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導(dǎo)讀提示】：生活五彩繽紛，但也不乏小人；生活艱難困苦，且看沈虹如何應(yīng)對突發(fā)遭遇……</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欲知前因后果，請您在其主頁閱讀《奶奶的日記人生》（一）［寫在前面的話］，你的心靈一定會受到震撼與啟發(fā)）。</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懷胎欲做準(zhǔn)媽媽</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突遭變故當(dāng)頭棒</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一九七二年十月二十日</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今天，是我婚后第一天上班。門市部主任張利德告訴我，讓我抓緊時間盤點貨物，由王媛瑩接賬，我另有任用。我很平靜，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不再為身外的浮云</span><span style="font-size:20px;">紛擾</span><span style="font-size:20px;">所驚擾，我行我素，做自己想要的自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王媛瑩，這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正在上高中一年級，卻被她爸爸拖下來參加了工作，一年前來到我的交電類柜臺上做營業(yè)員。據(jù)說是好不容易弄到一個合同制指標(biāo)，就下學(xué)就業(yè)了。王媛瑩說話少，很靦腆，我發(fā)現(xiàn)她學(xué)習(xí)底子扎實。比如說，漢語拼音，比我學(xué)的好，我連聲調(diào)標(biāo)注都弄不明白。王媛瑩告訴我，聲調(diào)標(biāo)號應(yīng)加在元音字母上。學(xué)習(xí)了，非常感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盤點貨物，賬貨對接，一一列表。一天沒得閑?；氐郊依?，仁已經(jīng)做好晚飯。心里很暖。我們邊吃邊聊，我告訴他我的工作另有安排。仁很淡定：“順其自然，車到山前必有路。”我點頭，他的沉穩(wěn)讓我心里踏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們是十七號中午從益都回到青西縣的。楊魯佳下班后就跑來了：“看新娘子，看新娘子！”我紅了臉。本來心里就過不去這個坎，好像全世界都知道我已為人婦，見了誰心都慌慌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楊魯佳提供了一個信息，十八號晚上公司開大會。我便靈機一動，趁機把喜糖送到大會上去，省得到各柜臺上去送說太多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十八號晚上，開會前，我來到公司，把一大包花生、糖果傾倒在會議前臺桌子上，大家一陣</span><span style="font-size:20px;">哄</span><span style="font-size:20px;">搶，氣氛很活躍。我悄悄撤離了。</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一九七二年十二月七日</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在收款處工作四十天了，相安無事。今天下午我從銀行存錢回來，出事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收款處的工作流程是，兩個人輪換倒班，上午坐班收款的，下午去銀行存錢，另一個人下午和明天上午坐班。以此類推。門市部七大類編號一到七，貨款單子按類分別插到七個插臺上，截止下午兩點，和各個柜組結(jié)賬，準(zhǔn)確無誤后，寫收款單，作為各類當(dāng)日銷售額。對賬時間截止后，再有交款的顧客，就順移至明天，把貨款貨單一并轉(zhuǎn)給接班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今天下午四點，我從銀行存款回來，到財務(wù)科交上銀行存款回執(zhí)和各柜組收款單，賬款對應(yīng)，今天工作告結(jié)。我剛走出財務(wù)科，被楊書記叫?。骸靶∩?，你來一下?！蔽也恢频馗鷹顣涍M了辦公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你想一下，今天的工作有沒有失誤？”楊書記語氣平和，臉上掛著微笑。我有點懵，搖頭。楊書記說：“你先回收款處和齊士懷再對一下賬吧?！?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回到收款處，對齊士懷說：把今天下午對完賬的單子，重新對一下。他遞給我單子，我一一核對，看到單號為00753的單子，17.61元。我停下來，是大百類的。我立刻明白了！招呼大百類柜組對賬！大百類上沒有這張單，是我在去銀行存錢前，已經(jīng)把這筆17.61的貨款結(jié)為今天營業(yè)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的肺都快氣炸了！各類對賬的單子，結(jié)賬后就堆在收款臺上，我去銀行存錢了，他竟做了手腳，抽出其中一張，插到大百類上，造成他短款現(xiàn)象，打小報告栽贓于我！小樣兒，這禿子頭上虱子明擺著的事，你想什么哪？這人剛調(diào)來公司不久，鬧哪門子幺蛾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一步闖進楊書記辦公室，一五一十說明來龍去脈。情緒波動很大，聲調(diào)很高！我和楊書記說：要么我不干，要么他滾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楊書記還是不緊不慢的說：“得饒人處且饒人。我讓你去再對一遍賬，就是讓你自己弄個水落石出?，F(xiàn)在弄明白了就好。”楊書記語重心長的說：“小沈啊，你還真有點你爸爸的樣子呢。你年輕，今后還會碰到各種各樣的人，遇事莫慌?！?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楊書記是王野新的繼任，來自于黃臺公社駐軍，轉(zhuǎn)業(yè)來到百貨公司。他認(rèn)識我爸爸的。我心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莫非這來收款處工作，是楊書記提議的？</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今天的事，讓我對“無中生有，栽贓陷害”有了體驗：原來，這世上的小人防不勝防！</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九七二年十二月三十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昨天晚上，仁下班回來，表情深沉，他平時可是滿臉掛著笑容的樣子?？隙ㄓ惺?！果然，他拿出二哥的來信。一張信紙，兩行文字：</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老三：</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速歸，家有要事相商。</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一猜就知道，這是要他回家商量拿養(yǎng)老費的事。我拿出三十元錢遞給他：十月十一月十二月，三個月的養(yǎng)老費。你明天就動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他那個家，一家人住在二哥分配的二十六七平方的東廂房里，在門外搭了個簡易棚子做飯。結(jié)婚第二天去給公爹上喜墳，路上二嫂和我</span><span style="font-size:20px;">拉</span><span style="font-size:20px;">呱：“沈，你真勇敢。你條件不錯，怎么敢跟老三呢?！倍┬跣踹哆堕_了：公爹是個孤兒，自小闖東北，抗日戰(zhàn)爭爆發(fā)后，流浪回山東老家。奔至婆母姑姑的飯店門下，做了廚師。人勤快能干，婆母姑姑自己沒有孩子，過繼婆母在身邊，就作主收為侄女女婿。婆母姑姑的飯店在解放益都時被炸毀。解放后，公爹被安置在國營飲食服務(wù)公司上班?？呻S著五個孩子的出生，生活壓力陡增，公爹卻酗酒成性，身上有個一二角錢，就打酒喝。又趕上三年自然災(zāi)害，日子雪上加霜。公爹于一九六一年冬天過世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公爹過世時，四弟才七歲，仁十五歲，生活更是不堪。婆母堅辭了工作，一天打三份工。早上四點去火燒鋪幫人打火燒，工錢就是給五個火燒，帶回家來給孩子們吃；白天，給三戶人家看三個娃娃，每家每月給五塊錢；晚上，娃娃們被接走，婆母便在煤油燈下糊火柴盒，十個一分錢……聽著聽著，我掉下淚來，老人家太不容易。我和二嫂說：你和二哥同一個廠子共事，該了解這些啊，怎么還選擇了二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二嫂說：“你二哥在廠子里面是出了名的好人，脾性好，肯助人?！蔽倚睦镌挘何乙彩强吹饺蔬@些優(yōu)點的呀。</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們結(jié)婚仨月了，仁的好，我都看在眼里。單位里，誰家盤個爐灶，接個電線，他隨叫隨到；只要去我爸爸媽媽家，滿眼都是活兒，安排的沒安排的，看到就伸手收拾一番。</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結(jié)婚后，仁為我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把我的高跟鞋右腳那只內(nèi)里做了鋪墊，我再穿上走路，兩條腿長短不一的缺陷，基本上找平了，很舒服，外觀不露痕跡。我好感動。但當(dāng)結(jié)婚歸來，整理<span>人</span>的“衣柜”時（一個50＊40＊30的小木箱），我心疼極了，兩條春秋褲都破洞百出，膝蓋處打了補丁，沒法穿了呀。第二天，我去針織柜上花十二元錢，給他買了兩條新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仁今天回老家了，是我們結(jié)婚第一百天，他第一次離開我。我失眠了，想著二嫂的話，想著前前后后認(rèn)識仁的事。我在心里默默地對自己說，跟了他，就是圖他包容豁達，勤勉仁心。一生讓我心有安放處，人在煙火中。</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一九七三年二月二十日</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的大姨媽每二十一天來報道一次。這個月過一周了，不見它蹤影，心里開始忐忑不安。昨天特為休班去了中醫(yī)院婦科，大夫一上手就說：“做個B超確定一下，應(yīng)該是懷孕了。”我的心猛得揪起來！我沒有做好當(dāng)媽媽的準(zhǔn)備，我不能接受自己大腹便便的樣子！這個孩子不請自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春節(jié)回仁老家，得到了一個炸裂消息：大哥國恩被捕入獄了！領(lǐng)刑三年！這是我的家族決絕不能接受的！臘月二十九回到益都，家里氣氛沉悶，一改往日全家人樂融融的氛圍，我問大嫂：怎么不見大哥？二嫂把我拽到門外：“上次老三回來，就是老大出事了。大嫂十一月份回娘家，他們的鄰居女人讓大哥給其修理自行車，后來報警說大哥想強奸她……今年一月份判了強奸未遂，三年?！蔽夷X袋“嗡”的一下大了！二嫂說：“那女人也不是訛了大哥一個人，之前就有人被她送進局子里。一個寡婦拉扯三個孩子，用這種方式討點補償?！?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是</span><span style="font-size:20px;">是</span><span style="font-size:20px;">非</span><span style="font-size:20px;">非，我無以追逆。但這種家有犯事者，我無法容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仁去年十二月三十一號從益都回來，竟只字未提！我想到了離婚！可是，可是，婆母怎么能承受得了大兒被關(guān)，三兒離婚的雙重打擊！還有，大嫂剛剛添了兒子，不到三個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狠狠地捶打著肚子，小崽子，你偏偏這會兒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把自己關(guān)在我為女兒時的房間里，拿著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門外，弟弟妹妹和仁，一個勁的呼喚著：千萬別做傻事，一切都會過去……我什么都聽不進去，一刀下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猛地醒來，看到仁在身邊，放聲大哭起來，我何去何從是好啊……</span></p> <p class="ql-block">（未完待續(xù)。下集更精彩，開篇會有導(dǎo)讀提示。感謝您的賞閱與關(guān)注。）</p> <p class="ql-block">撰文：晨虹瑋語</p><p class="ql-block">圖片：生活自拍照（糖果圖片來自網(wǎng)絡(luò)，衷心感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