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朝陽下的東寨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瞬間五年過去，離我們漫游茶馬古道幸存的完整重鎮(zhèn)沙溪，這時間不長也不短。人生之旅有雙重含義：生活的過程和活過的經歷。有很多事情不必寫，該留在心底的總會留在心底。然而沙溪古鎮(zhèn)那難忘的獨特風情，在我心目中歷久彌新，一時之間忽覺曾經的過往不寫不快。于是在江南初秋的夜晚，翻出當年那些拍攝的照片，寫下2020年秋季游覽沙溪的這篇文字。</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玉津橋的清晨</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寺登街中心區(qū)，東為古戲臺，西為興教寺。</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古鎮(zhèn)中的青石板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據報道：2001年，沙溪寺登街區(qū)域被世界紀念性建筑基金（WMF）列入《世界瀕危建筑遺產名錄》。2002年，中國政府與瑞士聯(lián)邦理工學院合作，共同實施“沙溪復興工程”，對寺登街核心建筑開展搶救性修復，最大限度恢復歷史原貌。2020年11月，沙溪鎮(zhèn)入選全國“最美小鎮(zhèn)”，2021年4月被云南省政府命名為“云南省特色小鎮(zhèn)”（摘自劍川縣政府官網《走進劍川·沙溪鎮(zhèn)》）。</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窺一斑而知全豹，從上面幾幀沙溪復興工程實施基本完成后的照片，可見這個古鎮(zhèn)的歷史面貌和現(xiàn)實價值。</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我喜歡沙溪，難忘沙溪，并非因為她頭上有這么多桂冠，而是因為走進河溪，人與自然、過去與現(xiàn)在、文化藝術與經濟發(fā)展，在那茶馬古道上保存最完整的集市上，匯成了一首浸入心靈的交響曲。即如上圖街旁這棵樹齡520年的黃翹木，當年佇立其下，抬頭仰望，就讓我想起了莊子的“廣漠之野，無何有之鄉(xiāng)”。</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如今這座茶馬古道上唯一幸存的古鎮(zhèn)，修復后除了完好的明清主體建筑，還以古風猶存的村落、活躍的馬幫文化、靜謐的田園風光著稱于世，常有游客來此旅居休閑。2020年10月我們漫游沙溪，感受到茶馬古道的修復?工程，帶來異彩紛呈的景象，傳統(tǒng)工藝與現(xiàn)代技術的完美融合，讓東寨門、古戲臺、興教寺等主體建筑，以及民居和石板路面貌煥然一新。以寺登街區(qū)域為中心的古鎮(zhèn)，盡可能地恢復了茶馬古道鼎盛時期的基本風貌。?</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此圖來自網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興教寺大殿內保存了《降魔變相圖》《太子游苑圖》等明代壁畫，尤為罕見的莫過于《南無降魔釋迦如來佛會圖》，圖中的釋迦牟尼像呈現(xiàn)出女性化特征，使這幅壁畫成為白族佛教歷史文化的獨特遺產，提供了極為重要的研究實證。</span></p> <p class="ql-block">沙溪重點修復工程之興教寺和古戲臺，位于沙溪寺登街區(qū)域的中心四方街。</p><p class="ql-block">興教寺是一座具有600多年歷史，始建于明代的佛寺。2006年，被國務院列為第六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興建于明永樂十三年（1415），是國內僅存的明代白族“阿吒力”（即阿閣梨）佛教寺院?。?阿吒力教?屬印度密教與白族文化融合的產物，寺院為一進三院，由山門、觀音樓、二殿及大殿組成，大殿與二殿是滇西明代寺院建筑的典范?。寺院的整體結構布局嚴謹而氣勢恢弘，置身其中，佇立于佛像前，即可體驗到流溢著數百年宗教傳統(tǒng)的歷史氛圍。</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古戲臺正面</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古戲臺側面</span></p> <p class="ql-block">古戲臺始建于清代，與興教寺形成了兩相面對的宏觀而少見的布局，是馬幫文化繁榮時期民間宗教藝術呈現(xiàn)的重要場地。據說傳統(tǒng)上每年農歷二月八的太子會，人們都會在這里舉辦盛大的祭祀活動，能歌善舞的白族民眾，也常在此進行傳統(tǒng)歌舞表演。我們來得不是時候，無緣觀賞到流傳至今的宗教民族風情。</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離開宗教和藝術標志性建筑所在的寺登街中心區(qū)域，來到街市外的田野小徑，看到淡藍色的天空下，白霧彌漫，水氣氤氳。農人在兩邊開滿野花的路上前行，小河流水潺潺，房舍寬敞整潔。</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更引人矚目的是寺登街外玉津橋?！這是沙溪古鎮(zhèn)的標志性建筑之一，宛如一個幻夢般的存在。石橋橫跨瀾滄江的支流黑潓（惠）江，連接起茶馬古道的過去、現(xiàn)在、未來，一年四季景色變幻莫測、美麗動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玉津橋始建于清朝康熙年間，是茶馬古道的要津，它的歷史說來話長。明代地理學家和旅行家徐霞客在其游記中記載道，玉津橋的前身是建于明代的一座木橋。后人又記載道在清代乾隆年間，木橋被改建為石板橋。此后遭遇洪水威脅，道光初年曾改石板橋為鐵索橋。1931年橋體再重建為現(xiàn)存的單孔石拱橋，橋身寬達5米，橋頭有石雕鰲頭和娃娃魚等石雕裝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玉津”這個優(yōu)美而浪漫的名字，則來自晚清學者師范（號茘扉）的題聯(lián)：</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8px;">石可成梁，從今不唱公無渡；</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8px;">津真是玉，到此方知水有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名揚天下的著名學者趙藩所作《玉津橋引》，亦刻石立碑于玉津橋頭。</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忽聞山間鈴響馬幫來——請您和我當年一樣駐足片刻，看看馬兒穿過玉津橋前行，聽聽馬蹄聲和響鈴交響。這個我當年拍攝的小視頻，沒有一點點加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當游客騎馬走過玉津橋，時光恍如回到過去，體驗到了書本上似不可知的世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朝暉中馬蹄聲聲，與響鈴和諧交融，匯成一支來自千百年前的樂曲，讓我也不覺穿越時空，回到過去?？粗矍暗臓狂R人，隨即又自然地想起電影《山間鈴響馬幫來》。電影拍攝于1954年，那時我還來不及出生，后來也不曾看過。微信朋友圈的朋友們卻熱烈地討論起來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有的說：“這部電影至今記憶猶新?！庇械恼f：“山間鈴響馬幫來我看過。你拍的這群馬沒馱貨物，應該是供旅游的騎乘的馬?！庇械恼f：“你說的大半對。早上看到馱貨的，這會兒看到馱游人玩的?！庇械恼f：“古風猶存?。〈蟾攀恰绞癄未_行徑微，村寨遠藏碧山隈，裊裊炊煙和云起，林間鈴響馬幫來’?！庇械恼f：“沙溪還有馬幫協(xié)會，就在茶馬古道玉津橋旁掛牌?！薄安桉R古道作為一種文化現(xiàn)象，有太多的故事，如果不好好保護，將是無法挽回的損失！”有的說：“曾經有過就是歷史！”</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馬幫”過橋后，兩個農婦背著背簍，有一搭沒一搭地交談著，倘倘地也從茶馬古道上走過。那情形不急不忙，大有“不知有漢，無論魏晉”的架勢。她們有理由這樣走路——腳下茶馬古道上一個個深深淺淺的馬蹄印，見證了其祖先帶著馬幫走過的遙遠歷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2020年11月，當我一次次佇立在清晨秋風或夕陽余暉中，一座橋的前世今生，就如上圖這般清晰在目，而又遙遠如夢地展現(xiàn)出來。石成梁，水有源，人生代代無窮已——然而歷史文化永遠不會以單一的面貌傳承，它總是以人類棲居之生態(tài)文化環(huán)境的需求重現(xiàn)，重現(xiàn)為一道隱約而清晰的軌跡。“人，詩意地棲息，在大地上?！焙愿駹栮P于人與自然關系的學說，道出的正是人對自然、自然對人生命價值的相互依存。僅此而已，卻很深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思想意識流般隨意切換，我和先生慢慢地走過青石板路，來到東寨門前。這道寺登街的護衛(wèi)之門始建于明代中后期，出門往東可通向洱源、大理。方志載其初建時，是兩層土木結構的碉堡式建筑，它毀于咸豐六年（1856），后來重新修建。1921年寨門又被毀壞，1925再次重建，然而終在民國后期毀于一場傾盆大雨。此后經由寺登街的茶馬經濟日漸走向蕭條，當地已無力恢復原先防御式的碉堡形建筑，所以只能建成既簡單又實用，同時兼具防御功能的拱形寨門。圖片上的這座建筑由沙溪復興工程2003年修復，從此門出入，可游覽沙溪古鎮(zhèn)內外的無限風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次日清晨，在明媚的朝陽照耀下，古鎮(zhèn)寧靜的街道讓我們恍如置身世外桃源。原住民家家門戶未開，太陽斑駁的光影，點綴得寧靜的氣氛愈發(fā)柔和。我們輕輕地走著，生怕驚醒了還在睡夢中的人們。日出而作，這樣的生活習性，在如今古鎮(zhèn)集市的街道上渾然不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秋日清晨的河畔、田野和古道還有另一番風景：朝霧消散在山間水面，朝暉映照著居民游客，收割后的稻田余香飄溢，黃綠相間的草木山嶺色彩斑斕。萬物生，生生不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在晨暉中，村莊里勤勞的婦女已經開始勞作。圖中這位女子，正在用麥秸編成的簾子，晾曬著名的食物豌豆粉皮。沙溪街頭的食館往往把它用油煎炸，香噴噴的味道總是吸引著游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在2020年的沙溪古鎮(zhèn)，尚可看到離我們不遠的歷史實跡?！按嬖谶^的就是歷史”——沒想到在這個古鎮(zhèn)，朋友對茶馬古道下的“論語”，印證了我記憶中曾經的過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大理白族，是云南自古以來文化傳統(tǒng)最為深厚的民族之一，沙溪古鎮(zhèn)的“廁所文化”尤能體現(xiàn)之。把廁所作為文化來說，可能有人會不以為然。且慢，您在哪里見過富有詩意、題有對聯(lián)的廁所呢？請看我在沙溪隨拍的兩個廁所之兩幅對聯(lián)：</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8px;">圖一</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8px;">平心靜氣放懷天地外</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8px;">吐故納新吟唱水云間</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8px;">圖二</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8px;">何地可尋方便地</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8px;">此間即有清凈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游客用“長槍短炮”攬勝，拍攝不盡的美好瞬間，而時光又怎肯停下匆匆的腳步！新式的鏡頭輔之以傳統(tǒng)的寫生，甚至速寫，都難以收錄應接不暇的美景！五年前這種攝影的場景，現(xiàn)在應該改變了畫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晨霧彌漫，但日出即散；夕陽西下，而萬物生輝。無論沙溪古鎮(zhèn)怎樣發(fā)展，我們希望保持其原生態(tài)環(huán)境，延續(xù)其歷史文化風貌。只有這樣，人們才能在大地上詩意地棲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聽說電視劇《去有風的地方》帶火了沙溪古樸自然的風光?，我沒有和別人談論過這個問題。旅行的感受因人而異，各有所愛，百聞不如一見或反之都有可能。但我相信去過沙溪的朋友，應該會認為不虛此行。</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