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實話實說,安萬這事兒,最近又在朋友圈刷屏了,簡直比連續(xù)劇還上頭。導火索是白燕升和秦腔名家丁良生的一段訪談,倆老師估計也沒想到,幾句“專業(yè)點評”,竟能給自己惹來一身騷,愣是被安萬的粉絲們追著罵,差點兒就成了“戲曲界的公敵”。</p><p class="ql-block"> 這劇情是不是有點眼熟?2025年的春天,白老師就因為“安萬現(xiàn)象”這四個字,體驗了一把什么叫“頂級網(wǎng)暴套餐”。</p><p class="ql-block"> 一些人拿著放大鏡,玩兒起了“移花接木”和“惡意剪輯”的拿手好戲,把一個憂心忡忡的戲曲評論家,硬是給 P 成了一副要置秦腔于死地的“老頑固”形象。所以這次,白老師還是那個觀點,話里話外透著股子急。他眼瞅著安萬那萬人齊吼秦腔的場面,心里犯嘀咕:這還是咱那高雅的秦腔藝術(shù)嗎?怎跟趕廟會似的?還有那簽約的12個代言,咋看咋像借著“非遺”的殼,干著流量變現(xiàn)的活兒。丁良生老師在旁邊幫腔,說安萬的劇團“讀書少”“小團”,得,這下可好,本來是想給“秦腔熱”降降溫,結(jié)果一瓢冷水澆進了熱油鍋,炸了。</p><p class="ql-block"> 咱先別急著站隊。白老師的話,真就那么刺耳?你得這么想,一個在戲曲圈里泡了大半輩子的人,眼里見的、心里想的,都是那些個唱念坐打、手眼身法步的“規(guī)矩”。一個角兒,那是得從人堆里“熬”出來的,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十幾年功夫才能換來滿堂彩。從這個視角看安萬,他那帶著“野路子”氣息的表演,跟西安那幾大院團里的“正規(guī)軍”比,確實差了點“范兒”。這道理,就跟你不能拿街頭籃球跟NBA比一個樣兒??蓡栴}偏偏就出在這兒了。一個在專家眼里“基本功不扎實”的安萬,怎么就成了個能讓幾百萬人甘心掏錢、讓上萬人頂著風跟他一塊兒“吼秦腔”的“現(xiàn)象級”人物?</p><p class="ql-block"> 這事兒讓我想起了郭德綱。當年德云社剛火的時候,主流相聲界那叫一個“口誅筆伐”,罵他“三俗”,說他糟蹋了相聲這門藝術(shù)。那架勢,跟今天白老師的處境何其相似。結(jié)果呢?郭德綱硬是靠著小劇場,把一門快要進博物館的藝術(shù),又給拉回了人間。你看,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太陽底下壓根兒就沒什么新鮮事。安萬,其實就是秦腔界的“郭德綱”。他身上有股子蠻橫的生命力,是從八百里秦川的黃土地里直接長出來的,沒經(jīng)過溫室大棚的精雕細琢,所以帶著泥土味兒,也帶著一股子不管不顧的“虎”勁兒。他把直播間當戲園子,不光唱,還嘮嗑,愣是把秦腔這道“硬菜”,做成了人人都能嘗一口的“麻辣燙”。他搞的那個“秦腔大合唱”,簡直是神來之筆。</p><p class="ql-block"> 你想想那個場面,幾萬人,男女老少,可能連戲詞兒都聽不清,但就是能扯著嗓子,跟著臺上的他一起吼。那已經(jīng)不是在“欣賞藝術(shù)”了,那是一場集體的情感共振,是一次酣暢淋漓的精神馬殺雞。在那一刻,秦腔不再是掛在墻上的“非遺”牌匾,而是每個人胸口噴薄而出的那股子氣。這就是安萬牛X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他壓根兒沒想去“繼承”那個日漸式微、觀眾比演員還老的秦腔,他是想“拯救”。咱們得承認一個現(xiàn)實,這年頭,不是藝術(shù)本身不行了,是藝術(shù)跟這個時代“失聯(lián)”了。年輕人不聽戲,就像他們不明白為什么以前打電話還得先接通一個總機一樣。秦腔面臨的困境,不是缺好演員,是缺觀眾。就像一個武林高手,武功再高,沒人跟你打,最后也只能在公園里跟老大爺比劃太極拳。</p><p class="ql-block"> 這時候,安萬像個莽撞的少年,一腳踹開了秦腔那扇快要關(guān)上的門,對著里面喊:“都出來玩兒啊!”方式可能粗暴了點,聲音可能刺耳了點,但門確實被踹開了。無數(shù)根本不知道秦腔是啥的年輕人,因為安萬,第一次聽到了那種來自黃土高坡的吶喊,然后驚呼:“我靠,這玩意兒有點上頭!”</p><p class="ql-block"> 所以你看,白燕升老師和安萬之間的矛盾,壓根兒不是什么“雅”與“俗”的對立,而是兩種“救亡圖存”路線的碰撞。</p><p class="ql-block"> 白老師他們代表的是“保粹派”,他們想守護秦腔最純粹的藝術(shù)血脈,生怕這門手藝在流量的沖擊下變了味兒。</p><p class="ql-block"> 而安萬呢,是“破圈派”,他認為,藝術(shù)得先活著,才能談純粹,人都快餓死了,你還跟他講究吃西餐的刀叉禮儀?</p><p class="ql-block"> 說句不好聽的,有時候,高雅就是通往死亡的捷徑。當一門藝術(shù)只剩下圈內(nèi)人孤芳自賞的時候,離進博物館也就不遠了。當然,安萬的火爆,也確實帶來了問題。當流量和資本涌入,他能不能守住初心?那12個代言,會不會讓他從一個“為秦腔而吼”的歌者,變成一個“為鈔票而唱”的網(wǎng)紅?這都是未知數(shù)。</p><p class="ql-block"> 白老師的擔憂,就像一盆冷水,或許能讓狂奔的安萬冷靜一下,想想未來的路到底該怎么走。我們這些看熱鬧的,其實沒必要非得爭出個誰對誰錯。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網(wǎng)友有時候就像個放大鏡,專盯著別人家的芝麻,卻對自家西瓜視而不見。安萬的出現(xiàn),是秦腔這棵老樹在絕境中,自己逼出來的一根新枝。它可能長得歪歪扭扭,不那么“標準”,但它至少是活的,是在拼命向上生長的。或許,我們應該給這根新枝多一點時間和寬容。至于它未來是能長成參天大樹,還是會曇花一現(xiàn),答案只能交給時間。但至少現(xiàn)在,因為安萬,秦腔這出戲,總算又有了新的觀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