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長篇小說）《楊榮春雪》第五部（114）結婚成家</p><p class="ql-block">文/賈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結婚，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p><p class="ql-block">楊芬榮與石紅江的婚事，是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p><p class="ql-block">楊家上下披紅帶花，滿園紅光燦爛。</p><p class="ql-block">結婚的前一天王寡婦夫婦從外地趕回，香嬸也從縣城里回來，只要是楊芬榮楊家的親人都來了。</p><p class="ql-block">香嬸給楊芬榮買的皮包，箱子，還有床單被罩等一些日用品。</p><p class="ql-block">王寡婦夫婦給楊芬榮買的秋衣秋褲內衣內褲之類的東西。還給楊芬榮塞了五百塊錢。</p><p class="ql-block">楊龍卿夫婦給楊芬榮制作了兩床被子，洗臉盆兩個，水桶兩個，尿桶兩個。等等。</p><p class="ql-block">楊家上下一切準備好，當天夜里，大家歡聚一堂，都在計劃著明天的事情。</p><p class="ql-block">到了深夜，王寡婦和夏幺妹兩個愛說話的姐妹都沒有睡下，她們各自在議論著，這些年自己以及自家的經歷。</p><p class="ql-block">楊芬榮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是無心睡覺，她看著滿屋子的紅光神奇，欲上廁所的時候，香嬸媽媽走了過來拉住她回屋里。并塞給她一包紅紙。并告訴她，不要急著打開，等過來明天打開。</p><p class="ql-block">楊芬榮看著香嬸媽媽神采飛揚的面容，特別想現(xiàn)在就打開，她說：“現(xiàn)在打開不行嗎？”</p><p class="ql-block">“不行。如果真的著急，你明天早上石紅江家來接你的時候，你再打開也可以?！?lt;/p><p class="ql-block">楊芬榮看著香嬸媽媽神奇的樣子，點點頭表示同意。</p><p class="ql-block">楊芬榮上過廁所之后，回到自己房間，見到王、夏兩位干媽都在自己得放假里坐著。她們各自坐在自己的床沿上。</p><p class="ql-block">楊芬榮的床上，此時放著大紅色的棉絨被兩床。還有床單，被罩，枕頭，以及她自己要穿的衣服。基本上都是紅色的，就算不是紅色的，也會用紅色的布條系上。</p><p class="ql-block">王寡婦端坐在床沿邊拉著楊芬榮的手，深情的說：“妮，長大了，我對不起你，沒有好好的撫養(yǎng)你，當初把你爹騙西山去伺候你啞巴媽，如今你爹不在了，我也沒有好好的撫養(yǎng)你，我現(xiàn)在后悔萬分。妮，我對不起你呀。我當初把你抱在懷里，看著你一張一合的小嘴呀，真是叫人喜歡，說心里話，我真想把你扶養(yǎng)長大，只怪我沒了男人，天一下子就塌了下去。妮，你明個就要出嫁了，去了石紅江家，要好好過日子。你們年輕，日子會不錯的。”</p><p class="ql-block">王寡婦的深情，打動了夏幺妹。夏幺妹說道：“王大姐?？蓜e說了，這是大喜的日子，別哭。你一哭我就也想哭。”</p><p class="ql-block">王寡婦淚眼婆娑，說道：“好，好，好。我不哭了。眼淚都哭盡了。自從楊長海死后，我才眼淚多，以前從未有過眼淚。那些年，我爹媽去世，我都沒哭過?！蓖豕褘D把眼淚擦拭干。</p><p class="ql-block">夏幺妹看著楊芬榮的臉蛋說道：“芬榮這妮，懂事聽話，我看著她長大的。她爹常來我們這，我知道芬榮這妮，性子急，辦事穩(wěn)。嘴上功夫也不壤差。就是妮雖說有點小。今年才19歲呀。我想著，等她過了20歲，給她介紹個我們村里的兒娃子。你看看說著說著，她就長大了。咱妮的手工活，做的好的很。像剪紙，納鞋底，織毛衣，還有打襪子，真是樣樣都好，樣樣都強。小時候跟著他爹學過理發(fā)，有陣子，上學也在給別人理發(fā)。在南苑廣場理發(fā)都出名了。那時候她去北京深圳打工，還有從南苑廣場上來找到我家，尋著找著，讓妮去給他們理發(fā)。真是咱這個妮可優(yōu)秀了?！?lt;/p><p class="ql-block">“是呀！妮聰明，人巧手。不得不讓人愛?！蓖豕褘D道：“妮，說的這個婆家是個好人家?！?lt;/p><p class="ql-block">“嗯，是的。石紅江這娃子能干，勤快，家里養(yǎng)著兩匹馬，農忙犁地種地，農閑薅草放馬，日子過的比神仙還好。咱妮去了不受罪。”夏幺妹說：“可惜妮，明天就要出嫁了?！?lt;/p><p class="ql-block">夏幺妹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p><p class="ql-block">“在我們家，我跟她干爹，其實沒有好好照顧她，自從她上學生病住我家以來，我都沒有好好看管過咱妮，咱妮長這么大，我從來沒有好好的管好吃和穿。妮，干媽對不起你?！?lt;/p><p class="ql-block">夏幺妹說著，把淚流滿面的頭低靠在楊芬榮的胳膊肘上。楊芬榮無言以對，只是囧迫的無奈。</p><p class="ql-block">過了一會。王寡婦勸好了夏幺妹。楊芬榮站起來對干媽夏幺妹跪下說：“干媽，你別自責，我沒有怪罪過任何認。如果沒有干媽們的呵護與關愛，我早就被狼吃了。真心的感謝干爹干媽。”說著話，楊芬榮向前跨出步說：“干爹干媽給予的深恩，我沒齒難忘呀。感謝兩位干媽。”</p><p class="ql-block">一夜他們都在感謝感恩之中，幾乎沒有怎么睡覺。</p><p class="ql-block">黎明時分，男方的人馬就來了。</p><p class="ql-block">只見石紅江家里的接親隊伍走到了郭莊路口。郭莊路口離夏幺妹家，只有500米。</p><p class="ql-block">在接親隊離家門口還有300米元的時候，楊家的兒子楊虎臣已經準備好了鞭炮。</p><p class="ql-block">近了近了，更近了。有人叫道：“放。”</p><p class="ql-block">接著，噼里啪啦的鞭炮聲此起彼伏的歡叫起來。</p><p class="ql-block">只見石紅江家的接親隊來的是，頭排一輛桑塔納汽車，大紅的紅布折疊成的大紅花從車頭盤系到車尾。</p><p class="ql-block">大紅花布車先到，下來的人是石紅江，他今個穿著黑色的西服，大紅色的領帶系著。小平頭，已經變成了偏分頭。他為了結婚這一天，提前一年，專門留了個偏分頭。他手里捧著一束鮮花。鮮花的朵數(shù)是九十九朵。寓意是，長長久久，以及天長地久。</p><p class="ql-block">石紅江下了車，抖摟了一下身子，馬上就有人過來牽著他的手臂，引著他向屋里走去。</p><p class="ql-block">列車隊桑塔納的頭排車?？吭跅罴业恼龢情T口，后面跟著的是一輛小型卡車，卡車上裝的是，組合柜，梳妝臺，電視機，洗衣機，碗筷，蔥，肉，大婚樹以及男方帶過來的兩床被子。紅瓷盆，紅牙刷，紅茶杯等等結婚男方接親陪嫁的東西。</p><p class="ql-block">石紅江進到院子之后，后面的男方隊友們以及管事的領頭人，把肉，禮條，蔥，油饃以及結婚的彩禮錢都端的端，拿的拿，一并弄到了屋子里面。</p><p class="ql-block">到了屋子里面，讓煙的讓煙，叫哥的叫哥，不管輩分大小，這個時候已經不重要了，總之是，兩家人，變成了一家親。</p><p class="ql-block">管事的把事情言明，彩禮放堂屋里展示之后。女方要求大家稍歇息。五分鐘后，招待男方貴賓。大約也就是二十分鐘的時間，男方貴賓起席走人。</p><p class="ql-block">男方貴賓把陪嫁的八床大紅被子，皮箱，衣服，鞋子，洗臉盆，尿桶，等紅布條系著的屬于陪嫁的東西全部裝載到小卡車上。</p><p class="ql-block">大約三十分鐘之后，石紅江從楊芬榮的房間出來。他走到院子里，看到一院子的親人。這些親人都是楊芬榮的親人。其中有弟弟楊虎臣，全小豆，全二豆，全大豆，妹妹楊家欣，全小妮，香嬸，龍靖等。</p><p class="ql-block">夏幺妹和王寡婦正在楊芬榮的房間里，給她的衣服里塞紙幣，銅錢之類的東西。塞好之后，王寡婦眼淚汪汪，夏幺妹淚水直流，楊芬榮看到她們流淚，自己也哭了。她哭著說：“干媽，我要走了。干媽，我要走了?！?lt;/p><p class="ql-block">“走吧，走吧。你這一走，我們就是兩家人啦。”</p><p class="ql-block">“是呀！”</p><p class="ql-block">三個人，淚水再也守不住。三個人互相抱著頭痛哭起來，直到楊龍卿從外面走進來，催他們。并說話：“都別哭了，時間到了。”</p><p class="ql-block">“干爹，我不能給您進孝了?！睏罘覙s一轉身“撲通”一聲跪倒在干爹楊龍卿面前?！案傻|女這一走，以后回來就是親戚了。”</p><p class="ql-block">“哎呦，我的傻妮，你快起來，說的啥話呀?？炱饋?，快起來。”楊龍卿把楊芬榮攙扶起來，又說道：“干爹盼望著你以后跟石紅江過好就行。盡孝啥時候都行。你這一出嫁，我不還有你弟你妹哩?！?lt;/p><p class="ql-block">“干爹，我出門打工這么長時間沒給你和干媽買東西，我，我……”楊芬榮淚流滿面，已經涕不成聲。</p><p class="ql-block">“別哭了，傻妮，說那里話，干爹干媽不缺啥，啥都不需要。干爹只希望你過好。好了，芬榮，你別哭了，石紅江在外面等你呢？去吧，嫁過去，好好過日子。有啥話咱們三天后回門了再說?！?lt;/p><p class="ql-block">楊龍卿突然嗷嚎起來。他抱著楊芬榮也哭了起來，他哭的很傷心，很像是一個小孩子，他嗷嚎的聲音特別大。</p><p class="ql-block">正在此時石泉海從外面跑了過來，把楊龍卿拉來，并對著楊芬榮的面勸說道：“左右鄰居都知道你楊龍卿李德全，你倆兄弟含辛茹苦把楊芬榮養(yǎng)大，你兄弟倆不容易，如今你兄弟就剩你一個，也就是楊芬榮的親老子，你們的情深意切，大家都看在眼里，眼下是你干閨女楊芬榮出嫁，良辰吉日已到，就讓他們小兩口上車，先回家，有啥情義，三天后回門表述，你看咋樣?！?lt;/p><p class="ql-block">楊龍卿臉上的眼淚已經流淌成河流了。他轉過身子，擦干臉龐。又對著石老頭說：“妮，是你做的媒，以后到了石家，你可就要多多指教，多多關照呀?！?lt;/p><p class="ql-block">“哎呦，我的楊兄弟，看你說那里話，你我兄弟一樣，你的妮，就是我的妮。妮嫁過去，不會受罪，光剩享福了。你放心，石泉海人不錯，石紅江這娃能干，也是個老實娃。你放心。就這，長話短說。我們后會有期。走。”</p><p class="ql-block">一聲走，石紅江出現(xiàn)在院子里。他緩緩的走到楊龍卿面前，叫了聲：“干爹，我們走了?！?lt;/p><p class="ql-block">楊龍卿趕緊上前一步，攙扶起石紅江，眼淚止不住的流。石紅江把楊龍卿包在懷里，兩父子依偎了一分鐘，楊龍卿拉住石紅江的手，久久握著不放。</p><p class="ql-block">夏幺妹從楊芬榮的放家里出來，走到楊龍卿跟前，接過石紅江的手，說道：“你們以后常來干媽這玩，干媽家就是你們的家。干媽，……”夏幺妹涕不成聲。</p><p class="ql-block">“好。干媽?！?lt;/p><p class="ql-block">夏幺妹的手還沒有扯開，石紅江已經跪在她面前，說道：“干媽，你放心，我絕對對楊芬榮好一輩子?！?lt;/p><p class="ql-block">“真是個好孩子。起來吧?！毕溺勖冒咽t江拉扯起來。</p><p class="ql-block">一家人都走出摳門?？粗肿永鴹罘覙s走上桑塔納轎車。一家人心里五味雜陳。</p><p class="ql-block">楊龍卿和夏幺妹伸出手臂擺動著，“去吧，去吧。你們都好好的?！?lt;/p><p class="ql-block">桑塔納轎車啟動，又一串鞭炮聲此起彼伏的響起來。</p><p class="ql-block">一家人站在門口看著一律紅色的婚車向前向前，像是轟轟烈烈的日子一樣紅紅火火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