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孫女清脆的電話鈴聲里傳來一聲“姥爺生日快樂”,我才恍然驚覺,今天竟是我的七十一歲生辰。歲月如風(fēng),悄無聲息地卷走了許多記憶,連自己的生日都差點遺忘。曾經(jīng)并肩而行的朋友,走著走著便散落在天涯,能記得我、還愿打個電話的,已寥寥無幾。這生日,不再熱鬧,卻多了一份靜水流深的回味。</p> <p class="ql-block">老友吳均小我一輪,性情溫厚,執(zhí)著于光影藝術(shù)。他即將退休,卻仍以一腔熱忱在甘肅省圖書館舉辦大畫幅攝影展,特意邀我前往。展廳光影交錯,舊日面容在照片中浮現(xiàn),幾位多年未見的老友竟也到場,相視一笑,無需多言,往事便在眼底輕輕蕩開。</p> <p class="ql-block">吳均在微信上發(fā)來一張照片——那是二十五年前他為我拍攝的工作照。照片中的我站在青海貴德阿什貢的丹霞峽谷間,風(fēng)塵仆仆,眼神卻明亮如火。那時的我,正走在人生的盛夏,心懷遠方。如今再看,恍如隔世,唯有那抹笑容,依舊熟悉。</p> <p class="ql-block">幾天后,他又發(fā)來幾張舊照,光影斑駁,地點已模糊不清。或許是某次高原跋涉,或許是某段河谷穿行,我已記不真切。但吳均的這份用心,卻讓我心頭一暖。他用鏡頭替我保存了那些我以為早已消散的時光。</p> <p class="ql-block">南迦巴瓦峰,藏語中意為“直刺天空的長矛”,又名“羞女峰”,終年云霧繚繞,難得一見真容。八年前,我們跋涉多日,在寒夜中守候,終于在一個清晨,目睹它破云而出,雪峰如刃,直指蒼穹。那一刻的震撼,至今仍在我心中回響,仿佛命運賜予的一瞬永恒。</p> <p class="ql-block">好兄弟劉毅來了,依舊是那副豪爽的笑顏。我們對坐小酌,酒未入口,情已先濃。上一次相見,是2017年8月,在青海玉樹的高原小鎮(zhèn)偶然邂逅。那時他正拖著巨幅油畫奔波巡展,風(fēng)塵仆仆,眼神卻堅定如初。</p> <p class="ql-block">那幅畫,正是他傾注心血創(chuàng)作的《布達拉宮》。畫布之上,金頂輝映,經(jīng)幡獵獵,仿佛能聽見風(fēng)中的誦經(jīng)聲。他在青藏高原一路展出,不只是為了藝術(shù),更是為了心中那份不滅的信仰與熱愛。</p> <p class="ql-block">1989年11月,北京站的寒風(fēng)刺骨。我送好友小林登上開往莫斯科的列車。站臺上,她揮手告別,背影漸行漸遠。那時我們都年輕,以為遠方是答案,卻不知離別才是人生的常態(tài)。</p> <p class="ql-block">三十年后重逢,彼此皆已兩鬢微霜。我們相對而坐,話不多,卻句句入心。歲月如歌,有高亢,有低回,而最動人的,往往是那些沉默的休止符。</p> <p class="ql-block">洋爺爺卡爾抱著小孫女,笑聲在陽光下跳躍。他教她玩游戲,眼神里滿是寵溺??缥幕挠H情,在這一刻如此純粹,仿佛時光也放慢了腳步,只為留住這溫馨一瞬。</p> <p class="ql-block">二十年前的一張紀(jì)念照,把攝影師約翰定格。那時的我們,站在某個山口,風(fēng)揚起衣角,笑容燦爛如光。如今約翰已遠走他鄉(xiāng),照片卻依然靜默地訴說著那段并肩而行的歲月。</p> <p class="ql-block">五年前與小孫女的合影,她依偎在我懷里,眼睛彎成月牙。她的童年有我,我的晚年有她,這是時光給予我最溫柔的補償。</p> <p class="ql-block">二十年前的草原,天藍如洗,風(fēng)輕如語。我躺在草地上,看云卷云舒,聽牧歌悠揚。那時心無掛礙,只覺天地遼闊,人生可期。</p> <p class="ql-block">唐克草原上,張世杰與陳軍并肩而坐,我們?nèi)嗽捕葻o數(shù)個這樣的黃昏。篝火旁,酒與故事交織,青春在星空下燃燒。如今唯有照片還留著當(dāng)年的溫度。</p> <p class="ql-block">四十年前,我在黃河邊的老水車前留下一張工作照。水車吱呀轉(zhuǎn)動,黃河奔流不息,而我,正用年輕的肩膀扛起生活的重量。那張照片,是我與歲月最初的對話。</p> <p class="ql-block">《往事只能回味》2025/11月號同步交付印刷</p> <p class="ql-block">1、本篇圖片版權(quán)歸本人所有,下載轉(zhuǎn)貼請注明出處!</p><p class="ql-block">2、本篇文稿經(jīng)AI潤色,特此說明。</p><p class="ql-block">3、背景音樂素材:《往事只能回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