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陸初秋 <p class="ql-block">鐘聲尚未響起,時光卻已在這暖黃色的磚石上沉淀出柔和的弧度。我站在剛剛完成的這幅小畫(20X20CM)前,仿佛正站在奧斯陸九月的風(fēng)里,仰望這座指向天空的鐘樓。它沉默地立在畫面中心,尖塔如一枚精致的筆尖,蘸著灰白的云層,仿佛要書寫屬于北國的秋日詩篇。</p> 局部欣賞 <p class="ql-block">初秋的奧斯陸,涼意是漸漸滲進骨子里的。鐘樓的暖黃是這座城市不曾說出口的溫柔——像一杯溫度剛好的茶,在微寒的空氣里裊裊升起稀薄的白煙。厚重的云層低垂,卻不是壓抑,而是如同一種寬厚的包容,將鐘樓、樹木、零星的行人都輕輕攏在懷里。那些金與橙交織的樹葉,是秋日最誠實的語言,每一片都在風(fēng)中輕聲說著告別與輪回的故事。</p> 局部欣賞 <p class="ql-block">目光順著鐘樓向下,拱形門洞像一只深邃的眼睛,望向一條我無法繪出的小路?;蛟S有推著自行車的少年匆匆穿過,車鈴叮當(dāng),驚起幾片落葉;或許有裹著駝色大衣的老婦人,手提裝滿蘋果的竹籃,慢慢走向遠處那些低矮的紅色屋宅。油畫顏料的顆粒感讓這一切變得朦朧,仿佛隔著一層濕潤的空氣,聽得見鞋底踩碎落葉的脆響,聞得到空氣中松針與潮濕泥土混合的氣息。</p> 局部欣賞 <p class="ql-block">這清冷與溫暖的交織,正是初秋最動人的矛盾。鐘樓的堅實與天空的流動,樹葉的絢爛與云層的素凈,它們彼此牽制,又彼此成全。我試圖用畫筆捕捉的,不是某個確切的瞬間,而是一種氣息——那種夏日狂熱褪去后,冬日嚴寒尚未抵達時,生命稍稍停頓、微微喘息的平靜。</p> 局部欣賞 <p class="ql-block">或許所有的城市都有類似的鐘樓,但唯有奧斯陸的秋日,能讓它的影子變得如此醇厚。當(dāng)落下最后一筆簽名時,我忽然明白:我畫下的不是風(fēng)景,而是一封寫給時光的短箋。在某個無人察覺的角落,鐘聲終將蕩開云層,驚起滿樹金黃,而這一刻的靜謐,已永遠留在畫布之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