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也說“朦朧詩”</p><p class="ql-block">山茶花開（湖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朦朧詩在當前各種版本的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史中，無疑取得了非常高的評價和地位,但在它作為新詩潮登上文壇的當時,走過的卻是一條布滿荊棘的許多道路。</p><p class="ql-block"> 朦朧詩論爭中的第一個問題是詩的懂與不懂?；逎c含蓄的界限的問題。否定論者的一個重要理由,就是朦朧詩讓人讀不懂。他們認為詩歌作品的目的是要讓人欣賞。太淺顯直白的詩雖未必是好詩,但讓人看不懂的詩一定不是好詩。但朦朧詩的肯定論者卻主張不應將懂與不懂當作評價詩歌好壞的標準,應當將詩的朦朧與晦澀區(qū)分開。懂與不懂有時不是詩歌本身造成的,而是讀者對詩的感悟與理解造成的。同一首詩,有的人看來是晦澀難懂,在另一些人看來卻明白易懂,其中的界限是由讀者不同的知識背景和欣賞水平造成的。</p><p class="ql-block"> 詩歌有其自身的邏輯及特殊的表現(xiàn)方式,對時間、語言的扭曲與陌生化是詩歌創(chuàng)作中的基本手法,若是一味糾纏于傳統(tǒng)意義上的時間、語言規(guī)則,則可能抹煞了詩歌的藝術性和美感。</p><p class="ql-block"> 從創(chuàng)作上來看,詩歌的懂與不懂大部分是由詩歌的“顯”與“隱”這對矛盾帶來的。過“顯”易流于粗淺。過“隱”,易流于晦澀。朦朧詩的肯定論者傾向于詩的“隱”,而否定論者則傾向于詩的“顯”。反映到詩歌理念上,即是肯定論者傾向于對自我的表現(xiàn)及提高,否定論者傾向于服務大眾和普及?？隙ㄕ撜哒J為，雖然詩歌的創(chuàng)作與欣賞不是少數(shù)人的專利,但詩歌也不能徹底妥協(xié)于讀者的理解能力和欣賞水平。</p><p class="ql-block"> 詩歌的欣賞是一種富于創(chuàng)造性的活動,因此詩歌的“隱”比詩歌的“顯”更能激發(fā)讀者的創(chuàng)造潛能。然而過猶不及,詩歌一旦走向朦朧的極端,就有可能變得晦澀,使閱讀陷入僵局。其實這種現(xiàn)象在朦朧詩的創(chuàng)作中廣泛存在,就連朦朧詩的肯定論者也指出,某些詩沉迷于破碎形象的偶然拼湊、淺層次的象征和繁冗的裝飾,空茫的意象充斥詩中,而使詩歌的可感性達于低點?？梢?要求所有詩歌都淺白易懂固然不現(xiàn)實,但若只以花哨之技法掩蓋空虛之內(nèi)容,以語言之晦澀營造故作深沉之假象,同樣是愚蠢的。</p><p class="ql-block"> 什么是詩?詩與非詩的界限在哪里?是論爭的又一個主要的問題。</p><p class="ql-block"> 朦朧詩的否定論者認為,詩必須是反映時代精神、氣勢磅礴、精神豪邁、格調(diào)高亢的,否則就不能算正路和主流。盡管他們也承認,詩歌創(chuàng)作應多元化發(fā)展,但內(nèi)心對不能納入“人民的文學”的作品是排斥、看不慣的。他們眼中不存在絕對的自我,自我是與集體相伴生的。更重要的是,文學作品如果不與社會主旋律保持一致,那就代表了一種政治危險性。所以他們很難想象與社會、政治脫離的詩歌創(chuàng)作,而朦朧詩中所滲透的懷疑、反叛的情緒和灰色的風格也是他們反感和難以接受的。</p><p class="ql-block"> 朦朧詩的論爭中還涉及了詩歌創(chuàng)作的繼承與發(fā)展問題。</p><p class="ql-block"> 朦朧詩作者和肯定者們熱衷于把自己塑造成文學發(fā)展史上的革命者,從而與前代詩人劃清界限。其實,就詩歌的朦朧美而言,李金發(fā)、卞之琳、馮至、穆旦等創(chuàng)立的詩歌傳統(tǒng)中早己有之。艾青甚至指責朦朧詩人一面抄襲他的作品,一面又要把他送進“火葬場”。也曾有人指出舒婷的《致橡樹》與艾青的《樹》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無論這種說法成立與否,我們都可以從側(cè)面了解到,那些所謂“革命性”的文學潮流,并非是無本之木。它是嶄新的,因為它為讀者提供了新的審美經(jīng)驗。同時它又是舊的,因為它總不能擺脫與己有審美經(jīng)驗的聯(lián)系。雖然,朦朧詩的肯定論者和否定論者最終各執(zhí)一端,互不相讓,最后使得這場全國性的論爭草草收場,但這場影響廣泛的論爭,對我國文學界的意義卻不可估量。盡管當時的中國文壇還不能完全擺脫以政治裁判取代學術爭鳴的現(xiàn)象,盡管論爭對一些詩歌關鍵性問題沒有進行深入的探討和思考,但論爭以朦朧詩現(xiàn)象為出發(fā)點,到整個詩歌理論,再到我國新詩發(fā)展方向的逐漸深化，使朦朧詩原本十分含糊的概念有了比較確定的含義,也使以往很少觸及或模糊不清的理論課題,如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現(xiàn)實主義與現(xiàn)代主義,朦朧與晦澀的關系等問題逐漸清晰。特別是一次藝術上大面積的平等對話,激活了詩壇的民主氣氛,詩歌觀念也得到了積極的反思與發(fā)展,為新時期詩歌的發(fā)展準備了堅強的理論后盾。</p><p class="ql-block"> 在此次論爭的過程中,朦朧詩的影響力越來越大,逐漸被更多的人認識和接受,不僅在詩歌創(chuàng)作中獲得了合法地位,而且成為了80年代初我國詩歌創(chuàng)作的主潮流,可以說獲得了實質(zhì)性的勝利。</p><p class="ql-block"> 一切,不僅只是啟示。</p> <p class="ql-block">作者簡介:周丹，筆名山茶花開，高級教師，碩士，中共黨員，湖南長沙人?！稙t湘詩苑》創(chuàng)始人。《青年文學家》雜志簽約作家?！督處煛冯s志簽約作家。中國詩歌學會、中國散文學會會員，湖南省詩協(xié)會員，長沙市音（舞、作）協(xié)作協(xié)會員，長沙市音樂評論家協(xié)會理事。《都市頭條》名人榜金牌主編。數(shù)百作品見《讀者》《詩刊》《十月》《速讀》《鴨綠江》《綠風》《青年文學家》《音樂周報》《三角洲》《教師》《湖南文學》等報刊雜志及網(wǎng)絡平臺。2017年“湖南本土作家”稱號。2020年度小小說《背影》獲《青年文學家》雜志比賽“特別獎”。2021年——2024年度獲《青年文學家》“優(yōu)秀作家”。2022年全國網(wǎng)絡“雅鹿杯”詩詞大賽二等獎。2023年詩歌作品《傾香》獲湖南省第三屆“金鴿”詩歌獎，并石刻展示，永久保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