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野外的中秋節(jié)更愜意</p>
<p class="ql-block">文/褚俊峰</p>
<p class="ql-block">又是一年中秋近，月亮還沒圓，心卻早已暖了。每當這個時節(jié)，我總想起那年在鄉(xiāng)下二妹家過的那個格外熱鬧、格外有滋味的中秋節(jié)。城市里的中秋，是陽臺上的月餅、茶幾上的果盤、手機里的祝福短信；而鄉(xiāng)野間的中秋，是泥土的芬芳、火堆的噼啪、孩子們在田埂上奔跑的笑聲，是真正能讓人把心放下來的團圓。</p>
<p class="ql-block">那天清晨，我們一家從省城出發(fā)，車輪碾過柏油路，也碾過城市的喧囂。越往北走，天越開闊，空氣里漸漸有了青草和泥土的氣息。二妹家就在汾河水庫邊上，背靠山，面朝水，院子里雞鳴狗叫，羊在圈里咩咩地應和，一派活生生的田園圖景。我們剛下車，孩子們就撒了歡，追著雞跑，抱著小羊拍照，連我這個平日里最不愛動的老叔，也被拉去摘棗子。</p> <p class="ql-block">田里正忙著收土豆。兩個小姑娘在地頭挖得滿手泥巴，一個舉著剛刨出來的土豆沖我笑，另一個彎著腰還不肯起身，鏟子一下一下地翻著土。籃子已經(jīng)快滿了，黃澄澄的土豆堆得冒了尖。我蹲下身幫她們撿，指尖還沾著濕潤的泥土，那種踏實的觸感，是超市里永遠買不到的“新鮮”。</p> <p class="ql-block">到了中午，火堆在地頭支了起來。干柴堆得齊整，妹夫請來的“燒土豆高手”蹲在邊上，時不時撥弄幾下火苗。煙從柴堆里鉆出來，裹著熱氣往天上飄，風一吹，帶著一股野火的香氣。大人們圍在一旁聊天，有人遞來一根烤玉米，有人從袋子里翻出月餅，說：“城里吃的那是月餅，咱這地頭燒的，才是團圓?！?lt;/p> <p class="ql-block">烤好的土豆被扒出來，外皮焦黑，掰開的一瞬，白霧騰起，軟糯的瓤冒著熱氣。我咬一口，配著生蔥，咸香直沖腦門，竟比任何山珍海味都來得痛快。孩子們吃得滿臉灰，手也不擦，只顧著搶最大的那顆。我們坐在田埂上，腳下是泥土，頭頂是藍天，遠處水庫的水面閃著碎銀般的光，仿佛整個秋天都堆在我們眼前。</p> <p class="ql-block">有人不知從哪找來一根玉米稈當話筒，清清嗓子就唱起了老歌。迷彩服的二妹蹲在火堆邊添柴，白上衣的嫂子笑著遞水，灰襯衫的妹夫在一旁拍手打節(jié)拍?；鸲堰叺氖^圍成一圈，像極了小時候村口的曬谷場。那一刻，沒人看手機，沒人趕時間，連風都慢了下來。</p> <p class="ql-block">后來大家席地而坐，鋪了塊舊布當餐桌。格子襯衫的老李啃著烤土豆，小女孩舉著半根玉米笑得眼睛彎成月牙。紅上衣的表哥說：“這哪是吃飯，這是活著?！奔t白條紋的表嫂一邊收拾包裝袋，一邊念叨：“城里人花幾千塊去農(nóng)家樂，咱自個兒就這么過了，還更自在?！?lt;/p> <p class="ql-block">飯后地上有些零散的垃圾，沒人覺得礙眼，反倒像是生活留下的痕跡。我們不急著收拾，只坐著曬太陽，聊著誰家孩子考了大學，誰家明年打算翻新房子。遠處的玉米地沙沙作響，像在應和我們的笑聲。這樣的時刻，不需要精致，不需要儀式，只要人在，心在，就是中秋。</p> <p class="ql-block">有人站起身眺望田野，有人抱著孩子輕輕搖晃。天空雖有些陰沉，卻壓不住人心的晴朗。田地開闊，人也敞亮。我忽然明白，所謂團圓，不是非要圍在一張紅木圓桌旁，而是能在一片熟悉的土地上，和熟悉的人，做最簡單的事。</p> <p class="ql-block">后來大家分散在田間，有的拍照，有的撿柴，有的干脆躺在草垛上午睡。黑白格子襯衫的侄女站在地頭，雙手抱臂，望著遠處發(fā)呆。我知道，她不是在發(fā)呆，是在記下這一刻——多年后，她或許會忘記月餅的品牌，但一定記得這天的風、火堆的溫度，和泥土里挖出的那顆最大最圓的土豆。</p> <p class="ql-block">傍晚時分，一群雞慢悠悠從土路走過，小狗趴在墻根打盹。鄉(xiāng)下的日子就是這樣，不緊不慢，卻處處有味。我們沒等到月亮升起就陸續(xù)返程，但我知道，那晚的月，早已照進了心里。</p>
<p class="ql-block">歲歲中秋，今又中秋。城市的月亮依舊圓，但我總會想起那年野外的火堆、田里的笑聲、手心里的熱土豆。那樣的中秋，不只是一頓飯，而是一種活著的方式——簡單，真實，愜意到骨子里。明年，我們還去鄉(xiāng)下，還燒土豆，還圍著火堆唱歌。只要人還在，田野就在，中秋就永遠有滋味。</p> <p class="ql-block">附原文:</p><p class="ql-block">野外的中秋節(jié)更愜意</p><p class="ql-block"> 文/褚俊峰</p><p class="ql-block"> 一年一度的中秋節(jié)又到了，月到中秋分外圓，“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在中秋節(jié)到來之際，每當憶起我們兄弟姊妹團聚相歡的場面，心情激蕩，回味無窮。</p><p class="ql-block">中秋節(jié)是收獲的日子，也是團聚的日子。那年，我們兄弟姊妹經(jīng)合計，決定把中秋節(jié)選在鄉(xiāng)下的二妹家過。中秋節(jié)這天，大家相約興致勃勃地每家?guī)细髯缘暮⒆?，從省城的四面八方趕赴二妹家里。近二十個人團聚在一起，那種氣氛，真是賀語如珠，笑臉如花，讓整個農(nóng)家小院歡聲四溢。</p><p class="ql-block"> 二妹家就住在汾河水庫邊，他們利用著庫邊山水田園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飼養(yǎng)著不少羊、豬、雞，過著鄉(xiāng)下標準式的農(nóng)家樂生活?？粗^頭膘肥，只只羽豐的羊、豬、雞互追戲逗，孩子們更是大開眼界，大飽眼福，樂在其中了。</p><p class="ql-block"> 我們?nèi)纭坝^光團”般在妹妹的帶領(lǐng)下，列隊來到汾河水庫邊上，一路摘著綠紅相間、酥脆可口的鮮棗子吃，孩子們甚至把褂子脫下來折住衣袖當口袋裝滿了棗子，光著膀子扛在肩上，邊走邊吃，不忍釋手。我們坐在漁船玩，陪著漁人撒網(wǎng)捕獲。在那碧水藍天的相襯下，在那白云游走，波光閃爍的氛圍中，猶如進入神話世界，桃花源中的感覺。我們不由自主地舉起手機記錄下那一幕幕夢幻般的美景靚影。</p><p class="ql-block"> 中午時分，我們從妹妹家院子里用小平車拉滿干柴去到她家地里，開始了帶有主題性的“野外燒土豆”。</p><p class="ql-block"> 全家人先把地頭攤出一片平坦的小場地來以放土豆燒烤，就地取材，挖著土豆。孩子們更是忙得不亦樂乎。有的揮舞著鐝頭刨土豆，有的用籮筐拾撿。遇到一顆特大土豆，都要舉過頭頂咧嘴大贊夸奇。使得整個田野里上演再現(xiàn)著一幕幕豐收曲。</p><p class="ql-block"> 妹夫特邀了一個燒土豆師級的鄰居為我們燒烤。篝火熊熊，熱浪滾滾，煙霧升騰，山水相襯，黃金遍野，歡聲四起，秋菊芬芳。闔家團聚，吃著焦黃柔綿的熱土豆，就著白綠相間的大蔥，喝著甘甜醇美的家鄉(xiāng)水，再配以月餅、水果的調(diào)味，樂在現(xiàn)場，美在心中。這種享受是城里人難得的。</p><p class="ql-block"> 飯罷，我們就著山花，向著汾水，全家人即興跳起了團圓舞，唱起了幸福歌。山谷回應，坡梁縈繞不絕，一直延續(xù)了整個一天，愜意極了。</p><p class="ql-block"> 歲歲中秋，今又中秋，遍地黃花分外香。那一次的中秋節(jié)令我們記憶難忘，今年的中秋節(jié)又有更新更美的計劃。</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