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千秋雪] 倪華香攝</b></p> <p class="ql-block"><b>看到這雪山,我想起小兄弟周躍立在他的小視頻里說的那句話:在全世界,能在市區(qū)看見雪山的城市屈指可數(shù),據(jù)說美國的西雅圖可以, 但是在中國恐怕就只有成都了。</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大概是在我們懂事時所見到的杜甫的畫像都是瘦弱不堪,弱不禁風的樣,所以杜甫從小就在我心目中留下了一副“老夫子”形象,他總是在我心目中呈現(xiàn)出一副窮極潦倒的模樣。深入一考察才知道他出身官宦世家,父親杜閑曾任朝議大夫、兗州司馬等職。杜甫幼年時隨父游歷多地,開闊了眼界,為其日后的詩歌創(chuàng)作奠定了生活基礎。</p><p class="ql-block">有一段關于杜甫與駱賓王之軼聞,覺得挺有意思——</p><p class="ql-block">七歲的杜甫就會寫詩了,駱賓王七歲時寫的詩叫《詠鵝》,杜甫說“我七年思即壯,開口詠鳳凰”,他說我比駱賓王厲害,駱賓王七歲時是《詠鵝》,我杜甫七歲時是《詠鳳凰》。</p><p class="ql-block">從史料和杜甫詩作來看,并沒有記載他直接宣稱“比駱賓王厲害”的言論,這更像是結合兩人早慧事跡的趣味演繹的故事。</p><p class="ql-block">不過兩人都是年少成名的詩壇奇才:駱賓王七歲作《詠鵝》,以童真視角勾勒生動畫面,流傳千古;杜甫年少時也展露詩才,自稱“七齡思即壯,開口詠鳳凰”,從“詠鵝”到“詠鳳凰”,既體現(xiàn)了年少志氣,也暗合兩人詩作題材與格局的差異——駱賓王的《詠鵝》清新靈動,杜甫早年的“鳳凰”之詠則暗含高遠志向。</p><p class="ql-block"> 這也算是此文的一個小插曲吧,給讀者來上一點小小的輕松。</p><p class="ql-block">“杜甫草堂”之所以能流存于世,我們不得不提到一個人,這人就是晚唐五代詩詞兼擅的文壇巨匠韋莊。</p><p class="ql-block">韋莊60歲左右(894年)中進士,受王建賞識入蜀,輔佐其建立前蜀,官至宰相。</p><p class="ql-block">生在晚唐的文壇巨匠韋莊是詩圣杜甫的崇拜者,對其自然是惺惺相惜,于是他“欲思其人而成其處”在杜甫舊居遺址上重建茅屋,成就了杜甫草堂的“重生載體” ,如果沒有韋莊的這一義舉,恐怕“杜甫草堂”這一遺址早已了無痕跡了。</p><p class="ql-block">韋莊的重建不僅確立了杜甫草堂的準確原址,更讓荒廢百余年的遺址重現(xiàn)生機,成為后世宋元明清歷代修葺擴建的基礎,才有了如今的杜甫草堂博物館。</p><p class="ql-block">可以說,沒有韋莊的“重結茅屋”,杜甫草堂大概率早就淹沒在歷史塵埃中了。</p><p class="ql-block">在這次關于杜甫的追尋中,我還知道了“詩圣”之謂原來出自于“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的作者、中唐詩人元稹。</p><p class="ql-block">杜甫與元稹并無直接交集,中唐時期的元稹大力推崇杜甫、首次明確了杜甫“詩圣”級地位。兩人以“詩”結緣,構成唐詩發(fā)展的重要傳承脈絡。</p><p class="ql-block">一說起杜甫在成都,就會讓人想起那首“曉看紅濕處,花重錦官城”的詩句,想起那句至今仍讓成都人引以為豪的“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里船?!痹娗楫嬕?。</p><p class="ql-block">尤其是那句“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里船”真是能讓人浮想聯(lián)翩。</p><p class="ql-block">“窗含西嶺千秋雪”,可謂世人皆知其所含意境。然“門泊東吳萬里船“,知其意蘊者恐怕就不會很多了。</p><p class="ql-block">我曾在《又見西嶺千秋雪》一文中寫道:在杜甫生活的那個年代,錦江是重要的水運通道,船只可經(jīng)此江進入長江,進而通往東吳等地。詩中的“萬里船”指的是來自東吳的船,當它們沿著長江而上,通過錦江抵達成都時,就停泊在杜甫草堂門前。</p><p class="ql-block">我得承認這是一種文學的想像。</p><p class="ql-block">這次“杜甫草堂”之行,導游又給我提供了另一種想像,那就是杜甫用“門泊東吳萬里船”來致敬他的十三世先祖——杜預!</p><p class="ql-block">杜預是西晉著名政治家、軍事家、經(jīng)學家,被封為鎮(zhèn)南大將軍,是滅吳統(tǒng)一戰(zhàn)爭的關鍵將領,三國歸晉以后,杜預參與了晉朝法律的制定,對后面唐宋法律的形成打下了非常重要的基礎。</p><p class="ql-block">我們今天知道中國有個人能夠同時進文廟和武廟,這個人就是諸葛亮,但是諸葛亮是明朝以后才同時登進文廟和武廟的。</p><p class="ql-block">而在唐朝以前,中國第一位,也是唯一能夠同時進文廟和武廟的就是杜甫的先祖杜預。</p><p class="ql-block">所以當杜甫寫下這句:“門泊東吳萬里船”時,更多是為了致敬他的先祖杜預。</p><p class="ql-block">那天在成都的浣花溪公園游玩的人很多,他們中大多數(shù)應該都是沖著“杜甫草堂“來的,在那里真是人流如織絡繹不絕。</p><p class="ql-block">為了追尋心中的那份相約,我在杜甫草堂逗留了整整一天。</p><p class="ql-block">我坐在“少陵草堂”的環(huán)廊座上,看著熙熙攘攘,來來往往的人群就想那時的杜甫肯定是不喜歡熱鬧,才在這“浣花溪”畔尋上這幽靜之處,建上了屬于自己的草堂的。</p><p class="ql-block">于是在沉思冥想中,自己漸漸進入了那時的時光,周圍的人浪和聲潮潮退般地漸漸退隱消失,在那一刻有種靈魂出竅的感覺。</p><p class="ql-block">夕陽的余暉最后一次掠過茅屋柴門,將竹影斜斜地映在石板路上。</p><p class="ql-block">暮色中,最后一個游人也離去了,草堂出人意料的靜,靜到我能聽到時光流動的絮語,能聽到杜甫與李白的低低吟哦。</p><p class="ql-block">西沉的月牙掛在西嶺雪山上,杜甫帶著他“玉露清天”的明月來了;李白帶著“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迸e杯相邀的明月來了,那就讓我摘下西嶺雪山的那鉤彎月,用這束月光照亮我們各自的時光,與他們共赴這千年之約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后記]</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這次回四川的成都(拜謁杜甫)之行和眉山(拜謁蘇軾)之行一直都是小兄弟楊小偉相陪,令我感動不已,在此謹向小偉致謝。</p><p class="ql-block">前些天收到那位彝族導游小妹倪華香給我發(fā)過來她拍的“窗含西嶺千秋雪”的照片,她說:“今天的成都,天氣一好,成都朋友們的朋友圈都在曬西嶺雪山的照片?!?lt;/p><p class="ql-block">她說:“各位成都的朋友不光可以拍到西嶺和邛崍雪山的照片,還能拍到四川的第二高峰四姑娘雪山的照片呢!”</p><p class="ql-block">我的小兄弟周躍立也發(fā)來他制作的小視頻,在小視頻里他說道:在全世界,能在市區(qū)看見雪山的城市屈指可數(shù),據(jù)說美國的西雅圖可以, 但是在中國恐怕就只有成都了。</p><p class="ql-block">看到這些深情的描述和表述,我更加懷念“詩圣”杜甫,是他最先把遠方和詩意帶到了這里,并融進了成都這座城市。</p> <p class="ql-block"><b>暮色中“杜甫草堂”已經(jīng)沒有一個游人了,我仍靜靜的坐在那里,在沉思冥想中讓靈魂出竅去與先賢們相約。</b></p> <p class="ql-block"><b>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柴扉早已敞開。先生該回來了吧,那就讓我靜靜在這里等著,等著那激動人心一刻的到來。</b></p> <p class="ql-block"><b>長煙一空的月夜,杜甫帶著孤寂困頓充滿鄉(xiāng)愁的月亮來了;李白帶著滿腔愁緒的明月來了;我則帶來了西山的那鉤月,那就用那束清輝照亮我們各自的時光,共赴這千年之約吧。</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2025年11月17日</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