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走舅家</p><p class="ql-block"> 我和舅家在同一個村,又是一個生產(chǎn)隊。打小我總覺得在一個村子不好,沒有一點(diǎn)稀罕的感覺。特別是上學(xué)時,一到寒暑假,別的伙伴大都會到他舅家耍幾天,差個心慌,在舅舅跟前撒個嬌,搜騰外婆壓在箱子底的好吃貨,自己舅家離的近,我卻沒有這個福分??晌矣忠幌耄麄冎皇桥紶柸ヒ幌?,我卻是天天都在老舅和外婆眼皮底下蹦噠著呢,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p><p class="ql-block"> 我今年七十二歲了,如今還說走舅家,可能都惹人笑呢!孫子都二十歲了,你還有舅家嗎?但有句古語“娘親舅大”,舅家乃可是太上皇呀。自懂事起,在我的印象里,舅家這一門親戚是我最難以割舍的親情,最少在我這一輩,禮尚往來要到永遠(yuǎn)的永遠(yuǎn)。</p><p class="ql-block"> 夜隔(昨天)后晌,在院子碰見舅家表兄,他熱情地邀請我到他那里坐一會。說是坐一會,其實(shí)就是拉拉家常,說些掏心窩子的話,我瞬時答應(yīng),攜老伴一同前往。</p><p class="ql-block"> 不論何時,只要說是到舅家去,我都會感到特別親切,因為那里是母親的根,那里有母親太多的生活印跡;那里有外婆視我為寶貝的疼愛,有外婆給我偏吃另待的好多故事;那里有老舅德范梓鄰的身影,有老舅為我這個獨(dú)苗外甥熬夜制做元宵燈車的敲打樂曲;那里有我的舅媽親我憐我的音容笑貌,有我的舅媽過年給我油炸蘿卜丸子的氤氳味道。</p><p class="ql-block"> 半百多年過去了,外婆、舅媽和舅父她(他)們都先后離開了人世間,也離開了敬愛他們的兒女孫子們,但卻給我留下了對舅家永久的紀(jì)念。小時候在老家時,我每每從舅家門道出來,總覺得外婆在街門背后和我捉迷藏,我總有點(diǎn)后怕。老舅是個多面手,木匠、泥水匠、鐵匠、石匠、廚掌,還會給娃安胳膊、安哈疤。我家里的諸如盤炕、盤鍋頭、壘煙筒、打墻和蓋房,都離不開老舅的身影。</p><p class="ql-block"> 舅家表兄伯繩哥,早年參加工作,寫得一手好字,表德生華,在單位乃中堅力量。他為人正派,舞文弄墨堪得上乘。我常想,表兄今生進(jìn)錯了門,把自己的真本事沒有發(fā)揮出來。好在老來安居樂業(yè),日子還算過的滋潤,時而信筆揮毫,自成一家,乃我之范本。</p><p class="ql-block"> 人常說“姑死了,舅埋了,表兄表弟不來了”,可我倆并非如此。一后晌,我們從今諞到古,從古說到今,信馬由韁,散漫無羈。有老話,有新語,沏著香茗,悟著人生。至興之時,嫂夫人又弄來兩個自制涼菜,表兄拿出典藏名酒,我們老哥倆小酌了幾杯,真是寵辱皆忘,把酒言歡,其喜洋洋者矣!</p><p class="ql-block"> 撰文/衛(wèi)旭峰</p><p class="ql-block"> 校對/任伯繩</p><p class="ql-block"> 編輯/衛(wèi)旭峰</p><p class="ql-block"> 圖片來至網(wǎng)絡(luò)</p><p class="ql-block"> 2025年06月28日于創(chuàng)匯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