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2025年11月14日下午,經(jīng)太原師范學院書法藝術系竇元章主任介紹,到老教授趙承楷家拜訪。這次拜訪的目的,是為確認趙承楷教授與趙鐵山弟子郭伯英的師承關系。事先和趙承楷教授兒子趙宏生先生聯(lián)系,約定進入趙教授家的時間——因怕打擾休息,本應三點多到,最終定于三點半前往。</p><p class="ql-block"> 正好老教授剛睡醒,從臥室出來。老教授非??蜌獾刈屛易拢w宏生先生把趙教授扶到寫字臺前,給老父親倒了一杯茶。趙承楷教授讓我坐他旁邊,方便說話。我自我介紹后,便開始交流。我去之前畫了一張趙鐵山師承表,隨即拿給老先生看。</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趙鐵山弟子有十人,分別是郭伯英、劉永德、趙品三、段學文、侯念祖、吳連城、段振文、樊沚如、孫東元、寧紹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 郭伯英弟子:趙承楷、李元茂;劉永德弟子:張薪生、范國昌;趙品三弟子:石毅;段學文弟子:閻?。粎沁B城弟子:沈曉英、吳國華;寧紹武弟子:李元茂;孫東元的兩個兒子均擅長書法。</span></p><p class="ql-block"> 我拿這份師承表與趙教授考證,趙教授說:<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我的書法受教于郭伯英,師弟李元茂腦子靈活,連篆刻也一并學精了。”</span>趙教授十分謙虛,稱雖受教于郭伯英,卻不算正式入室弟子。隨后,趙承楷教授的兒子趙宏生先生拿出父親的《趙承楷文集》給我看。經(jīng)再三閱讀《回憶郭伯英先生》一文,可明確趙承楷教授與郭伯英是入室弟子關系——文中詳細寫道:<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郭老師還給我講趙鐵山先生的字,說趙鐵山先生的字端莊大氣。老師叮囑我,先學習趙鐵山先生的字,等日后有了認知、打下基礎,再去臨寫其他碑帖。還說《鄭文公碑》雖好,卻不是人人都能寫好:有的人寫《鄭文公碑》,寫得軟弱無力;有的人寫得局促、缺乏大氣,這都是學識、心態(tài)、修養(yǎng)未到位所致。于是,老師取出趙鐵山先生的字,讓我先臨寫、研讀。郭老師的一個‘實’字,讓我終身受益!”</span></p><p class="ql-block"> 文中還寫到:<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此后,郭老師就讓我寫《張猛龍碑》,可我一時間未能入門,仍在寫趙鐵山、郭老師的字跡。后來,郭老師有些生氣地說:‘年輕人最怕堅持錯誤不改,我讓你寫《張猛龍碑》,你卻偏要寫郭伯英的字?!乙娎蠋煈B(tài)度懇切,便慢慢研讀起《張猛龍碑》,遇到問題也會向郭老師請教?!?lt;/span></p><p class="ql-block"> 從趙承楷教授的文章中,可確認他是郭伯英的入室弟子,只是未舉行拜師禮。他的書法早期確實受教于郭伯英,且早年在趙鐵山的書法上狠下功夫,臨摹過許多作品。趙承楷教授還說:<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郭伯英的字大氣,太原不少牌匾都是他寫的?!?lt;/span>他又提及:<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我也受教于趙鐵山的另一弟子吳連城?!?lt;/span>我從《趙承楷文集》中找出《記吳連城老師》一文閱讀,也證實了這一點——他妥妥受教于趙鐵山的兩位弟子,是趙鐵山的再傳弟子。趙教授謙虛地說:<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叫‘下一代再傳弟子’吧,這樣更妥當?!?lt;/span>我在《記吳連城》文中看到這樣一段記載:<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有一次,我從河南新安鐵門千唐志齋購得三絕碑拓片。所謂‘三絕碑’,即章炳麟撰文、于右任書丹、吳昌碩題額,故人稱‘三絕’。碑文內容是為河南新安人張清和(字子溫)所寫的墓志銘。子溫之子便是大收藏家張伯英,他與章炳麟、于右任交好,故共建苑筑齋、收藏文物。當年我得此拓片后,十分高興,回家第二天就去了吳老家,滿心以為吳老會表揚我。沒想到吳老接過拓片,只是逐句研讀碑文。他見我似懂非懂,心思根本不在文章內容上,便生氣地說:‘有了三絕碑拓片,卻不懂其意義,有和沒有都一樣,甚至有還不如沒有。’吳老又一次批評了我學習不踏實的態(tài)度。后來,我收集了于右任的碑刻文字,還學習了他的書法。吳老問我為何學于右任書法,我回答:‘于右任先生胸懷廣遠,文句深邃簡約;書法灑脫清秀,字里行間有大儒之氣?!?,吳老從我的言談中察覺我有了些進步,才較滿意地教導我:‘他人的教誨是客體,自己的學習、悟道才是主體。’”</span></p><p class="ql-block"> 我不僅看出吳連城對趙承楷教授要求嚴格,還意外有了一個收獲:文中提及的‘章炳麟撰文、于右任書丹、吳昌碩題額’的三絕碑,<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與我收藏的趙鐵山所書三絕碑《胡太公墓志銘》(章炳麟撰文、于右任書丹、趙鐵山題額)</span>,可進一步佐證‘南吳北趙’的文化藝術歷史意義,為趙鐵山當時與吳昌碩齊名提供了實物依據(jù)——這讓我喜出望外。</p><p class="ql-block"> 結合趙承楷教授的文章考證與親口敘述,我最終確認:趙承楷教授是趙鐵山的下一代再傳弟子。</p><p class="ql-block"> 趙鐵山的弟子郭伯英,生于1908年,卒于1983年,山西洪洞人,號石孔山農(nóng),系中國書協(xié)會員、山西書協(xié)名譽理事,曾任太原市政協(xié)委員。他不僅師從趙鐵山,還曾投師常贊春,擅長小篆、隸書、真書,尤精篆書;篆刻兼取皖、浙印派韻味,自成一派。太原不少公私匾額、榜書均出自他手,作品曾入選全國第一屆書法展覽。</p><p class="ql-block"> 師承關系考證清楚后,趙宏生先生拿出《趙承楷文集》贈予我。我提議讓趙承楷教授簽個名,因老教授患病無法寫毛筆字,便用簽字筆寫下:<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楊俊友先生 趙承楷 二0二五年十一月十四日”。</span>老教授手雖有些抖,但字跡如他書中的小品一般——拙近弘一法師,童真似謝無量,火氣盡滅,書卷氣十足,趙鐵山之氣、郭伯英之魂,已然自成一格!</p><p class="ql-block"> 要不是趙承楷教授身體欠安,我真想與他把趙鐵山,弟子郭伯英、吳連城的以往談個透徹明亮。如今這些歷史資料再不搶救,將會永遠遺失。我向趙承楷教授的兒子趙宏生先生提出,在老教授精神狀態(tài)好的時候,寫一下對趙鐵山的藝術評價,這也是我能做的最后努力。</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搶救吧,能留一點算一點!</span></p><p class="ql-block"> 祝趙承楷教授身體早日康復,再用寶貴的時間與我將趙鐵山和弟子郭伯英、吳連城的藝術論個水落石出。</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趙承楷教授 晚生楊俊友拙筆拜上!</span></p> <p class="ql-block">郭伯英</p> <p class="ql-block">郭伯英書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