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趣事

夢想

對生活在六、七十年代農(nóng)村的我來說，農(nóng)村就是個快樂的天堂。在這個廣闊的天地我得以呼朋引伴自由的玩耍、學習、勞動，度過了人生最關(guān)鍵的生長發(fā)育階段。 那時候，村里生活條件好點的家庭遇到婚嫁、添丁、做壽或孩子考上大學，就會雇人放電影表示慶賀。過去放電影都是露天的。誰家的有好事就在誰家的大門口找兩個能固定繩子的位置先扯上熒幕。再找來一張桌子擺放放映機和電影膠片。只要是約好了時間，除了不可抗的惡劣天氣，就沒有爽約的。即使遇到突發(fā)停電的情況，也會用自備的柴油機發(fā)電繼續(xù)放映。偶爾還出現(xiàn)過兩家同時放電影的情況。這個時候總是讓我們難以抉擇。因為這個想看那個也想看，就只好在兩個場地間跑來跑去，這家看兩眼那家看兩眼。 每當放電影的消息一出，一傳十，十傳百的很快全村人就都知道了。當然我們小孩子的消息總是最靈通的。吃完晚飯，碗一放，嘴一抹，就會跑出家門喊著伙伴一塊去看電影。 我們?nèi)サ耐ǔ１容^早。如果恰好碰到放電影的師傅扯熒幕，安裝放映機，我們就會圍著他們看個究竟：放映機是什么樣子的?電影是怎么放出來的?等到放映機安裝到位，我們就會爭先恐后跑到熒幕前面，紛紛舉起胳膊伸出手阻擋放映機投射向熒幕的光，看著自己的手影投到熒幕上，興奮地歡叫著。身子高的，還會跳起來，讓身體更多的投射到熒幕上，以此來顯示自己的優(yōu)越感。 電影即將開演的時候我們就會趕緊找合適的位置要么席地而坐，要么找來一些玉米桿或麥秸稈鋪在地上坐在上面，要么站在后邊，要么攀到附近的樹枝上，要么搬一些磚塊或石頭墊在腳下。也有家長從家里為孩子帶來高凳，讓孩子墊在腳下。場面看似混亂卻井然有序。 現(xiàn)在算算，那時候少說也看了幾十部電影。一時能記起名字的有《地道戰(zhàn)》、渡江偵查記、《神鞭》、《鼓上蚤時遷》、《東陵大盜》、《高山下的花環(huán)》、《少年彭德懷》等，其他的大多只能回憶起一些片段了。如果讓我慢慢回憶，能回憶起來的遠不止這些。 更有意思的是有一次我看著看著竟然躺在我鋪的玉米稈上睡著了，一覺醒來電影早收場了。趕緊獨自一人趁著月光回家睡覺。還別說，那樣的月夜頗有一點朱自清的《荷塘月色》和蘇東坡的《記承天寺夜游》中的意境。 毫無疑問，在那個課外書十分匱乏的年代，這些電影豐富了我的課外生活，成為成長歷程中我難得的精神盛宴。正是因為有了如此豐富的看電影體驗，馮穩(wěn)秀老師的新書《藏在電影中的作文寫作密碼》一上市就引起了我的興趣。沒想到吧，電影還能用來教寫作！真遺憾我當年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好老師?？磥硪龊媒逃切枰稽c靈感和勇氣的！只知道因循守舊，唯令是從，奴性十足，放棄獨立思考和發(fā)現(xiàn)的意識和習慣的老師是很難真正實現(xiàn)專業(yè)上的突破和成長的。 　　相比現(xiàn)在那些冷冷清清的城市影院，我還是十分懷念當年那些人氣十足的鄉(xiāng)村免費露天電影的場面。感覺那時的電影才是給人看的！那樣的場面才是自由的、開闊的、空氣清新的、樸實的、富有人情味的。 我希望，每個學校不妨每年在操場上給全校的師生也放上一兩回這樣的電影，讓新時代的孩子們也感受一下60后的幸福童年！我想他們一定也會很興奮、很高興的！ 兒時的記憶如老巷深處的酒香，越經(jīng)歲月沉淀，越顯醇厚綿長。許多尋常時光隨流年悄悄淡去，唯有露天電影的光影，如同刻在心底的老膠片，每當思緒拂過，便會緩緩放映，那些歡笑、期盼與悸動，依然清晰如昨，在記憶的幕布上熠熠生輝。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鄉(xiāng)村的娛樂生活貧瘠得像冬日的土地，除了村頭電線桿上掛著的有線廣播，日復(fù)一日播報著新聞與樣板戲，便只剩露天電影能給平淡的日子注入一劑強心針。對我們這些孩子而言，露天電影不是簡單的娛樂，而是盛大的節(jié)日，是精神世界里最璀璨的星辰。那會兒沒有手機、電視，甚至連收音機都是稀罕物，露天電影便成了十里八鄉(xiāng)最隆重的社交盛宴，消息傳播的速度堪比星火燎原。往往下午剛有人從公社打探到消息，傍晚時分，“今晚某某大隊放電影”的喜訊就會像長了翅膀，飛過田埂、越過山梁，傳到每個生產(chǎn)隊的角落。無論是白發(fā)蒼蒼的老人，還是稚氣未脫的孩童，臉上都會泛起難掩的喜悅，連平日里不茍言笑的莊稼漢，也會放下手中的活計，盤算著早點收工赴這場光影之約。放電影的日子，時光總是過得格外漫長。午后的課堂上，陽光透過破舊的窗欞灑在課桌上，老師講的加減乘除、詩詞課文，早已飄到了九霄云外。我們這些孩子的心，早就飛到了幾里外的放映場，耳邊仿佛已經(jīng)響起了電影開場的旋律，眼前浮現(xiàn)出銀幕上沖鋒的畫面。課桌上的鉛筆頭被削了又削，橡皮被搓成了碎屑，滿腦子都是“電影幾點開始”“今天會放什么片子”的念頭，連下課鈴聲都變得格外悅耳。放學鈴聲一響，我們便像脫韁的野馬，背著書包一路狂奔回家，顧不上放下書包就開始催促母親做飯，嘴里不停念叨著“快點快點，晚了就沒好位置了”。母親們早已習以為常，一邊麻利地生火做飯，一邊笑著嗔怪：“看電影比過年還積極?！?lt;/i> 此時的夕陽正緩緩沉入西山，余暉將天空染成溫暖的橘紅色，田埂上、小路上，隨處可見三五成群的人影，有拄著拐杖的老人，有抱著孩子的婦人，有勾肩搭背的青年，還有像我們一樣一路打鬧的孩童。大家說著笑著，腳步聲、談笑聲、孩童的嬉鬧聲交織在一起，打破了鄉(xiāng)村的寧靜，匯成一首歡快的鄉(xiāng)間夜曲。放映場大多選在大隊部的空場或農(nóng)戶集中的稻場上，最理想的位置是兩棵高大的老槐樹之間。放映員早早地趕來，支起兩根粗壯的竹竿，將一塊潔白的幕布牢牢系在樹枝上，幕布在晚風中微微晃動，像一面等待描繪光影的畫布。放映機被安置在幕布前方的空地上，黑色的機身泛著金屬的光澤，引得孩子們好奇地圍攏過來，伸出小手想要觸摸，卻被放映員笑著攔住。大家各自找位置安頓下來，老人和婦人坐在自帶的板凳上，輕聲聊著家常；青年們則三三兩兩地站在后排，低聲交談著；我們這些孩子最是活躍，在場地里追逐嬉鬧，或是跑到幕布后方，看反向的畫面，別有一番趣味。有些來晚了的人，便索性爬到附近的土坡上，或是站在自行車上，遠遠地望著幕布，即便看得不甚清晰，也不愿錯過這場難得的盛宴。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喧鬧的場地慢慢安靜下來，當放映機“嗒嗒嗒”地轉(zhuǎn)動起來，一束明亮的光束從機身射出，穿過夜色，投射在幕布上，全場瞬間鴉雀無聲。片頭的字幕緩緩浮現(xiàn)，熟悉的旋律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塊潔白的幕布上，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那會兒的電影，題材大多是戰(zhàn)爭片和革命樣板戲，《地道戰(zhàn)》《英雄兒女》《紅燈記》《閃閃的紅星》《南征北戰(zhàn)》《奇襲》這些影片，不知看了多少遍，卻依然百看不厭。每當看到八路軍戰(zhàn)士沖鋒陷陣，我們便會握緊小拳頭，跟著銀幕上的情節(jié)緊張不已；每當看到敵人被打得落花流水，全場便會響起陣陣掌聲和喝彩聲。我至今記得看《閃閃的紅星》時的情景，影片開頭“小小竹排江中游，巍巍青山兩岸走”的旋律一響起，全場的孩子們便跟著哼唱起來。銀幕上，潘冬子戴著紅星帽，眼神堅定，機智勇敢地與敵人周旋，他的形象深深烙印在我們心中。當看到潘冬子的爸爸在手術(shù)中堅決不用麻醉藥，疼得滿頭大汗卻一聲不吭時，我忍不住攥緊了拳頭，心里暗暗佩服他的堅強；當看到潘冬子的媽媽為了掩護群眾，在烈火中犧牲時，身邊不少阿姨悄悄抹起了眼淚，我也鼻子發(fā)酸，強忍著不讓淚水掉下來。那些感人的情節(jié)，那些英雄的形象，在我們幼小的心靈里播下了正義與勇敢的種子。除了國產(chǎn)影片，偶爾也會放一些外國電影，大多是蘇聯(lián)或東歐的戰(zhàn)爭片，雖然語言不通，但看著銀幕上的畫面，我們依然能看懂大概的情節(jié)。無論是什么片子，結(jié)局總是中國軍隊或正義一方取得勝利，因此，我的家鄉(xiāng)龍泉至今還流傳著一句歇后語：“青龍的婆婆看電影——中國隊又贏了”，這句帶著鄉(xiāng)土氣息的歇后語，飽含著鄉(xiāng)親們樸素的愛國情懷，也成為了露天電影時代最生動的注腳?？绰短祀娪暗臉啡?，不止于影片本身，還有那些難忘的小插曲。有一次暑假，我們按照生產(chǎn)隊的要求參加勞動，幫著抱稻穗、捆谷子。烈日炎炎下，我們累得滿頭大汗，一個個無精打采。就在這時，負責捆谷的殘疾老人曹文玉伯伯告訴我們，晚上大隊要放電影，讓我們加把勁，早點干完活就能早點去占位置。這個消息如同甘霖，瞬間點燃了我們的熱情，大家干勁十足，一雙雙小手麻利地抱著稻穗，一趟趟小跑著運送，原本要干到傍晚的活，不到下午四點就干完了。那天晚上的電影是《地道戰(zhàn)》，當看到村民們利用地道巧妙打擊敵人時，全場掌聲雷動，我們這些孩子更是興奮地跳了起來，之前勞動的疲憊早已拋到了九霄云外。還有一次，為了看一場心儀的電影，我們十幾個中學生相約，趁著夜色，打著火把，翻了好幾座山，跑到十八里外的羅家畈人民公社。山路崎嶇，夜色深沉，火把的光芒在山間搖曳，映照著我們年輕的臉龐。雖然路途遙遠，腳下的石子磨得腳生疼，但一想到即將看到的電影，大家便充滿了力量。到達放映場時，場地早已人山人海，我們只好爬到附近的大樹上，找個粗壯的樹杈坐下。那天放的是《三打白骨精》，孫悟空的火眼金睛、機智勇敢，白骨精的狡猾多變，都讓我們看得津津有味。尤其是孫悟空拔下猴毛一吹，無數(shù)個小悟空便從天而降的場景，更是讓我們驚嘆不已?；氐郊液?，我還學著孫悟空的樣子，扯著自己耳朵兩邊的頭發(fā)，想變出分身來，結(jié)果疼得直喊媽媽，引得家人哈哈大笑。后來，我當上了村小教師，露天電影便常常在學校的操場上放映。每次放電影，我都會搬來辦公室的靠背椅，挨著放映機坐下。放映機轉(zhuǎn)動時發(fā)出的“嗒嗒”聲，像是時光的腳步；換片時，那束明亮的光束會短暫地照在臉上，讓人睜不開眼睛。十七八歲的年紀，正是青春懵懂的時候，說是看電影，心思卻常常飄到別處。趁著放映的燈光，我會悄悄打量著人群，目光在年輕姑娘們身上停留，心里盼望著能遇到一個心儀的姑娘，開啟一段青澀的愛戀。那些朦朧的情愫，如同銀幕上的光影，溫柔而美好，成為了青春記憶里最動人的篇章。隨著時代的發(fā)展，電視機漸漸走進了尋常百姓家，彩色電視、VCD、DVD相繼普及，露天電影也慢慢淡出了人們的視野。曾經(jīng)熱鬧的放映場，漸漸恢復(fù)了往日的寧靜，那塊潔白的幕布，也不知被遺忘在了哪個角落。如今，電影院里有著高清的銀幕、震撼的音響、舒適的座椅，影片的種類更是五花八門，但我卻再也找不回兒時看露天電影的那種純粹與快樂。歲月匆匆，幾十年的時光轉(zhuǎn)瞬即逝。如今的我，早已遠離了鄉(xiāng)村，在城市的喧囂中奔波忙碌，但每當夜深人靜，或是偶然聽到一首熟悉的電影插曲，兒時露天電影的畫面便會清晰地浮現(xiàn)在眼前：那塊隨風晃動的潔白幕布，那臺“嗒嗒”作響的放映機，那滿場的歡聲笑語，那銀幕上動人的光影，還有那些一起追電影的小伙伴、和藹的鄉(xiāng)親們……那些追著電影跑的日子，那些充滿童真童趣的歲月，如同老電影里的經(jīng)典片段，永遠定格在記憶的深處。露天電影不僅是兒時的娛樂，更是一代人的集體記憶，它承載著我們對美好時光的向往，對純真年代的懷念。它就像一顆璀璨的星辰，照亮了我們貧瘠的童年，溫暖了我們的一生。無論時光如何變遷，那份對露天電影的熱愛與懷念，都將永遠留在心底，成為生命中最珍貴的財富。 那時候，雖然已經(jīng)解決了溫飽問題，但是家家戶戶還保留著挖野菜、摘槐花、捋榆錢的習慣。每到春天，大家都會提著籃子，拿著小鏟子，到麥田里找面條菜。挖面條菜的時候自然就學會了識別各種野菜和雜草。除了挖面條菜，我們還會到河邊的草地上去拔茅草尖。茅草是一種禾本科一年生植物，茅草尖就像蒜薹一樣其實就是茅草的花骨朵，又尖又細，長10厘米左右，剝掉外邊裹著的一層嫩葉，吃起來甜甜的，軟綿綿的。摘茅草尖要趁早，晚了就會老了，嚼不動。此外夏天翻地的時候也會遇到白色的有節(jié)的長長的茅草根，嚼起來很甜，據(jù)說還是一味中藥，可以治療流鼻血。因為我手笨，所以每次都沒有別的伙伴們收獲的多。 別看我挖野菜不在行，但是爬樹摘槐花、捋榆錢、掏鳥蛋卻很在行。我家有三棵槐樹，屋前屋后各一棵洋槐，上房東側(cè)還有一棵刺槐。所以從小就養(yǎng)成了爬樹的習慣。刺槐的花要比洋槐花味道好的多，捋一把塞到嘴里一嚼，汁液豐富，香甜可口。每到春天都是我負責爬樹，用鐮刀或者帶鋼筋勾的長桿把長滿槐花的樹枝折下來丟到地上，讓小伙伴和家人摘。我們小孩子最喜歡吃新鮮的槐花和榆錢，大人們則會把他們曬干，儲藏起來，等到蔬菜不足的冬季拿出來蒸包子或包餃子。 　　因為喜歡爬樹，也染上了掏鳥窩的壞習慣。小時候村里的鳥種類和數(shù)量都特別多。大家根本沒有保護鳥的意識。只要看到鳥窩，無論多高的樹，多細的樹枝我都敢挑戰(zhàn)。記得還掏過樹洞里的鳥窩，獲得了兩枚鳥蛋。雖然喜歡掏鳥窩，但是大多數(shù)情況下都是毫無所獲。大概是因為不了解鳥的生活習性。直到有一次因為兩個雛鳥，我還遭到了鳥爸爸和鳥媽媽的追擊和報復(fù)，聽著它們凄厲的叫聲，因為不忍心最終還是把雛鳥還給了他們。從此之后，再也沒去掏過鳥窩。 　　爬樹掏鳥窩既笨又危險。我記得我在小學四年級的時候，教室東隔壁的村民家里養(yǎng)了一群鴿子。有個同學就用一塊薄薄的三合板和一些釣魚線做了個很高明的補鳥工具。具體制作情況大致如下：先是在三合板上鉆了幾十個按矩陣排列的小孔，然后把再剪幾十條十幾厘米長的釣魚線。最后把這些魚線穿過小孔并將一端固定在三合板背面，另一端制成環(huán)狀活扣露在三合板的正面。用的時候?qū)⑷习逭娉戏旁诘厣?，再撒上一些土和小麥粒，既隱蔽又能引誘鴿子走到三合板上。等鴿子毫無防備的時候，用吼或者趕的方法使鴿子受到驚嚇，鴿子在慌忙飛走的時候腳就被活扣套住了。我見他第一次試用就收獲了一只鴿子。后來被鴿子主人發(fā)現(xiàn)，就不再這樣玩了。我想這個同學肯定是在哪本書上學到的方法。我記得學習了魯迅的名篇《少年閏土》后，自己還學著閏土的樣子在雪地里捕鳥呢。只不過他用的是網(wǎng)，我用的是一個破盆子。他很成功，我很失敗。他收獲的是鳥，我收獲的是體驗帶來的快樂。 每到夏天蟈兒鳴四起的時候，小伙伴們都會找一根長桿，一根鐵絲和一個塑料袋，自制一個捕蟈的工具，約著一起捕蟈（俗稱“大佬麻”）。一晌下來雖然捕不到幾個蟈蟈兒，但是心情十分好。更令人興奮的是，有時候大人也會根據(jù)他們的經(jīng)驗幫我們捕蟈蟈兒。他們的捕蟈方法堪稱一絕。吃過晚飯，他們會在樹下點起一堆篝火，然后抱著樹干使勁搖，受到驚嚇的蟈就會下雨一樣鳴叫著沖著篝火落到地上，引得孩子們爭先恐后的撿起來。等撿夠了蟈蟈兒，我們就會摘掉蟈蟈兒翅，然后放在火上烤，烤熟了大家分著吃?？鞠X蟈兒肉的確是一種美味，尤其是蟈蟈兒背上的肉，肉質(zhì)細膩，特有的香味十足。其實大家更喜歡吃的是蟈蟈兒的幼蟲。因此為了抓蟈蟈兒的幼蟲（俗稱“佬咕隆”），我們晚上則拿著瓶子和手電筒把村里的樹找個遍。收獲最大的就是雨后，我們走到樹下邊，只要看見小小的洞眼，用小拇指摳開，定會發(fā)現(xiàn)蟈蟈兒的幼蟲，然后趕緊想辦法把它們從洞里引出來，收至瓶中。回到家中，無論多少，都會用鹽水浸泡，要么放水里煮熟了吃，要么放火焙烤熟了吃。最好吃的還是背上那塊指甲蓋大小的肉。現(xiàn)在我們在燒烤攤上經(jīng)常見到這種美味，聽說他們的幼蟈都是人工專門養(yǎng)殖的，取名“爬叉”。 　　小時候，村子里自行車很少見，主要交通工具就是徒步，現(xiàn)在都戲稱“11路公交”。因此平常就很少出遠門。每逢大年初二，爸爸媽媽都會挎一籃子蒸好的白饅頭，帶著我和姐姐徒步到4公里外的外公家串親戚。雖然只有4公里，對我來說卻是那么的漫長。記得有一次剛下過雪，路面積雪有一二十公分厚，走起路來一步三滑。剛開始還覺得邊走邊滑挺好玩，可是沒多久就累得走不動了。于是開始一邊向老天爺禱告幫幫我吧，一邊在爸爸媽媽的鼓勵下堅持著。惹得行人都看著我笑。 　　后來，村里的自行車漸漸多了起來。這些自行車幾乎全是28式大型自行車，有鳳凰牌的，有飛鴿牌的，也有幾輛永久牌的。很多和我一般大的孩子大概也就比這種自行車高出半頭。即使這么大的自行車，那些家里添置了自行車的小伙伴都很快學會了獨立騎自行車。這些小伙伴在學習時都需要在大人的幫助下，先用左腳連續(xù)踏幾次左腳蹬使自行車先滑行起來，然后借著慣性趕快把右腿從橫梁下伸到自行車右側(cè)把右腳放到右腳蹬上，半圈半圈的進行練習。能夠獨立熟練騎行后會逐漸練習整圈整圈的蹬自行車。在此基礎(chǔ)上膽子大的孩子還會進一步學習用右腿從橫梁上跨到自行車右側(cè)騎行。這樣騎起來會更穩(wěn)當，速度也會更快。 　　當時一看到小伙伴們騎著自行車在街上到處跑就非常羨慕?？上Ъ依锔F，買不起自行車。一直到我上四五年級的時候，外公把家里不用的28式自行車送給了爸爸，我才有機會接觸自行車。我終于有機會學騎自行車了。但是好像爸媽沒空幫我練習。 四五年級的我個子已經(jīng)長高了不少。有一天我就悄悄的把自行車推出了家門，想自己學。先是在門前的平地上試了一會兒，始終把握不好平衡，差點摔到自己。練著練著，很快我就來到了一個離家不遠的小土坡。一看到小土坡我靈感突然來了。我就想，我不如先把自行車推到坡頂，然后再坐上去讓車子馱著我從坡上溜下去，在車子往下溜的過程中我就坐在車上專心用雙手把握好平衡，直到車子自然停下來。然后我就按照自己的想法開始練習。就這樣推上去滑下來地練習了幾次之后，我感覺在滑行的時候雙手不那么緊張了，就開始嘗試著用腳半圈半圈地蹬幾下，慢慢地逐漸由蹬幾下過渡到連續(xù)蹬幾十秒，由蹬半圈過渡到蹬整圈。沒想到這樣練起來效果真好，不到兩個小時我已經(jīng)學會了跨在梁上騎自行車了。學會了騎自行車，我的活動范圍就更廣了，暑假的時候經(jīng)常一個人騎車到四公里外的外婆家玩。 學習騎自行車之所以這么快，一是因為自己長大了一些，二是因為我在此之前我已經(jīng)學會了騎三輪車，學騎三輪車獲得的經(jīng)驗發(fā)揮了作用。那是三四年級的事情。有一次我和幾個小伙伴一起去村里的蘋果園偷草莓。蘋果園很大，一般都有人看守。雖然我們小心翼翼地順利進入了蘋果園，但是還沒摘幾個就被主人發(fā)現(xiàn)了。大概是因為人多，動靜或目標太大。聽到主人的吆喝聲，我們就像兔子一樣慌不擇路的逃跑了。當我們跑到蘋果園西側(cè)那條深五六米寬十幾米的溝邊時，主人還在后邊罵邊攆。眼看無路可逃了，當時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我們幾個毫不猶豫地順著垂直的溝壁就滑到了溝里。就這樣我們脫險了。我們跑到了一個伙伴家里，開始掏出兜里偷來的幾個草莓各自品嘗。因為味道實在不怎么好，大家就開始懷疑草莓是不是打農(nóng)藥了，吃了會不會中毒。一邊吃一邊把唾沫吐到地上觀看有沒有異常。結(jié)果大家吃完草莓都安然無恙，就開始各自玩耍了。這時我發(fā)現(xiàn)他家院子里停著一輛三輪車，就騎上去玩。大概是覺得三輪車有三個輪子很穩(wěn)當，沒啥危險。沒想到三輪車還真不像我想象的那樣聽話。我在雙腳努力蹬的時候它就一直在原地打轉(zhuǎn)。無論雙手怎么用力都掌握不好方向。我就索性把手放在車把上，不再用力，只管用腳蹬著讓它在原地打轉(zhuǎn)。等我雙腳蹬熟練了，開始用雙手把握方向，沒想到三輪車一下就被我征服了。 記得我們家買的第一輛自行車是81年，農(nóng)村剛分田到戶，生活剛比過去有了起色，就入手了渴望已久的自行車。農(nóng)村人買自行車都是為著載人載物，沒別的樣式可選，一律二八大杠。 自行車曾是幸福生活的標志。曾經(jīng)流行過用自行車迎親的——新郎倌車后面載著新娘子，新娘子撐一把黃油布傘。隨后的引親小伙子自行車上分別載著幾床五顏六色陪嫁的棉被、紅漆木箱之類，一路上歡天喜地往回趕。后來隨著陪嫁的東西越來越多，慢慢的自行車逐步讓拖拉機或者小卡車取代了。不過，娘家的嫁妝里基本上都有一輛嶄新的自行車，車把手上用紅色的手帕包裹著，顯得特別的明媚與喜慶。 自行車是大件，因而非常受重視。新買的車，剛剛到家需要用彩色的塑料長條把車杠裹起來防灰塵。還要給車鞍座上套一個毛線織成的座套，再則就是車把手處用手帕裹一下，既好看也防汗。連車鎖的鑰匙上都精心的配上一只彩皮筋編成的蝴蝶或小金魚掛件。每次準備出席隆重場合前，大人們會仔仔細細地給車子擦干凈，要讓車龍頭、車輪圈保持銀光閃亮，能借走自行車的絕對不是一般關(guān)系。 那時候農(nóng)家人買自行車，不止是為提高一下行路的速度，主要在于它的運載功能。一家?guī)卓谧哂H訪友一輛自行車就能搞定——父親騎車，前杠上坐大孩子，后面坐母親，懷里抱個小一點的孩子，后座架邊還掛個籃子放東西。家里的糧食、化肥、飼料，都是靠它，只要你能騎得走，好像多重的東西它都可以運送。載重過量，加上那時候農(nóng)村土路坑洼不平，車子也要不了幾年便顯得老舊了，鏈條斷了，車圈兒瓢了，腳踏板掉了，車龍頭歪了，剎車不靈了，在一次次修理中，當初嶄新錚亮的“寵兒”，慢慢變成了“老破驢”，全身除了鈴鐺不響別的都響。這個時候，它也只能拿過去孩子們學車練手用用了。不過也有尷尬的時候。你瞧，騎著騎著鏈條掉下來了，得自己弄，一摸一手的黑油污；半路上車胎被釘子或者樹刺扎破了，只能推著去尋找補胎、打氣的車行。最倒霉的是半路上下雨了，土路上淋了雨，步行都困難，更不要說騎車了，下來推著吧，走不了幾步就被泥團塞得死死的，走又走不了，扔又扔不得，只能扛著車趕路。這樣的“車騎人”情景，我們小時候不知道看了多少回，也親身體驗了多少回。 如今，這條當年騎著自行車來來回回無數(shù)趟的土路，已經(jīng)變成了寬闊柏油路，穿梭著各色小汽車、電瓶車，再難見到一個騎著自行車的身影，也再聽不到自行車一串串清脆的響鈴聲。 　　這次學習騎三輪車時先練腳蹬再練習控制方向的經(jīng)歷讓我明白了困難的事情可以分步完成，這樣效率更高。學騎自行車時之所以會想到利用斜坡，就是因為斜坡可以讓車子滑行，坐在滑行的自行車上可以專注于練習雙手把控方向和使用剎車控制速度。等雙手熟練了之后，再練習腳蹬，為自行車提供動力。這樣學習既安全又高效還不用大人幫忙。 這樣寶貴的經(jīng)驗在我以后的學習和工作中都在潛移默化的發(fā)揮著重要作用。這些經(jīng)驗在我接觸兒童的時候促進了我對兒童的理解，在教學的時候總能啟發(fā)我想方設(shè)法為學習中的兒童搭梯子。同時我也堅信，盡情的自由玩耍和放飛自我對小學生的重要性。 我為什么會把課堂上節(jié)約下來的時間一二年級的孩子到操場上玩?我為什么堅持每周都要帶孩子去爬一次山?現(xiàn)在你明白了吧?！ 童年記趣——“造槍” 　　槍，應(yīng)該是每一男孩子最衷愛的玩具。六七十年代，哪個孩子能擁有一把“洋火槍”，那絕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制造“洋火槍”需要用到自行車的廢舊鏈條。六七十年代，在農(nóng)村，自行車比現(xiàn)在的瑪莎拉蒂還稀缺。男孩子們想弄到一截廢舊的自行車鏈條，比現(xiàn)在一些國家想搞到核材料還難。因此，誰能擁有一只洋火槍，就相當于現(xiàn)在的擁核國家一樣霸氣十足。所以，大多數(shù)孩子是沒辦法弄到一把洋火槍的。 我自然也弄不到造洋火槍的原材料。但是，我有幸弄到了一截生產(chǎn)隊噴霧器上廢舊鐵管子，這可是跟真槍槍筒一樣的家伙，便開始了我的造槍之路。 先是幫一個同學寫了十幾次作業(yè)，換得他手里的一個子彈殼子。把子彈殼放在火里燒熱了，用削尖的小木棍蘸水，點在子彈殼后面的小銅帽上，輕輕一磕，小銅帽子就脫落了。磕掉了帽的子彈殼后剛好有一個小凹陷，凹槽里還有一個圓圓的凸起，凸起根部還有兩個小孔洞，凹槽大小正好可以放進一粒“槍炮子”。更幸運的是，那截鐵管剛好能嚴絲合縫地插進子彈殼里。 　　和造真槍一樣，解決了槍管問題，其他部件都好弄了。刻一把手槍形狀的“槍托子”，用鑿子在上面鑿一道溝，正好可以用細鐵絲把槍管固定在槍托上。把槍托的后上邊鋸下麻牌大小一塊，用于制作“槍栓”。在槍栓上插一個釘帽大小合適的釘子，其位置必須要能使釘帽頭在槍栓與槍管碰撞時，釘頭子恰好頂進子彈殼后面的凹槽里。木塊的下部要刻成“7”字形槽子，以方便“掛機”。最后用十幾根橡皮筋，呈“十”字形，將“槍栓”綁定。至此，我的手槍就可以“出廠”了。 本著精益求精的精神，造出了槍，還要造“彈”。那時，冬春季節(jié)，時常能看見打野兔子的人。見他們每放一槍后都要往槍管里塞火藥?？墒亲约簺]有見過火藥，周圍人也不知道如何能造出火藥。在一次次不厭其煩的追問下，終于有一個同學說他們家親戚有火藥，并答應(yīng)，只要幫他寫作業(yè)，就偷偷拿一些給我。 寫了幾次作業(yè)后，他終于偷偷給了我一小包紅色粉末。迫不及待地裝一點到槍管里，把槍炮子放進底火槽。大姆指朝上一抵槍栓，在橡皮筋拉動下，槍栓上的撞針撞擊到凹槽里的槍炮子，“啪”的一聲，感覺裝上“火藥”的威力的確比不裝“火藥”大許多。當時，甚至想著能拿這把槍也去打兔子了。 干了壞事的孩子總是瞞不住心里的話。在我還在慶幸終于弄到了火藥時，那個同學卻忍不住炫耀著偷偷告訴別人，他是用紅磚磨的粉沫騙我的。 第二天，跟他打了一架。后來被老師拉到辦公室，嚴歷地批了他欺騙同學。同時也正告我，造槍是犯法的，是要被公社抓起來的。嚇得我自那以后再也不敢琢磨造槍的事了。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還真的該感謝那個騙人的同學。如果不是那個時候懸崖勒馬，這幾十年如果一直堅持造槍，后果真的是不堪設(shè)想??！ 在農(nóng)村，幾乎家家戶戶的男人都抽煙。那時候的農(nóng)村，多數(shù)人抽的是葉子煙，年輕些的抽便宜紙煙。這種紙煙大概八分錢一包，是實打?qū)嵉慕?jīng)濟型，鄉(xiāng)親們都叫它“香煙”。 家里來客、過生辦事，不管紅事白事，都少不了給客人散煙。這是農(nóng)村人獨有的熱情，不管客人抽不抽，都得遞上一支。這是心意，是歡迎，客人接了就高興，透著股農(nóng)村人特有的儀式感。記得我9歲那年，爺爺辦六十大壽，客人擠了一院壩，足足擺了十六桌。母親喊我去拿幾包煙，給客人們散一圈，我一百個不情愿，磨磨蹭蹭不肯動。母親急了，狠狠罵我不懂事。我犟嘴：“到處都是煙味，嗆得難受。”母親沒轍，只好自己端著煙盒去招呼客人。 那時候我還是個小學生，最不愛應(yīng)付客人。母親常對著我嘆氣：“這孩子，真是沒教好。”可我就像頭犟牛，不喜歡的事，說啥也不干。 有一回，公社革委會主任帶著一幫干部下村檢查。我不認識他們，又怕生，既沒打招呼，也沒遞煙倒水。后來無意間聽見他們議論：“李嬸家的大公子，有點傲氣?！蔽衣犃诵睦锊环杨^一擰，回屋做作業(yè)去了，懶得理他們。 上初一時，我第一次跟著生產(chǎn)隊干活。幾個農(nóng)民大叔跟我開玩笑：“想學好農(nóng)活不？得先給我們散支煙，我們才肯教你。”我連忙擺手：“我又不抽煙，哪來的煙？再說我也沒錢買啊?！蓖砩夏赣H知道了，塞給我一包經(jīng)濟煙，囑咐我：“跟大叔們處好關(guān)系，把煙散給他們，他們才會多照顧你，教你真本事?！?lt;/i>第二天我揣著煙上了工，休息時硬著頭皮給大叔們挨個遞煙。大叔們接了煙都樂了，直夸我：“這才是懂事的孩子?！笨粗麄円粋€個燦爛的笑臉，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一包煙不一會就散完了，八分錢就這么沒了。那時候我一天才掙2分工，這包煙相當于我白干四天的工錢。打那以后，我再也不肯散煙了，不管是誰來，我都一概不遞。 參軍那年，母親又讓我給大伙散煙。想到馬上要離開家鄉(xiāng)，我雖不情愿，還是照做了。母親欣慰地說：“這就對了，散支煙是禮貌，別人看著也高興?！?lt;/i> 后來我才慢慢明白，在農(nóng)村，水可以不倒，話可以少說，但煙不能不散，散煙是拉近距離的法子，是真心實意的熱情。小時候的我叛逆得很，長大了性子也沒怎么改，對散煙這事兒始終提不起興趣，一聞到煙味就覺得難受，甚至想吐。 前段時間回老家鄉(xiāng)下，碰到幾個兒時伙伴，聊起當年散煙的舊事。他們感慨道：“當年你不抽煙真是太對了，我們抽了一輩子煙，身上落下不少毛病?！?lt;/i>我笑著反問：“現(xiàn)在知道抽煙的壞處了吧？”“都戒啦，也沒人再散煙咯?！?lt;/i>暮色漸濃，晚霞漫卷開來，將天際染得一片火紅，我忍不住發(fā)起呆來，滿心都是治愈的暖意。我握著他們粗糙的手，心里挺高興，不抽煙真好。人啊，就怕一條道走到黑，真到那步就晚了。 爆米花的香甜如果說童年包含了上樹掏鳥，下河洗澡，上學不早，還沒放學便跑，那么童年的秋冬天一定離不了爆米花。 每年秋冬天冷的時候，莊上會來一個老頭，改裝平板車，前面放一個大板凳，）兩頭正好擔在兩個把手上，在車架的前頭，放一個手拉式木風槍，出風口連接過去一個小炭灶，炭灶上架著一個爆米花機（俗稱糧食放大器），再后面有一個桶狀的硬框，屁股上帶一個布袋或者是口袋……旁邊還會放兩口袋碎炭，有一個小木盒里面放的瓶瓶罐罐，應(yīng)該是他的“美味秘方”。不管在哪里玩，只要聽到“砰……”的一聲，就會不自覺的去尋找，直到找到位置。門旁大叔家，有個菜園子，他家的園子圍的精致，用紅磚砌的小墻頭，那時候用磚頭砌菜園子很少，大概這面圍墻可以擋風，大概是他家的門口比較寬曠，所以記憶中每年秋冬，這個爆米花的小老頭要來那么幾次，從第一聲響，到晚上，從不間斷，煤炭燒起來聞著熱熱的香，帶來爆的有玉米有大米，甜的多少錢，不甜的多少錢，都是小孩多數(shù)要甜的，小老頭會從小木箱里拿出那個包了漿的小瓶子，打開蓋子用小銅勺勾那么一點點糖精放進去，我們也不會多要，因為多給，那東西會很苦反而不好吃。小老頭很注意衛(wèi)生，穿著一個圍裙，臉上手上都是黑黑的，是烏黑，燒炭的煙黑，放炮時氣黑，一個晚上最后能看見白的就是他那一副牙齒了，他會用一個小盆把炭濕濕再鏟進去灶里，風槍一拉，反而燒的更旺，火苗串的高，越發(fā)的紅亮，照在每一個等待人的臉上，每個人的臉都紅紅的，眼睛亮亮的圍爆米花機在邊上，直到每個人都炸完，心滿意足的回去。 吃不完也吃不夠，通常家里大人不讓吃多，因為吃多了上火，嘴角都吃起泡了，還往嘴里塞，尤其是米花，炸出來跟黃豆粒大，脆脆的甜甜的，有個弟弟講，晚上吃爆米花睡著了，早上起來眼睛也沒完全睜開，看見有個米花在嘴邊，撿起來放嘴里，結(jié)果把牙蹦了下來，原來是兩顆都要掉的牙，睡覺時掉了一顆，掉的這顆早上又把那顆給干了下來，就這樣一直伴隨著長大…… 現(xiàn)在隨著生活方式的轉(zhuǎn)變，在家也可以做，商場電影院都可以買，加了油糖口味，而唯一不變的是那種融入生活里的酥脆的口感和香甜的滋味。 嘭！的一聲，空氣里都是幸福的味道！不知道多少年沒見過這個了，小時候會哭著讓媽媽用米給我打米花，在那個年代這真的屬于奢侈品，一年也就吃幾回！這次碰上了，大米，玉米，黑米，能做的都做了點，還是那個記憶里的味道，現(xiàn)在是我給母親打了，這一刻我才明白母親在我身邊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這一刻，“嘣”的呢一聲響，已經(jīng)不再是預(yù)示著美味的爆米花出爐，而是我那逝去的童年，已經(jīng)在離我漸漸遠去。 再次出來溜溜，爆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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