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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溫情】灶火邊的祖孫情

湯軍花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昵稱:湯軍花</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美篇號:360791</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圖片:自拍</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上個星期六我?guī)O子去超市買東西，沿途路過一家烤紅薯店，小孫子拉著我的手說:“奶奶，你看烤紅薯，我想吃烤紅薯?！蔽姨暨x了<span style="font-size:18px;">一個烤的外焦里軟的烤紅薯，</span>用手機掃碼支付，滿足了他的愿望，看著小孫子開心享受美味的樣子，不由得想起了我的童年。</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出生在六十年代，小時候是跟著奶奶長大的，奶奶家在江北的一個小縣城的農(nóng)村，七十年代是國家物資匱乏時期，自留地種的、生產(chǎn)隊里分的糧食不能完全解決溫飽問題，更別說有零錢買零食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到了每年的11月份，地里的紅薯長大了，奶奶會趕在霜凍前把它們挖出來儲藏好，說用來當(dāng)作口糧，要把它們分配到往后的日子里慢慢吃。</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記得這個季節(jié)，外面的北風(fēng)生冷，刮的臉上又冷又疼，我的雙手冷的縮在袖子里，脖子縮在衣領(lǐng)里，風(fēng)吹的奶奶家窗欞上塑料紙嘩嘩作響，奶奶家房子里卻暖烘烘的——土火灶里的柴火旺旺的，橘紅火焰舔著鐵鍋底，蒸汽混著紅薯香從鍋蓋縫里、鍋蓋邊鉆出來，把整個房子烘得香噴噴、暖融融。這灶火，是我童年冬日里最踏實的暖，也是刻在我記憶里的歲月印記。</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生活在那時的農(nóng)村，奶奶的柴火灶是全家的“暖核心”。家里的稻草、秸稈等生火燒飯用的柴，等不到來年麥收就會燒完，盡管家里有一個小小的竹園，奶奶舍不得砍竹子當(dāng)柴燒，她每天天不亮就踩著霜露拾柴，枯樹枝、玉米桿，甚至藤條，一一撿拾回家，把延續(xù)生活的柴一捆捆碼在灶房角落。</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總愛跟在奶奶身邊看奶奶做飯，我會蹲在灶前，看火苗順著柴縫往上竄，看奶奶用粗糙的手一邊添柴，一邊往灶膛里埋兩個紅薯，說“等放學(xué)回來，吃著熱的不餓”。</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冬天的寒夜最是難熬，外面的風(fēng)不停的呼呼的刮著，奶奶知道我要寫作業(yè)，就會把灶膛里的余火用來生火盆，等火旺旺的時候端到我寫作業(yè)的桌子旁?；叶牙镱^埋著干癟的稻谷，奶奶會在灰堆上面撒一把花生殼或者黃豆殼，香氣與暖氣會彌漫滿房間。</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奶奶怕我寂寞，忙完廚房里的活就坐在火盆邊，她一邊陪伴我在煤油燈下寫作業(yè)，一邊縫補我因淘氣掛破的棉襖或者棉鞋。針線隨著火光起落，奶奶的臉在火光的映襯下顯得特別慈祥。</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寫完作業(yè)我與奶奶面對面的坐著烤火，聽奶奶講她過去的故事。奶奶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最后一代裹小腳的人，她說她的父母兄弟到了冬天是一起聚在大客廳里用火桶烤火的，我聽著久遠的故事，看火星子在黑暗里輕輕飛跳，很是高興。</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讀初中二年級的時候，父母接我到城里去讀書，從此離開了溫暖的奶奶家。我長大成家后，每當(dāng)冬天來臨的時候，我也愛在家里生一個炭盆取暖，也像奶奶當(dāng)年那樣，在火盆里煨紅薯，在廚房里守著蜂窩煤餅爐灶火忙碌一家人的飯菜。</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現(xiàn)如今我看著我的孫子們圍在燃氣灶臺邊盼著吃飯的模樣，我忽然間懂了：奶奶的灶火不僅暖了我的童年，更把“用心生活、傳遞溫暖”的愛意傳給了我。奶奶家灶膛里的噼啪聲、煤油燈的微光，都成了歲月里的“一把火”，暖著過往，也照亮當(dāng)下。冬天里的灶臺火，是歲月的溫度，是愛的傳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