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見好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還差兩天,老伴手術就滿一個月了。身子骨剛見起色,那股子閑不住的勁頭又冒了出來。前些日子還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如今能下地了,立馬就覺得自己“好了”,今天三郎的那個很勁又出來了,恨不得一天干完十天的活。勸也勸不住,攔也攔不下,這老毛病一犯,比藥還靈。。</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今兒個一早,他拄著助力器,慢悠悠地蹭上了樓。我跟在后頭提心吊膽,生怕他一個腳滑摔下來??伤购?,嘴上應著“慢點慢點”,腿腳卻一點不饒人,硬是挪進了書房。一坐下,就摸起了那支最心愛的笛子,仿佛這一個月的病痛,不過是打了個盹兒。。</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普成往事》,是老伴最喜歡的曲目之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書房門上的筆墨是父親生前留下的,為了時常懷念我的父親,我把父親的筆墨掛在顯眼處。每當進入書房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他老人家的筆墨,見字如見人。。</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陽光從竹簾的縫隙里溜進來,落在書桌一角。他坐在那兒,瞇著眼,手指輕輕撥弄著笛孔,試了幾個音。筆記本電腦還開著,大概是前陣子住院時沒看完的戲曲視頻。書架上的書整整齊齊,有他常翻的《唐詩三百首》,也有我隨手塞進去的養(yǎng)生雜志。他吹起一支老調子,調子不緊不慢,像這屋里的光,溫溫的,不吵人。</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那支曲子,是他年輕時常在學校文藝匯演上吹的。我站在門口聽了會兒,沒進去打擾。他知道我在,也沒回頭,只把曲子吹得更穩(wěn)了些。這一個月,他沒碰過笛子,說是怕氣短接不上??山裉?,一口氣吹了三遍,一遍比一遍順。我心想:人啊,心氣兒一上來,身子也跟著活泛了許多。。</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到了中午,他又折騰起廚房的活兒。我說機器壓的面挺好吃,省事又筋道,他卻不依:“機器做的哪有手搟的香?”話音沒落,人已經(jīng)系上圍裙,站在案板前揉起了面。我勸他歇著,他笑:“揉面又不費勁,還能活絡筋骨?!笨赡鞘稚系膭幼?,明顯還帶著幾分虛弱,面團搟得厚薄不一,他卻偏要自己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他切菜時,手還有些抖,刀落得小心翼翼??赡巧袂?,認真得像在完成一件大事。窗外的光灑在瓷磚上,映得廚房亮堂堂的。我站在一旁,沒再勸,只默默把鍋燒上水。他知道我心疼,回頭沖我一笑:“等我全好了,天天給你搟?!?lt;/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面出鍋時,細長均勻,雖不如從前那般利落,卻格外有嚼頭。他盛了一大碗,還非得加兩勺辣子。我看著他吃得香,心里又甜又酸。這哪是吃面,分明是他在一點點找回自己。</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為了讓他多補點,我燉了鍋排骨湯,小火煨了兩個鐘頭,湯色乳白,油花都撇干凈了。他喝了一口,皺眉:“太淡?!蔽业裳郏骸搬t(yī)生說少鹽少油,你還想不想好了?”他嘿嘿一笑,低頭又喝了一大口,順手撈起一塊排骨啃得津津有味,嘴里還念叨著吃什么補什么,我也不攔了——能吃能喝,本就是最好的藥。。</b></p> 女兒來家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女兒下午5點多來家,送了幾斤正宗牛肉羊肉,還有水果點心之類的,知道她爹喜歡這一囗。。</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父女倆討論依依(女兒的女兒)準備上中學的事議。。</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