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今天是12月7日正值大雪節(jié)氣我來到了杭州桃花湖公園。遠處山峰上的古塔輪廓清晰，塔尖幾乎要觸到淡藍的天。幾根近處的枝條斜斜地伸過來，像是想擋住什么，又像是想留下什么。風(fēng)穿過樹葉的縫隙，發(fā)出極輕的響，仿佛雪還沒落下，大地已開始低語。</p> <p class="ql-block">清晨的桃花湖還裹在薄霧里，我踩著微濕的小徑走來，遠遠就看見那幾叢紅得發(fā)亮的灌木，像誰在水墨畫上點了一筆朱砂。湖面平得能照見天色，亭子的影子斜斜地落進去，仿佛從古畫里長出來的一樣。</p> <p class="ql-block">湖心的噴泉忽然動了，水花在冷空氣里跳起來，還沒落地就結(jié)了一層晶瑩的涼意。岸邊的樹還在掙扎著留住秋色，黃與紅的葉子在枝頭打著顫，荷葉枯了，蜷在水面像一封封沒寄出去的信。亭子靜靜立著，黑瓦上浮著一層薄霜，仿佛昨夜有人悄悄蓋了件白袍。</p> <p class="ql-block">拱橋的弧度像一句未說完的詩，橋下流水無聲，倒映著兩岸斑斕的樹影。幾個穿厚外套的人慢悠悠地走著，腳印在石板上留下片刻的痕跡，又被風(fēng)抹平。我站在橋頭，看遠處山色漸次淡去，仿佛天地正用雪意一寸寸地封存這最后的秋光。</p> <p class="ql-block">牌坊立在湖邊，檐角挑著微光，像是守著某個古老的約定。拱橋橫過湖面，像一道凝固的虹，游人三三兩兩走過，影子落在水里，碎成一片片斑斕的色塊。樹影婆娑，山勢綿延，湖水清得能照見云的形狀，仿佛雪還沒落下來，心卻已先靜了。</p> <p class="ql-block">噴泉還在噴，水珠在空中劃出細小的弧線，陽光一照，竟閃出七種顏色，轉(zhuǎn)瞬又歸于清冷。遠處的山巒后藏著幾角屋檐，像是有人在山那邊也正望著這邊。樹影層層疊疊，紅黃綠交織，像誰把調(diào)色盤打翻在了季節(jié)的邊界。</p> <p class="ql-block">小徑彎彎曲曲地伸向山腳，兩旁的樹像是商量好了，把顏色調(diào)得濃淡相宜。那座古塔孤零零地立在山巔，影子斜斜地投下來，像一根定住時光的針。我走著走著，忽然覺得腳下的路不是通向別處，而是通向某個被遺忘的清晨。</p> <p class="ql-block">長椅上坐著幾個人，裹著圍巾，捧著熱飲，笑語被風(fēng)吹得零零碎碎。柳枝垂在湖面，輕輕碰著枯荷，像是在告別。遠處高樓的玻璃幕墻映著天光，現(xiàn)代與靜謐在此刻和解。湖水不動，卻把一切都收進了底片。</p> <p class="ql-block">湖邊站著一個穿深藍外套的男人，眼鏡片上浮著一層水汽，目光投向湖心。噴泉的水花在他瞳孔里閃爍，像一場微型的星雨。荷葉的倒影在水中輕輕晃動，亭子的輪廓被拉長，仿佛時間也在這片湖上慢了半拍。</p> <p class="ql-block">水面平得像一面老鏡子，荷葉漂浮著，從綠到黃，像季節(jié)在紙上慢慢洇開的墨跡。樹影和屋檐的倒影都清晰得不可思議，仿佛另一個世界正安靜地躺在水底。偶爾一圈漣漪，才讓人想起，這美是活的，會呼吸的。</p> <p class="ql-block">公園里，幾個行人踩著落葉走過，腳步聲沙沙的，像是秋天最后的回音。有人戴著口罩，低頭看著手機，有人抬頭看樹，眼神里帶著點恍惚。垂柳的枝條拂過肩頭，像一句溫柔的提醒：再冷的天，也有柔軟的東西在等你。</p> <p class="ql-block">山間的霧氣還沒散，古塔在云里若隱若現(xiàn)，像一句懸而未決的詩。紅葉在前景燃燒，卻襯得塔影更靜。我忽然明白，大雪未至?xí)r，天地早已開始醞釀那份白——不是為了覆蓋，而是為了沉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