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1968年,紅衛(wèi)兵運動如何突然結(jié)束?</p><p class="ql-block">歷史塑造了他們?yōu)橹R青年。</p><p class="ql-block">紅衛(wèi)兵一度風頭無兩,成為“文化大革命”的核心力量。然而,隨著工宣隊、軍宣隊和貧宣隊的進駐,他們的革命行動失去了方向。長期在學校中發(fā)動革命變得不再可行,他們未來的道路又將如何呢?</p><p class="ql-block">1967年,毛澤東悄然踏上南巡之路,旨在將“文化大革命”的影響控制在特定范圍或維持某種秩序之中。然而,江青、康生等一眾人物卻巧妙地利用了毛澤東的“左”傾理念,導致全國范圍內(nèi)的混亂局面難以從根本上得到緩解。</p><p class="ql-block">1968年7月27日,北京市六十余家工廠的三萬余名工人,組成了“首都工人毛澤東思想宣傳隊”,隨即踏上征程,陸續(xù)進駐北京各大專院校。其中,第一支工宣隊被賦予了光榮的任務,進駐了清華大學。</p><p class="ql-block">蒯大富憤怒得渾身顫抖。他面向工宣隊的負責人說道:“此地不關你們的事。這是高等學府,工人階級無權(quán),亦無能力介入我們紅衛(wèi)兵內(nèi)部的事務。”工宣隊負責人毫不示弱地回應:“我們肩負著毛主席的使命而來,旨在傳播毛澤東思想,任何阻撓者,都是對毛主席、對中央文革的公然挑釁!”</p><p class="ql-block">然而,那憑借造反崛起的蒯大富,豈是工宣隊幾句恐嚇便能輕易懾服的。他怒不可遏,立刻召集了眾多紅衛(wèi)兵,將工宣隊團團圍困。</p><p class="ql-block">紅衛(wèi)兵將工宣隊中那些體弱力薄、體能不佳的隊員逐個從人群中拖拽出來,每拉出一個,學生們便如潮水般涌上,揮拳踢腿,展開了對他們的攻擊。</p><p class="ql-block">蒯大富凝視著眼前這震撼人心的景象,對工宣隊的負責人沉聲道:“這就是你們工宣隊入駐校園的后果。我向你們發(fā)出最后的警告,若工宣隊仍舊賴在校園之中,終將無處容身!”</p><p class="ql-block">5個小時后,幾萬名工人和解放軍分七路再次向清華園開進。盡管清華學生已經(jīng)封鎖了通往學校的所有道路,但這次工宣隊人數(shù)大大增加,工宣隊員個個充滿信心。他們不帶任何武器,手里只拿著《毛主席語錄》和寫著各種標語的旗幟,齊聲喊“要文斗不要武斗”的口號,向?qū)W生的封鎖線挺進。</p><p class="ql-block">“井岡山文攻武衛(wèi)指揮部”下達了抵抗的命令,然而工宣隊員們毫無懼色,如潮水般涌入了清華園。當夜幕降臨之際,工宣隊員們與解放軍戰(zhàn)士一同成功控制了“四一四”派和“井岡山兵團”所占據(jù)的每一個據(jù)點。</p><p class="ql-block">數(shù)小時之后,即7月28日的拂曉時分,凌晨三點,毛澤東、林彪、周恩來、陳伯達、康生以及中央文革小組的其他成員,會見了聶元梓、蒯大富、韓愛晶、譚厚蘭、王大賓等眾多人士。</p><p class="ql-block">在會晤期間,王大賓低聲自語。毛澤東不悅地問道:“你難道不能提高音量嗎?”</p><p class="ql-block">江青打斷道:“他這是在抱怨,他們遭到了工人的抵制與壓制!”</p><p class="ql-block">毛澤東仿佛沒聽見,繼續(xù)重復剛才說的那句話:“黑手不是別人而正是我?!?會議室內(nèi)的氣氛達到了極點,緊張得仿佛只需一星火花,便能將整個世界燃起熊熊烈焰。</p><p class="ql-block">毛澤東輕拈一根香煙,語氣平緩地開口:“那就讓學生們先行發(fā)言吧。他們先來談談?!?lt;/p><p class="ql-block">匆忙抵達的蒯大富抹去額頭的汗珠,說道:“我明白,主席和副主席今日將我們召集至此,所期望聽聞的,可能正是數(shù)小時前發(fā)生的事態(tài)。清華園的現(xiàn)狀,實難令人稱心。自年初起,井岡山五千余紅衛(wèi)兵便承受著壓力,其根源在于上級領導未對清華紅衛(wèi)兵給予充分的支持,反倒是責難井岡山兵團。在今年四月,‘中央文革’的召見會上,我曾多次明確表示,懇請‘中央文革’給予我們明確的支持,然而……”</p><p class="ql-block">夜深人靜,會議宣布短暫休憩十分鐘。五位造反派的首領迅速聚集,展開緊急的商討。</p><p class="ql-block">在又一次召開會議之際,蒯大富挺身而出,率先對中央提出指責,使得現(xiàn)場氣氛瞬間變得極為緊張。</p><p class="ql-block">“改日再議?”</p><p class="ql-block">江青強調(diào)道:“今日了結(jié)此事為佳,若是推遲,恐怕屆時又將變成何種局面……”</p><p class="ql-block">韓愛晶堅定回應:“情況并非如此嚴重?!?lt;/p><p class="ql-block">毛澤東猛然挺身站立,語氣嚴肅地強調(diào):“這絕非小事,而是不容忽視的事實?!幕蟾锩殉掷m(xù)兩年之久,然而你們至今未能做到一斗、二批、三改。所謂斗,實則陷入武斗的泥潭,與工人、農(nóng)民、戰(zhàn)士、學生中的大多數(shù)背道而馳。問題的關鍵在于分裂成兩派,陷入無休止的武斗之中。”</p><p class="ql-block">(一)實施軍事管理;(二)實行分治(即兩派可各自分立為兩個學校,分別居住在不同的地點);(三)推行斗批走;(四)持續(xù)斗爭。大力斗爭,即便打上十年八年,地球依舊運轉(zhuǎn)不息。此問題無需立即答復,你們回去后好好商議,深入討論?!?lt;/p><p class="ql-block">毛澤東續(xù)言:“如今,輪至各位青年英勇?lián)?,切勿讓思維過度膨脹,乃至身體生起浮腫之疾。若有誰繼續(xù)擾亂交通、縱火、攻擊解放軍,或者不聽勸誡……”</p><p class="ql-block">“我重申一次,若有任何人不顧勸告,破壞交通、縱火、攻擊解放軍,那么他即是國民黨,即是土匪,必遭剿滅!”</p><p class="ql-block">毛澤東話音剛落,便轉(zhuǎn)身步入隔壁的房間,步履從容,不回頭望一眼。</p><p class="ql-block">蒯大富目瞪口呆,眾人皆愣。</p><p class="ql-block">五位學生領袖無力地癱坐在沙發(fā)上。韓愛晶低聲自語,聲音中帶著深深的嘆息:“完了,一切都完了,紅衛(wèi)兵的時代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p><p class="ql-block">本篇講話內(nèi)容整理成《毛主席關于制止武斗問題的指示精神要點》,隨后由聶元梓等五位同志分赴各校進行傳達。毛澤東同志的講話一經(jīng)傳達,紅衛(wèi)兵組織對工宣隊的抵制與不協(xié)作行為頓時煙消云散。紅衛(wèi)兵由此深刻認識到,他們的歷史使命已然圓滿完成。在北京,絕大多數(shù)學校均積極貫徹講話精神,由此較為順暢地確保了工宣隊進駐學校并行使領導權(quán)。</p><p class="ql-block">8月5日,毛澤東將外國友人贈送的芒果慷慨轉(zhuǎn)贈給了駐扎于清華大學的工人宣傳隊。此舉無疑是對工宣隊辛勤工作的肯定與贊譽。緊接著,于13日,毛澤東與林彪共同接見了首都工人宣傳隊的隊員們。15日,他們再度接見了清華大學工人宣傳隊的代表。</p><p class="ql-block">8月26日,《人民日報》發(fā)布毛澤東的最新指示:工人宣傳隊需在學校內(nèi)長期駐扎,全面參與學校的斗、批、改工作,并持續(xù)引領學校的發(fā)展。至于農(nóng)村地區(qū),學校的管理則應交由工人階級最堅實的同盟——貧下中農(nóng)負責。毛澤東的言論,實則徹底阻斷了造反學生東山再起的任何可能性。</p><p class="ql-block">此后,全國各地紛紛效仿北京的舉措,向各大中型學校派遣了工人宣傳隊、軍人宣傳隊以及貧下中農(nóng)宣傳隊。</p><p class="ql-block">隨著工宣隊進駐校園成為分水嶺,紅衛(wèi)兵團體迅速陷入式微,旨在權(quán)力與利益的武斗活動也隨之失去了動力,最終停止。</p><p class="ql-block">學校內(nèi)部的混亂狀況已得以遏制,然而,如何解決超過千萬名“老三屆”學子的未來去向,卻成為了一道棘手的難題。一篇報道引起了毛澤東的注意,并為他指明了解決問題的典范。他隨即發(fā)出指示,強調(diào)廣闊的農(nóng)村天地,正是施展才華的廣闊舞臺。</p><p class="ql-block">自工宣隊、軍宣隊以及貧宣隊進駐各類學校后,校園內(nèi)的混亂狀況逐漸得到了有效的整治。</p><p class="ql-block">然而,新的挑戰(zhàn)接踵而至:自1966年廢除招生制度以來,大學已連續(xù)三年未進行招生。全國范圍內(nèi)的中學累積了1966年、1967年和1968年三屆的初、高中畢業(yè)生,尚未得到分配,總?cè)藬?shù)超過一千萬。</p><p class="ql-block">隨著歲月的流轉(zhuǎn),解決中學畢業(yè)生就業(yè)分配問題的重要性日益凸顯。</p><p class="ql-block">1968年四月,中共中央在轉(zhuǎn)發(fā)黑龍江省革命委員會就大專院校畢業(yè)生分配工作報告的批文時,傳達了毛澤東同志的指示精神:畢業(yè)生分配問題涉及面廣泛,不僅限于高等學府,亦及于中小學。該文件強調(diào),各部委、各地方政府以及各級中小學都應面向農(nóng)村、邊陲、工業(yè)礦區(qū)及基層一線,及時高效地完成畢業(yè)生分配任務。</p><p class="ql-block">四個面向中的工礦及基層當前狀況如何?1967年工業(yè)總產(chǎn)出較1966年減少了10%,而1968年又在此基礎上進一步下降了4.2%,僅達到1966年的85.8%。國家經(jīng)濟步入衰退,大部分工礦和基層單位無力吸納新員工。對城市而言,這百萬畢業(yè)生成為了過剩的勞動力。因此,中學畢業(yè)生唯一的出路似乎只剩下農(nóng)村和邊疆。</p><p class="ql-block">自1968年七八月起,我國各地陸續(xù)迎來了一股熱潮,工宣隊、軍宣隊以及貧宣隊紛紛入駐校園,大力推廣“再教育”的理念。毛澤東主席就此發(fā)表了系列指示,強調(diào)“我們鼓勵知識分子投身于群眾之中,深入工廠,投身農(nóng)村,尤其是農(nóng)村……讓他們在工農(nóng)兵的指導下接受再教育”,“在農(nóng)村這片廣闊天地,大有可為”。這無疑是為大規(guī)模的下放中學畢業(yè)生提供了理論依據(jù)和輿論宣傳的鋪墊。</p><p class="ql-block">初秋九月,于天安門廣場舉行的一場盛大群眾集會上,周恩來總理再度強調(diào),全國即將迎來“山河一片紅”的輝煌景象,并勉勵在場的青年朋友們“投身基層,投身農(nóng)村,投身工礦,接受勞動的洗禮與鍛煉”。</p><p class="ql-block">在金秋九月的一個日子,時任甘肅日報社軍管會組長的顧立清,鑒于其高度的政治敏感性,特地指示《甘肅日報》駐定西記者站的記者馬占海,務必迅速掌握定西地區(qū)城鎮(zhèn)居民上山下鄉(xiāng)的最新動態(tài)。</p><p class="ql-block">“我們也有雙手,絕不在城里白吃閑飯?!蓖跣闾m的這番話恰好觸及了采訪的核心所在。因此,在稿件中,馬占海將王秀蘭作為重點人物進行描述,并著重強調(diào)了她的那句話,使其成為點睛之筆。</p><p class="ql-block">顧立清覽畢馬占海的文稿,頓覺其內(nèi)容不俗。王秀蘭那句“我們也有兩只手,不在城里吃閑飯”,言辭樸實而內(nèi)涵深遠,頗具鼓舞人心的力量。因此,他細致地修改了文稿,并附上了編者按。1968年12月8日,《甘肅日報》在頭版右側(cè),以半個版面的篇幅刊登了一則未署名的報道。該報道的副標題為“在毛主席革命路線的指引下,會寧縣的眾多城鎮(zhèn)居民紛紛投身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的最前線,他們選擇在農(nóng)村安家立業(yè),并宣稱——”,隨后便是主標題“我們也有兩只手,不在城里吃閑飯”。</p><p class="ql-block">稿件見報第三日黃昏,新華社的電話即刻撥至甘肅日報社,告知毛主席已審閱該文,并對其給予高度評價,隨后詢問稿件內(nèi)容的真實性。面對這一詢問,顧立清堅定地回應:“內(nèi)容絕對屬實?!?lt;/p><p class="ql-block">為何這則平常的新聞稿竟吸引了毛澤東的極大關注?原來,毛澤東長久以來都在尋覓一個合適的榜樣來引領。當他看到《甘肅日報》上那篇題為《我們也有兩只手,不在城里吃閑飯》的文章擺放在案頭,眼前頓時一亮,立即指示核實情況,并決定將其推廣至全國。</p><p class="ql-block">1968年12月22日,《人民日報》在頭版以整版的篇幅,刊登了由新華社轉(zhuǎn)發(fā)的《我們也有兩只手,不在城市里吃閑飯》,并加了編者按。據(jù)說“城”字后面那個“市”字,是毛澤東親自修改時加上去的。同時,《人民日報》還在報眼位置的《毛主席語錄》欄里,發(fā)表了毛澤東的最新指示:知識青年到農(nóng)村去,接受貧下中農(nóng)的再教育,很有必要。要說服城里的干部和其他人,把自己初中、高中、大學畢業(yè)的子女,送到鄉(xiāng)下去,來一個動員。各地農(nóng)村的同志應當歡迎他們?nèi)ァ?lt;/p><p class="ql-block">自此,城市居民赴農(nóng)村的流動,演變?yōu)橐粓鲋R青年投身農(nóng)村、投身“上山下鄉(xiāng)”的運動。</p><p class="ql-block">自《人民日報》刊發(fā)《我們也有兩只手,不在城市里吃閑飯》一文后的第三日,多家媒體如《解放軍報》、《紅旗》雜志等,以及全國各地的報刊紛紛跟進轉(zhuǎn)載。與此同時,廣播、電影和電視等媒介亦全力以赴,大力推廣上山下鄉(xiāng)的理念。因這篇文章的推動,會寧縣迅速成為上山下鄉(xiāng)運動的典范,而王秀蘭因那句深入人心的話語,榮膺全國人大代表,一時間成為全國家喻戶曉的知名人士。</p><p class="ql-block">11月15日,中共中央、國務院、中央軍委以及中央文革領導小組聯(lián)合發(fā)布了一則通知:自當年11月起,對1968屆的大專院校、中專院校、技工院校以及半工(農(nóng))半讀院校的畢業(yè)生進行分配工作。同時,通知明確指出,對于1966年、1967年及1968年畢業(yè)的上述院校學生,在工資制度改革完成之前,其分配至全民所有制單位的人員,暫時不予正式定級及晉升工資。</p><p class="ql-block">至此,自“文化大革命”啟動以來,除那些已返鄉(xiāng)、下鄉(xiāng)或被分配工作的人員外,眾多初高中畢業(yè)生紛紛踏上前往農(nóng)村、邊疆的定居之路。某些地區(qū),由于初中畢業(yè)生悉數(shù)投身上山下鄉(xiāng),甚至暫停了高中的招生。在不少地方,大批一、二年級的在校初高中學生亦跟隨畢業(yè)生一同下農(nóng)村鍛煉,由此在全國范圍內(nèi)掀起了一場知識青年上山下鄉(xiāng)的浪潮。</p><p class="ql-block">一場震撼全國、震驚世界的紅衛(wèi)兵運動,伴隨著大中學生邁向“廣闊天地”的激昂鼓聲,突然宣告結(jié)束,旋即便消失得無影無蹤。</p> <p class="ql-block">編 輯:歲月如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圖文來源:遠道文史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制作時間:2025年7月4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