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文|李學(xué)山</h3> <h5><div><br></div> 我喜歡雪,已非一日。但要說對她的風(fēng)騷多么鐘情,卻始終慚愧的很,四十多年來,我只會在她每每飄零灑落之時,手舞足蹈一般的高呼著,迎接她的蒞臨,一俟艷陽過后,銀裝素裹的詩意剎那間蹤跡全無,我便頓時失去了所謂的文氣和才氣,白白辜負(fù)了天使的翩翩,不能說不是一種罪過。<br><br> 山東確實(shí)是個好地方,小雪時節(jié)剛到,天老爺就非常守時,慷了一回慨。偌大的山川平原,不到一日時間,立即舊貌新顏。洋洋灑灑,漫天飛舞起來,危峰樓宇,萬里平疇,渾天一色,須臾間締造出一片嶄新的世界。<br><br> 因?yàn)闆]有著急的工作纏身,我便拿出早已備好的DV,佇立窗前,學(xué)著攝影家的樣子,東照照,西瞄瞄,心中念叨著一個美字,眼眸搜尋著一個個我希望出現(xiàn)的焦點(diǎn)。<br><br> 樓前的廣場景物照例是非照不可的,但我更期盼的卻不在這里。那急匆匆趕路上班的師傅們是否彼時有閑情逸致?我很想捕獲他們的心跳,然而卻不能。我只知道他們一年四季的奔忙,不管嚴(yán)寒酷暑還是風(fēng)花雪月,在他們眼里,都是一樣的節(jié)律。美麗的風(fēng)景,都留給了處于談情說愛的青年和天真爛漫的兒童。<br><br> 可能是早已過了多情善感的年齡,我獨(dú)獨(dú)喜歡靜靜的觀賞,不曾蹦跳出一個如火燃燒的音符。正在此時,遙遠(yuǎn)在南國的女兒打來電話,問我此時的感受是否欣然,問我天冷的時候是否知道著上棉衣,當(dāng)然她沒忘自己的牽掛,讓我一定照幾張美麗的雪景發(fā)給她。因?yàn)樗貏e在意,從小到大還沒有見過一場像樣的飛雪,她甚至不知道打雪仗、堆雪人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夢幻游戲。我告訴她,雪,其實(shí)就是夢的衣裳。只存在于暫時的美麗,錯過了,也不必遺憾,因?yàn)槿迦者^后,還會恢復(fù)原來的樣子。但是她說,有夢想,哪怕一刻鐘也是好的。<br><br> 年齡確實(shí)是一種殘忍的溝壑,我不理解新生的一代,正如耄耋者不曾理解過我們一樣。但是對于美麗的向往,盡管含義有所不同,但矢量是終歸是一致的。理解了這一點(diǎn),我便拼命的學(xué)著年輕人的樣子,唱歌、舞蹈、享受無拘無束的天籟恩賜,飛雪自然就成為我不可或缺的愛好之一,撲入她的懷抱,任憑白雪和白發(fā)交融一起。<br><br> 為了賞雪,女兒竟然不顧千里之遙飛奔到北國;我也愛著雪,不顧腿腳龍鐘,像個孩子一樣在雪野仰天高唱。在我的視野所及,花花綠綠,高高低低,胖胖瘦瘦,也都?xì)g呼雀躍起來,熱鬧填充著整個世界。<br><br> 下吧,下吧,鵝毛般的瑞雪,我們要擁抱您了。<br><br><div style="text-align: right;"><font color="#9b9b9b"><br></font></div><div style="text-align: right;"><font color="#9b9b9b">2015年12月初稿</font></div><div style="text-align: right;"><font color="#9b9b9b">2025年12月修改</font></div></h5> <h5><br></h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