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朱九思、錢偉長、李灝(1979)。</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力學系的老師</span></p><p class="ql-block">2012年5月4日,我聯(lián)系了部分力學系老師在集賢樓見面聚餐,請到的老師如下:龍秀珍、楊挺青、鐘偉芳、黃玉盈、鄭權旌、呂佩珊、李光霞、趙廷仕、趙詒樞、彭柯、王昶和高大興老師。老師們聚到一起都很高興和興奮,當時顧著聊天,忘了照相留影,想來十分遺憾。在之后的幾年,趙廷仕、高大興、呂佩珊、彭柯等幾位老師先后去世。</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我留學期間,每到過年時,龍秀珍書記會安排人去看望我的父母,匡健、蒙培生、楊文兵都去過。我84年回國探親,與系主任楊挺青等老師見面,與楊老師、辦公室的丁老師和賀毓樑老師,以及同學陳可明、周又和、楊文兵、吳勤勤、周超英、匡健等在南一樓前面照了合影。</span>我88年留學回國后,分到固體力學教研室,科研組長是趙廷仕老師。他帶著我和李春植老師先后去往洛陽、長春、沈陽、秦皇島、北京、天津、南京等地出差或參加學術會議。教研室負責教學的是李長春老師,李老師在2012年的聚會之前已經去世,他的去世讓我感到,老師們能夠在一起聚一下是多么的難得!</p><p class="ql-block">上大學時,總支書記鐘偉芳老師教我們彈性力學課,開課前同學們都有點好奇,鐘老師上課與他作報告會是一個樣子嗎?第一次課結束后,印象馬上改變了,講臺上的鐘老師是標準的大學專業(yè)課老師形象。1996年,鐘老師訪問九州大學應用力學研究所,當時,我和蒙培生都在該所做訪問研究,我們去新干線博多站接站,將他送到了酒店。黃玉盈老師上板殼力學,聲音洪亮,內容主線清晰,如何用級數(shù)展開法求解,如何選擇滿足邊界條件的形函數(shù)...。呂佩珊老師教我們分析力學,講課時情緒飽滿。鄭權旌老師教我們理論力學,期末考試我得了90分,有一道應用能量法的題目,最后結果中漏了1/2的系數(shù),扣去了10分。在2012年聚餐時,鄭老師送了我一幅他寫的書法作品《九嶷山上白云飛》。</p><p class="ql-block">1989年去秦皇島參加全國疲勞斷裂會議,一同參會的有李光霞、趙廷仕、趙慧霞老師,還有研究生詹志蘭。一天晚上,參會的年輕人舉辦舞會,詹志蘭要我一起去看看,有位小伙邀請詹志蘭跳了一曲,之后他說,你們兩位要一起跳啊。詹志蘭帶著我跳,對于我這樣不會跳舞的人,一曲下來就感覺好累。李光霞老師做事雷厲風行,不畏困難。她說過,不用心的話,有些不是很難的問題,一輩子也搞不明白。我在豐橋工作期間,94年9月,陪同到訪的李老師去了大阪和京都。疫情之前,李老師和她老伴何老師在合眾療養(yǎng)院住過一段時間,我去看望時,她已經不太認識我了。力學系總支書記高大興老師為人樸實,98年他給我來信,詳細介紹系里的情況,歡迎我回來工作。高老師患癌癥期間,我去他家里看望過,他夫人沒有告訴他是癌癥。我在想,當事人如果真的不知道實情,這是好還是不好?</p><p class="ql-block">王昶老師在工程斷裂雜志上發(fā)了一篇有關斷裂韌性測試方法的文章,教研室的老師一起聊天時都為他高興。彭柯老師曾留學蘇聯(lián),1992年,他邀請了俄羅斯遠東工學院V.A. Dostovalov副教授和莫斯科動力學院Ildar A. Sultanguzin博士來講學,我用俄語與他們打招呼問好。留學期間我學過兩年俄語,88年回國后,在關沛老師的俄語學習班也學過一陣子,學會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喀秋莎》、《紅莓花兒開》等俄語歌曲。我們上大學進校時,就是關沛老師接待的,她當時是機一系辦公室主任。若干年前在校園里遇見過關老師,她親切地對我說,建橋,你還好吧。趙詒樞老師是東北人,他家我去過兩次,天氣很冷,進門就看見取暖的爐子和伸向室外的排氣管道,窗子以及大門周邊的縫隙都糊上了報紙,讓我聯(lián)想到82年在長春學日語時被封得嚴嚴實實的教室的窗子。趙老師與李長春、趙廷仕和我一同編寫了《工程力學教程》的書,該書1995年出版,我當時在日本,趙老師給我郵寄了一本。</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李長春、李光霞、彭柯、俄羅斯學者(1992)。</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李灝先生</span></p><p class="ql-block">李灝教授1917年生于上海,先后在交通大學、圣約翰大學物理系學習。解放后,任東北工學院數(shù)學系系主任,湖南大學力學教授。1953年調到華中工學院。1979年力學系獨立建系,李灝任系主任兼力學研究所所長。上世紀八十年代,他在全國率先開辦“斷裂力學學習班”和“損傷力學研討會”。他講過幾乎所有的力學課程,以及多門數(shù)學和物理學課程。他講課邏輯嚴謹,風趣幽默,聽他講課是一種藝術享受。他曾邀請馮元楨、錢偉長、北川英夫等著名學者來校講學。</p><p class="ql-block">我們77級本科生和78級研究生曾一同上過李灝先生的連續(xù)介質力學課,課間休息時,李先生要王妙力同學將教案內容抄寫到黑板。先生按自己的思路繪聲繪色地講解,只是偶爾瞅一眼黑板上寫的內容。有一次在南二樓階梯教室,全系師生聽李先生的出國訪學報告,其中插了一段,說他剛到美國時耳朵有點不舒服,找了一位華裔醫(yī)生給看病,醫(yī)生通過什么器械鼓搗一番,感覺好了一些。李先生分析道,醫(yī)生的操作頗符合力學原理...。出國留學前的82年3月,一天晚上我到李先生家里,請他寫推薦信,先生告訴我如何準備好推薦信的初稿,在信中要夸一夸自己。先生床上有一矮小方桌,晚上就坐在床上辦公做事。到日本后,李灝先生在信中鼓勵我:新到日本,要注意身體健康!考試前不要緊張,只要努力用功,會考好的。日本人重視禮節(jié),尊重別人,你要注意。我們是個大國,事事也要不失身份。我把你的信給總支和系里諸同志看,大家都很關心和感到高興。你們在外為祖國學習,任務是光榮的!因此要珍重身體,珍重這段光陰!</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參加會議的老師學生留影(1989)</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朱九思院長</span></p><p class="ql-block">上大學時,各宿舍的值日生每天中午到南一舍后面的開水房打開水。開水房很擁擠,存在一定安全隱患,為此事我給朱九思院長寫了信,過了十天半個月,校團委王書記把我叫去校辦,告知我九思院長批復了我的信,王老師還說,你的字很漂亮。去年一個偶然的機會與王老師夫婦同桌吃飯,知道了他的名字叫王元謀,王老師夫人看著面熟,原來我們是同一個合唱團的團友。</p><p class="ql-block">1984年春,朱九思院長夫婦訪問名古屋大學。在學校的活動結束后,校方安排他們到外地參觀訪問,包括文化景點明治村,神戶新日鐵等。學校外事部門一位職員、在駐日大使館工作的一位華工校友、我以及另一名留學生陪同。在新日鐵參觀交流時,九思院長談到了科技創(chuàng)新的重要性,贊賞日本先進的企業(yè)管理。我后來回國探親時,龍書記帶我去南三樓見了九思院長,他勉勵我早日學成回國效力。</p><p class="ql-block">九思院長曾說過,在擔任華工領導期間做了兩件半事情:一是提出了發(fā)展的新思路,走綜合化道路和科研要走在教學的前面;二是采取超常規(guī)的辦法廣攬了一大批人才;半件事是植樹造林。九思院長與錢偉長先生關系密切,力學系建系以及后來的發(fā)展,得到錢先生許多幫助,他女兒錢開來是我們力學77級師資班的同學。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朱九思夫婦訪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清家先生</span></p><p class="ql-block">第一次與導師清家政一郎先生見面時,先生態(tài)度溫和,對于接收留學生十分重視和認真。在碩士入學考試的準備階段,他給了我一本自己編寫的材料力學教材作參考。12月初我通過了考試,頓時感覺輕松了許多。清家先生當時住在瀨戶市,每天乘坐電車上下班。87年過新年,先生請我去他家里做客,先生夫人開車來學校接我。夫人說起85年去北京的經歷,當時國內物價低,日元匯率又高,她說,預算買禮物的錢都沒怎么花出去。</p><p class="ql-block">清家先生在我博士畢業(yè)的第二年從名古屋大學退休,之后任大同工業(yè)大學教務長、副校長。他在89年的來信中說:目前中國通脹很嚴重,日常生活會遇到一些困難。日本在戰(zhàn)后的幾年,通脹也是很厲害,我們經歷過那種苦難。為了克服這個困難,國家需要提高生產力,希望你不要被困難所嚇倒…。大學教授是了不起的崇高的職業(yè),要懷著自豪感堅持不斷地努力。再次見到先生是六年之后的94年夏天,那時我在豊橋技術科學大學任職。在先生家里,一起愉快地回憶在名大留學時的諸多往事。98年9月在牛津開會時,遇見了清家先生夫婦和杉浦先生,這是意想之外的事。先生后來寫信說:在牛津相見,太令人高興了。你將要回國,你父母還有那邊的學校,想必都盼著你回去?;貒埃埬銈円患疫^來玩,開車的話一定注意安全。2017年1月先生在來信中寫道:收到信和照片,感到無比欣慰和高興。七個月之后,清家先生與世長辭。</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導師清家先生和北岡先生(1988)</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北岡先生</span></p><p class="ql-block">從查閱文獻,到確定課題、制定方案、撰寫論文,北岡先生具體指導我的研究工作。先生腦海里總是存有幾個想法,可以很快轉化為研究課題。他工作起來精力充沛,專注自信,對學生有要求嚴格和嚴厲的一面,我對他有一種又敬又怕的感覺。發(fā)表第一篇雜志論文是在1985年,有了這個成果和寫文章的經歷,大致明白了該如何做研究,是北岡先生將我引入了科學研究的大門。做疲勞實驗需要大量的試樣,北岡先生不忙時也來到機械加工車間,與我們一起加工試樣。先生對我說道,你以后參加工作,有機會在同事面前露一手車工技術的話,想必會讓他們吃一驚的。</p><p class="ql-block">我博士畢業(yè)后回到華工,先生在來信中寫道:寫這封信時,想起陳君在名古屋大學的日子,更加覺得懷念。給我印象最深的是你的真誠、聰明以及勤奮努力。北岡先生后來任鳥取大學教授,我有幸在他手下工作了一年。2016年去長崎參加一個會議,之后與北岡先生、御廚桑以及師弟大嶋君在名古屋市中心的日本料理館相見,這一天,久別重逢的喜悅,寫在每個人的臉上。2023年去日本,時隔七年再次見到了北岡先生,后來他在郵件里寫道,與陳君久別重逢,看見你那熟悉而又很精神的面寵,令我感到十分親切,同時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動,成為我最美好的回憶…。</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楊挺青、杜老師、竹園夫婦、李光霞、李長春(2000年于東三區(qū)宿舍)。</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竹園先生</span></p><p class="ql-block">1993年7月,懷著一分忐忑和無限希望,赴任豐橋技術科學大學。一名叫館花的學生在機場接我,將我送到位于北山町的公務員宿舍。第二天坐公交車去學校報到,隨即開啟了在新單位的工作。研究室的竹園教授精力充沛,走路大步流星,討論問題時盯住要害,刨根問底。在研究室組會上,他針對學生報告中的問題反復追問,直到有個合理的解釋或結論。在研究室的迎新會、忘年會等場合,竹園先生與大家談天說地,說自己的工作生活經歷,去各國開會時遇到的奇聞趣事等。先生對中國及中國文化很感興趣,熱心指導了多名中國學生。在日工作期間,多次與竹園先生一道參加國際會議,夏威夷、北京、圣地亞哥、牛津…。牛津會議之后,與竹園先生夫婦一起,租車順時針繞英格蘭一周。我們沿途住的是家庭式旅館,女房東都很熱情,會與我們共進早餐,邊吃邊聊天。參觀的景點包括:切斯特城墻、溫德米爾湖、哈德良長城、大英博物館、倫敦塔、圣保羅大教堂等。</p><p class="ql-block">我99年回國后,幾次邀請先生來武漢講學,并促成兩校合作交流協(xié)議的簽署和延續(xù)。2012年邀請先生參加成都的中日復合材料研討會,之后請來武漢參觀,帶先生夫婦參觀省博物館、辛亥革命紀念館。在漢陽與我家人見面聚餐時,竹園夫人對我家里人說道,以后我們就當親戚來往啊。2016年5月在長崎開會,之后去豐橋看望先生。幾年未見,夫人患上阿爾茲海默病,已經不認識我了,以前她是那么熱情和能干的一個人。2023年去日本旅游,約了垰先生和感本桑一道去看望竹園先生,先生的夫人3年前已去世,在夫人的遺像前,我們合掌默哀。</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在1985年歡迎宋之光大使訪問名古屋的晚宴上留影,后排:河合望、村上澄男、劉長洪、清家政一郎、()。</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村上澄男先生</span></p><p class="ql-block">在評審我的博士論文時,村上先生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對于文章里的假設是否合理,邏輯是否嚴謹?shù)龋岢隽艘恍┚唧w的修改意見和建議。博士畢業(yè)時,他送給我?guī)妆緦I(yè)書,并簽上自己的名字。村上先生的碩士和博士導師分別是大久保先生和大橋先生。他在一篇回憶文中寫道:兩位恩師重視與海外學者的交流,這一點深深影響了我。從歐美學者身上,我學到了他們那種對于研究的執(zhí)著心、對于研究有何意義的刨根問底的嚴謹態(tài)度、以及對于所屬組織的強烈的責任感。89年4月,先生在重慶大學講學三周,計劃7月份訪問華工,后來因故未能成行。對此,他感到非常遺憾,要我轉達對李灝先生的問候,感謝楊挺青老師的邀請。</p><p class="ql-block">2012年秋訪問名大時聯(lián)系上了村上先生,先生在地鐵出站口接到我,帶我去他家里,夫人端上茶和點心。分別多年之后再相見,都非常的高興。村上先生是連續(xù)損傷力學的大家,他送給我一本他的新著《Continuum Damage Mechanics》。之后在給我的郵件里,先生再次表達了在名古屋與我相見的喜悅。在日文信之后,擔心出現(xiàn)亂碼,用英文又寫了一遍,想不到那次會面竟成了最后一次。村上先生于2015年10月不幸因病去世,享年78歲。</p><p class="ql-block">Dear Professor J. Q. Chen:</p><p class="ql-block">Thank you very much for your kind phone-call during your short and very busy stay in Nagoya. I was really glad to have the chance to see you after long time. It was unexpected pleasure for me to see your well-developed and dignified figure, and to learn your current activity. For a teacher, it is the utmost pleasure to see the successful growth and brilliant activity of his former students, however short he may have been engaged with them. Thank you for your beautiful Christmas card, courteous letter, nice photo at Kisoji (the Japanese restaurant), and the copy of the dedicatory letters in the old book of mine. I hope a happy and bright new year for the all of your family.</p><p class="ql-block">Sincerely yours,</p><p class="ql-block">Sumio Murakami</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北川英夫先生</span></p><p class="ql-block">橫濱國立大學教授,曾連續(xù)多屆任亞太疲勞斷裂學術會議的主席。1985年秋在北京參加學術會議后,受邀來華工作學術報告,我給做翻譯。李春植老師在先生那里讀博士不到一年,沒有跟著一起回。一天晚上,李灝先生和我陪著北川先生到李春植老師家里,看望他夫人和小孩。北川先生稱贊李春植在日本學習很努力。后來聽李春植老師說,先生的指導很仔細,很嚴格。1986年4月1日至3日,我去東京參加了機械學會的學術年會,回到名古屋后,收到北川先生的信:3號之前在會場找你沒有找見,想要當面感謝在武漢時你的幫助。我聽了你的論文報告,從內容到舉止都很好…。1987年先生來信:到了最后收尾階段,寫論文要多花點時間,可以買一臺文字處理機。內容上有需要我?guī)兔Φ?,我會很高興地給與協(xié)助。1989年10月,北川先生來華工,為研究生講課3個月,涉及內容有:斷裂事故;斷裂力學應用現(xiàn)狀;疲勞;斷裂韌性;環(huán)境強度;結構輕量化;壽命預測;新材料;計算機應用;彈塑性等。</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后排:鐘道剛、袁傳凱、鐘木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三官學校的老師</span></p><p class="ql-block">1970年春,父親調任三官學校校長,我們一家來到三官學校,在學校的兩間宿舍里安了家,直到80年秋季母親調到蔡甸齊聯(lián)小學工作。三官學校含小學和初中,其校舍有三排,每一排兩棟,南邊的一排是教室,北面的一排是教室和老師辦公室,中間一排是老師宿舍。我們家在最東邊二間,往西依次住的是羅恒芳、陳珍珠、肖永剛、彭其斌倪淑靜老師,以及做飯的陳師傅、范敏、彭祥剛、范良文等老師,最西頭是食堂。學校約有一半的老師是本地的民辦老師。</p><p class="ql-block">范敏老師是我的班主任,在課堂上,她幾次將我寫的作文作為范文宣讀。放學后,我去北面的操場打籃球,從老師辦公室門前走過時,有點小小的擔心,被范老師看見的話,她會不會說我就貪玩呢。范老師房間里擺了三張床,靠窗大一點的床范老師用,進門的左右兩邊各有一張小床,范躍進姐弟倆用。我家里來什么人住不下了,我就和范躍進湊合一晚。</p><p class="ql-block">初中時,肖永剛老師教幾何代數(shù),課間他在同學面前表揚我的話,同學又轉給我聽,肖老師說你有朝一日上大學,也一定是勤勉好學的學生。肖老師教會了我及幾位老師下圍棋,我棋藝長進較快,與其他老師對弈贏的時候多。鐘道剛老師負責共青團的工作,常常與我們談理想和人生,我因為家就在學校,也時常聽到他與鐘木生、袁傳凱老師關于學校教育的交流和辯論,從他們的談論中仿佛窺見一個豐富多彩、充滿新奇和值得挑戰(zhàn)的世界,憧憬著將來也當一名老師。</p><p class="ql-block">上初中之前的一天晚上,鐘木生老師給我講述代數(shù)方程的知識,我第一次知道了X的用處。高中畢業(yè)后,有次在蔡甸遇見彭祥剛主任,他將我?guī)ゲ宛^,要了二碗肉絲面,我以為兩人一起吃,結果他要我一個人吃,自已坐在一傍看著我吃完。鐘道剛老師有次臨時代課,講解在化學水溶液中加一定量的水或一定量的化學物質后,濃度變化如何計算,因班上同學都被這個問題所困擾。有一年夏天的晚上,我與道剛老師以及范良文老師的兒子范精兵到田里捉青蛙鱔魚,收獲頗豐,回到學校興致勃勃地向彭主任報告戰(zhàn)果,結果發(fā)現(xiàn)袋子里只剩下幾條鱔魚,多數(shù)不小心漏掉了…。</p><p class="ql-block">在我心里,三官是我的第二故鄉(xiāng),三官的老師就像是親人,他們關心我的成長,為我取得的每一個進步而感到高興。我上大學,鐘道剛老師來信,勉勵我要爭分奪秒地學習。出國留學,他在給我的信里說:我現(xiàn)在也是有海外關系的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