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鄭紹梅/撰文</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冀文正,河南開封人。1948年初中畢業(yè)入伍參加解放戰(zhàn)爭。?1950年3月,冀文正隨18軍53師進(jìn)藏,為文化教員。10月昌都戰(zhàn)役結(jié)束不久,西藏工委和18軍黨委在四川甘孜召開會議,決定以師為單位劃片西藏地方工作,其中53師負(fù)責(zé)藏東南的波密地區(qū)。12月中共西南局成立波密地區(qū)工委(后改為分工委),所轄傾多宗、曲宗、易貢宗,后擴(kuò)展至工布、塔工、娘布、珞瑜地區(qū)。次年3月,西南局任命53師副政委苗丕一為波密工委書記。1951年8月中旬波密工委進(jìn)駐傾多宗。1952年春根據(jù)中央指示,波密分工委成立珞渝工作組。任命53師教導(dǎo)大隊(duì)原政委連有祥為珞瑜工作組組長兼黨組書記和軍事代表,時年連有祥24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珞瑜工作組成立不久,大約是3月,連有祥帶領(lǐng)這支由10人組成的工作組,進(jìn)入到扎木境內(nèi)的達(dá)興村,住在與珞瑜地區(qū)一山之隔的一間公房內(nèi),擔(dān)負(fù)與珞瑜地區(qū)上層人物的聯(lián)絡(luò)工作,摸清了從東線進(jìn)入珞瑜地區(qū)的道路情況。爾后曾短暫撤回到傾多宗匯報工作,聽取指示。</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雅魯藏布大峽谷是地球上的最后秘境</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52年6月25日,遵照指示,調(diào)整為8人的珞瑜工作組正式進(jìn)入珞瑜。由于珞瑜地區(qū)復(fù)雜,臨行前苗丕一告誡連有祥十二字:“抓緊進(jìn)點(diǎn),站穩(wěn)腳跟,隨時匯報?!钡箬さ貐^(qū)大山橫亙,自然惡劣,交通困難,所以工作組一連走了7天才到達(dá)幫辛。為了在珞瑜地區(qū)扎下根,工作組努力變被動為主動,開始在駐地開荒生產(chǎn),自種糧食,克服了后勤不濟(jì)的難題,圓滿完成了分工委要求工作組“站穩(wěn)腳跟”的任務(wù)。</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桫欏(木本蕨類)在地球上有上億年歷史,是古老的活化石,至今仍生長在墨脫。</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幫辛開展工作一個月后,苗丕一從波密工委僅有的兩個邊防班中,抽調(diào)出第2班共8人,從金珠拉古棧道翻山,走了5天到達(dá)格當(dāng),完成了與分散在這里的工作組成員會合任務(wù),拉開了解放軍第一次進(jìn)駐墨脫的序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54年7月分工委調(diào)整充實(shí)珞瑜工作組成員,冀文正調(diào)往工作組,隨即遠(yuǎn)赴上珞瑜地區(qū)。上珞瑜是珞瑜地區(qū)的北緣部分,它是相應(yīng)于下珞瑜的對稱,核心位置在白馬崗(今墨脫),居喜馬拉雅山脈南麓,北與門隅相望,南接下珞瑜地區(qū)(今察隅)。境內(nèi)住民多為門珞兩巴,金珠山一帶有少量康巴藏族。</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墨脫深山里的神秘原住民</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珞瑜工作組是一個肩負(fù)特殊任務(wù)的工作組。自1910年清軍趙爾豐派程鳳翔帶兵進(jìn)入墨脫和1911年6月邊軍羅長綺奉命率部從東西兩路進(jìn)入墨脫,兩路兵馬完成追殺逆賊波密土王后,到1912年辛亥革命推翻清帝,大清王朝一夜灰飛煙滅,迫使清軍撤出珞瑜,這塊寶地便成了有邊無防的地區(qū),幾乎與世隔絕。1954年10月珞瑜工作組改稱白馬崗工作隊(duì),由田景山任隊(duì)長兼黨組書記,廖忠義任副隊(duì)長兼軍事代表。白馬崗工作隊(duì)的工作性質(zhì)和任務(wù)不變,仍然以加強(qiáng)民族團(tuán)結(jié)融合為主,在做好上層人物統(tǒng)戰(zhàn)工作同時,以民政工作為牽引,做好政治和文化宣傳教育。11月工作隊(duì)遷往墨脫宗駐地。</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冀文正一生致力于墨脫珞巴、門巴文化的搶救、整理和研究工作,貢獻(xiàn)巨大。</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 在珞巴向?qū)ьI(lǐng)下,冀文正徒步翻越海拔5030的金珠拉山口,進(jìn)入與外界隔絕的上珞渝地區(qū)(今墨脫)。為便于工作,兩年后他自費(fèi)買了一部相機(jī),托人從拉薩買回一些膠卷。無心插柳柳成蔭,他拍下有關(guān)墨脫人文風(fēng)土的大量照片,如今竟成為含金量極高的歷史影像志,為后人研究門、珞歷史和文化提供了不可復(fù)制的佐證,具有深遠(yuǎn)的意義和不可估量的價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 墨脫是佇立于世界屋脊上的一塊處女地,東南西北有三面受大雪山環(huán)抱,進(jìn)墨脫的路比登天還難,唯有印度洋大氣環(huán)流直撲雅魯藏布大峽谷,強(qiáng)大的環(huán)流在喜馬拉雅山的橫擋下,使這塊“蓮花”之地氣候莫測,反差極大,一邊是難以逾越的雪山屏障,一邊是溫潤如春的亞熱帶叢林,“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是這里典型的自然特征。</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從墨脫看南迦巴瓦峰羞女峰</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這片閉塞的“孤島”里,住民的骨子里刻著堅韌頑強(qiáng)的性格,他們冬披獸皮,夏穿葉衣,用祖先傳下來的智慧,在亙古的土地上一代代地刀耕火種,以結(jié)繩計數(shù)、刻木記事的生活方式,生生不息,繁衍后代,守住了這片由老祖宗傳下來的土地。</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大峽谷里的藤網(wǎng)橋(1954年4月拍攝)</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作為曾浸泡過中原文化的河南人,當(dāng)冀文正進(jìn)入雅魯藏布大峽谷時,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里的珞巴和門巴同胞,在宗教、婚喪、服飾、飲食、農(nóng)事、狩獵等諸多人文風(fēng)俗方面,完全有異于華夏其他民族,其原始部落形態(tài)在幾千年的文明進(jìn)化中,仿佛凝固不前,未得絲毫改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為了廣泛開展統(tǒng)戰(zhàn)工作,冀文正與當(dāng)?shù)刈诒?、頭人、僧侶和上層人物交心,拜群眾為師,在粗通藏語的基礎(chǔ)上,他努力學(xué)習(xí)珞巴語和門巴語。冀文正是一個語言極具天賦的人,不久他就掌握了這兩門“外語”,經(jīng)常和住民們圍坐在火塘邊聊天敘事。</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鑲嵌在林海中的門巴村寨</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門、珞兩巴有語言無文字,但他們世代相傳的歌謠和說唱就是門珞歷史的活化石。他們的民謠、諺語、民間故事再現(xiàn)了當(dāng)?shù)氐娜宋娘L(fēng)采。冀文正不甘于一個快要斷代的民族瑰寶僅在口頭相傳,于是他把采集的符號變成墨香,用漢字一點(diǎn)一滴地記在本子上。有時為了一句古老諺語,他要翻越好幾座山去請教懂典故的老人。為記錄傳統(tǒng)儀式中的民謠,他有時要深入到住民的吊腳樓去采集,同吃同住同勞動,一住就是十天半個月。</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為了深入村莊開展工作,冀文正需要經(jīng)常穿越架在雅魯藏布江上的藤網(wǎng)橋和溜索。</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正如冀文正在《喜馬拉雅的原居客》一本書中寫道:“當(dāng)我跋涉在殘陽廢壘和高山深峽之間,與一頁頁風(fēng)干的歷史對話時,我也承載著一個沉甸甸的巨大情結(jié),他們的喜怒哀樂,會讓我產(chǎn)生對他們過去的生活的嘆惋和對新生活的珍惜。”</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支烏拉(無償差役),墨脫的“人背人”現(xiàn)象。</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1957年冀文正在多雄拉山上又看到“人背人”的一幕。</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b><span style="font-size:20px;">西藏民主改革前,冀文正多次目睹下層土著居民像牲畜一樣,背著上層人物冒險翻越大雪山的情形。 1957年的一次歸途中,在多雄拉山上,他又看到下層土著住民冒著生命危險支烏拉,他們背著上層人物過山的情景,讓冀文正怒火中燒,但限于統(tǒng)戰(zhàn)政策和紀(jì)律,他遏制情感,將鏡頭對準(zhǔn)宗本扎巴頓珠,一連按下18次快門,拍下了這張“人背人”照片,將舊西藏的黑暗封存在了畫面里。后來這張揭露人吃人的鐵證,被多地博物館收藏,在14國巡展中,兩次獲得國際金、銀獎。</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攝于1954年的《墨脫背夫》</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這張黑白影像封存了舊墨脫的沉重過往。鏡頭里,支鳥拉的下層人民背著沉重物質(zhì),粗糙的麻繩像罪惡的鐵鏈深深勒進(jìn)背夫黝黑的皮肉,他們攀援在危險的山崖上,將農(nóng)奴的苦難定格在歷史的光影里。</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翻身后的“鬼人”懷抱甜瓜,幸福寫滿臉上。</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門巴族人盛行巫術(shù),有鬼人之說,舊時墨脫有5%的門巴人被視為“鬼人”,“鬼人”被認(rèn)為是鬼的后代,是“下等骨頭”。“鬼人”的身份依血統(tǒng)而世襲,社會地位極為低下,備受歧視和壓迫,普通人家禁忌與“鬼人”通婚。1962年6月人民解放軍進(jìn)駐墨脫后,窮人翻身,天下大亮,對“鬼人”的岐視才逐步廢止。 </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當(dāng)?shù)刈∶窦腊萆缴?lt;/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冀文正剛到珞渝時,因國共易鼎才幾年,百業(yè)待興又遇抗美援朝,國家對少數(shù)民族尚未來得及廣泛普查,所以門、珞兩巴在當(dāng)時并不在56個民族之列。國家亦無法確認(rèn)門珞兩巴在中華大家庭中的民族地位。正是珞瑜工作組的冀文正、李朝群及后來進(jìn)入墨脫調(diào)研的中央民族學(xué)院學(xué)者王輔仁,同心協(xié)力,精心搜集,考證和整理出兩個古老民族的資料,層層上報到中央民族事務(wù)委員會后,才引起中央重視,最終國務(wù)院于1964年和1965年,相繼批準(zhǔn)門巴和珞巴為我國單一民族,確認(rèn)了門巴和珞巴為中華56個民族中的正式成員。</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冀文正在地里進(jìn)行勞作</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翻開冀文正公開岀版的影像志,雖然冊頁中的照片泛黃,但透過這些文化碎片,總會讓人不可名狀地感覺到天上人間的滄海桑田變化,總會讓人聯(lián)想昔日墨脫的苦難。然而歷史已翻篇,血濃于水,這些“遠(yuǎn)古的符號”將激勵中華民族更加團(tuán)結(jié)。</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為了給牲口儲備過冬飼料,當(dāng)?shù)厝罕娬谑崭钜鸭羧溗氲那囡龡U。</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春風(fēng)難抵玉門關(guān)。冀文正涉足珞渝之前,當(dāng)?shù)厣刑幱谠际献迳鐣砥?,刀耕火種、廣種薄收,靠天吃飯的現(xiàn)狀讓冀文正看到了當(dāng)?shù)芈浜蟮木硾r,住民們守著廣袤的皇天后土卻過著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慘狀生活。</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冀文正與兩位當(dāng)?shù)孬C人合影,右一為珞巴族獵人、左一為門巴族獵人。</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冀文正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當(dāng)工作組站穩(wěn)腳跟把工作重心轉(zhuǎn)移到發(fā)展農(nóng)業(yè),提高生產(chǎn)效率時,這對農(nóng)民出身的冀文正來說,不是難題??墒钱?dāng)他把玉米人工授粉技術(shù)帶到田間時,卻撞上了無人信的“南墻”,住民們聽不懂,覺得“給玉米配對”荒唐至極。為了打破僵局,他找上層頭人溝通,爭取到一小塊“試驗(yàn)地”。接著他把技術(shù)“本土化”,喚來一些群眾,用當(dāng)?shù)卣Z言通俗化地解釋道:“玉米授粉好比玉米‘結(jié)婚’,只有授了粉‘成了家’才能生出胖娃娃,才能結(jié)出更大的棒子。”演示時,他怕大家忘了示范步驟,用竹枝蘸花粉時,他故意慢得能讓每一個人看清他的動作。</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墨脫宗地東村門巴族婦女給棉花脫籽</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門巴族婦女紡線(1955年5月)</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等到秋收時,示范地的玉米?驚艷了全村:穗子比刀耕火種地的穗子長半拳;每個棒子的出粒率比刀耕火種地的棒子出粒率多35克。玉米豐收讓群眾心服口服,一位老人把家里僅有的幾把新米塞給冀文正說道:“‘玉米結(jié)婚’確有好收成,這是一點(diǎn)心意,你一定要收下!”就這樣玉米人工授粉技術(shù)在墨脫逐步傳開,科學(xué)帶來的變革,像春風(fēng)吹進(jìn)了古老的墨脫,使貧瘠的土地慢慢變成了高產(chǎn)地。</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1957年7月,中央新聞紀(jì)錄電影制片廠攝制組來墨脫拍攝紀(jì)錄片《珠穆朗瑪之歌》,該片攝制組由冀文正擔(dān)任向?qū)Ш头g。圖為攝制組同當(dāng)?shù)冂蟀妥迦罕姾嫌啊?lt;/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扎根珞渝的歲月里,冀文正起早貪黑普及農(nóng)業(yè)耕作技術(shù),不斷改良作物品種。播種季節(jié),他用心觀察珞巴、門巴的“祭田”儀式,理解這種由先人傳下來的祈福習(xí)俗是傳達(dá)一個民族對大自然的敬畏訊息。勞動間隙,他常與群眾常盤腿坐于田間地頭拉家常聊農(nóng)事,借著輕松的氛圍,也聽他們唱山歌,聽他們講谷物起源的神話傳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門巴族、珞巴族同在田間勞動。</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他把這些從勞動中捕捉到的文化碎片,記錄在隨身攜帶的筆記本上。白天忙完了,晚上他就伴著孤燈慢慢整理。憑借這份“技術(shù)送到家、文化記在心”的堅守,許多瀕臨失傳的民族記憶、民間口頭文學(xué),才得以從斷代的煙火氣中被搶救下來,成為研究珞渝文化和歷史的第一手寶貴資料。</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墨脫宗地東村村民收獲稻谷后用腳來脫粒</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冀文正把每一項(xiàng)工作都貼近地氣,他把自己的身心完全融入這片古老的土地,為珞渝大地獻(xiàn)出了一份豐碩的答卷,有豐收的喜悅,有歌謠里的民族記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從1954年至1970年,冀文正在扎根墨脫16年里,用鏡頭記錄下了1200多幅秘境照片,使人從具象到抽象都產(chǎn)生了濃郁的情感,讓人觸摸到了墨脫從冬到春的變化符號——有邊疆的壯美、有少數(shù)民族的人文肌理、有共產(chǎn)黨人奮斗不懈的艱苦足跡,其意義早已超越了影像志的本身價值,成為知道過去,珍惜今天的文化紐帶。</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水蜜桃豐收</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70冀文正年離開墨脫奉調(diào)到自治區(qū)民政廳工作,到了拉薩,他不忘墨脫的山山水水,閑暇之時,他不亦樂乎繼續(xù)埋頭搜集珞瑜地區(qū)人文資料,甚至自費(fèi)邀請當(dāng)?shù)卣f唱藝人來拉薩,到他家中做客,講述即將失傳的故事,他記下了一本又一本日記,錄下了一盤又一盤磁帶。</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秋天,珞巴族為牲口度冬備草飼料(1955年11月)</b></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0px;">1988年冀文正離休后,為延續(xù)珞渝文化的整理和研究,他3次自費(fèi)進(jìn)入墨脫,在?搜集了大量珞渝民間文化第一手資料后,他用文字解開了門珞歷史文化的密碼,整理岀版一批民歌、民俗、諺語和民間故事300余萬字。發(fā)表了大量的文化類著述計數(shù)百萬字。從高臺積壘到著作等身,冀文正完美地呈現(xiàn)了他的歷史使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冀文正28次翻越喜馬拉雅山,8次穿越雅魯藏布大峽谷,他的著述不愧為一座被打開的黃金寶庫,填補(bǔ)了中國文化史中的珞渝文化空白,為珞渝文化研究作出了卓越貢獻(xiàn)。</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舊時墨脫存在一夫多妻或一妻多夫習(xí)俗,圖為一夫二妻的全家福照片。</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墨脫干部和群眾一起修水渠</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珞巴族、門巴族世代靠刀耕火種生活,每年11月到次年2月砍樹,3到5月點(diǎn)火后用草木灰施肥播種。</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舊時墨脫農(nóng)業(yè)種植沒有精耕細(xì)作概念,工隊(duì)作進(jìn)駐墨脫后,為翻身群眾帶來了鐵鏵犁。圖為工作隊(duì)員在田間手把手教群眾深耕土地。</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冀文正離休后第二次翻越多雄拉山,在途中巧遇失事的黑鷹直升機(jī)殘骸。</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秋天正是茜草(中藥名)收獲的季節(jié),圖為冀文正正在幫助群眾收茜草。</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結(jié)語:歌謠很少有人再唱,流逝的時光不會再倒流,美麗的傳說鮮有人再吟誦,但當(dāng)?shù)氐娜宋幕騾s深藏著門珞人的歷史和文化密碼。每當(dāng)看到冀文正的著作和他拍攝的昔陽殘照,便會使人聯(lián)想墨脫的前世今生,總會有人想起那個背著相機(jī)的18軍老戰(zhàn)士,曾經(jīng)打著火把,翻山越嶺……。他帶著無限深情,用畢生精力不斷尋遺,不為別的,只為記錄墨脫的新舊時光。他的鏡頭記錄下的歷史殘照和豐富多彩的文化著述,將把邊疆與祖國緊緊地聯(lián)系在一起,是珞渝大地上永不褪色的記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2025年11月15日</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