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江邊的涼亭下，我坐著，看遠(yuǎn)處萬州的高樓在陰云下靜靜矗立。茅草頂被晚風(fēng)輕輕掀起一角，像極了少年時不愿收起的倔強。桌上的茶涼了，卻舍不得續(xù)，怕一抬手，就打碎了這一刻的寧靜。燈光還沒亮起來，但我知道，它們很快就會把江面染成一條流動的銀河。</p> <p class="ql-block">水邊的白帳篷像幾朵未落的云，有人坐在木臺上發(fā)呆，有人低聲說話。我也曾這樣，在某個夏天的傍晚，和朋友并肩看船劃過水面，留下細(xì)長的波紋。那時我們說，以后要常來，可后來，連再見都來不及好好說。</p> <p class="ql-block">夜里，帳篷里亮著燈，桌上擺著碗筷，花紋桌布被風(fēng)輕輕掀動。我站在遠(yuǎn)處，看那一家人的笑影映在布上晃動。多像從前啊——我們圍坐吃飯，話比菜多，笑聲能把屋頂掀翻。如今再聚，卻總在沉默里數(shù)著誰先老去。</p> <p class="ql-block">清晨的薄霧里，江面像鋪了一層紗。小屋的輪廓溫柔地浮在水面上，紅橋橫跨兩岸，像一道未完成的句號。我想起臨行前那晚，你說：“等下次回來，我們都老了吧?！蔽覜]答，只把煙頭摁滅在欄桿上，火星墜入江心，轉(zhuǎn)瞬不見。</p> <p class="ql-block">傍晚的那座流線型建筑，在暮色中像一艘即將啟航的船。江面浮著幾艘小船，燈光在水里碎成星子。我沿著岸邊走，聽見遠(yuǎn)處傳來模糊的鐘聲。那一刻忽然明白，所謂離別，不是揮手的瞬間，而是你明知明天要走，卻已無法再抓緊什么。</p> <p class="ql-block">茅草屋亮起了燈，暖黃的光暈灑在江面。城市的輪廓在夜色里模糊，像被水浸過的舊照片。那座紅橋依舊橫著，連接著此岸與彼岸，可人呢？走著走著就散了，留下的，只有倒影般虛幻的念想。</p> <p class="ql-block">黃昏的高樓倒映在江中，山巒綠得深沉。一艘船緩緩駛過，劃開整片光影。我站在岸邊，想起那些年一起熬夜、趕車、說夢話的日子。如今夢還在，人卻已各奔東西，像這江水，看似平靜，底下卻早已暗流洶涌。</p> <p class="ql-block">夜幕下，萬州的燈火次第亮起，高樓與山巒靜靜對望。船泊在碼頭，燈光在水面拉出長長的影子。我忽然覺得，這城市像一位老友，不說話，卻把所有過往都藏在光影里。你來或走，它都亮著，只為等一個遲歸的人。</p> <p class="ql-block">那座帶鐘樓的建筑亮了燈，樹影斑駁，街道安靜。江面映著零星燈火，像誰撒了一把碎玻璃。我數(shù)著腳步，一步一步，像是要把這段路刻進記憶。明早一別，不知何時重逢，或許再回來時，連這風(fēng)景都換了模樣。</p> <p class="ql-block">江邊的樹影與路燈交織，高樓在夜色中閃爍。遠(yuǎn)處山巒隱在暗處，像沉默的見證者。我站了很久，看一對情侶走過，笑聲輕得像風(fēng)。忽然想起你曾說：“我們會不會也變成別人眼里的風(fēng)景？”我說會，只要記得回頭看看。</p> <p class="ql-block">江水靜得像睡著了，兩岸燈火璀璨。左側(cè)的樓群亮如白晝，右側(cè)的山影隱約可見。天空陰沉，卻壓不住這座城的光。我拍了張照，沒發(fā)朋友圈。有些美，只適合藏在心里，像那些沒說出口的告別。</p> <p class="ql-block">夜里的萬州，高樓林立，江面如鏡。一艘船靜靜停泊，倒映著整座城市的繁華。我坐在岸邊，想起我們曾在這里喝啤酒、吹牛、罵生活。如今你去了北方，我留在南方，連天氣都不同了?？擅慨?dāng)夜燈亮起，我總覺得，你還在我身邊。</p> <p class="ql-block">對岸的燈火在夜空中閃爍，江面波光粼粼。一艘船停在岸邊，旗幟輕揚。我坐在帳篷旁，聽遠(yuǎn)處傳來模糊的音樂。這城市依舊熱鬧，可我知道，有些熱鬧，再也與我們無關(guān)。青春不是突然結(jié)束的，它是在一次次告別中，悄悄熄滅的。</p> <p class="ql-block">江邊步道上，有人散步，有人獨行。現(xiàn)代建筑的曲線被燈光勾勒，像未來的輪廓。我走得很慢，仿佛走得越慢，時間就停得越久?？商炜倳?，車總會開，人總會散。我們能做的，只是在燈還亮著的時候，多看一眼這城市，多記一幀彼此的模樣。</p> <p class="ql-block">岸邊有橙色的帳篷，幾個人在散步。高樓倒映在水面，山影朦朧。我站了一會兒，想起你說過：“別等太久，我們都經(jīng)不起重逢。”我點點頭，沒說話。因為我知道，有些再見，其實早已注定是永別。</p> <p class="ql-block">圓桌上擺滿菜肴，熱湯冒著白氣。大家舉筷說笑，像從前一樣?？勺澜强罩奈恢锰嵝盐遥行┤?，再也不會擠進來搶最后一塊肉了。熱鬧是現(xiàn)在的，思念是長久的。這頓飯吃完，明天，我們又要各自啟程。</p>
<p class="ql-block">萬州夜燈亮，明早一別離。</p>
<p class="ql-block">重來已半世，青春盡逝去。</p>
<p class="ql-block">可若再選一次，我還是愿意，在這江邊，</p>
<p class="ql-block">與你們，共度這最后一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