰(zhàn)友號啕大哭起來。別了,軍營!別了,戰(zhàn)友!車子開動,我們扒著車窗,在淚眼朦朧中望著營區(qū)一點點遠去,直到營房和戰(zhàn)友消失在凜冽的寒風中。</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圖文選自2025年12月3日《芙蓉軒主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農家人的博物館</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李勇</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這不是傳說!確實是事實。而且是一個有著傳奇色彩的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農村歷來就是農民的棲身和生活勞作之地,祖祖輩輩相傳并繼承!在這片土地上翻騰的是泥土味,撒播的是五谷,勞作的都是土厘土氣的莊稼人。然而今天這種慣例被打破,這樣的農式生活也被扭轉!一大批新鮮事物象雨后春筍一樣在這黃土地上興起。老實巴腳、沒多少文化的土農民也辦起了“博物館”!你說稀奇不稀奇?</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位于延長縣安溝鎮(zhèn)上坪塬是一個不足百戶的村子,村里大部分人同一個姓,是高姓族里一個分支,坪塬村地理條件優(yōu)越、土地肥沃,是十里八鄉(xiāng)有名的村莊。</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近年來隨著社會的發(fā)展,在生產責任制制度長達幾十年運作中,確實使一些人富裕起來!糧廣了、錢多了、人的思想也越來越活泛了。各種使人想不到不敢做的亊也應運而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高衛(wèi)東這個農民的后代,只有初級文化的人竟敢搞起“博物館",這不是異想天開,而且真實并還不是一般的隨行就市的存在!</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離村約半里之地、距大道一箭之地大門兩旁分臥兩個石像,大門旁上書安溝鎮(zhèn)坪塬村民俗博物館并有市協(xié)會名譽下的收藏。院內放有古時的車、甕等,內有辦公室,活動室,收藏室。下到庭院廳門書有坪塬民俗博物館,延安市寶塔區(qū)收藏家協(xié)會,并附有對聯(lián):鄉(xiāng)村奇珍見天地,點滴之物映乾坤。內共分三至四個展室,有古物、器、及領袖當年各時期畫像、報刊、繪畫。價錢不菲、極有收藏價值。其具規(guī)模。據(jù)高衛(wèi)東夫婦講他們盡其所有,耗資數(shù)萬才有了今天供人展看之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時代在前進,社會要發(fā)展,非遺物質產業(yè)鏈不只是紙上談談,而是具有傳統(tǒng)的繼承和發(fā)揚廣大存在,如瓦石頭村李海濤的手工麻油,李春迎的石板畫,岔囗的古文化,戶寺灣的石洞佛像等等。</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這些農民的后代都在辦著前人未竟的事業(yè)!誰說農民只會種地,誰說沒文化的人辦不了大事?事實證明新一代農民正在拋開世俗觀念的束縛而走向新的起點!</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你吃過得留(dlou)嗎?</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王曉蓮</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家里有小甕,我前幾天腌制了咸菜。腌制咸菜不容易,買回來的紅、白蘿卜、蓮花白、芹菜、洋姜、辣椒、蔥和花生,洗凈,切塊,放進鹽、花椒和泡椒,在大盆里攪勻,然后倒進甕里,用勁壓瓷實,放菜石壓上,相當累人。老公說,要是有一盆得留就好啦!他說的得留(方言讀dliu),其實就是地蠶,過去是家家戶戶腌制咸菜都有的一種蔬菜。我連續(xù)幾天去二莊科早市,都沒有看到有賣得留的,沒想到今天早上遇見一個老婆婆,她拿的大約五斤得留,我趕緊全買來,拿回家,洗了十多遍,認真撿去斑點,一個又一個地確認,干凈了再放一天,然后攪進甕里。</p><p class="ql-block"> 我總以為,記憶是有形狀與紋理的。有些記憶,是春日溪流般滑潤的絹;有些,是秋日曬場上谷物干燥的殼。而有一種記憶,它的形狀是螺旋的,像一枚被時光細細鐫刻的玉印,一圈一圈,向內里盤繞,又向無盡的過往延伸——那便是地蠶了。此刻,我默念著它的名字,唇齒間便仿佛漾開一股子清咸微甘的滋味,將我送回童年那口幽深的醬缸邊,送回外公微駝的背影與外婆溫煦的笑容里去。</p><p class="ql-block"> 地蠶這物事,生得實在是造化的一篇小品文,玲瓏而富于寓言。它不似尋常菜蔬,坦然將身體鋪展在日光下。它是地底的隱者,羞怯的玉工。我曾在鄉(xiāng)間的濕泥里,見過它初被掘出的模樣:濕潤的土簌簌落下,露出那一節(jié)節(jié)象牙白的身子,蜷曲著,螺旋著,真真如春蠶臥眠,卻又比蠶兒多了幾分玉石的瑩潤與螺紋的巧致。村里人喚它(dliu)“地環(huán)”、“寶塔菜”,都是極形象的。那螺紋一圈緊挨著一圈,不急不緩,仿佛將地下的光陰、黑暗里的呼吸,都靜靜地、密實地卷藏了起來。洗凈了,水光溜滑地托在掌心,涼浸浸的,像一握凝固的、清甜的夜露。古人說它“根連珠,狀如老蠶”,真是再貼切不過。這模樣,初見時令人心生憐惜,不忍將它視作尋常的“菜”;可它又確確實實地,以這般清奇之姿,滋養(yǎng)了無數(shù)平凡的腸胃與歲月。</p><p class="ql-block"> 它的好,不止于貌?!侗静菥V目》里將它鄭重記下,說它“味甘、平”,能“益腎潤肺,滋陰補血,清熱除煩”。這些文縐縐的詞句,在鄉(xiāng)人那里,便化作了最樸素的認知:是“潤肺止咳的好東西”,是“熬夜上了火,嚼幾顆能清爽”。它像個溫和的、肚子里有墨水的郎中,不聲不響地,調理著農人因勞累而虧虛的身子。舊時荒年,它更是救命的恩物,從濕漉漉的泥土里,給予人們最實在的生機。可這般有“本事”的物件,性子卻極是平和,不與人爭。它的故事,大多不是在高堂的藥柜里,而是在家家戶戶灶臺邊,在那黑黝黝、沉甸甸的腌菜缸中完成的。</p><p class="ql-block"> 于是,我的記憶,便不由自主地飄向那口缸了。那是怎樣一口巨大的陶缸啊,敦實實地立在老屋陰涼的北墻根下,像一位沉默的、包容一切歲月風味的守護神。秋深了,蘿卜下來了,洋姜肥了,紅蘿卜纓子還帶著綠瑩瑩的生氣,芹菜散發(fā)著沖鼻的異香。它們被大人們一一洗凈、晾干,準備奔赴一場與鹽和時光的盛大盟會。而這盟會里,最金貴的角色,往往便是那一小籃悉心挑出的地蠶。它們個頭勻稱,螺紋清晰,白得晃眼,是外婆瞇著眼睛,就著窗光一顆顆揀選出來的“上品”。</p><p class="ql-block"> 我看見外公挽起袖子,露出精瘦而有力的臂膊。他將粗鹽與花椒在鐵鍋里炒得噼啪作響,空氣里彌漫開一種熱烈而質樸的芬芳。然后,他便開始一層層地向缸里鋪排:先墊一層蘿卜塊,撒一把鹽與幾顆花椒;再鋪一層洋姜片,又撒一把;那紅紅的胡蘿卜條,便像給這灰撲撲的基底繡上了幾道明艷的邊。最后,輪到那些白玉似的地蠶了。外婆總是親自來放,她的手因常年勞作而粗糙,動作卻輕巧得仿佛在安置一群熟睡的嬰孩。地蠶們被妥帖地安放在最上層,似乎因其嬌貴,也因其是我們孩子最眼巴巴盼著的珍味。所有的菜都被壓實,菜汁溢了出來,直至那琥珀色的液體,漠然地、堅定地,沒過一切色彩的喧囂與滋味的期許。最后,壓上一塊被歲月磨得光滑無比的青石。缸口覆上厚重的木蓋,一切便歸于寂靜。</p><p class="ql-block"> 這之后,便是漫長的等待了。那缸成了一個神秘的謎,我們這些孩子,每日總要偷偷去掀開木蓋的一角,深深嗅一口那日漸濃郁起來的、復雜而迷人的咸香。外婆總會笑著拍開我們的手:“急什么,時候還沒到呢。好東西,都要等。” 等待讓那滋味在想象中愈發(fā)醇厚。我們便去翻《本草綱目》,對著“味如百合”的描述癡想,覺得古人的舌頭真是風雅;又聽大人念叨它富含的“水蘇糖”能養(yǎng)腸胃,便覺得這小小的地蠶,簡直是個深藏不露的、樸素的“養(yǎng)生家”。</p><p class="ql-block"> 約莫過了二十幾日,外婆終于在某一個黃昏,宣布可以啟缸了。那一刻,莊嚴得像一個儀式。青石被搬開,木蓋被掀啟,一股積蓄已久的、醇厚中帶著清冽的咸香,混合著果蔬發(fā)酵后微微的酸意,蓬勃地涌出,瞬間占領了整個窯洞。大笊籬探下去,首先撈起的,往往便是那些地蠶。它們已不復當初瑩白如玉的模樣,染上了些許醬色,通體變得半透明,像浸飽了時光的、溫潤的黃玉。撿一顆放入口中,先是威猛的咸,迅即化開,接著,那獨屬于地蠶的、脆生生的、清甜甘美的本味,便倔強地沖破鹽漬的包圍,在舌尖上清晰地綻放開來。那口感是極妙的,“咯吱”一聲,是爽脆;“嘬”一下,內里又帶著些許糯韌。咸、甜、脆、鮮,層次分明又交融無間。就著一碗小米稀飯,便是無上的美味。我們吃得咔嚓作響,外公呷著一小杯陜西西鳳酒,臉上是滿足的皺紋;外婆則忙著給我們姐弟的碗里添菜,眼神里是看我們大快朵頤的欣慰。</p><p class="ql-block"> 如今,我知曉了更多關于它的道理:知道鮮食更能保全它豐富的膳食纖維與抗氧化的酚類;知道腌制雖賦予了風味的傳奇,卻也帶來了鈉的負擔與亞硝酸鹽的隱憂。超市里偶見真空包裝的“鮮食地蠶”,被隆重地陳列在精品蔬果區(qū),價格不菲,旁邊的小牌子上詳細寫著各種現(xiàn)代營養(yǎng)學的術語。我也會買一些回來,照著菜譜,或涼拌,或清炒,或與排骨同煨一鍋清湯。滋味固然是清鮮的,口感也是脆嫩的,可不知怎的,總覺得少了些什么。那口腹之間的滿足,單薄得像一張精美的印刷畫片,色彩分明,卻觸手冰涼。</p><p class="ql-block"> 少的,原來是那一整個沉甸甸的、充滿煙火人情的背景。少的是秋日陽光下,一家人圍坐著挑揀、清洗的絮語;少的是外公炒制花椒鹽時,額角細密的汗珠;少的是外婆那一聲“好東西,都要等”里,包含的生活的耐心與期許;少的更是那口粗陶大缸所盛裝的,不僅僅是一季的菜蔬,更是一段完整的、緩慢的、有前因有后果的時光。那缸里腌下的,是風霜,是汗水,是操持,是拮據(jù)歲月里對滋味的最大虔誠,是長輩將最樸素的愛意,以最實在的方式,封存起來,留給子孫的念想。</p><p class="ql-block"> 如今,外公外婆、爸爸媽媽早已化作故鄉(xiāng)山上的青青松柏,那口老缸也不知所蹤。地蠶于我,便真的成了一段螺旋狀的記憶。那螺旋的中心,是它白玉般的形貌與清甘的滋味;向外一圈,是藥書上那些溫和的字句,關乎潤肺與滋陰;再外一圈,是腌制它的所有細節(jié)與等待的焦灼;而最外延、也最厚重的那一圈,則是親人圍坐的燈火,是舊窯洞里熟悉的氣味,是永遠回不去的、被愛密密包裹的童年。</p><p class="ql-block"> 我撿起一顆洗干凈的鮮地蠶,放入口中。清脆依舊,微甘依舊??晌抑?,我咀嚼的,已不僅僅是泥土中生出的、一節(jié)潔白的塊莖了。我咀嚼的,是一段被鹽與時光精心腌制過的、名叫“鄉(xiāng)愁”的滋味。它咸澀,卻也回甘,一圈,又一圈,無窮無盡地,縈繞在生命的根脈里。</p><p class="ql-block">(圖文選自 2025年12月7日 《王曉蓮的幸福生活》)</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孫世仁 命在天盡頭</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劉江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認識孫世仁是1995年的早春三月。中央電視臺策劃了一個系列節(jié)目《黃河一日》,聯(lián)合黃河沿岸的幾十家電視臺用紀錄片的形式拍攝驚蟄這一天黃河岸邊普通人家的生存和生活狀態(tài),我們選擇的拍攝地點屬延安市延長縣羅子山鄉(xiāng)管轄,距鄉(xiāng)政府五十里,距縣城二百里,是一個外人很少涉足的地方,走到這里似乎真到了天地的邊緣,人們就給它起了個十分蒼涼的名字——天盡頭。天盡頭處于延河與黃河的交匯處,不僅子女聯(lián)姻經濟往來多于山西有涉,就是買點油鹽醬醋的家用零碎也都習慣坐船去黃河對岸山西大寧縣平頭關村的小賣部,孫世仁家的一只小木船是聯(lián)結兩岸交往的惟一工具。</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孫世仁擺渡,用他的話說是攔羊打酸棗——捎帶,有人過河時擺渡,無人過河時種田。來了客人,只要吆喝一聲,無論干什么活放下就走,有錢給個三五塊,沒錢一分不給也不要。至于臨近的鄉(xiāng)親,渡河是從來不收錢的。有時天氣不好,不能扳船,老孫的家就成了過路人的店。客人們也是極自然的,見活就干,見飯就吃。孫家媳婦一天少說要做四五頓飯,晚上睡覺時一鋪大炕擠滿了十幾個人,鼾聲此起彼伏站在院子里都能聽到。為此,老孫頭的媳婦埋怨這擺渡是一貼工夫二貼錢,心操了不少,錢卻沒掙下,老孫頭卻不以為然,他說:“錢沒掙下,人卻為下了。四鄰八方一說我老孫家有事,你看那幫忙的有多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俗話說,靠河吃河,靠山吃山;天盡頭人卻是靠著黃河沒水吃,靠著大山沒柴燒。一村人的用水除了村前那一河泥沙俱下的黃水就只有一眼泉水,那泉水本來很旺,政府為了用水衛(wèi)生炸石箍窯時一炮轟斷了水脈,從此后那一眼泉水便滴滴答答若有若無,村里人每天的第一件事就是天不明就得趕著毛驢去搶水。天盡頭人守著的山也是一座禿山,燒柴十分困難。我們去采訪的那一天,老孫家利用家有渡船之便正要去黃河東岸山西大寧有灌木叢的地方去砍柴。沒想到所謂方便也得逆河而上,拉船五里才能到達砍柴的區(qū)域,那巨石突兀的纖夫之路整整用了五個小時。</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日近西山,四個勞力才砍得二十幾捆柴,在河灘上燃起一堆篝火,將那凍硬的干糧烤熱吃罷,裝船啟程。這時六十四歲的孫世仁儼然一位得勝還朝的將軍,叼著煙袋穩(wěn)坐船頭,關鍵時刻發(fā)出一聲聲簡短的指令,順水的船兒箭一般前行。我們在一片暮靄中靠岸時,孫世仁的老伴早已拉著馱柴的毛驢等在那里。若不是親眼所見,誰也不會相信砍一次柴竟會跨省渡河動用水陸兩支運輸隊伍。</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可惜天不作美,當晚黃河漲水,天剛麻麻亮就聽見老孫頭在院子里一聲聲驚呼。等我們跑到黃河岸邊時,先天傍晚馱剩的柴捆已被沖得一干二凈,只有小船還錨在水中。但是老孫一家并沒有為那損失表示太多的惋惜,立即向幾根在旋渦打轉的木椽撲去……新一天的太陽升起時,他們又肩負著新的收獲走進了家門。老孫頭依然樂呵呵地說:“世上這東西,有去的就有來的,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留也留不住。”</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后來才知道,那一河猛水并不是大自然對人的戲弄,而是我們這次拍攝活動惹的禍。上游的攝制組為了拍攝黃河流凌的效果,用直升飛機炸冰開河,致使河水暴漲,讓老孫一家無故受害。</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們攝制的片子取名《家住天盡頭》。黃河兩岸,認識孫世仁的看了都給他捎話,你咋日能的上電視了,煙鍋腦子抽得叭叭的,威風的太!可天盡頭人沒有電也更沒有電視機,老孫看不到。我們便把錄像帶送給他在城里做生意的女兒,她把老人接到城里放給他看。有一天老孫專門跑到臺里來看我們,他說:哎呀,這幾個娃娃日能,咋錄得兀外真!哎呀,我那村子、我那窯和真的一樣樣的!從此,我們便和老孫一家結了緣,中間還到那天盡頭回訪過一次,隔三差五也總要打探打探他們的消息。后來聽說老孫的女兒女婿生意順當,給老兩口在城里都買了房,可他們就是待不住,一到農時就要往回跑,他想他的莊稼他的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有一天忽然聽說,老孫不在了。我急忙打電話求證,電話那頭老孫的女兒說,我大就是個天盡頭的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見了孫世仁的老伴才知道,他是78歲上走的。那幾天女兒本是要接他們進城的,他卻說快過生日了,過了生日再走。老孫的生日是十八,那一天是初八,距老孫的生日僅僅只有十天,他看見窯面被雨水沖破了就想修一修。他找了村上的一個年輕人,說叔給你放牛,你給叔把窯面子泥一泥。那年輕人把窯泥好了,老孫卻再也沒有回來。他的老伴說,看那樣子是在溝畔上坐的來著,往起一站,頭暈了……溝畔上留著他的拐杖、摁滅的煙頭。“都來了。黃河兩岸得過老漢好處的人都來了,都哭得和禹門一樣……”老人說。</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沒有了孫世仁的天盡頭還是天盡頭嗎?附近修了一座黃河大橋,再也不用擺渡的人了。后來聽說有人忌諱“天盡頭”這個村名,怕這三個字阻斷了仕途,在那古老的村頭豎了一塊大石頭,上面寫的是“添勁頭”。</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從此,便斷了再去天盡頭的念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作者簡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劉江,筆名林樵,高級記者,中國散文學會和陜西省作家協(xié)會會員,當過農民,開過大卡車,扛過攝像機。出版散文集《永遠的印記》、《孤獨行走》和《奔走的大樹》,《孤獨行走》獲第二十一屆“東麗杯”全國孫犁散文獎散文集類三等獎。</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修改于2025年12月8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圖文選自2025年12月8日 《丹州樵子》)</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槐蔭載史 池韻煥新</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延長縣雷池鎮(zhèn)尚羅村的千年文脈與時代新聲</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 圖文/薛仁禮</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2025年孟冬,我與好友張志龍游狗頭山。開車途中,過井家村、越雷多河,登觀景臺遠眺,青巒疊翠映天光,一座藏于高原褶皺里的古村落——尚羅村進入眼簾。村舍井然、果樹環(huán)伺,以槐蔭為衣,以池韻為魂,讓匆匆路人甘愿駐足沉醉。</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在蒼茫暮色中,尚羅村如一顆明珠,鑲嵌在沿黃公路旁的黃土高原上。這座始建于明朝初葉的小村,在歷史長河中書寫著屬于自己的“前世今生”。其厚重底蘊,藏于千年槐根;其時代活力,顯于一池清波;其未來可期,見于薪火相傳。</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尚羅村的“前世”,是一部鐫刻在黃土與時光中的遷徙史、沿革史。村名由來,一謂最初為尚、羅二姓聚居,以姓氏冠村名;一謂村落四周高峻、中陷如盆,雨水匯于村中澇池而不外溢,方言稱水為“樹”,故曰“樹落”,后轉音為“尚羅”。據(jù)《崔氏家譜》所載,村莊始建于1370年,明清時隸屬宜川,歷經太留里、安仁里之轄,民國以降,先后歸屬宜川北部一區(qū)、第六區(qū),后隨紅宜縣、固臨縣、臨鎮(zhèn)縣的行政區(qū)劃更迭,于1949年歸屬延長縣,最終為雷赤鎮(zhèn)下轄的獨立行政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村中澇池畔的老槐樹,是這段歷史最鮮活的見證者。800年的古槐,如巨傘覆蔭,盤根虬枝深扎沃土,堪稱鄉(xiāng)村記憶的“活化石”。如今依舊靜靜矗立,守護著190戶、490人的朝夕晨昏。崔氏作為土著居民,與乾隆中葉遷居而來的王氏,及后來合并入村的楊、白、侯諸姓,和睦共處,在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共同鑄就了“尚耕尚讀、尚德尚孝”的文化基因。</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如果說那棵古槐是尚羅村的“德治之魂”,那么新澇池便是村莊的“自治之脈”?!袄匣睒湎略捈绎L,新澇池畔議村事”,這兩句流傳于村中的俗語,精準勾勒出尚羅村的治理智慧與人文情懷。古槐之下,家風傳承如靜水深流,長輩們圍坐樹旁,將“吃虧是?!钡幕磉_、“信義為重”的堅守、“守望相助”的默契娓娓道來,這些樸素的道理如春風化雨,浸潤著后輩人心田。遇有鄰里糾紛,年長者便引用祖輩“讓一尺路寬”的訓誡調解,讓德治成為化解矛盾的柔性力量。紅白喜事之時,老槐樹下爆竹齊鳴、鑼鼓喧天,慶典與悼念皆在此舉行,槐樹的濃蔭下,凝聚著全村人的情感共鳴。如今,在村黨支部引領下,這片休閑場所更升級為“家風傳承地”,讓千年槐風與新時代文明實踐相融共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新澇池畔,民主議事如活水奔涌。池水清澈,映照的是鄉(xiāng)村治理的革新之路。當事人、老干部、老黨員、網(wǎng)格員與熱心村民齊聚一堂,“敞開說”家長里短,“共同議”產業(yè)發(fā)展,從環(huán)境衛(wèi)生到民生福祉,從“千萬工程”示范村建設到農耕文化保護,村民們暢所欲言,讓棘手難題化為“易事”。村規(guī)民約在槐蔭下議定,在澇池旁公示,德治、自治、法治在此有機交融——老槐樹的“德治”賦予治理溫度,新澇池的“自治”筑牢治理根基,法治的框架保障治理章法。這種“三治合一”的實踐,讓尚羅村人心凝聚、民風淳樸,成為黃土高原上基層治理的生動范本。</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尚羅村的“今生”,是一部在傳承中創(chuàng)新、在奮斗中崛起的發(fā)展史詩。改革開放以來,村民在上級黨委政府的領導下,立足“地勢平坦、土地肥沃、日照充足”的自然優(yōu)勢,大力發(fā)展特色產業(yè)。村黨支部書記崔海波,帶頭種植的珍珠棗油桃,去年收入逾兩萬元,蘋果產業(yè)再添兩萬元收入,成為村民致富的“領頭雁”,彰顯著年輕一代的擔當與活力。如今,全村建成果園2320畝,其中蘋果1800畝、珍珠棗油桃520畝,人均年收入超萬元,昔日的黃土坡變成了“花果山”,在新農村建設中,村民擺脫貧困,走向富裕的康莊大道。</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池東的家廟與記憶館隔路相望,“喬木發(fā)千枝豈非一本;長江流萬派總是同源”的楹聯(lián)熠熠生輝,映照出“尚孝尚德””能自律,乃自強”的家風正道,讓村落的自然之美與家風底蘊,在歲月中愈發(fā)醇厚。</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2025年5月,尚羅村記憶館的建成,為這份發(fā)展增添了厚重的文化注腳。記憶館,分為“歷史淵源、先輩業(yè)績、民情風俗”三部分,以實物為核心,圖片與文字為襯托,圖文并茂地展示了村莊的地域風貌、人文情懷、農耕民俗與革命精神。館中陳列的犁耙鋤鐮、紡車織機,記錄著先輩的耕耘歲月;泛黃的照片與文獻,訴說著村莊的紅色記憶;流傳至今的民俗資料,彰顯著傳統(tǒng)文化的生命力。這座記憶館,如同一座精神燈塔,讓村民“飲水思源,不忘先祖”,更激發(fā)了愛國愛家、建設家鄉(xiāng)的豪情壯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如今的尚羅村,沿黃公路繞村而過,風力發(fā)電塔矗立山頭,輸電線路跨溝越澗,現(xiàn)代文明與古村韻味交相輝映。澇槐樹見證著“千萬工程”下的鄉(xiāng)村蝶變;新澇池清水潺潺,倒映著村民幸福的笑顏;記憶館里文脈流淌,連接著過去與未來。尚羅村正以“尚德尚勤”的家風為根,以“共治共享”的治理為脈,以“產業(yè)興旺”的發(fā)展為翼,在新時代的征程上奮勇前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正午的陽光,灑在尚羅村記憶館的青瓦上,我們拍照、合影后,海波執(zhí)意要我倆去他們家坐坐,因為還要趕路上狗頭山,我示意志龍,不再麻煩人家,但抵擋不住盛情,就跟著他向西經村隊部、澇池畔,一巷幽深處,便走進了他的家。</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院落纖塵不染,屋內窗明幾凈——海波的妹妹、妹夫也從延長縣城趕回村上墳送寒衣。在家里,整忙碌著幫母親做飯。海波的父親熱情讓座、發(fā)煙切茶,噓寒問暖,有一種被深深溫暖和客至如歸的感覺。原計劃小憩、坐坐就走,可是主人又是烙餅、又是炒菜,我們被好客的請上桌吃飯。拉話中得知,他們就是宜川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據(jù)記載,上尚羅村一直歸屬宜川管轄,所以地域文化和毗鄰的閣樓、新市河、云巖一帶一脈相承,而這份淳樸民風,也是北宋時期張載任云巖縣令時“敦本善俗”教化的遺澤。特別是葬禮上的小行禮、大行禮與點主之儀,既寄哀思于逝者,更傳孝道于生者,讓儒家禮義在歲月中扎根生長。祖輩閣樓鎮(zhèn)趕集的習俗延續(xù)至今,亦因這份地緣代代相傳。</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漫步村中,廣場、澇池畔、巷道皆一塵不染,整潔背后是村民的勤勞自律;鄰里和睦、待客以誠,言談間盡是儒家處世之道,讓厚重文脈浸潤于煙火日常。更可敬者,是海波那眼里有光、腳下有路,心中有愛、肩上有責的擔當,這位年輕有為的帶頭人,以青春熱血領航鄉(xiāng)村振興,讓產業(yè)興、民風淳的愿景落地生根。</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化民成俗,其必由學?!睆堓d的箴言正是尚羅村的生動注腳。煙火藏文脈,淳樸見初心。鄉(xiāng)村振興從來不止于產業(yè)興旺,更在于文脈的傳承、人心的向善。這份黃土高原上的堅守與熱忱,正是鄉(xiāng)土中國最綿長、最動人的精神底色。</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槐蔭載史,記錄著600年的風雨滄桑;池韻煥新,奏響著新時代的奮進樂章。尚羅村的前世,是黃土高原上沉淀的千年文脈;尚羅村的今生,是鄉(xiāng)村振興中綻放的時代新顏。從老槐樹的家風傳承到新澇池的民主議事,從記憶館的文物陳列到果園里的碩果飄香,在歲月長河中堅守初心,在時代浪潮中勇立潮頭。相信在先輩良操美德的滋養(yǎng)下,在全體村民的共同奮斗中,尚羅村的明天必將更加燦爛輝煌,續(xù)寫黃土高原上鄉(xiāng)村振興的新篇章!</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2025年11月26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作者簡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薛仁禮,筆名凌波。中共黨員,研究生文化。2005年9月6日,在保持黨員先進性教育實踐活動中,得到了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組織部部長賀國強的親切接見,其工作被充分肯定和表揚,并在全國鄉(xiāng)鎮(zhèn)基層黨組織中被推廣、學習和借鑒。延安市社會科學界專家。陜西省作協(xié)作家;中國散文學會會員;陜西省教育廳“百姓學習之星”;中國新文學學會鄉(xiāng)土詩人分會會員。延安市攝協(xié)攝影家;中國攝影網(wǎng)記者、攝影師,論壇注冊會員。高級心理咨詢師。著有《筑夢》《那些事兒》《寫滿宜川愛》《情滿自然資源》《筑夢經發(fā)人》《歲月記憶》《宜川習俗》《宜川縣地名志》《政治理論學習與研究》等9部書作。累計寫作200萬字的書稿。</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圖文選自2025年10月8日義薄云天的《美篇》)</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念父:墨香與歲月里的燈</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白全安</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父親的一生,是從民國末年的烽火里鉆出來的。那時匪亂如蝗,襁褓中的他,總被爺爺奶奶裹在粗布襁褓里,躲進地窖或柴房。煤油燈的光在黑暗里晃,他的啼哭混著遠處的槍響,成了那個年代最疼的注腳 —— 那是百姓在亂世里,連呼吸都要攥著心的日子。</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解放后的陽光雖照散了硝煙,卻照不暖貧瘠的土炕。父親初中的課本還沒翻熱,就因家貧輟了學,跟著爺爺扛鋤頭??伤碜庸侨?,風一吹就打顫,當村長的爺爺疼他,把村里民辦教師的差事遞到他手里。那方三尺講臺,成了他人生的第一簇光:粉筆灰落在洗得發(fā)白的藍布衫上,他教鄉(xiāng)童念 “天地人”,也教他們 “勤能補拙”,聲音亮得能繞著山梁轉。</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沒過幾年,縣上電影隊招人,父親揣著課本就去了。膠片在放映機里轉,山鄉(xiāng)的夜被映得亮堂堂,他扛著機器走村串戶,鞋底子磨穿了好幾雙。后來經人推薦去鄉(xiāng)政府當文書,再到鄉(xiāng)稅務所成了國家干部,每一步都走得穩(wěn)實。有人說他運氣好,可我知道,那是他在油燈下把政策條文抄了三遍,是他頂著暴雨去偏遠山村收稅,是他把每一張票據(jù)都疊得方方正正 —— 他的 “傳奇”,從來都是用踏實堆起來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父親的脊梁,早被生活壓成了村口老槐樹的弧度。他是兄妹九人的長子,又帶著我們五個兒女,三十塊錢的月薪,要掰成十幾瓣花。我總記得他清晨蹲在灶臺邊,啃著摻了糠的窩頭,眼里卻亮著光:“等娃們念成書,咱就有好日子了?!?歲月在他臉上刻滿溝壑,頭頂?shù)陌l(fā)也早早落了,露出光亮的頭皮,比同歲的同事顯老了一大截??伤麖牟槐г梗辉谝估锇盐覀兊恼n本理好,輕輕摩挲著封皮,像摸著稀世的寶貝。</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他是出了名的孝子。調到外鄉(xiāng)工作時,總在信里寫 “爹娘的棉衣夠不夠厚”“院里的老井凍沒凍”。后來他軟磨硬泡求上級,終于調回離家最近的小鎮(zhèn)。每逢節(jié)假,那輛除了鈴鐺不響哪兒都響的自行車,總會碾著霜白的田埂回家。車把上掛著給爺爺?shù)睦蠠熑~、給奶奶的粗布帕,車后座綁著我們愛吃的麥芽糖。他總攥著爺爺?shù)匿z頭往墻角放,說:“您歇著,地里的活我來?!?爺爺望著他的背影,跟鄰居念叨:“我家耀庭,是個頂事的?!?鄉(xiāng)鄰們都羨爺爺奶奶,養(yǎng)了個既成器又貼心的兒子。</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父親的手里,總握著兩樣東西:書和筆。油燈下,他的書頁翻到星子沉,筆尖落著生活的暖,偶爾抬頭跟我們說:“念書不用功,念來不頂用?!?話樸實得像地里的土,卻扎進我們心里。他的字寫得好,每到臘月,家里的堂屋就堆起紅紙。鄉(xiāng)鄰們捧著紙來求春聯(lián),他從早寫到晚,墨香漫過窗欞,混著灶間的柴火香。指節(jié)凍得發(fā)紅,他就哈口氣搓搓手,繼續(xù)寫 “國泰民安”“五谷豐登”。夜里點著煤油燈,還有人來敲門,他笑著應:“來啦,再晚也得讓你帶著春回去?!?lt;/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他還愛音樂。閑時坐在門檻上吹笛子,笛聲繞著麥垛轉,能把麻雀都引過來;拉二胡時,《良宵》的調子從指間流出來,鄰居們就擠在炕沿聽,月光從窗紙漏進來,落在他微駝的背上。鄉(xiāng)上唱戲缺人,他一準去伴奏,雖不專業(yè),卻透著股認真勁兒。鄰居們都說:“耀庭是個能人!” 我那時總湊在他身邊,摸他的笛子,看他寫字,心里滿是驕傲 —— 那是我的父親,是能把日子過成詩的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父親把 “公家的事” 看得比天還大。藍皮筆記本隨身帶,上面記滿了 “15 日收屠宰稅”“20 日訪養(yǎng)殖戶”,字寫得工工整整,頁腳總畫個小太陽。他說:“我腦子記不住事,寫下來才放心,公家的事不能耽擱?!?有次他發(fā)燒到 39 度,還撐著去村里收稅,回來時渾身是汗,卻笑著說:“稅齊了,心里踏實?!?后來整理他的遺物,木箱底疊著幾本榮譽證書,紅綢子褪了色;筆記本里夾著半張沒寫完的紙,上面寫著:“孩子們,做事要像種莊稼,扎根要深,不能飄?!?lt;/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可命運偏要跟他作對,讓病痛纏了他一輩子。39 歲那年,他正趴在辦公桌前算稅票,突然一頭栽下去,手里還攥著筆。送到醫(yī)院,醫(yī)生說是腦瘤 —— 那三個字像驚雷,劈得我們家天旋地轉??h醫(yī)院、市醫(yī)院、省醫(yī)院,母親背著他走了多少路,借了多少債,他都看在眼里,醒著時就說:“別治了,給娃們留著錢念書?!?lt;/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好在天無絕人之路。母親聽說三十里外有位老中醫(yī),背著他就去了。老中醫(yī)開的草藥苦得鉆心,父親卻咬著牙喝。為了省錢,他還自己去田埂、山坳里找草藥,拔起來就往嘴里塞,苦水咽下去,他說:“萬一有用,就能看著娃們長大?!?有人問他:“不怕毒死嗎?” 他笑:“我一個快死的人,怕啥?” 就這么熬了一年,他的病竟奇跡般好了,又陪了我們十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可病魔終究沒放過他。1995 年的冬天,雪下得特別大,我在學校上課,有人跑來說父親病重。我沖進醫(yī)院時,他躺在病床上,神志已經不清,手卻緊緊攥著我的手,嘴動了動,沒說出話。醫(yī)生說,是腦溢血。那一天,49 歲的父親,終究還是走了。窗外的雪落得急,像要把整個冬天都壓在我們身上。母親抱著他的衣服,哭得渾身發(fā)抖:“他就是太累了,要歇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父親的一生太短,短得沒來得及看我們成家立業(yè);可他的一生又很長,長到他的好,刻在每一個認識他的人心里。在家里,他是疼爹娘、愛妻兒的頂梁柱;在單位,他是認真負責的好干部;在鄉(xiāng)鄰眼里,他是熱心腸的好人。有人說,耀庭這一輩子,值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如今春風再吹過田埂,我總想起他教我認 “孝” 字的模樣;寫春聯(lián)時,手指會不自覺學他握筆的姿勢;工作時,抽屜里也放著本藍皮筆記本,頁腳畫著小太陽。他沒走遠,就藏在墨香里,藏在笛音里,藏在我們念他的每一個清晨黃昏。</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羊有跪乳之恩,鴉有反哺之情。父親,您在那邊還好嗎?我們都記著您的話,好好做人,好好做事。您的音容笑貌,永遠是我們心里最亮的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作者簡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白全安,1979年出生,陜西延長縣人,陜西作家協(xié)會會員。熱愛文學,筆耕不輟,2012 年被延長縣委、縣政府評為“優(yōu)秀文藝工作者”,2016 年出版?zhèn)€人文集《涼水岸》。</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圖文選自2025年12月10日《定邊縣作家協(xié)會》)</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白曉娟 :48名困境學生的幸福媽媽</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 侯耀強</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她是一位平凡而普通的自由撰稿人,雖然身體殘疾,卻熱衷公益13年,累計做了48名困境學生的“幸福媽媽”;她非常關心殘疾人、困難戶、失愛兒童的處境,經常利用網(wǎng)絡媒體喚起愛心人士和愛心企業(yè)捐款捐物,累計爭取愛心資助金88萬元,物品10萬件,解決了許多困境家庭的燃眉之急。她就是延長縣山里娃希望之家協(xié)會副秘書長白曉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困境之中,母愛跨越血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白曉娟家是當?shù)亟n立卡脫貧戶,她雖然患類風濕、強直性脊柱炎、骨增生等多種慢性病,被鑒定為四級肢殘患者,但是總想為身邊需要幫助的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她先后關注了延長縣東至村父親雙目失明的楊勇(化名)兄弟;七里村鎮(zhèn)父母離異,母親患宮頸癌惡性腫瘤的殘疾學生朱亞軍(化名);雷赤鎮(zhèn)父親早逝,母親改嫁,靠73歲殘疾爺爺撫養(yǎng)的白杰(化名)安溝鎮(zhèn)被單身父親抱養(yǎng)回來,不到一歲時,父親就因病去世的劉躍進(化名)等48名從幼兒園到大學的困境學生。</p><p class="ql-block"> 2020年新冠疫情期間,各學校推遲開學進行網(wǎng)上授課,延長縣黑家堡鎮(zhèn)困境學生張玥玥(化名)因沒有手機和電腦,無法上課,白曉娟立即對接愛心爸爸楊學云,第一時間將一臺嶄新的筆記本電腦和1800元助學金送到孩子手中,家長非常感動,稱白曉娟這種樂于助人的精神,就像春天里的及時雨。</p><p class="ql-block"> 2018年—2023年,白曉娟先后將8個在延安上學,周末或假期回不去的孩子接到自己家,為他們洗衣做飯、輔導作業(yè)等。很多人不理解她生活十分艱難,為什么還將那么多和自己無血緣關系的孩子攬在懷里細心呵護,面對這些,她總是抿嘴一笑說:“因為孩子們叫我‘媽媽’?!?lt;/p><p class="ql-block"> 白曉娟的老公是普通工人,且患有低血糖與腰椎間盤膨出,他見妻子經常為孩子們忙得暈頭轉向,半夜腰痛得在房子里轉圈,也很心疼,但看著家里可愛的孩子們,只得默默地在工地加班加點多掙點錢支持妻子。</p><p class="ql-block"> 白曉娟平時省吃儉用,好幾年都舍不得為自己和家人添一件新衣,一年四季吃著超市里的特價菜,但每次孩子們回家,她都要做娃們最愛吃的小沾沾、包子、餃子等,卻讓親生女兒8歲就獨自上學、獨立完成家庭作業(yè)、收拾家務。女兒看著媽媽忙碌的背影,忍不住詢問她:“媽媽,您為什么總把我一個人留在家里,卻跑去陪伴其他孩子?難道那些困境學生比我還重要?”面對孩子的質疑,白曉娟就帶女兒看望了從沒見過親生媽媽的白亞茹(化名),讓兩個孩子住在一起學習玩耍。當女兒看到妹妹被送進幼兒園時,緊緊地抱著白曉娟的脖子哭得滿頭大汗,嘴里還不停地喊著:“媽媽我不要去幼兒園,媽媽我要跟你回家……”的時候,女兒堅定地說:“媽媽,我以后也要和你一起照顧妹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愛心之舉,點亮希望之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延長縣雷赤鎮(zhèn)東至村楊瑜(化名)一家4口人無煙煤中毒,倆孩子不幸去世,夫妻二人住院,經濟陷入困境,生命危在旦夕,白曉娟收到求助信后,迅速利用報紙、網(wǎng)絡及水滴籌平臺發(fā)出求救信息,引起社會各界愛心人士的積極響應,為他們籌到10萬元救助資金,挽救了兩個年輕的生命。因此,東至村民都夸贊她是當代“活雷鋒”。</p><p class="ql-block"> 高二困境學生曉茹(化名)在老家突然腳疼下不了地,想想孩子再有6天就要開學,白曉娟和老公連夜開車將孩子接到自己家中,預約好西安交大一附院的專家,并與孩子的親人連夜將她帶到醫(yī)院及時治療,使孩子按時入學。臨近高考,曉茹(化名)的腰部舊疾復發(fā)需要及時治療,白曉娟多次陪她去醫(yī)院看病,讓她順利考上大學直至畢業(yè)。</p><p class="ql-block"> 衛(wèi)娟秀(化名)眼睛里有個囊腫需要及時手術,白曉娟得知后撇下自己的家務,不懼承擔醫(yī)療風險,陪孩子住院,直到她的眼睛痊愈;高杰(化名)半夜發(fā)高燒,她送去醫(yī)院急診室;夢璇(化名)頸部的“肉猴子”逐漸發(fā)展,她帶去醫(yī)院切除;她還多次家訪,長期援助身患骨肉瘤的程前(化名)兄妹……在她眼里,孩子們的健康就是天大的事情,再忙再累也不能耽誤。</p><p class="ql-block"> 每到周末,她能聽到孩子們回家嬌滴滴地喊媽媽;家長會時,她能看到孩子們放在桌面上整齊的感謝信;母親節(jié),她能收到一個個暖心的小禮物;被窩里,她能敞開心扉和孩子們談心……這些溫馨的畫面,都深深地印在白曉娟的腦海里,她感覺自己真是世上最幸福的媽媽。</p><p class="ql-block"> 白曉娟助人為樂的善舉,贏得了社會各界及廣大人民群眾的廣泛贊譽,她曾榮獲“陜西省第八屆道德模范提名獎”;“延安模范”;“延安市創(chuàng)建全國文明城市工作先進個人”;“延安市志愿服務突出貢獻先進個人”;延長縣“十佳愛心媽媽”榮譽稱號。多年來,她幫助困境學生的先進事跡先后被陜視融媒大直播、華商報、延安融媒體等陸續(xù)報道。面對這些,她總是謙虛地說:“弱勢群體很多,我們無力讓每一個需要幫助的人都脫離困境,但只要有愛,點滴匯聚便能換來人間溫情。奉獻社會,充實自己,就是我今生最快樂的事情?!?lt;/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修改于2025年12月10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圖文選自2025年12月6日《耀強志遠》)</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