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九月的敦煌，秋高氣爽。當(dāng)大巴車拉著我們進入鳴沙山月牙泉景區(qū)時，仿佛踏入一幅蒼茫與柔美交織的畫卷。這里既有大漠孤煙的壯闊，又藏一灣碧水的靈秀，令人嘆為觀止。</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我們剛?cè)刖皡^(qū)，便見“國家級風(fēng)景名勝區(qū)”石碑巍然矗立，陽光灑在鮮紅的“鳴沙山月牙泉”巨石上，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的標(biāo)志熠熠生輝。遠處沙丘起伏，游人如織，揭開了此行的序幕。</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沿著木質(zhì)棧道前行，沙海漸次展開。連綿的沙丘如凝固的波浪，在陽光下泛著金黃，光影交錯間層次分明。游客或攀爬、或滑沙，笑聲隨風(fēng)飄散。幾把茅草傘下，人們休憩閑談，人與自然和諧共處。</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旅友國軍大喊一聲：站好！咔擦一聲，我也算立此存照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最令人稱奇的是沙丘環(huán)抱中的月牙泉。這泓清泉自漢代已有記載，千年來不被流沙吞噬，亦不因干旱枯竭，堪稱奇跡。蘆葦搖曳，湖水倒映藍天，沙漠與綠洲在此共生，靜謐而神秘。</span></p> <p class="ql-block"> 望著空中的直升機，我和老伴說咱們也上去坐一坐，從空中往下看，那景色可是大不一樣啊，整個敦煌城都能看到。老伴說危險，不坐。再說大飛機都坐過了，坐那小玩意兒有啥意思？我想和王姐去滑沙。我說我這兩天累的腿疼，不上去了，你倆去吧。目送她倆爬沙的背影，心里非常羨慕，腿腳好就是好，想咋玩就咋玩，想上哪就上哪。我慢騰騰的瞎溜達，不覺到了飛行售票處。哈哈，天隨我愿，我趕緊買了一張直升機票，這樣我就能看到景區(qū)全貌了。危險？這世界上哪有絕對的安全？無限風(fēng)光在險峰啊。</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規(guī)整的水泥坪上，直升機像一只收斂了金屬翅翼的巨蜻蜓，沉默地踞伏著。它的姿態(tài)里，有一種工業(yè)造物的冷靜與權(quán)威。旋翼低垂著，每一片槳葉都透著精密計算過的力量。我們從一個窄小的艙門魚貫而入，厚重的艙門“砰”地一聲關(guān)上，便將外面那個充滿沙塵與風(fēng)聲的世界隔絕了。我被妥帖地安置在柔軟的座椅上，系上安全帶，像一個被包裝好的物品，即將通過一種最有效率的方式，被投遞到天空中去。</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然后，引擎啟動了。那聲音初起時是沉悶的低吼，旋即拔高成一種撕裂一切的、統(tǒng)治性的轟鳴。它不像滑翔機那般的自然風(fēng)聲，而是一種純粹的、機械的咆哮，震得耳膜發(fā)脹，連胸腔都與這震動產(chǎn)生了共鳴。透過厚厚的舷窗，我看見那幾片巨大的旋翼開始旋轉(zhuǎn)，起初緩慢，像一頭睡醒的巨獸在慵懶地舒展筋骨，而后越來越快，快成一片模糊的、銀亮的圓，在空氣中攪起一股可見的、渦流般的氣浪。驀地，機身輕輕一震，一種向上的、沉穩(wěn)的托舉之力傳來，我們便離開了地面。</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視野，豁然洞開。方才在地面上感到巍峨無比的鳴沙山，此刻像一片被驟然攤開的、巨大無比的金色沙盤。所有的細節(jié)都被抹平了，只剩下最本質(zhì)的形態(tài)與色彩。那一道道沙脊，那新月形的沙丘，連綿起伏，仿佛大地凝固了的金色波濤。陽光的筆觸在這里變得無比闊大，將整片沙海染成一片輝煌的、幾乎令人不敢逼視的熾白，而在那波谷的深處，則沉沉著藍紫色的、墨水般濃重的陰影。這景象，帶著一種幾何學(xué)般的、冰冷的壯麗。</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努力貼著窗，向下搜尋。找到了，那月牙泉。從這個高度和角度望去，它比在地上看到的更為奇絕。它不再像一枚溫潤的碧玉，而更像是一塊被打磨得極薄的、巨大的青瓷的斷面，或者，是這黃色巨獸身上一道永遠無法愈合的、清冽的綠色傷口。那水的綠，綠得那樣固執(zhí)，那樣不合時宜，被四周流沙那近乎殘酷的黃緊緊包裹著，形成一種驚心動魄的、絕望的美。直升機的轟鳴是此刻唯一的聲響，像一個冷酷的旁白，在訴說這美麗背后嚴酷的生存真相。</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飛行員將飛機穩(wěn)穩(wěn)地懸在半空之中。于是，整個世界都靜止了——不，是世界在動，而我們超然于外。風(fēng)沙的流動，光影的變遷，都成了腳下無聲的默劇。我們像一個被固定在高處的、絕對的觀察者。這種靜止的飛翔，帶來一種滑翔機無法給予的、上帝般的疏離感。你可以從容地構(gòu)圖，冷靜地審視，不必擔(dān)心風(fēng)向與平衡。一切盡在掌握，卻也失去了一部分與風(fēng)融為一體的、血肉相連的悸動。</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乘坐直升機，不僅可以從空中領(lǐng)略鳴沙山月牙泉的壯美與遼闊，還可以從空中一覽敦煌市的全貌，感受這種居高臨下的快感。望著那悠然前行的駝隊，那波光粼粼的月牙湖，那些熱愛生活頑強的在沙漠中攀爬的人們，還有不時在身邊閃過的動力滑翔機，真有一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同時對大自然留給人們的美景，油然產(chǎn)生了一股敬意。</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歸程是利落的。直升機劃了一個弧線，沉穩(wěn)地、精確地向著來時的水泥坪降落。觸地時，只有輕微的一震，精準(zhǔn)得如同儀式。旋翼的轉(zhuǎn)速慢下來，那統(tǒng)治一切的轟鳴漸漸退去，化作耳邊一陣長久的、嗡嗡的余響。我走出機艙，雙腳踏上堅實的水泥地，竟有一種奇異的不真實感。方才那幅鋪陳于腳下的、宏大的金色畫卷，還灼燒在我的視網(wǎng)膜上。我回頭望了望那架此刻已安靜下來的鋼鐵巨鳥，又望向不遠處那亙古不變的、溫柔的沙丘。方才那一場由機械之力帶來的、冷靜的朝圣，像一場短暫而真切的夢。我?guī)Щ氐?，不是與風(fēng)嬉戲后的酣暢，而是一份過于清晰的、關(guān)于渺小與偉大的記憶底片。</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老婆玩沙玩的也挺嗨。她認為玩沙既活動了身體，又做了沙療，感覺挺舒服的。是啊，好多事情自我感覺良好就行了，別人說啥不重要，因為你的好賴與別人無關(guān)，你的喜怒哀樂別人不能替代。</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景區(qū)內(nèi)古建錯落，飛檐翹角掩映于沙海之間。龍宮、鐘樓、亭臺樓閣皆具唐風(fēng)遺韻，尤以多層塔樓最為壯觀，登高遠眺，沙泉相依盡收眼底。</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鳴沙山月牙泉景區(qū)位于甘肅省敦煌市城南5千米處，占地面積為76.82平方千米，核心景區(qū)面積界定為12.79平方千米。以山泉共處，沙水共生的沙漠奇觀著稱于世，被譽為“塞外風(fēng)光之一絕”。主要景點有第一泉石碑、夫妻柳、月牙泉、鳴沙山、藥王廟遺址等。1994年，敦煌鳴沙山月牙泉景區(qū)被定為國家重點風(fēng)景名勝區(qū)。2005年，榮獲“中國最美的五大沙漠之一”榮譽稱號。2015年，敦煌鳴沙山月牙泉景區(qū)獲評國家AAAAA級旅游景區(qū)、中國敦煌世界地質(zhì)公園。</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此行雖為跟團，卻如自由漫游。鳴沙山的雄渾、月牙泉的婉約，皆成記憶中最溫柔的一筆。</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下一站是莫高窟。穿過這片毫無遮攔的、被陽光灼烤得發(fā)白的戈壁，忽然望見三危山下一片依著灰黃色山崖鑿出的蜂巢般的洞窟時，心頭竟不是激動，而是一種近乎屏息的肅穆。那崖壁是沉默的，以一種千年的倦怠面對著這流徙的沙與匆匆的過客。沒有想象中飛檐畫棟的輝煌，只有一片土黃色，與大地融為一體，樸素得近乎嚴苛。風(fēng)在這里也變得小心翼翼，只在崖壁的皺褶間打著旋，發(fā)出低低的嗚咽，像是怕驚擾了什么。</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進入那些真正的寶窟之前，人先要被領(lǐng)進那座現(xiàn)代化的陳列館。玻璃柜里，是復(fù)制的塑像，是斑駁的經(jīng)卷，是冷靜的燈光下被條分縷析的歷史。這像是一種預(yù)習(xí)，一種警告，試圖用理性為我們這些懵懂的現(xiàn)代人，搭建一條通往那個狂熱信仰時代的、勉強可通的橋梁。然而，那些精確的斷代與學(xué)術(shù)名詞，終究是隔了一層，它們告訴我“是什么”，卻無法讓我感受“為什么”。</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外界所有的天光與喧囂，瞬間被那厚重的門扉截斷。一股陰涼、沉靜、帶著些許泥土與古老顏料氣息的空氣，將你團團圍住。眼睛需要好一陣子才能適應(yīng)這昏昧。然后，借著那一道微弱而虔誠的光，一個世界，一個完整的世界，便從四周的黑暗中緩緩地、莊嚴地浮現(xiàn)出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四壁與穹頂，沒有一寸空隙。朱砂的赤，石綠的青，金箔的黃，在歷經(jīng)千年的氧化后，沉淀成一種無比沉靜、卻又無比熱烈的色調(diào)。佛陀的慈眉，菩薩的妙目，飛天的飄帶，供養(yǎng)人的衣冠……重重疊疊，浩浩蕩蕩，向你涌來。那不再是畫，那是一個時代的呼吸，是無數(shù)信仰者用畢生心血與財力，在這荒漠的崖壁上營造的極樂幻境。那光束移動處，便是一段生命的蘇醒：一個彈箜篌的飛天，她的指尖仿佛正要撥動琴弦；一位沉思的禪僧，他的眉宇間凝結(jié)著千年的寧靜。那光影流轉(zhuǎn)，使得壁上的人物似乎都在微微晃動，整個洞窟像一個巨大的、活著的夢。</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仰起頭，看那窟頂?shù)脑寰?。繁?fù)的圖案，蓮花、祥云、纏枝的花草，一層層向內(nèi)旋收，最終匯聚于中心那一點。那是一種令人暈眩的秩序與和諧，仿佛將整個宇宙的韻律都收納在這方寸之間。在這絕對的靜謐與幽暗中，時間失去了它線性的流動感。北魏的勁健，隋唐的豐腴，五代的精細……它們并置于此，彼此對話。你仿佛能聽見當(dāng)年畫工們極輕微的呼吸，能聞到礦物顏料在陶盤中研磨時散發(fā)的質(zhì)樸氣息，能感受到他們懸在高空架上，一筆一筆，將俗世的渴望與天國的想象，細細描摹時的專注與虔敬。</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然而，這極致的華美之中，總纏繞著一絲揮之不去的悲涼。那無數(shù)沒有留下姓名的“畫匠”，他們的生命早已化作風(fēng)中的塵埃，唯有這筆下的人物獲得了永恒。我想起那個名叫王道士的落拓文人，是他偶然開啟了那藏經(jīng)的秘洞，也是他，用那些無價的經(jīng)卷換取了微薄的銀錢。歷史的功過在這里變得模糊難言，只剩下一種巨大的、無可奈何的悵惘。那些被運往遠方的經(jīng)卷與絹畫，如今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博物館里，被明亮的燈光照著，供人學(xué)術(shù)的研究與審美的贊嘆。而它們原本的家，這個小小的洞窟，卻只剩下一個空空的石室或者缺頭少臂，像一個被掏空了心臟的軀體，在黑暗中無聲地嘆息。</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步出洞窟，重返陽光之下，竟有片刻的暈眩與恍惚。戈壁灘上的太陽依舊熾烈，風(fēng)聲依舊蕭瑟，但那現(xiàn)實的世界，卻仿佛隔了一層透明的薄膜，變得不那么真實了。方才在黑暗中所見的那個絢爛輝煌、而又深沉悲涼的世界，已深深地烙在了眼底，揮之不去。</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回望那片寂靜的崖壁，它依舊沉默地矗立在亙古的荒原上。它收納了十多個朝代的信仰、藝術(shù)、生命與寂滅，自身卻一言不發(fā)。那些色彩，那些線條，那些沉睡在黑暗中的萬千神佛，它們見證過絲路的繁華，也承受過漫長的遺忘。它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巨大的、無聲的言說，需要你用靈魂，而非僅僅是眼睛，去靜靜地聆聽。</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晃二十天的旅游結(jié)束了，這段時間總的感覺就是痛并快樂著。旅游使你見多識廣，旅游使你閱人無數(shù)。旅游讓你見識各地風(fēng)情，旅游讓你知道沒錢到哪兒都不行。旅游就是他呆膩的地方你想去看看，你呆膩的地方他想來瞅瞅?？偠灾愕男那闆Q定你的行程，高興就好！謝謝導(dǎo)游們的辛苦付出！謝謝各位旅友之間的團結(jié)互助！謝謝各位網(wǎng)友的熱心關(guān)注！謝謝大家，再見！</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www.zit.org.cn/5hubyjzs" target="_blank">貴州游記 ⑧黔靈山公園.甲秀樓</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