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播講人:專業(yè)配音師言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大象夫人)</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第四十二回</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哥哥險丟命 </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接到了哥哥下鄉(xiāng)的生產(chǎn)隊的通知,說我哥在鄉(xiāng)下病的不輕。 我和爸馬不停蹄的往七里閻的農(nóng)村趕。天也冷,路又滑。加上當年的路況也不好,到了大學路,過了菜王村,就全是土路了,坑洼不平的。后來順著金水河的老河堤,一直拉到耿河村,才算到了七里閻公社的地界。爸鼓勵我說:再有四五里地就到了。到了黃崗寺村,爸又說:這回沒多遠兒了,快了快了!究竟叫啥村子,我現(xiàn)在也不記得了,只記住是五大隊三小隊。大約現(xiàn)在的方位應該是在帝湖樓盤的西邊兒那一帶。直走的腳底板兒發(fā)燙,頭頂上象蒸鍋,呼呼直冒熱氣。 進了村兒,找到生產(chǎn)隊長,隊長領(lǐng)著我們來到大哥住的地方。兩間小草房,看起來象羊圈。一個破木門,一個窗戶。推開房門,靠后墻有一張破床。還有冷鍋冷灶。哥躺在床上,屈倦著身子蓋著被,見我們來了,強打精神抬了抬頭,話還沒說出口就又迷糊過去了。隊長說:前些日子病了,叫大隊赤腳醫(yī)生來給看過,吃了些藥片,不見好。公社就派人找過你們辦事處,把他給退回去了。象他這樣身子骨不好還帶有殘疾的,就不該叫他下農(nóng)村,連他自已都顧不過來,還能支援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還不夠添麻煩嘞!這回好啦,拉回去好好調(diào)理調(diào)理吧。費了多大的勁兒,才把他的戶口轉(zhuǎn)回城里!我爸聽完,再三感謝隊長。在隊長的幫助之下,把我哥抬上了架子車,收拾了他的零碎東西。便離開了我哥的夢靨之地。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回程是爸拉的車,我在旁邊推著走。走走歇歇,哥在車上一直昏睡著。拉到菜王村的土地廟附近,我爸到一戶農(nóng)家討了一碗稀飯,扶著哥坐起來勉強吃了,哥好象緩過來不少。問:“這是去哪?”,我對他說:“接你回家!”。他這才如夢初醒,噢的一下子哭了起來。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你們要是再不來接我,我就永遠回不了這個家啦——?!?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一直到了過午,我們才回到東陳莊的家里邊兒。把哥安置在我睡的床上,媽端來熱水,忙著給哥擦臉擦手。老三老四也來幫忙,只有小妹看著這個大哥直發(fā)楞,躲在門簾后邊兒偷看。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白天忙活了一天,晚上睡覺成了問題,我睡哪兒呢?爺爺?shù)拇沧尭绺缢狭耍先纤臄D在一張單人床上。我只好在爺?shù)拇策厓禾铝藟K板兒,用倆櫈子支著,勉勉強強地躺下了。根本不敢翻身兒,一翻身兒亂晃,不翻身兒硌得慌,真是活受罪!天一亮了就得趕快起來,把木板兒撤了。要不,老三老四下不了床,也出不了屋呀。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哥在家養(yǎng)了一個多月,他倒是年輕,恢復的也快,加上這時候的年景也好多了,吃得東西也豐富些了。看臉色,也紅潤了。聽說話也有了底氣。不過我發(fā)現(xiàn),打從哥哥從農(nóng)村回來以后,變得勤快了許多,也不再沉溺于看書抄書修理無線電了,也開始幫媽干些家務,也能幫助家里擔擔水,掃掃院子。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的寒假開始了。舅舅到家來問:說他能幫助找些建筑上的零活兒干,問我和哥能不能干?搬磚和泥打小工。我不加思索地說:“舅!能干!”。哥支吾了一陣兒也答應說干。舅舅便給寫了紙條,交代了到什么地方找什么人,怎么問怎么說,交代完了舅就走了。第二天,我倆帶上中午飯,背個小挎包就去干活的地方。記得好象是建新街小學,大門兩邊兒的墻和柱子垮塌了,不知道是水沖的還是車撞的,兩扇鐵柵門也倒在地上。兩個瓦匠師傅也到了工地。管事兒的姓張。張師傅斜著眼睛看了看我們哥倆,心想這小體格也能干活兒?說:這活兒可不輕呀!能吃得消嗎?我搶著說:“能行!出力氣的活我們干過!”。生怕讓人家辭了去。張師傅領(lǐng)著我們清理了現(xiàn)場,把鐵門先抬到路邊兒,立起來靠在墻上。就安排我倆搬磚和泥,開始壘墻砌門垛子。頭幾天在地面上干,還行。后來搭了架子,磚和泥都要整到架子上面去,明顯的有些力不從心了,后來,張師傅做了兩個泥兜子,一個裝磚,一個裝泥,他讓徒弟站在架子上,用一根繩子往上提。這才維持著往上干。每天中午都是吃自帶飯,很簡單,饃,咸菜,喝水。水是傳達室的老大爺給燒的,管夠。吃完飯接著干。一天下來,累得胳膊不是胳膊,腿也不是腿?;氐郊疑兑膊幌氤裕幌肷洗蔡善?!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最后一天,師傅帶了幾個人來,把大鐵柵門抬起來,掛在門軸上,正好,開關(guān)自如,端端正正。師傅讓我們哥倆把大門擦洗干凈,又拿來油漆和刷子,叫我們給大門刷油。一直干到下午。新刷漆的大門真好看!我們又一次徹底的打掃了“戰(zhàn)場”,和傳達室的大爺?shù)懒藙e,張師傅臨走時說了一句:哥倆干的不賴!回去吧!干了快二十天。寒假也快過完了。作業(yè)還剩下一大堆呢,接連幾天啥也沒干,悶著頭兒趕作業(yè),沒過幾天,舅舅來到家里,給我媽送來五十塊錢。說是我倆掙的工錢。媽閃著淚花說:“我兒長大了,能掙錢啦!”。我也很高興,開學有錢繳學雜費,不用再讓爸媽犯愁了!</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