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攝影:天馬</p><p class="ql-block">出鏡:三羊開泰</p><p class="ql-block">時間:2025年11月21日</p><p class="ql-block">地點:四川威遠黃荊溝工業(yè)文化廣場</p> <p class="ql-block"> 當(dāng)銀杏葉在風(fēng)中抖落金黃,我踏入了威遠的工業(yè)文化廣場。這里沒有機器的轟鳴,只有青銅雕像上的煤塵、生銹齒輪的紋路,在秋日的柔光里,拼湊出一座煤城的歲月輪廓。</p> <p class="ql-block"> 威遠煤礦的標(biāo)識旁,幾名礦工的青銅像圍成一圈。我伸手靠近那桶“煤塊”,指尖與銅銹的距離,仿佛是在詮釋我與往昔礦工的對話。他們有的赤裸著上身,礦帽下是黝黑的面龐;有的穿著工裝,礦燈在頭頂閃著微光。這些雕像凝固了地下幾百米處的場景一—礦井里的休憩、工間的閑談,還有那股混合著汗水與煤味的氣息,在時光里發(fā)酵成一種厚重的質(zhì)感。</p> <p class="ql-block"> 不遠處,是兩名礦工推礦車的雕像。想象當(dāng)年,這樣的礦車在巷道里穿梭,車輪與鐵軌的撞擊聲、礦工的號子聲,構(gòu)成了工業(yè)時代的鏗鏘節(jié)拍。而今,礦車靜止,卻在每一道銹痕里,藏著無數(shù)個日夜的奔忙。</p> <p class="ql-block"> 巨大的金屬圓盤上,〝1940-2020” 的字樣像一道時光的閘門。80年的跨度,是礦井從開鑿到沉寂的歷程。我站在圓盤旁,目光越過銹跡,似在追溯那些在地下深處掘進的歲月。旁邊的齒輪同樣銹跡斑斑,伸手推它的瞬間,仿佛能聽見機器曾經(jīng)的轟鳴,那是屬于工業(yè)時代的脈搏。</p> <p class="ql-block"> 老舊的鍋爐等立在銀杏樹下,管道與閥門的輪廓還在,只是沒了蒸汽升騰。它旁邊的機床,外殼早已剝落,露出里面復(fù)雜的齒輪結(jié)構(gòu)。這些被時光遺棄的機器,在秋日的綠意里,成了最硬核的〝?shù)袼堋?,每一處磨損都是工業(yè)文明的注腳。</p> <p class="ql-block"> 煤城的故事,從來不只有鋼鐵與礦石的冷硬。這組簡單卻溫馨的家庭雕像深深地打動了我。我禁不住輕觸雕像女主人的發(fā)絲,那被風(fēng)揚起的姿態(tài),藏著礦工家屬的牽掛與日常。礦工俯身迎接孩子的瞬間,讓工業(yè)的粗獷里有了生活的柔情和溫度。</p> <p class="ql-block"> 當(dāng)我坐在長椅上,身后是黃綠相間的樹木,眼前是煤城的遺跡,忽然覺得,這里的秋意格外特別。工業(yè)的硬朗與自然的柔美在此交融,銀杏葉落在生銹的機器上,歷史的厚重與季節(jié)的輕盈,就這樣奇妙地共生著。</p> <p class="ql-block"> 離開時,回頭望了一眼那些雕像與機器,它們在陽光下鍍上了一層暖光。威遠煤城的故事,像一本被時光翻閱的舊書,書頁泛黃,卻在每一處折痕里,藏著工業(yè)時代的熱血與生活的溫情。而到此一游的我們,僅僅是在時光的長河里偶爾打撈起幾片記憶的碎片,但愿它在漫漫的歲月里熠熠生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