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盞不滅的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寫在著名作家、詩人高占祥逝世三周年</span></p><p class="ql-block">(散文)光輝歲月</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時(shí)光如白駒過(隙,轉(zhuǎn)眼間,2022年12月9日那個(gè)令人心碎的黃昏已過去近三年。高占祥老人——原文化部常務(wù)副部長、原中國文聯(lián)黨組書記、中國文化促進(jìn)會會長,我的良師益友——在那個(gè)冬日傍晚悄然離去,留給世界一片寂靜,卻在我心中點(diǎn)燃了一盞永不熄滅的燈。三周年紀(jì)念日將至,提筆寫下這些文字,不為別的,只為將那些溫暖的片段重新拾起,讓高老的精神在字里行間永存。</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記得那是2013年春天,我因公出差北京,經(jīng)一位親戚引薦,有幸與高老相識。初次見面,他便如春風(fēng)般和煦。飯桌上,他笑容滿面,毫無架子,讓我感到非常溫馨。在聊天過程中,當(dāng)他得知我除了參與編寫大型叢書《今日河南-文化篇》外,業(yè)余時(shí)間還喜歡寫詩歌、散文、還有文藝評論時(shí),他笑著說“你也是多面手??!寫詩、寫散文容易,但寫出膾炙人口的作品難?!彼攘艘豢谒?,接著說“寫評論文章更難?現(xiàn)在的評論文章都是泛泛的寫,一味地說好話,評論作品都要實(shí)事求是,要找出作品的不足,這個(gè)不好做,要溝通,不然你批評別人作品,出力不討好……”高老的話如諄諄教誨,說到了我的心坎里,也為我的創(chuàng)作打開了思路,開闊了視野。我見高老高興,便將一個(gè)時(shí)期寫的幾首詩歌、幾遍散文、還有一篇評論文章忐忑地遞給了高老,他翻閱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說“先放這兒,讓我看看再說”。那一刻,我心中如打鼓似的,既激動又不安。激動的是高老能親自看我的作品,給予指導(dǎo);不安的是怕我的拙作耽誤了他的寶貴時(shí)間。那一夜,我翻來復(fù)去難以入眠。</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第二天下午,高老的夫人林阿姨打電話叫我過去。一進(jìn)高老家里的客廳,見高老身邊坐著一位戴著眼鏡的儒雅學(xué)者,高老指著我的文稿,溫和地說“你的作品,我看了,有的還可以,有的還需要打磨!特別是那篇評論文章沒有切中要害,我說的這個(gè)要害既包括好的地方,也包括不好的地方”,他轉(zhuǎn)向那位戴著眼鏡的學(xué)者說,“剛好我們文聯(lián)研究室的許主任過來了,你們認(rèn)識一下,他最擅長文藝評論,是這方面的大手筆,你多向他請教!”許主任微笑道,謙虛的說“與高主席老前輩相比我差得遠(yuǎn)著呢!”于是,許主任給了我一番指點(diǎn),記憶猶新的是他說“沒有批評的文學(xué)評論很難引起讀者共鳴,任何作品都可能有其不足之處,如何發(fā)現(xiàn),又指出來,善意的批評,是文藝評論文章的活力……!”這段話讓我終生難忘。他接著給我講述了從立意到文筆,從讀作品,到列出寫作題綱,如何找出文章的靈魂,一一講述,讓我頓開茅塞。并建議我多讀書,最好再讀個(gè)專業(yè)碩士。我倆一聊天,許主任是七十年代的人,比我還小。后來,我采納了他的建議,讀了文學(xué)碩士專業(yè)課。</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離開北京回家時(shí),我到高老家中辭行。高老和夫人林秀珍阿姨熱情相送,高老還贈我一幅他親手書寫的字畫,墨跡雖未干,情誼卻早已深深烙印在我心上。他勉勵我:“趁著年輕干好工作。閑暇之余,多寫文章,讓生活充實(shí)一些”高老的話語雖簡短,卻如金石般鏗鏘,已為我指明了今后人生前進(jìn)的方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翌年,2014年10月,高老應(yīng)邀赴深圳參加第五屆孔子文化節(jié)。得知消息,我立刻放下手中工作,休假趕往深圳。高老此行,不僅為會議,更執(zhí)著于拍攝荷花——他對藝術(shù)的癡迷,可見一斑。在深圳的日日夜夜,他忙于捕捉荷花的清韻,卻在用餐時(shí),堅(jiān)持邀請我一家人到賓館吃飯。餐桌上,高老和林阿姨見到了我的女兒、女婿,高老夫妻非常喜歡我的女兒,拉著我女兒的手,問長問短,仿佛對待自己的親生孫女一般。當(dāng)?shù)弥畠簞倓偨Y(jié)婚不久,高老夫妻表示祝賀,他當(dāng)即鋪開宣紙,揮筆寫了祝福的書法,并且調(diào)侃說“禮輕情意重”!我女兒感謝說“這是最貴重的禮物!”飯后,我們合影留念,那張照片至今珍藏,定格了高老的慈祥與溫暖。一些客人走后,高老還親自題字,將他所著的廉政小說《玩火》贈予我,還在書的扉頁上題了字,至今墨香猶存,高老的低語仿佛在耳邊回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記得那天吃飯后,高老和我再一次聊起詩歌、散文創(chuàng)作的事,他眼中閃爍出光芒,仿佛打開了話匣子。他語重心長地說:“要多讀書,多深入生活。雖然你是業(yè)余愛好,充滿激情,但要是肚子里沒東西,又不能深入生活,想寫出好作品,難??!不過世界上最怕認(rèn)真二字,只要你能夠堅(jiān)持下去,我相信你會有所收獲的?!苯又窒砹俗约旱慕?jīng)歷:“我本身就是一個(gè)沒有學(xué)歷的作家,我是靠努力學(xué)習(xí),努力創(chuàng)作,才寫出了作品?!边@番話,如醍醐灌頂,讓我在文學(xué)路上不再迷茫。</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2020年10月16日,高老以人中華文化促進(jìn)會會長身份來河南參加農(nóng)民電影節(jié),在駐馬店,我們又一次見面,他關(guān)切地問我:“最近還在堅(jiān)持詩歌和散文創(chuàng)作嗎?遇到什么困惑沒有?”那份關(guān)懷,如父如師。對我提出的問題,都一一耐心解答,勉勵我“別著急,多寫多練”。會議結(jié)束后,他還到駐馬店市下邊的縣走走看看,高老到“有千年古縣之稱的汝南縣和全國花生第一縣正陽參觀,并對汝南縣古街修繕改造提出了建議,還賦詩二首贊揚(yáng)駐馬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2021年春節(jié)前,我去北京出差,打電話給高老和林阿姨,想給他們帶些年貨,他們謝絕了。最后。我說只帶點(diǎn)芝麻葉和豆面,還有紅薯,林阿姨欣然應(yīng)允。那份樸實(shí),讓我倍感親切。誰曾想,那竟是最后的聯(lián)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2022年12月9日18時(shí)06分,高老溘然長逝。噩耗從電視中傳來,我心如刀絞,不禁淚流滿面。第二天,我打通了高老的兒子高飛的電話,他解釋:“父親生前囑咐,喪事簡辦,不通知親屬以外的人?!蔽疫@才釋然:高老一生低調(diào),連離去也如此從容,不擾世人。這,正是他的風(fēng)骨。</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2月9日,是高老三周年紀(jì)念日,我寫下此文,不為哀悼,而為銘記。高老雖逝,但他的教誨、他的人品、他的溫情,早已融入我的腦海里。他如一盞不滅的燈,照亮我前行的路,“多讀書,深入生活,堅(jiān)持創(chuàng)作,為人民書寫”,他的話語在我耳邊響起,在紀(jì)念他的燭光里,我仿佛又看見高老含笑而立,他拍照的荷花,芳香四溢——他從未走遠(yuǎn),只在時(shí)光的深處,依然在綻放著。</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