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76, 79, 187);"> 大海是水做的草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76, 79, 187);"> 草原是草長成的海。</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大連旅游自然隨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 海的召喚</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草原上長大的孩子,心中常藏著一個海。人們總說,草原的盡頭就是大海。我也終于在這個七——八月間,同老伴、女兒,還有兩個大外孫,踏上了奔向大連的旅途,奔向那傳說中草原的盡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車行至濱海路,海猝不及防地撞入眼簾。我怔住了,在車中久久凝望,無邊無際的蔚藍,竟似草原般廣袤,卻又比草原更加浩蕩深沉。搖下車窗,風挾裹著海的氣息撲了進來——那是與草原干爽草木香截然不同的氣息,咸腥又濕潤,仿佛無數(shù)細小的水珠在鼻尖上跳躍。</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下了車,兩個外孫早已掙脫了束縛,歡叫著沖向沙灘。細沙柔軟地鉆進腳趾縫,又暖又癢,遠不同于草原上堅硬踏實的土地。孩子們在淺灘上蹦跳著,浪花調皮地舔舐他們的腳踝,他們笑著躲避,又故意迎上去,笑聲碎落在海浪間。我們沿著水線緩緩地走,浪潮涌來又退去,在沙上留下蜿蜒的濕痕,宛如時間本身行過的印跡,也仿佛是我們這一代與下一代的足跡在潮汐里輕輕疊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礁石上棲息著數(shù)只海鳥,悠閑地梳理著羽毛,時而對著翻涌的浪花鳴叫幾聲。海風拂面,帶著咸濕和微腥的味道,吹得頭發(fā)和衣角紛紛揚起,風勢強勁,吹得頭發(fā)和衣角紛紛揚起,似乎要連人一起卷向更遠的未知處——這風,確比草原上少了些干燥粗糲,卻多出幾分溫柔潤澤的撫慰,如同海的呼吸。我深深吸了一口這海風,它貫穿肺腑,仿佛要滌蕩我體內積攢了半生的草原風塵。</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天色漸晚,夕照的金光灑在海面,粼粼的波光跳躍著,把海面綴成了燃燒的金緞子。我立于沙灘,默默看孩子們追逐浪花,看女兒和老伴踏著潮痕緩緩踱步,看飛鳥在余暉里掠過的影子。那一刻,心中忽然涌起一種奇異的寧靜和圓滿:原來草原的盡頭,并非地理上的終途,而是生命在循環(huán)中重新展開的起點。</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草原盡頭不是大地的終途,乃是生命重開之處。草原深處長大的孩子,最終帶著他的血脈來到了海的面前——大海此刻坦蕩如鏡,映照著我們每一個人,也照見了我們血脈里那份從草原深處一路跋涉而來的渴望與歸宿:大海是水做的草原,草原是草長成的海。人一生行路,不過是沿著大地之母的筋骨走向她另一副寬闊胸膛。</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