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劉公近照</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首屆全國小小說鉆石杯大賽</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優(yōu)秀獎《等待》</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錯位與守望:生命盡頭的情感救贖</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評劉公《等待》</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小河水</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劉公軍人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次咸陽作家座談會上,陜西省作協(xié)副主席王海在概述咸陽作家近年創(chuàng)作成就時說:“他(劉公)嫣然已經(jīng)成了獲獎專業(yè)戶?!边@不是夸張,確是客觀實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2024年:劉公小說《擔當》獲得中國作協(xié)《作家文摘》報主辦的全國小小說大賽一等獎;散文《感受黃荊之美》獲得第八屆“港澳杯”中國最美游記作品獎;詩歌《古樹公園戀歌》獲得華通杯全國散文詩歌大賽二等獎;小說《獲獎的尷尬》獲得中國小說學會 2024 年度中國好小說獎,并榮登中國小說學會2024 年度中國好小說小小說?微型小說榜;此外,他還被評為2024 年度西咸新區(qū)作家協(xié)會特別貢獻作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再往早點說:2018年,小說《傳家寶》被改編為電影,并榮獲第六屆亞洲微電影節(jié)大國工匠獎。2019年:小說《讓月光轉(zhuǎn)個彎》獲得帥鄉(xiāng)樂至“青松杯”第三屆全國小小說大賽一等獎。他的多篇小說發(fā)表后被轉(zhuǎn)載并翻譯到國外,連續(xù)十屆獲得中國微型小說年度獎。小說《激靈的王三》獲得首屆中國小小說擂臺賽二等獎,《靈魂撕裂的那一刻》入圍第五屆魯迅文學獎,《打個報告來》入選國家權威讀本《中國新文學大系》(1976-2000 年卷),《生死抉擇》被翻譯到加拿大多倫多大學作為華語教材。他的長篇小說《愛好痛》《閃爍的亮點》等,中短篇小說集《在乎山水之間》,小小說集《傻子一樣的葡萄》《新潮小小說》等都在讀者中產(chǎn)生了廣泛的影響。其中,《愛好痛》出版后反響熱烈,不到一個月就再版,第四個月出版第三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與劉公的結緣始于十多年前。我是牽著上世紀50年代尾巴出生的陜西咸陽人,一生有35年在湖北工作,他是領著上世紀60年代梢頭的湖北人,從青年時代開始,此生就扎根于陜西咸陽。是文學讓我們相識,是互聯(lián)網(wǎng)讓我們成為摯友。2016年3月他主辦的“精短文學雜志社”為我出版了散文集《懷念與憂思》,他親自作序。在序文中他寫到:“好作品,要見人見物見思想。縱覽《懷念與憂思》,每篇文學作品都是有感而發(fā),寫人如此,寫物亦然,看似一些小美小善的涓涓細流,有些甚至是瑣碎微小的末枝細梢,都彰顯著作者熱愛故鄉(xiāng),銘記鄉(xiāng)愁的可貴品格?!?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劉公的文章和他的為人處世一樣,高屋建瓴,大氣磅礴,以小見大,于無聲處聽驚雷。昨日網(wǎng)上讀到他的獲獎小說《等待》,喜不自禁,反復拜讀,遂成一篇草評。還望多提寶貴意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等待》以病房為核心場景,圍繞病重母親對初戀情人張偉的隱秘思念展開。兒子為完成母親心愿,通過媒體多方尋父,最終在母親彌留之際促成兩人相見。故事以“鋼筆筆帽與筆身”為情感信物,串聯(lián)起跨越數(shù)十年的愛情堅守:母親懷揣筆帽、父親珍藏筆身,兩人因時代政策被迫分離后終身未娶(嫁),而兒子實則是母親領養(yǎng)的私生子。全文以“雨”為環(huán)境基調(diào),貫穿“等待”的焦灼與深情,在悲劇內(nèi)核中包裹著愛情與親情的溫暖微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故事隱含1930-1940 年代生人因“包分配”政策被迫分離的社會背景,上海與西安的地理距離成為愛情的現(xiàn)實枷鎖。父母的分離并非個人選擇,而是時代洪流中的無奈縮影,筆帽與筆身的“嚴絲合縫”恰是被時代割裂的個體對完整愛情的永恒渴求。</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父母各自珍藏信物數(shù)十年未再婚,用沉默的堅守詮釋“等待”的重量。母親臨終前拒絕打擾父親生活,父親攜帶筆身赴約的細節(jié),將愛情升華為“不打擾的成全”與“跨越生死的陪伴”,超越了世俗的占有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兒子并非親生卻悉心照料母親,甚至耗盡心力尋父,打破了血緣關系的束縛,展現(xiàn)“養(yǎng)育之恩”勝于血緣的親情觀。結尾揭示“領養(yǎng)子”身份,更凸顯母親跨越道德非議的母愛勇氣,以及兒子對“母親”這一身份的純粹認同。《等待》如同一枚精致的鉆石,在極小的體積里折射出復雜而璀璨的人性光芒。作品以臨終病榻為舞臺,卻通過精巧的結構與深刻的情感挖掘,講述了一場跨越半個世紀的生命守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故事在“等待”的張力中展開——病危的母親在雨中掙扎,兒子焦灼踱步。表面看是母親等待兒子尋找父親的結果,實則暗藏三重深意:母親等待臨終前與戀人重逢的執(zhí)念,兒子等待解開身世之謎的渴望,張偉等待一生卻從未消散的深情。三個靈魂在生命的終點站,各自背負著數(shù)十年的孤寂與期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情節(jié)的突轉(zhuǎn)與發(fā)現(xiàn),成就了作品的藝術高潮。結尾處三聲“其實”如驚雷炸響:原來母親珍藏筆帽,張偉珍藏筆身,兩人竟為對方終身未娶未嫁;更令人震撼的是,那個為母親奔走尋父的“兒子”,竟是她收養(yǎng)的棄嬰。這一筆顛覆了傳統(tǒng)血緣敘事,將“母愛”升華為一種超越本能的神性選擇——一個終身未嫁的女人,以全部的溫暖接納了另一個被遺棄的生命。而鋼筆嚴絲合縫的細節(jié),正是他們被時代拆散卻精神始終合一的絕妙隱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小說意象的運用更深化了主題意蘊?!按巴獾挠辍必灤┦冀K,開篇“敲打在母親心上”的雨滴,終化作結尾“蒼天流著淚”的滂沱——自然之淚與人世之悲在此交融。母親“剛毅的眼神”在生命燭火將熄時反而愈發(fā)銳利,那是靈魂深處對愛的確認與不甘;張偉“臉挨著臉”呼喚“靜靜別怕”的姿態(tài),瞬間填平了五十年的歲月鴻溝。這些意象如鉆石切面,從不同角度折射出情感的光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等待”在文本中被賦予了哲學意味。母親的等待表面指向臨終一見,實則是對一生情感價值的最后確認;兒子的尋找看似為遂母愿,最終卻成全了自我身份的重建;張偉數(shù)十年懷揣筆身的等待,在病床前化為一句“有我在”的撫慰,完成了對生命孤寂的終極救贖。而最大的等待悖論在于——那個被誤認為等待血緣父親的孩子,恰是母親以無條件的愛主動“接住”的陌生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等待》之所以動人,正在于它以錯位揭示了更深層的真實:真正的親情無需血緣背書,真正的愛情可穿越時空阻隔。當母親安詳合目,當蒼天與樹木同泣,當兒子在震撼中落淚——我們忽然明白,生命中最珍貴的,或許不是“等到”什么,而是以整個生命去“守候”的姿態(tài)。</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劉公以手術刀般的精準,剖開了一個看似簡單的臨終故事,暴露出錯位之下情感原初的純粹。母親懷抱筆帽,張偉緊握筆身——兩個被時代撕裂的符號,終于在死亡門檻前完成對接,構成一支完整卻永遠無法書寫的筆。這支筆在虛空中劃出的弧線,照亮了生命最深的孤獨,也標記了人性最高的尊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文中對父母分離的具體細節(jié)、父親數(shù)十年的生活狀態(tài)均未詳寫,卻通過“未娶未嫁”“珍藏信物”等結果式描寫,讓讀者自行填補情感空白。母親臨終前 “淚水泉涌”卻未說一字,父親重復的“靜靜別怕”,以克制的語言傳遞洶涌的情感,符合小小說“以少勝多”的敘事特點。</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劉公(右)為文學院分會授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故事通過小人物的命運,折射出幾個維度的思考。一是對時代的反思:政策導致的地理分離成為愛情悲劇的根源,引發(fā)對特殊年代個體情感需求與社會規(guī)則沖突的探討;二是對真愛的禮贊:在速食愛情泛濫的當下,父母用一生等待詮釋“永恒”的稀缺性,筆帽與筆身的意象更成為對抗時間流逝的精神圖騰;三是對親情的重新定義:兒子非血緣卻勝血緣的付出,打破“養(yǎng)兒防老”的功利思維,展現(xiàn)親情中“選擇”與“責任”的崇高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等待》以一千六百余字的篇幅,承載了愛情、親情、時代等多重命題,如同鉆石的多面切割——每個“其實”都是一次光芒的折射,最終匯聚成關于“等待” 的深刻寓言。其獲獎價值不僅在于精巧的結構設計與細膩的情感描摹,更在于用普通人的故事證明:再微小的個體,也能在時光長河中用愛刻下永不褪色的印記,這正是小小說 “以小見大” 的藝術魅力所在。</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劉公為省優(yōu)秀企業(yè)題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作者簡介 小河水,原名董懷祿,新浪博客和微博昵稱:長安亦君;微信 和QQ昵稱:細水長流。原中學高級教師,現(xiàn)已退休。十堰市首屆十大名師,中國中學骨干教師。中國新文學學會、中華精短文學學會、中國作協(xié)十堰分會會員,原十堰市語言文學學會常務副秘書長,鄉(xiāng)土文學作家,精短小說簽約作家,西部文學副主編,咸陽文學院理事,曾任《青少年愛國主義教育》叢書副主編。作品見諸多種報刊雜志和網(wǎng)站,多次榮獲文學大獎。出版有個人專集《懷念與憂思》、《黃土魂》、《董懷祿短篇小說選》、《家在牛角塬》、《我是啷嘀當》(上卷)、《好好活著》、《紅蘋果,紫葡萄》等。 </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