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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錢奴“陳財(cái)迷”》第二十九集

七八顆星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那好，我回去告訴我們領(lǐng)導(dǎo)，說以后不管我們的事了！”說罷，朝執(zhí)法隊(duì)們鞠了一躬，抬手一揮:“孩兒們聽令，收家伙，走，回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愣頭青們把剩下的磚瓦塊，一股腦全丟進(jìn)轱轆車?yán)?，磚瓦碰撞的聲音，格外的刺耳，像激動的禮炮，又像敲響的喪鐘，在空氣中回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糯米頭”大聲吆喝著:“起駕！走嘍！”隊(duì)伍又浩蕩蕩向著目的地出發(f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此刻，糯米頭”的腦瓜還在迷糊中，被風(fēng)吹醒了神，渾身一激靈，立馬給“大狗頭”電話:“狗頭”，那廚房被執(zhí)法隊(duì)叫停啦，廚房沒啦，不管咱的事啦！呵呵！讓那瘋婆子哭去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那邊的“大狗子”是又驚又喜，興奮的嚷嚷道:“謝哥，咱哥倆今晚喝大酒，兄弟我請客，真是太高興啦！真是個(gè)好消息！哈哈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糯米頭”也激動道:“那必須滴！今年真夠倒霉的，我去弄幾掛電炮，放它個(gè)十萬八萬的，給咱驅(qū)驅(qū)晦氣，弄個(gè)好風(fēng)水！明年一帆風(fēng)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糯米頭”一邊壓車，一邊晃悠著肉腦殼，櫻桃嘴使勁哼哼著，唱著誰也聽不懂的調(diào)調(diào)，邁著短腿，高興地直往前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當(dāng)執(zhí)法隊(duì)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曹猴子”簡直不敢相信，眼睛愣是失了光，沒想到好運(yùn)突然降臨自己身上，如此的出其不意，如有神助，激動的臉漲成紫肝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他差點(diǎn)給老天爺跪下，心里激動地吶喊:“痛快！太痛快了！霸占的地終于回來了，回到居民手中，真是天大的喜訊，老天爺萬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再一看，那婆娘的臉像紙灰，一顆蔫了的破瓜，爛踏踏的沒了人形。又如園里的枇杷，被風(fēng)揍的貼皮露筋，像一具千年風(fēng)干的骨尸。</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曹猴子”不想再看這窩囊樣，興奮的趕緊上樓去，想把天大的喜訊，分享給老娘和媳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剛一轉(zhuǎn)身，就和一人撞個(gè)滿懷，一瞧，嘿，原來是梅芳。只見她滿臉疑惑，低聲問道:“這些人是來干啥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曹猴子”壓抑不住的興奮，低聲說:“政府來人不讓造櫥房了，說是違規(guī)建筑，要重新申批才能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真的嗎？你沒聽錯(cuò)？是誰說的？”梅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得又追問一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千真萬確，剛才來人了，都是穿的藍(lán)制服的執(zhí)法隊(duì)員。噯，你說，這些人是怎么知道今天要造房子，怪了。不過，這地塊終于回來了，這是天大的好消息！我上樓告訴她們?nèi)?！”曹猴子”不再廢話，轉(zhuǎn)身奔上樓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梅芳絲毫沒理會“曹猴子”的疑問，趕忙擠進(jìn)人群瞧熱鬧去?？上硗砹?，只看到幾個(gè)穿藍(lán)制服人的背影，不由得感到可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執(zhí)法隊(duì)走了，隔壁的“磚塊瓦礫”也走了，只剩下切到一半的磚墻，孤零零的宿著脖子，在人群的議論聲中一聲不吭，像個(gè)猥瑣大漢，剛才神氣活現(xiàn)的勁頭被打回了原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麻桿李面露可惜，嘆氣道:“這速度要是再快一點(diǎn)，大家再加把勁，沒準(zhǔn)廚房就造好了，那他們也沒辦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麻桿李再要往下說，只感到背脊骨一陣發(fā)熱發(fā)燙，一陣心悸，扭頭一看，周圍都是異樣的目光，一臉的鄙夷瞪著他，目光里貼滿了“賤貨敗類”的字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現(xiàn)在政府辦事就是迅速，眨眼功夫什么事都辦完了，嘿嘿！”麻桿李訕訕笑道，把頭摸了一圈又一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胖嫂不知啥時(shí)來的，驚異的目光里，問號在不停的游走，仿佛在尋找答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她一眼瞅見梅芳，悄聲問:“怎回事？怎么廚房不造了？還這么多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執(zhí)法隊(duì)剛來過，說是違章搭建，要她重新寫申請，等批準(zhǔn)以后再可以造?！泵贩冀忉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胖嫂一聽，緊張的把梅芳拉一邊，擔(dān)心道:“要是，要是批下來再造怎么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你傻呀，不是說廚房是違章搭建嗎？要是能造的話，還寫什么申請？再說，公共場合大家都可以造，那不麻煩了？”梅芳嫌她腦量太少，斜了她一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哦，這我就放心了，剛才我還在擔(dān)心?！比缓蟛缓靡馑加值?“我是不是特傻，一個(gè)幼稚的問題，叫人笑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梅芳摸了下臉，來掩飾尷尬，淡淡道:“你能主動關(guān)心小區(qū)的事，比他們強(qiáng)多了，這我很佩服你，真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胖嫂露出燦爛的笑容，心情愉悅多了，拉著梅芳說道:“我覺得你也不錯(cuò)，人好心也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這怎回事？怎么造到一半人走了？這活怎么干的？”說話的是大陽，也不知他何時(shí)回來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麻桿李瞅著是大陽，忙把剛才的事說了一回，大陽恍然大悟道:“這又啥難辦的，把之前批的條子拿出來給他們看看，不就沒事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麻桿李悄聲道:“都幾十年了，上哪兒找證明去？就是找到也未必能造。我告訴你，國家現(xiàn)正在拆違章建筑，這廚房算是沒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麻桿李的話雖輕，可周圍的人還是聽的真真的，雖臉上無表情，可心里都不知怎么樂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表情最豐富的要數(shù)胖嫂，胖臉都笑成兩朵花，眼睛不斷砸吧著，仿佛照相機(jī)似的，要把這歷史的鏡頭載入史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隨著周圍人的表情越來越豐富，“陳財(cái)迷”卻越發(fā)的赫人，灰色的面容現(xiàn)已變成灰白色。上眼皮耷拉著像塊遮羞布，蓋住兩只肉離眼，又像條裹尸布掩蓋住骯臟的氣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此刻的她已無話可說，也無路可走，屈辱從今天開始，之前所有的蠻橫，霸道已蕩然無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聽著周圍人的議論，看著肆無忌憚的眼神，這是過去所沒有的，一個(gè)個(gè)反了天了，當(dāng)我是病貓嗎？“陳財(cái)迷”那受過這窩囊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她想起了許平，一個(gè)窩囊廢，一個(gè)精神病人，立刻勇氣倍增，這塊“免死牌”得借用一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想到這兒，她把眼一瞪，強(qiáng)打著氣吼道:“看什么看？都回家去看，有什么好看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人群立刻寂靜無聲，人們很快想起那個(gè)眼神空洞的許平來，不由得立即散而遠(yuǎn)之，三三兩兩的后退，都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瞧著，像看籠子里的怪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陳財(cái)迷”沒再耽擱，轉(zhuǎn)身回屋去了。大家一看主角走了覺得沒勁，也陸陸續(xù)續(xù)的散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梅芳捅了捅大陽，輕聲問:“你怎么回來了？你去過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大陽警惕瞧著四周，邊走邊回:“電話過去，還能不快？分分鐘的事，眼下正抓這事呢！巧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回到家后，梅芳笑得合不攏嘴了:“你是大功臣！今天不燒飯了，出去慶賀一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大陽忙止住道:“家里吃好方便說話，醉了就睡，要不你就別燒了，買些熟菜回來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行?。　泵贩假澩?，腳步輕快地哼著歌，臉上掛滿梨花的祥和，溝壑里也流淌著溫暖的泉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晚上，梅芳把過年才用的金碗銀筷，整齊地?cái)[上桌面，并把一瓶佳釀端放杯旁。而涂著金絲花鳥的杯子，安靜的伺候著，等待主人的號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桌上的菜也格外豐富，特別是從沒亮過面的菜也粉墨登場，雖不起眼實(shí)有特殊意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盤紅切豬頭肉，二個(gè)蟹將軍，一盤白斬雞，兩個(gè)油條，一小盤牛肉，還有現(xiàn)炒的蔬菜，兩人吃是綽綽有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今天沒客人，準(zhǔn)備這么多菜，晚上要好好的慶祝一下！從來沒這么高興過！”大陽很高興，眼里都是陽光燦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來，今天孩子不在家，不用牽掛，我們好好的慶祝慶祝！一輩子，就今天最揚(yáng)眉吐氣，也最高興！”梅芳興奮的話也多了，臉上東西南北春光明媚，如桃林粉紅一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大陽瞧著桌上的美味佳肴，又看到一瓶好酒心情大好，當(dāng)看到桌上的蟹和豬頭肉，不由得瞅了瞅梅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咦？你不是吃蟹過敏嗎？怎么想著要吃蟹了？還有，不是不讓我吃豬頭肉嗎？怎么今天開戒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今天是什么日子？高興的日子！大喜的日子！就開一次戒，就這一次，下不為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好好！堅(jiān)決支持！認(rèn)真喝酒吃肉，今天一醉方休，你也喝點(diǎn)酒，難得開個(gè)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酒還沒喝，梅芳就把油條挾到大陽碗里:“先把它給吃了，一人一個(gè)，以后就消停了，省的它老是興風(fēng)作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剛才正想問你，晚上買什么油條，早上不吃，都冷了！”大陽看著碗里的油條不解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哦，我明白了，虧你想得出，現(xiàn)在就吃，必須吃！”說著，一口咬下一大截，剩下的小半截在筷頭上嗦嗦發(fā)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兩人會心一笑，翻身的感覺猶如熱炕頭，雖有點(diǎn)燙腚，但用自家的木材燒的倍感溫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再說，“曹猴子”瘋一樣沖到三樓，喘著大氣奔進(jìn)屋來，扶著門框彎著腰，繼續(xù)沒命地喘著粗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這出氣多進(jìn)氣少的樣，可把屋里兩個(gè)女人嚇壞了，以為心梗發(fā)作生命垂危，會要了卿卿小命，便忙沖過來大聲疾呼:“怎么了？你那不舒服？要不要去醫(yī)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曹猴子”慌忙直起腰來，拼命搖頭和揮手，話也說不利索:“別……別別，沒事，我，我沒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老婆瞧他那樣，忐忑不安道:“你到底要不要緊??？嚇?biāo)廊肆?！不行就上醫(yī)院！”說完，拔號就要打救護(hù)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曹猴子”一屁股跌在沙發(fā)上，急說道:“好消息，樓下那女人要瘋了，廚房要完蛋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什么？你是說底樓那個(gè)女人，她的廚房怎么了？你倒是說清楚了，怎么回事？”媳婦催促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宋老太也瞪大眼睛，不相信似的看著“曹猴子”，想確認(rèn)一下事情的結(jié)果。估計(jì)這會兒血壓飚到220，脈搏跳動與地球同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看到自己的新聞有了收視率，“曹猴子”那顆演說家的心，立刻膨脹到喜馬拉雅，他猛吸一口水，立刻開閘放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今天，隔壁施工隊(duì)來幫這女人造廚房，造到一半，來了四.五個(gè)執(zhí)法隊(duì)員，叫她馬上停下，說這是違章搭建，不是私人產(chǎn)地。還要叫她拿當(dāng)初造廚房的許可證，還有人員簽名。對了，還要她重新打申請報(bào)告，等同意后才可以造廚房。你們看看，這是不是個(gè)好消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說到這兒，摸了把額上的汗，繼續(xù)說道:“當(dāng)時(shí)我都懵了，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來的這么及時(shí)？我在想，一定是有高人早就盯住她了，只等她動手立即統(tǒng)一。哎，終于回到居民手中?！辈芎镒印币豢跉庹f完，拿起杯子喝個(gè)底朝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宋老太聽完，激動的瞪大眼睛，吃驚的臉掛著興奮:“真的？是真的不讓她造了？這下可好，被霸占的地終于回來了！太好了！不過，這批下來不是還可以再造嗎？”宋老太擔(dān)心又疑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造？有可能嗎？既然不讓造了，以后肯定也不允許造！這是什么地方？大家的公共區(qū)域，誰都沒這個(gè)資格造，以前造的早晚要拆，更別說重新造了！”曹猴子”斬金截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宋老太真是太高興了，突然想起了什么，趕緊說道:“樓下梅芳知道這事沒？她知道了不定要高興成啥樣了。她爹媽一輩子被她們欺負(fù)，大陽臺不允許曬衣服，小孩子更不能上去玩，就當(dāng)這陽臺是她們家里的一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梅芳她當(dāng)時(shí)就在場，只是出來的晚了前面沒看見，我都告訴她了，她好像有點(diǎn)不相信。媽，你說的對，她們家太老實(shí)了，這么多年熬到現(xiàn)在真不容易，要叫我準(zhǔn)干她，反了天了，你能把我怎么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宋老太嘆息道:“人欺人，老天不欺人，老天爺總算開眼了，還是老天爺好啊，公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旁的媳婦并不激動，畢竟外來的無緣無仇，平時(shí)又不交集，只是心里也不認(rèn)同，這婆娘促刻的為人處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今晚我要喝點(diǎn)酒，弄幾個(gè)菜，慶祝慶祝！實(shí)在是太高興了！我去買菜。”說完，就要往外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宋老太忙攔住他:“你在家，還是我去買，大家高興高興，你歇著！”簡單打扮后，樂顛顛的下樓去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宋老太揚(yáng)眉吐氣的來到樓下，想見“陳財(cái)迷”一面，看看那張倒霉的臉，再視察一番廚房間，哎呀！多痛快?。?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她在廚房遺址前，足足站了幾分鐘，看到砌到一半的廚房，地上散落零亂的磚塊，干濕間隔的水泥，趴在地上一聲不吭，心里都笑成海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猛一轉(zhuǎn)身撞到人了，心赫了一跳，抬眼不由得一愣，原來是瘋婆娘“陳財(cái)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陳財(cái)迷”鉤子一樣的眼神，冷笑道:“想看戲？剛剛散場，可惜你沒趕上，真是太可惜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宋老太畢竟熬過風(fēng)浪的人，并沒理會對方的冷言冷語，而是佯裝不解道:“你今天的戲唱得太早了，要是廚房造好后再唱多好，大家可以都來高興高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然后，又問道:“明天要下雨了，今天不趕緊造好，這錢不是白花了，這師傅也真是，專挑老人欺負(f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陳財(cái)迷”竭力瞪大肉離眼，重新把宋老太上下打量一番，臉上的冷即可轉(zhuǎn)換灰色，一張白臉盯住對方，面目蒼老又沮喪，眼里卻閃爍著火山熔巖的光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宋老太不敢看那張臉，那張?jiān)骱抻植磺哪?。說完話，用桃花般的笑臉，朝對方微微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轉(zhuǎn)身慢慢前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宋老太便走便樂，幾乎合不攏嘴了，就聽得有人招呼道:“你上那兒去啊，這么高興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宋老太心猛然“咯噔”一下，不由得赫一跳，轉(zhuǎn)眼一看，不由得樂了，便叫道:“吳老師是你哪！正想找你聊聊！你看，真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吳老師也笑道:“這幾日沒看見你，正想著你哪，你就來了，太巧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宋老太忙拉她到旁邊，悄聲問到:“今天的事聽說沒？就是那個(gè)女人的事？那個(gè)廚房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吳老師眨巴著眼問:“你是說小陳的廚房間？我在家里接兒子的電話，聽見外面亂哄哄的，就是不知道為啥？出來人沒影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那你怎么知道廚房間的事？”宋老太有點(diǎn)掃興，追問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剛好看到樓上的麻桿李，他告訴我的，這廚房間不能造了，小陳要難過極了?！眳抢蠋焽@息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吳老師，就你良心好，你還同情她，你看她平時(shí)多囂張，那簡直不是她了。霸占地方，還要霸占枇杷樹和桃子樹，真好意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吳老師邊聽，邊不住的點(diǎn)頭，表示贊同宋老太的言辭，不然的話，那就得罪對方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說實(shí)在的，吳老師也很有看法，特別是在為人處世上，小陳的人品真不怎么樣?？商幱诼殬I(yè)的習(xí)慣，和處事的底線，不敢表露太過分，畢竟天天要見面，都一大把年紀(jì)了，何必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哎，吳老師，宋姨，你們都在??？”冷不防一個(gè)聲音飛進(jìn)耳里，兩人都嚇一跳，屏住呼吸，聞聲望去。</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