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2025年12月7日清晨的陽光穿過嶺南印象園的老樹冠,在石板路上灑下斑駁光影。我踩著這層流動的金黃走向新印象美術(shù)館,遠遠就看見臺階上人影攢動?!皫X南影派”的攝影人正揮舞著聯(lián)盟中的各面會旗合影,笑聲像風鈴般在空氣里蕩開。有人舉著“廣州市黃埔區(qū)攝影家協(xié)會”的旗,有人高揚“廣州市天河區(qū)攝影家協(xié)會”的旗,還有人把“番禺區(qū)攝影家協(xié)會”的紅旗舞動起來。他們站在綠蔭與金屬棚架交織的背景下,像一幅未加修飾卻充滿生命力的紀實作品——而這,正是“廣州一日”影展最真實的開場。</p> <p class="ql-block"> 走進展廳,前言墻上的文字讓我駐足。張偉清寫道:“拍風景是樂趣,但記錄時代才是責任?!边@句話像一根細線,輕輕牽動了我的思緒。如今誰沒有手機相機?可真正拿起鏡頭去凝視這座城市的人,又有多少?過去一年,廣州市攝影家協(xié)會紀實委員會組織了十幾場街拍,辦講座、走街巷,只為讓攝影師們重新“看見”廣州。不是地標打卡,不是濾鏡美化,而是蹲在巷口看阿婆煎魚餅的油光,是記錄地鐵口上班族匆匆的腳步,是捕捉老城區(qū)拆遷前最后一縷炊煙。這些影像不完美,卻真實得讓人動容。</p> <p class="ql-block">開幕式上,男女主持人并肩而立。廣州市攝影家協(xié)會紀實攝影委員會秘書長賴志堅穿黑皮夾克,手里捏著稿紙,賴倩怡美女穿著白色西裝,聲音清亮地念著開場詞。背景板上,“廣州一日”四個字與城市剪影交疊,仿佛整座城市的呼吸都凝結(jié)在此刻。臺下掌聲響起時,我注意到一位老人悄悄抹了眼角——也許他想起了廣州解放那天的珠江邊,也許他認出了某張照片里的舊屋檐。</p> <p class="ql-block">張偉清走上臺,聲音沉穩(wěn)。作為策展人,他沒講大道理,只說了一句話:“我們想為廣州留下一部由普通人書寫的日記?!蹦且豢?,我忽然明白,這場展覽不是為了獲獎,也不是為了展覽本身,而是為了讓十年后、二十年后的孩子們還能看到2025年的廣州:菜市場里雞販吆喝的聲音,縫紉女工低頭穿針的側(cè)臉,地鐵站情侶依偎的背影。這些瞬間微小,卻構(gòu)成了城市真正的肌理。</p> <p class="ql-block">嶺南印象園的盧經(jīng)理登臺致辭,西裝筆挺,運動鞋卻悄悄露了角。他講到園區(qū)如何支持本土創(chuàng)作,語氣誠懇。臺下有人輕笑,我也笑了——這雙藍色運動鞋,像極了廣州這座城市的性格:外表講究,內(nèi)里務(wù)實。它不追求浮華,卻總在細節(jié)處透出親切與溫度。</p> <p class="ql-block">廣州印象文化旅游發(fā)展有限公司總經(jīng)理盧勁洲致辭。</p> <p class="ql-block">我掏出邀請函看了看,相機鏡頭的特寫印在背景上,簡潔而有力量。上面寫著:2025年12月7日10:00,番禺大學(xué)城,嶺南印象園新印象美術(shù)館。憑此函可免費入園。這張紙片輕如羽毛,卻承載著一種邀請——不只是進園的許可,更是參與記錄時代的通行證。</p> <p class="ql-block">展廳內(nèi),黃埔攝協(xié)的隊伍拍了一張合影。他們拿著旗幟,鏡頭前的他們,既是拍攝者,也是被拍攝者。攝影從來不是單向的凝視,而是一場與城市的對話。他們用鏡頭記錄廣州,也被廣州的記憶所收納。</p> <p class="ql-block">廣州攝影藝術(shù)研究會的這群人更活潑些,舉著黃旗,齊刷刷豎起大拇指。他們笑得毫無保留,像一群剛完成使命的探險隊員。我知道,他們鏡頭下的廣州,一定藏在凌晨五點的早茶檔、深夜加班的寫字樓、城中村晾衣繩上飄動的碎花床單里。</p> <p class="ql-block">番禺攝協(xié)的紅色旗幟在人群中格外醒目。十三位成員站成一排,笑容整齊得像用尺子量過。他們的作品,聽說多聚焦本地村落與手工藝人。我想起前些天在沙灣看到的老匠人,一邊雕木一邊哼粵曲,那畫面若被誰悄悄按下快門,定是“廣州一日”最動人的一頁。</p> <p class="ql-block">另一組人圍在“嶺南影派·廣州一日”的背景墻前,“新塘攝影家協(xié)會”的紅旗下藍字飄揚,有人戴帽,有人背相機,像一支隨時準備出發(fā)的輕騎兵。他們不追求宏大敘事,只愿做城市記憶的拾穗者。</p> <p class="ql-block">天河攝協(xié)的旗幟上寫著名字,他們站在屏幕前,笑容燦爛。我知道,他們中的許多人每天穿梭在珠江新城的玻璃幕墻間,卻偏偏把鏡頭對準了騎樓下的修鞋攤、天橋上的流浪歌手。這才是真正的“觀察者+參與者”——既在城中,又在城外。</p> <p class="ql-block">活動開始后,觀眾陸續(xù)入座。紅色地毯上坐著一群攝影愛好者,前方有人正在發(fā)言,臺下有人拍照,有人記錄。展廳內(nèi)作品林立,燈光柔和,地面花紋如水波蔓延。這一刻,嶺南印象園不再只是旅游景點,而成了城市記憶的容器。</p> <p class="ql-block">頒獎環(huán)節(jié)來了。一排人站在紅毯上,手捧“榮譽證書”,神情莊重。他們中有穿運動服的年輕人,也有白發(fā)蒼蒼的老者。證書是紅的,心也是熱的。這不是終點,而是一個提醒:你拍下的每一幀,都在為廣州存檔。</p> <p class="ql-block">三位獲獎?wù)哒驹谇胺?,笑容藏不住。他們手中的證書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更多人看向這座城市的眼睛。我忽然覺得,所謂“獲獎”,不過是被認可的真誠。</p> <p class="ql-block">七個人并肩而立,證書在手,色彩斑斕的衣裳映著墻上的展覽標題。他們不像是在領(lǐng)獎,倒像是在宣告:我們在這里,我們正在記錄。</p> <p class="ql-block">五人組站在“嶺南影派·廣州一日”的墻前,表情正式,眼里卻閃著光。他們知道,這些照片不會上熱搜,但也許某天,會被某個孩子在檔案館里翻到,輕聲說:“原來,這就是我爺爺奶奶的廣州?!?lt;/p> <p class="ql-block">我穿“CHINA”外套站在攝影作業(yè)前微笑。共有六幅作品入選,全是關(guān)于大塘城中村紡織廠的日常。我輕輕搭在作品上,像在撫摸一段沉默的歷史。</p> <p class="ql-block">我拍的這幅照片里,女工穿著白上衣黑褲子,專注操作縫紉機。她的手上有繭,眼神卻明亮。車間里吊扇緩緩轉(zhuǎn)動,線軸如彩虹排列。這不是流水線,是生活的織錦。</p> <p class="ql-block">另一張照片里,縫紉機整齊排列,女工低頭工作,布料堆疊如山。燈光灑下,照出她額角的汗珠。這畫面沒有口號,卻比任何標語都更有力量。</p> <p class="ql-block">大塘城中村民宅中有現(xiàn)代化的紡織車間,自動化設(shè)備嗡嗡作響。兩名女工并肩而立,動作默契。她們不是機器的附庸,而是節(jié)奏的掌控者。這樣的場景,不該被遺忘。</p> <p class="ql-block">口罩遮不住專注的眼神。一位女工在縫紉機前低頭工作,線軸環(huán)繞如星辰。她的世界很小,只有針腳與布料;她的世界又很大,承載著無數(shù)人的衣裳與生活。</p> <p class="ql-block">有人坐在地上休息,有人仍在忙碌。布料碎屑散落一地,像秋天的落葉。這車間不是童話,卻是真實生活的劇場。</p> <p class="ql-block">電腦珠片繡花廠的招牌紅得耀眼,寫著“珠子繡”“牙刷繡”“中空繡”。工人們在機器間穿梭,仿佛在編織城市的花紋。這些名字陌生又親切,是廣州大塘城中村民宅制造業(yè)的隱秘脈搏。</p> <p class="ql-block">當年雷州半島的“鐵姑娘”黃麗有四幅作品獲獎。她拍的不是自己,而是廣州街頭的普通人:賣糖水的阿叔、掃街的環(huán)衛(wèi)工、等孫子放學(xué)的奶奶。她說:“我用鏡頭還他們一個被看見的權(quán)利?!?lt;/p> <p class="ql-block">她站在展墻前,穿紅外套,背花背包,指著一幅城市街景微笑講解。那一刻,她不僅是攝影師,也是記憶的講述者。</p> <p class="ql-block">她指向一輛黃色巴士的照片,眼里有光。那輛校車早已開走,可她的鏡頭讓它在記憶里繼續(xù)行駛。</p> <p class="ql-block">她站在作品前,手機在手,笑容溫暖。她說:“這些畫面,是廣州的呼吸。”</p> <p class="ql-block">陳錦榮有三張入選。他站在照片前,戴黑帽,穿紅衫,手指輕點畫面,像在喚醒沉睡的時光。他拍的照片構(gòu)成了城市最日常的史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