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我讀懂了母親的淚花</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1, 1, 1);">文/孫邱(古邵中學八1班學生) </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1, 1, 1);">指導老師/賀承德</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回望過去,在往事的賬單上,我看到了一個女孩叛逆的身影。再看當下,我早已不再是九歲的孩童。形形色色的人與物,教我如何成長為集文明和文化于一身的人。但揭開記憶深處的傷疤,我仍然記得母親眼眶里的那一汪清淚。</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年我九歲,母親在外地工作。與大多數(shù)農(nóng)家孩子一樣,我與奶奶相依為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的母親很久才能回一趟家,她從不過問我的學習和成績,仿佛難以啟齒,又仿佛怕我雷炸,沖著她的風起云涌,玩弄火山噴發(fā)。再或者說,在我的年少無知面前,她還不想展露自己的千辛萬苦。于是,她便將這種所謂的“不過問”,當作了我的不領情——既不疼愛,又不關心。有時,我真懷疑:親情,有沒有在地球上誕生過?</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兒時的我,稱不上敬畏她。除了血緣關系與金錢往來,我們之間幾乎沒有什么交流。偶爾見面時,我只是生疏地叫她一聲“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親情不順理成章的我,生活也沒有被我打理得井井有條。沒過多久,我的學習成績就露餡了。試卷上的那一道道紅叉,成了我的軟肋。知識落荒而逃,能力一落千丈。我兩手空空,失魂落魄地尋找:“我的覺悟呢?如果它們遇到陌生的好心人,您能否給我送回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家長會那天,我本以為她不會來,可是她竟然破天荒地來了。面對我這個“刁民”的斑斑劣跡,她的雙耳全盤接收了老師的“一紙訴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有多么差勁,我的品行是多么的不端,這些都是我“十宗罪”里的罪過。就是在那天,我第一次從她的臉上偵察到了怒氣。</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母親“興沖沖”地將我?guī)Щ丶?,終于肯坐下來跟我談心了。這曾經(jīng)是我夢寐以求的畫面,而一旦面對面,我才覺得那種談判有多么可怕!那種火藥味有多么濃郁!不是她用唇槍對我“開炮”,就是我用舌箭對她“開火”??傊?,戰(zhàn)爭打得是兩敗俱傷,半死不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只是覺得心煩,脫口而出的子彈就是:“你從來沒問過我!”這樣說,似乎還不夠兇狠,我可以讓子彈再飛一會兒:“現(xiàn)在又憑什么管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母親被我炸蒙了,她愣住了。不經(jīng)意間,我看到她的淚水在眼中打轉。我感到了一絲微不足道的憐憫,但終究還是為自己的面子,沒有說話。這就意味著,誰沉默誰占據(jù)上風,誰發(fā)聲誰宣布投降。最終,以沙啞的聲音,她放下了自己的武器:“不是媽媽不想……”</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只好繼續(xù)選擇沉默。母親的淚水,一不爭氣,二沉不住氣,它們?yōu)槟赣H的臉龐“毀容”,沖刷成了兩條痛心的瀑布。她抽泣著,一句話都不說。那時刻,眼眶就是她的話筒,淚水就是她的臺詞。抑或是:淚水替母親化了妝,讓她的眉眼間滿是梨花帶雨的景象。</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母親,別哭,你的軟弱讓我看不起你!那時候的我,仍不知悔改,連個“您”字都不會寫。淚水捆住了她的自由,也限制了我的想象。</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現(xiàn)在,我越發(fā)覺得,那哭聲是迫于生活無奈,又因孩子不明事理,而步入崩潰的慘叫。</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可惜太晚了,我早已將母親的愛心傷得四分五裂。如今傷口雖已愈合,但苦衷仍在。我只能請我的乖順與努力出山,去盡量彌補失職和失德的“虧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母親的那一汪熱淚,作為穿越時空的長河,它將永遠陪伴著我的成長,銘記著我的過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