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越抗美生活紀實 32.龍編橋上的反修標語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龍編大橋全景</b></h5>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雖然還不到5月份,南國的太陽已經(jīng)是火辣辣地烤人了。中午,公路上行人明顯稀少,不得不抓緊趕路的,也都盡量在樹陰下行走。勤勞勇敢、不怕吃苦的越南婦女都用毛巾把自己的臉圍得嚴嚴實實,深怕被太陽曬黑了皮膚。</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們的車冒著高溫在公路上慢慢開行,車后面拖的是一艘汽艇。</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汽艇本來是最小的機動船只,與水中其它船只比起來,它的大小簡直不足掛齒,但是它巨大的艇身與汽車相比,無疑就是龐然大物。現(xiàn)在又突然出現(xiàn)在陸地上,“陸上行舟”就成了一號公路上的一號新聞。整個汽艇被倒拖在汽車的后面,艇身由一對臨時安上去的輪胎支撐著,通過尾部的掛鉤,與汽車背靠背地相連。艇首高高翹在最后面,比汽車駕駛室頂棚高出一兩米,其長度足有解放牌車的兩倍,寬度也大大超標。這種景象可以用一句歇后語來形容:“老鼠拖木锨,大頭在后”。路上所有的行人都停了下來,用驚奇的眼光注視著我們,他們臉上的神情分明在問:這本來應該在水中行走的龐然大物何以會跑到公路上來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汽艇是從越池大橋工地拖來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越池大橋,是西線鐵路中段的一座橋梁,和鐵路幾乎平行的2號公路也從這座橋上通過,它在西線的戰(zhàn)略重要性就可見一斑了。不久前,這座橋梁由四十四大隊負責維修,現(xiàn)在工程已經(jīng)完成。今天我們就要把它拖到安員大橋附近的水域,讓它配合一營來完成安員大橋的維修任務。</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安員大橋南邊不遠的地方,有一座有名的大橋叫龍編橋。到了安員,就順便給讀者介紹一下離此處僅幾公里遠的龍編橋。龍編橋也就是紅河上的一座大橋,位于越南首都河內的北郊,過了這座長長的橋,就到河內市區(qū)了。這座橋是當年法國人修的,它的正橋長1681米,高約20米,共19孔,中間鐵路,兩側公路,看上去非常雄偉、壯觀,素有“躺著的愛菲爾鐵塔”之稱。北線和西線兩條鐵路干線在紅河北岸的安員交匯后,都要通過龍編橋才能到達南岸的河內,公路也是如此。因此它是越南北部地區(qū)通往河內的交通咽喉。</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67年8月11日下午4時,美國出動了45架戰(zhàn)機,第一次對它實行了多方向攻擊,使南北交通陷于癱瘓。深水特大橋的搶修,對于中國入越部隊一支隊來說也是頭一次。支隊指揮部與越方有關單位先后商談研究4次,最后商定由中越雙方共同完成這一維修任務。越方搶修第8到13孔,中方搶修破壞最嚴重的第14、15孔。 經(jīng)過18晝夜的奮戰(zhàn),鐵路、公路于9月30日提前開通,一支隊受到了中共中央軍委的通令嘉獎。以后龍編橋多次遭到美機的嚴重破壞,但在中越兩國部隊的共同維護下,始終是一座炸不斷的鋼鐵橋梁。</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從1969年春節(jié)后開始,二大隊一營正式接手這座橋梁,準備在回國前對它進行最后一次徹底的維修。熱情高昂的戰(zhàn)士們一上橋,就在兩邊高大的鋼梁上掛上了巨幅標語:“打倒美帝,打倒蘇修,打倒各國反動派!”一塊木板上寫一個字,每塊木板都有桌面那么大,在人來人往的交通要道上顯得特別顯眼。這句口號在當時是中國最常見的標語,無論在城市還是農村都屢見不鮮,甚至連小娃娃都喊得爛熟。但現(xiàn)在是在越南,中國人在越南的土地上懸掛這條標語,理所當然會引起了一些外交麻煩。越南有關部門馬上提出,要求立即摘下這條標語。</p>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一連戰(zhàn)友在龍編大橋搶修工地上</b></h5><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問題就出在標語當中的那一句:“打倒蘇修”。對于越南來說,美帝和反動派都是在可以打倒或必須打倒之列,但“打倒蘇修”卻不是越南的政治主張。據(jù)說中國曾經(jīng)提出:我們堅持反帝必反修,這兩件事不能分開。對此越南領導人表示:我們之間的判斷有所不同,主要是如何評定蘇聯(lián)問題,你們說蘇聯(lián)正在出賣越南,我們不這么說。越南方面的交涉引起了中國部隊的反感,或者本來就對越南與“蘇修”藕斷絲連看不慣,我們的戰(zhàn)士們來了個極端的動作,把標語中的三部分調了個個,使它變成了“打倒各國反動派,打倒蘇修,打倒美帝!”不言而喻,這里把不同意掛這條標語的人作為“各國反動派”放到了第一個要打倒的位置上。</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從現(xiàn)在的觀點來看,這顯得有點不近情理,說得更嚴重一點,完完全全就是一起外交事件??墒牵敃r處于文化革命狂熱之中的人們可不這樣看:這是從毛澤東思想中總結出來的真理,你敢反對!當時就是這樣,你提出一個“左”的口號,我就提出一個更“左”的口號,你做出一個“左”得出奇的舉動,我會做出一個“左”得更厲害的舉動。反正我要比你更“左”,顯得更革命。就是有人覺得這樣作有什么不妥,當時也不敢提出反對意見,包括一些地位很高的人也是如此。因此,當時雖有支隊首長,還有中國駐越南大使館的官員,似乎都起不了什么作用,最后聽說還是反映到周總理那里,由周總理親自下令,才把標語撤了下來。那已經(jīng)是半個月以后的事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汽艇和它的司機屬于大隊機械連。機械連的戰(zhàn)士和我們汽車連是一樣的,要經(jīng)常駐扎在施工工地,配合連隊戰(zhàn)士們一起施工。各種機械,如發(fā)電機、抽水機、壓風機、鉆孔機、打樁機、汽艇等等,加上我們的自卸汽車,一年之中至少有10個月要呆在施工連隊。當時為了增援越池大橋,配合水面上施工的需要,與兄弟部隊共同生活了幾個月?,F(xiàn)在越池大橋工地的任務完成了,施工部隊就要回國了,汽艇司機又要帶著他的汽艇向龍編橋工地轉移,接受新的駐勤任務。</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車后面的汽艇又高又寬,一不小心,就容易上面碰樹,兩邊刮車,為此,我們的車盡量往路中間開。公路上行人雖不多,但來來往往的車非常多。公路本來就不寬,現(xiàn)在我們這個龐然大物往路當中一占,其它車就明顯通行不暢了。對面的車紛紛主動停下來讓我們先過,后面的車一直沒有機會超車,也跟在我們后面不停地按喇叭。我們本來就著急,現(xiàn)在更是被喇叭催得心煩意亂。師傅坐在方向盤前,顯得有些緊張,臉上一頭大汗也顧不得擦。我坐在右邊窗口,不停探出大半個身子向后看望,向師傅報告前后左右的行人、車輛情況。汽艇司機夾坐在駕駛室中間,兩邊情況他都看不見,急得不停地抓耳搔腮。</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余師傅的性格和朱師傅完全不同,言語不多,更不開玩笑,天天坐在一起好像總是無話可說。更使我不習慣的是,他開車的歷史也許還不長,膽子要比朱師傅小,路上對我開車不大放心,因此也不敢放手,經(jīng)常是一天下來才給我開十幾、二十公里,不像以前朱師傅那樣,一有機會就幾十、上百公里的讓我開。他不敢讓我多開不說,偶爾讓我開一點,他在旁邊又緊張得要命,稍有點什么事就不停地嘮嘮叨叨,常常弄得我不知所措。像今天這樣的場合,我自己也知道不會有我的戲,所以一路上就給他當“右眼睛”,照顧好車前車后的情況,隨時給他提醒。</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將近傍晚時分,我們的車才拖著汽艇來到龍編橋旁,總共不過五、六十公里的路程,足足跑了一下午。大橋工地上還在緊張地施工,橋上橋下一片熱氣騰騰的景象。正在橋頭指揮的一分隊連長見到我們過來,馬上召集一班人馬幫我們卸車:</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二班長,派幾個人幫忙把汽艇放到水里去,干完了就下班。”</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是!”</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分隊和九分隊一樣,也是一個橋梁連隊,將汽艇放到水里去的活對于他們來說只不過是小菜一碟,他們出動了半個班的人馬忙了不到半小時,馬上就把我們的車解放了。汽艇司機下到艙里,將發(fā)動機發(fā)動著了,在紅河的水面上轉了一圈,滿意地在岸邊停好,和大家一起搭我們的車回連。</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吃罷晚飯,我收下曬了一天的衣服,和一連幾個戰(zhàn)友到附近河里隱蔽的地方去洗澡,村里的一個越南少年照例又跟上了我們。我已經(jīng)不記得他叫什么名字了,但我對他的印象特別深,直到現(xiàn)在他還時常在我的腦海里涌現(xiàn)。這個小伙子十五、六歲,每天都到駐地來找我們玩,我雖然到這兒駐勤才十幾天,他已經(jīng)把我當成他的好朋友了。當時他和我?guī)缀跏切斡安浑x,只要我在駐地,他就會找上門來,到了晚上更成了我的尾巴。我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陪我擦車,陪我談天,甚至連洗澡都要和我一起去。我基本上不懂越語,但由于這個男孩與我們部隊的戰(zhàn)士來往密切,他從他們那兒學就了一口流利的中國話,連“他媽的”、“XX毛”等國罵都能熟練應用。</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們邊洗澡邊聊天。我有意很認真地向他請教:</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嗨,越南話‘爸爸’怎么說?”</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媽媽’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買!”</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加在一起那不是‘么買’?”</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雖然正經(jīng)的越南話我懂不了幾句,但我知道“么買”這句話在越南是句罵人的話,和我們國家的“他媽的”意思差不多。</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小伙子這才發(fā)現(xiàn)中了我的圈套,氣得大罵:</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他媽的,你不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過了一會,當我們脫下濕漉漉的臟短褲準備更換時,他突然找到報復我的機會了,快活地大叫:</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人家看見你的XX毛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回敬他:“人家不也看見你的XX毛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他很得意地說:“你是大人,我是小孩,我不怕人家看我的XX毛!”</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我們洗完澡往回走的路上,他忽然變得嚴肅起來。他支支吾吾地問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嗨,你說聯(lián)蘇好不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越南人把蘇聯(lián)叫做“聯(lián)蘇”。</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想也未想就回答說:“不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他顯得有些失望,想了想又問:“那么列寧好不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毫不猶豫地回答:“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他有了點信心,又問:“斯大林好不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么赫魯曉夫好不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也毫不猶豫地回答:“不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他沉默了一會,突然大聲對我說:“他媽的,中國不好,聯(lián)蘇好!”然后就憤憤地離我而去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對于他的態(tài)度,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但在當時難以找到合適的答案。今天回過頭來站在歷史的角度再想想,體會到越南人這樣考慮問題是有其現(xiàn)實主義的意義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越南,作為當時社會主義陣營的一個成員,在這場戰(zhàn)爭中是得到了所有社會主義國家的支持的,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當時中國盡管國內物資極度缺乏,但卻是越南的最大支援國。除了直接派部隊入越給予他們人力上的支持外,還有許許多多方方面面的其它援助和支持。</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美國對越南北方實施狂轟濫炸最猛烈的時期,越南的許多重要軍事器材都儲存在中國境內,一些重要的軍事基地也都直接建在緊挨越南的廣西、云南兩省區(qū)。例如,中國直接在中國境內為越南空軍提供了機場。中國支持越南前線的物資,包括軍用物資、民用物資,經(jīng)由鐵路、公路、海路,從四面八方源源不斷運抵越南。在戰(zhàn)爭期間,僅從越南東北部經(jīng)由南寧至河內鐵路運抵越南的中國物資平均每天約達1000噸,從中國沿海各港口經(jīng)海路運抵越南北方最大港口海防港及其它港口的中國援越物資占更大的比重。在轟炸最猛烈的1965到1968年期間,運抵海防港的物資年平均達100多萬噸,其中1965年為69.7萬噸,1966年為93.1萬噸,1967年為140萬噸,1968年約達160萬噸。這些物資中,主要是石油產(chǎn)品、食物、化肥、機械設備、車輛、軍火、棉花、醫(yī)療器械、藥品等。此外,還有相當數(shù)量的援越物資是通過公路用卡車運抵越南北方的。1967年,美國空軍在中越邊境地區(qū)上空攝下的一張圖片表明,在中國通往越南的一條公路上,僅在25公里的一個路段上正行駛著數(shù)百輛滿載物資的卡車。</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越南戰(zhàn)爭期間,蘇聯(lián)對越南的援助僅次于中國。在當時的國際背景下,蘇聯(lián)的援助對越南人民奪取抗美救國戰(zhàn)爭的勝利同樣發(fā)揮了重要作用。中蘇兩國對越南的援助各有側重:中國的援助側重于后勤補給、常規(guī)軍事裝備及武器彈藥的提供,以及派遣大批工程兵部隊赴越直接參與其交通、通信、工業(yè)及軍事設施的保護、搶修與建設。由于蘇聯(lián)的軍事工業(yè)比較發(fā)達,因而其對越援助則以提供包括戰(zhàn)斗機、轟炸機、雷達導向高炮甚至導彈在內的軍事物資為主。正是蘇聯(lián)提供的大量先進武器,使得越南人民軍與美偽軍的武器對比逐漸縮小了差距,抵抗能力不斷增強。</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美軍開始對越南北方實施轟炸以后,蘇聯(lián)于當年提供了2.4億美元的援助,1966年援助總額達到6.7億美元。1967年,在美軍加強了對越南沿海封鎖的情況下,到達越南北方的蘇聯(lián)商船數(shù)量仍大幅度增加,從1965年的122艘增加到185艘。1967年3月,越南總理范文同和國防部長武元甲訪蘇,蘇答應給越南大量現(xiàn)款、食物和武器援助。此后,蘇聯(lián)援助的大量飛機、導彈、火炮、步兵武器以及工廠的成套設備、運輸工具、石油產(chǎn)品、鋼鐵、化肥等民用和軍用物資源源運抵越南。1967年的援越總額達到10億美元。</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67年,蘇聯(lián)派出了蘇軍性能良好的直升機和優(yōu)秀駕駛員入越,幫助其運送軍隊和軍事物資,并且向北越提供了能夠載重5噸的米格4型,以及載重量達13到22噸的米格6型運輸機。1968年,蘇制伊柳辛28中型轟炸機和導彈運抵北越,而蘇制PT-76重型坦克也于1968年2月在越南南方投入使用。1968年起,蘇聯(lián)和捷克斯洛伐克向北越提供了更先進的火炮。這些由雷達控制的火炮命中率很高,射程達8英里,飛行高度很高的美軍B-52轟炸機也受到嚴重威脅。1970年,蘇制薩姆系列導彈在越南戰(zhàn)場上更加頻繁地投入使用后,對美國空軍的威脅更大。蘇聯(lián)提供的大量先進戰(zhàn)斗機、轟炸機、高炮以及導彈,大大增強了越軍的作戰(zhàn)能力,使越南戰(zhàn)場形勢發(fā)生了有利于越方的變化。</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越南戰(zhàn)爭期間,蘇聯(lián)對越南北方的援助,除大量先進武器外,還有大批民用及后勤物資如糧食、化肥,還為其培養(yǎng)了大批各類干部。</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作為越南領導人,一方面對中國的無私援助深表感謝,一方面也對中國、蘇聯(lián)之間出現(xiàn)的一系列分歧感到頭疼。在中國堅持反帝必反修的要求下,政治態(tài)度慢慢向蘇聯(lián)方面靠攏。</p>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今天龍編大橋</b></h5>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據(jù)說胡志明是越南領導層里最親近中國的一位,但他也一直視社會主義陣營為依托,十分珍惜陣營內部相互之間的關系。中蘇關系破裂,中國提出反對蘇聯(lián)現(xiàn)代修正主義時,他對中國領導人說,蘇聯(lián)是老大哥,中國是老大姐,你們吵起來,我們怎么辦?胡志明1969年去世,他最后看到的仍是中蘇爭吵,聽到的是烏蘇里江上的槍炮聲。</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就越南老百姓而言,也許他們個人對我們中國軍隊并沒有反感,甚至可以說有深厚的感情。我們遠離親人,身居海外,冒著生命危險,沒日沒夜地幫助他們修鐵路、架橋梁,他們全都看在眼里。就他們個人的利益而言,我們經(jīng)常擠出時間來幫他們收割、協(xié)助他們抗洪,我們的車始終讓他們免費搭乘,我們的電影始終對他們免費開放……。而他們也沒有把我們當外人看待,凡是和我們有接觸的越南老百姓,都對我們很熱情。</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記得還有一次在四連駐勤,我們住的招待所是越南民房,房東是一個四、五十歲的大媽。每次我們出車回來,她都已經(jīng)為我們把曬干的衣服收了回來,疊得干干凈凈的放在我們床上。在外碰到老鄉(xiāng)都很客氣,都主動滿面笑容地迎上來說一句“趙隆基(同志你好)”。就是越南人民軍戰(zhàn)士和我們相遇也很熱情,經(jīng)常說著一大串我們聽不懂的話想和我們交談。但是,我認為在他們的思想中,“中國”和我們這些“中國隆基”不是同一個概念?!爸袊』笔且蝗夯钌膸退麄兇蛘毯透苫畹娜?,而“中國”對他們來說卻是一個抽象的政治名詞。由于受他們國家上層的宣傳和教育,對蘇聯(lián)人感情深一點,因而不能接受“中國”“打倒聯(lián)蘇”的觀點,對我們強加給他們的反修口號尤有反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不過第二天,這個孩子又和我一起去洗澡,就像昨天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一樣。</p> <p class="ql-block">點擊下面藍字閱讀下一章:</p><p class="ql-block"><a href="http://www.zit.org.cn/5grtp15y" target="_blank">友誼關外的難忘歲月(33)</a></p><p class="ql-block">或者:</p><p class="ql-block"><a href="http://www.zit.org.cn/3m5ymwgm?share_from=self" target="_blank" style="color:rgb(40, 135, 240);">返回目錄</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