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初秋的風,帶著大興安嶺林海的清爽氣息,拂過阿爾山市這座歐式風情的童話小城,清晨我們從這里啟程,駛向一場與草原、邊境、藍天、白云的盛大相逢。</p> <p class="ql-block"> 玫瑰峰就臥在G331國道路邊,億萬年前火山噴發(fā)凝結(jié)的巖柱,被歲月打磨出凌厲的棱角,在初秋的晨光里泛著古銅色的啞光。山不高,卻像大地隨手擲出的粗獷雕塑,巖層的褶皺里藏著時光的紋路。</p> <p class="ql-block"> 這里曾是成吉思汗漠北鐵騎的搖籃,玫瑰峰下的一條軍事通道是成吉思汗闕奕壇之戰(zhàn)的戰(zhàn)場,據(jù)說成吉思汗曾在這片石峰上點將,故有“雄偉玫瑰峰,可汗點將臺”的說法。遠處的林海還凝著盛夏的濃綠,邊緣卻已被風暈開幾抹淺黃,沉默的山巖靜立著,恰似時光寫在邊境大地上的歷史短詩。</p> <p class="ql-block"> 駛離玫瑰峰,G331國道——這條北起遼寧丹東,南抵新疆阿勒泰的“最美邊境公路”,便以震撼的姿態(tài)鋪展成流動的風光長卷。它在內(nèi)蒙古呼倫貝爾大草原的邊境線上,更像一條銀灰色的綢帶,一頭系著林海翻涌的蒼翠,一頭牽著草原無垠的遼闊,每一寸路面都緊貼著中蒙邊境線的肌理,將天地的壯闊細細鐫刻。</p> <p class="ql-block"> 新巴爾虎左旗和新巴爾虎右旗草原均位于呼倫貝爾大草原腹地,這里幾乎沒有大規(guī)模旅游開發(fā),是呼倫貝爾大草原保存最完整、原始生態(tài)感最強的區(qū)域,相當于呼倫貝爾草原的“原生標本”,也是呼倫貝爾草原畜牧業(yè)的核心產(chǎn)區(qū)。</p> <p class="ql-block"> 車窗外的新巴爾虎左旗大草原以無界的姿態(tài)向著天際奔涌,一直鋪展到視線的盡頭,與蒼穹融成一幅沒有邊界的巨幕。成群的牛羊在這片無垠的舞臺上自成主角,悠閑的啃食著青草,肆意撒歡奔跑,這里本就是它們與生俱來的游樂場。偶爾能看見牧民的蒙古包,像一朵飽滿的白蘑菇,安靜地綻放在草原深處。</p> <p class="ql-block"> 進入新巴爾虎右旗路段,草原的氣息愈發(fā)濃烈。烏爾遜河草原濕地水草豐茂,蜿蜒流淌的烏爾遜河,在草原上勾勒出靈動的水灣,像是最美邊境公路上的生態(tài)秘境。</p> <p class="ql-block"> 高遠的藍天托舉著云卷云舒,云朵變換著千姿百態(tài),一會兒堆成綿延的山,一會兒舒展成輕透的紗,悠悠淌過頭頂,云影在草原上緩緩漫移,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天似穹廬,籠蓋四野,目之所及,皆是最純粹的沒有盡頭草原長卷。</p> <p class="ql-block"> G331公路就貼著這風景蜿蜒,有時筆直的伸入草原與天際的交匯的地方,仿佛要一路開進云層里;有時又隨著草原的起伏婉轉(zhuǎn),像一條銀灰色的河,在綠浪里靜靜流淌。</p> <p class="ql-block"> G331、新巴爾虎左旗、新巴爾虎右旗的路標、里程牌從車窗外閃過,這是旅人的燈塔,更是公路與草原的對話,也告知著我們,此刻的車輪正碾過中蒙邊境線的脈搏。</p> <p class="ql-block"> 達賚蘇木文旅驛站里的黑石堆疊的景觀墻,黑石已被草原的風打磨得很光滑,嵌在石縫里的白字標語卻格外鮮活,“山高水闊我們都往前走”“快樂就是停止胡思亂想”“草原的風會帶走所有煩惱”……像旅人們隨手貼上的心情便簽,讓這條邊境公路成了一處療愈心靈的驛站,讓每個途經(jīng)者在天地宏大里,找到自己人生注解。</p> <p class="ql-block"> 直到滿洲里的俄式建筑群在視野里漸次清晰,我們的身心卻仍陷在草原的遼闊里,仿佛那風還裹著草香在吹,那云還在頭頂漫卷,那牛羊還在綠浪里浮沉,而G331的銀灰色軌跡,依舊藏在草原與邊境的天地里,靜靜向遠方延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