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作 者 :劉欣欣</p><p class="ql-block">日 期:2025年10月15日</p><p class="ql-block">美篇號: 3960735</p> <p class="ql-block"> 母親生前愛起早,小時候母親清晨忙碌的情景至今我還留有深刻的記憶。母親常說的一句話是“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年幼的我認為天下的媽媽都這樣。</p> <p class="ql-block"> 五六十年代,不到四十歲的媽媽已是五個孩子的母親。父親在郊外的農(nóng)牧廠工作,每周只回家一天,家里的一切都靠母親操持。那時我們都小,也不知母親是幾點起床的,只記得每天早晨當我們被叫醒時,枕頭邊疊放著我們要穿的衣裳,飯桌上己擺好了冒著熱氣的早餐。上小學的大哥二哥穿衣洗漱后,吃過早餐背起書包走出家門。媽媽挨個給六歲的我和兩個更小的妹妹一通拾掇;洗臉、穿衣、梳小辮,然后領著抱著,把我們仨送到幼兒園,她再去上班。</p> <p class="ql-block"> 非常的六七十年代,家境每況愈下,母親只能靠拾煤渣、揀廢品和做些臨時工掙錢貼補家用。那時的母親起的更早了。貨場的火車頭凌晨三四點鐘落爐灰,爐灰還帶著火星冒著熱氣,母親總是第一個趕到不顧燙手檢拾煤渣。待大家都趕來揀拾時,母親已把盛煤渣的口袋拾滿。 </p><p class="ql-block"> 母親當臨時工清掃胡同那段時期,每天后半夜兩點扛著掃帚出去工作。朦朧的路燈下母親揮動掃帚的身影忽長忽短,寂靜的胡同里母親掃街的沙、沙聲顯得格外清晰……天剛蒙蒙亮,母親己把大小胡同打掃的干干凈凈,我們還沒起床,母親扛著掃帚己經(jīng)到家了。</p> <p class="ql-block"> 生活好了,母親也退休了,可她還是起的很早閑不住。每天早早起來,月亮還掛在天空,她沿著晨霧中的海河溜早鍛煉身體。當買好早點回到家,上班的兒子還沒起床呢……</p><p class="ql-block"> 聽說家附近的中學食堂招早點工,母親想去報名,我們勸她,都這歲數(shù)了,起早受累的不要去。母親卻說,早起沒事干,呆著難受。上班后母親總是天不亮趕到學校,本來六點上班,母親總是提前到校,開門、做衛(wèi)生、準備食材,忙的不亦樂乎。當別人勸她別來這么早,她總是說,我起早沒事,讓別人多睡會兒。校長說,母親是全校師生第一個到校的。</p> <p class="ql-block"> 母親85歲那年因中風腿腳不便,不能自已下樓溜早了,可她還是早早起床,在兒女們的攙扶陪伴下,坐著輪椅徜徉在二宮公園、海河岸邊,呼吸著早己聞慣的清晨的空氣,欣賞著天天熟悉的津晨美景。</p><p class="ql-block"> 隨著病情加重,已近90歲的母親不能下樓溜早了,她還是早早起來,在陪伴的兒女待候下洗漱完畢,坐在輪椅來到陽臺,推開窗戶;熟悉的清新空氣迎面撲來,小區(qū)的花草貓狗、匆匆行人的晨景盡收眼底。 </p><p class="ql-block"> 再后來,母親已不能起床坐起,可她還是早早的醒,讓我們打開窗簾;她睜大眼睛望著窗外漸漸升起的太陽,還有那柳樹枝頭蹦跳的小鳥……</p> <p class="ql-block"> 四年前的今日凌晨,母親離開我們永遠的走了。聽說天堂沒有病痛,我想,母親還會每天早早的行走在天堂的路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5年10月15日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