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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連載《人生冷暖》,(23)第二部 再版

周俊春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二十三,百事可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這戲劇行當里一般有十個角色,他們是一末、二凈、三生、四旦、五丑、六外、七小、八貼、九夫、十雜。而這末角在一般的戲劇里,并不是一個什么重要角色,只是在戲曲開頭出來打一下鬧場,再后來就沒有什么戲份了。當然在京劇里,末角是主要的男性角色。而地方戲劇里這末角卻是一末帶十雜,是什么事都要干的,不僅要跑龍?zhí)?,當群眾演員,而且連后臺里的劇務,甚至是演員們的宵夜呀什么的都要搞。在一部戲里,這末角什么角色都算不上,然而他比什么人都要忙,責任比誰都大,事情搞不團圓了,領導就會問他:“你在干么事,老看不到你的人?”自己還無言以對,不知道自己究竟干了些什么事,吃了虧還不討好。</p><p class="ql-block">現(xiàn)在的周載陽在行政科里就是這樣的一個角色。出納是他的主角,機關里的資金收付、機關干部們領工資、報費用這是本職工作份內(nèi)的事,另外還得要代楊長鞭賣飯菜票,干部們進餐沒有了飯菜票,人們都不找楊長鞭了,總是找周載陽。周載陽不在辦公室,干部們都總是抱怨他老不守城。本來就是楊長鞭的事,即使楊長鞭在辦公室,干部們都總是找載陽。楊長鞭有時就說:“找我買也是一樣的?!笨烧媸切e奪主了。后來這楊長鞭受不了這行政科里的瑣碎的雜務,找領導出面說話,把他調(diào)到了縣革委會信訪辦公室里上班去了,成了正規(guī)的機關干部。他的采購一職由炊事班的榮華清接手了,周載陽的工作舊日舊事照做不誤。</p><p class="ql-block">出納代賣一下飯菜票也沒有多大的問題,但行政科是機關干部們后勤服務處,干部們生活中有什么需要,行政科就得要想辦法解決。那時候好一點的香煙緊張,需要計劃供應。大院里的領導們都喜歡抽“永光"煙,行政科就到副食品公司去批來代銷。代銷香煙的工作就理所當然的落到了周載陽身上。新來的縣委常委、辦公室主任解振邦最喜歡這個牌子的煙了,有時一天兩包都做不到,干脆一次成整條整條的拿。加上其他人的需要,還有的不夠領導級別享受這種待遇的,與載陽私交甚好,載陽奈情面不何也開一下后門。所以這永光煙批點來不兩天就完了,就得經(jīng)常跑副食品公司去批。</p><p class="ql-block">這天,載陽來到副食品公司找經(jīng)理張右成,要他批點“永光"香煙。進門看到這張右成兩支腳放在辦公桌上翹著,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你又要批煙了,前兩天不是跟你們批了五條的嗎?”</p><p class="ql-block">載陽笑著說:“已經(jīng)賣完了?!?lt;/p><p class="ql-block">張右成冷笑一聲,說:“都像你這搞,我只有專門開個煙廠為你服務了?!?lt;/p><p class="ql-block">載陽說:“這大一個機關,夠資格吸這煙的領導干部至少都有幾十人,五條煙能夠管幾天?”</p><p class="ql-block">張右成說:“我今天沒得煙了!”</p><p class="ql-block">“沒得了?副食品公司也都沒有啦?”</p><p class="ql-block">“怎么樣,是不是要到我們倉庫里檢查一下!”</p><p class="ql-block">“不敢不敢!我只是和你確定一下。如果是真的沒有了,我好回去交差。”</p><p class="ql-block">“你不要緊說得,今天肯定是沒有煙的!”</p><p class="ql-block">“如果真的是沒有,那我就回去了?。 ?lt;/p><p class="ql-block">載陽回到了機關里,正是中午開飯的時候,縣革委會分管財經(jīng)的主任陳來洲,正坐在會計左右強的桌子邊吃飯,載陽順便說道:“陳縣長,行政科永光煙沒有了,我才到副食品公司去批,張右成說副食品公司也沒有了,您縣長大人有不有么辦法呀?”</p><p class="ql-block">陳主任說:“你這個小周啊真的是辦事不力,批點煙都批不到!你沒有說縣里領導有幾個人是每天都要的?”</p><p class="ql-block">載陽說:“我說了的呀,他說幾天前跟你們批了五條煙,像你們這樣,專門跟你們開個煙廠只怕都會供應不了!”</p><p class="ql-block">說是也巧,正好縣委辦公室主任解振邦來了,對載陽說:“給一條永光煙我!”</p><p class="ql-block">載陽苦笑著說:“解老總您稍微克服一下,我這里沒有煙了,正在跟陳縣長伸冤呢!”</p><p class="ql-block">陳主任馬上把飯碗放下來,順手在左右強桌子上的電話撥了起來,可煙火同時,現(xiàn)在副食品公司也都下班了,電話沒有人接。陳縣長對載陽說:“給張材料紙我?!?lt;/p><p class="ql-block">載陽從抽屜里拿出來一本材料紙,并把鋼筆也一起奉上,陳主任刷刷刷地寫了兩行字,交給載陽,說:“你下午上班了就去找張右成,他如果還沒有煙,叫他跟我打個電話?!?lt;/p><p class="ql-block">下午載陽又去副食品公司,正好張右成坐在辦公桌前,看到載陽來了,態(tài)度和早上大不一樣,沒等載陽拿出陳主任手諭,張右成就說:“兄弟,不夠意思啊,一點嘎小事,你跑到縣長那里告我的狀,我又沒有說不給你批煙?”</p><p class="ql-block">“怎么啦?你早上不是說沒有永光煙嗎?”載陽奇怪地問道。</p><p class="ql-block">“倉庫里沒有,門店里總有唦?!睆堄页梢荒樜卣f,“一上班,陳主任就打電話來訓我的人,說縣里領導抽點煙,都還要看你的臉色跟你說好話呀?你這副食品公司經(jīng)理是不是當?shù)臅r間長了一點?不想干了!”</p><p class="ql-block">載陽聽了,不覺好笑,說:“我問了你幾次,你確定沒有了,我才走的?!?lt;/p><p class="ql-block">張右成說:“你這個人成問題得很,別人隨哪個來批煙總都要跟我說一下好話,你搬到縣委大院狠,一點好話都沒有的。你稍微跟我說一下好話,我不就批的你了?!?lt;/p><p class="ql-block">載陽說:“我一天到黑找這個找那個,都去說好話我還說不贏。再說又不是為我自己,我為什么要跟別人說好話?”</p><p class="ql-block">張右成不再說什么,馬上就寫了一張紙條給共青路門市部,“請供應縣革委會永光香煙十條。張右成?!?lt;/p><p class="ql-block">載陽不忘叮囑了一句:“張大經(jīng)理再以后不要把難我們這小辦事員為,冤枉要我多跑一些路!”</p><p class="ql-block">除了香煙以外,載陽手里還管著一些緊張的棉綢布,并且還不要布票。這藍色的棉綢布在當時是熱天做褲子的好料子,機關干部知道的都在載陽手里買。</p><p class="ql-block">還有機關干部們的娛樂活動,也都是載陽在經(jīng)手。外地劇團來仙桃演出,有什么好看的電影,載陽必須要把這個事安排好,親自送到各單位,縣領導們的票還得要送上門去。</p><p class="ql-block">這些事都不說,連機關豬圈里喂的十幾頭豬有時候也得要載陽去喂,并且還要把豬圈里的衛(wèi)生里里外外搞干凈。這十幾頭豬是三百多名機關干部過春節(jié)時的年關物資,平時是菜園村里的一個姓陶的年輕人在喂,小陶家里有事請假,這個事就又該載陽頂替下來。</p><p class="ql-block">每天載陽都要忙得昏頭轉(zhuǎn)向的,可有一天革辦副主任洪元壽走進行政科,看到載陽坐著沒事,說道:“小周啊,我發(fā)覺你的工作還是蠻清閑的啊,看來還得是要給你多加點擔子?!?lt;/p><p class="ql-block">如果是正經(jīng)的機關干部,領導說給你多加一點擔子就是要提拔重用你,讓你多負一點責任。可載陽只是行政科的一名辦事員,多加一點擔子就是額外還要讓你多做一點事。這洪主任歷來看載陽不順眼,這天載陽剛忙完坐下來歇一口氣,就被洪主任看見了,認為載陽又在偷憨躲懶不干事!</p><p class="ql-block">載陽說:“我剛剛喂完豬回來洗了一個手臉坐下來,您又要給我加么擔子呀?”</p><p class="ql-block">洪主任說:“年輕人,就是要多干點事,我看你的工作最多你只用了百分之五十的力量,你還可以多做一點事的?!?lt;/p><p class="ql-block">載陽說:“您還準備要我做么事?”</p><p class="ql-block">洪主任說:“你看這大院里到處都齷齪死了,你未必沒有眼睛看到???不曉得把這院子里打掃了一下呀?”</p><p class="ql-block">載陽說:“我這不是還有我的本職工作嗎?我去打掃院子里的衛(wèi)生,這里如果有人找我報賬、買飯菜票怎么辦?”</p><p class="ql-block">洪主任說:“我來了這半天都沒有看見一個人來找你,叫你做點事就光客觀?!?lt;/p><p class="ql-block">載陽說:“您洪主任分配我的工作我必須服從,只是您跟我們科長說一聲,知道我去院子里打掃衛(wèi)生去了。不然他們找不到我的人又說我擅離職守,被科長批評又該我冤枉!”</p><p class="ql-block">洪主任說:“我會到陳科長或是田科長那里說的,打掃院子里的衛(wèi)生也是行政科份內(nèi)的工作,他們會說你一個么事呢?”</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又到了過春節(jié)的時候,今年春節(jié),載陽在機關里分了比較多的春節(jié)物資,新鮮肉、魚加上筍衣、黃花菜、蓮籽等都有一些。載陽在招待所廚房里耳濡目染了幾年,對年關的一些大菜也都做的是那么一回事了。什么小煎丸呀,紅燒魚呀,魚丸子,還有清蒸白蓮,八寶飯,甚至連扒絲蘋果什么的也都搞得有模有樣。這個春節(jié)過得也算很愉快的。</p><p class="ql-block">載強已經(jīng)讀高中了,過年從下查埠中學回到家里,依然是住在后面廚房的隔房里。隔房后面堆的是棉梗等一類的燒柴,中間用磚坯子砌了一道墻分隔開來,前面的窗戶面對的是正屋里的后墻,中間只有兩尺多寬的一點間隔。這點間隔既不采光也不通風,更要命的是,前后面屋面上的雨水都要往這點間隔里面流下來。而地下也沒有水泥混凝土的排水槽,這屋頂上的水落下來以后,只能是慢慢的從兩邊滲透出去。所以他的房間里經(jīng)常性的潮濕,床上的被子把幾天不曬,就捏得出水來。更恐怖的是,因為他的房間里潮濕,遇到氣溫稍高一點,那房間里到處都是滑皮子,圓溜溜的半透明發(fā)光。載強的床上經(jīng)常有滑皮子爬上去和他零距離接觸,冷冰冰、滑溜溜的,嚇得他都不敢在他房間里呆。</p><p class="ql-block">沒有辦法,家里的住宿條件不好,巧云和小豐兩個跟到爹爹婆婆睡,前面的正房,載陽兩口子和小姑娘巧雯在一起。載強沒法,就到長根哥家里去蹭床。長根哥家里人口更多,五個兒子一個姑娘,到處都擠滿了,載陽就和他年紀相仿的天發(fā)弟兄們擠到睡,一個床上睡三四個,擠得不宜樂乎。桂香姐看不過去,就發(fā)載強的脾氣,說:“你又不是沒有自己的房間,你老和他們擠在一起搞么事?一個床怎么能夠睡三四個人?”</p><p class="ql-block">桂香姐聲粗噪大,說的載強很不爽,賭氣再不到她家里去了。可是回來自己的房間里又不堪入眠,寒暑假期間在家里倍受煎熬。</p><p class="ql-block">載陽心里覺得很是不安,房子太小了,得要想辦法改善一下??筛纳品课莸耐緩街挥幸粭l,只能是再建一房。</p><p class="ql-block">再建一房又談何容易,關鍵是資金問題,這也不是一個兩個錢能解決的事。與如鸞談起家事來,如鸞對建房子很有興趣,她說:“現(xiàn)在做屋,也不要什么排列柱頭,只要有磚,硬山擱檁,中間加一排樓枋就行了。把屋前屋后的雜樹鋸成床角,買點瓦就行,不要把事情想的那嚇死人。”</p><p class="ql-block">那時候周幫還沒有磚瓦廠,磚瓦廠只有長埫口和仙桃才有。夫妻二人一說一應,決定自己家里扳磚燒窯。</p><p class="ql-block">如鸞在家里從小就在做事,在做體力活方面從不怯膽,對扳磚燒窯很感興趣。這天寶根的姐夫哥徳祥來周幫拜年。載陽和他談起了這事。德祥哥是那農(nóng)村里做事很行的叫雞公類型的人,聽說是扳磚燒窯,他馬上把活接了下來,說:“這個事沒得問題,我燒過窯的,窯火看青的技術我一點問題都沒有。扳磚的話,我有空就來幫忙。不過燒窯的柴火你們得要自己想辦法?!?lt;/p><p class="ql-block">燒窯技術上的問題解決了,再就是扳磚和砍柴火。載陽在春節(jié)假期間去了一趟公明山舅爺家里找兩個老表,少俊和少賢。兩老表也表示愿意來幫忙。</p><p class="ql-block">春節(jié)期間,敦厚的姑老表溫忠良來拜年,載陽和他商量在三百弓柴山林里砍柴火燒窯的事,忠良哥以前住在載陽家里,有幾次在柴山林里砍柴火,然后堆在周幫,柴火干了以后用板車拖回敦厚去,以解決家里燒柴不足的困難。忠良哥在這方面有經(jīng)驗,聽說是要他幫忙也就愉快的答應了。</p><p class="ql-block">這年過年把這些問題敲定了,就開始籌備扳磚燒窯,準備做屋。</p><p class="ql-block">生產(chǎn)隊里的農(nóng)活閑點了后,表兄少賢家里有事不能來,少俊哥和姐夫哥德祥就來幫忙扳磚了。聽說是屋里已經(jīng)動了工,載陽也在行政科請了三天假回來屋里幫忙。</p><p class="ql-block">老屋的大門外不到五米就是一道土堤,高高的攔在了門口,每天家里的食用水都要翻過堤去下河里挑。這堤以前是作為漢江分洪堤防在用,后來在外垸又修了道堤,現(xiàn)在門口的土堤不是一線防洪堤了。雖說是防洪作用不是蠻大,縣水利部門依然要求保留,但沒有以前管理的那么嚴格了。</p><p class="ql-block">這堤外面有六七米寬的一塊平地,沒有修筑這道堤時是載陽家口的一個寬大的禾場。堤外這塊平臺以前隊里在這里建有一個公共廁所,后來各家各戶自建廁所后,這個廁所廢棄了,這里又恢復成了一塊平場子。德祥和少俊哥來后,就在這平地邊上挖土成坑,坑里堆上散碎的泥土,里面泡上水,然后牽了一頭水牛到里面踩泥。載陽就挽起褲腿,牽著牛在坑里不停地回旋踩踏,把泥踩得融和了,里面沒有了硬疙瘩就可以開始扳磚了。</p><p class="ql-block">這扳磚有一個結實的木凳,把磚模子放在上面,模子里面撒上一層青沙,防止泥巴黏在磚模上不容易磕出來。然后用手把土坑里的融泥使勁扳進磚模里,上面用手把凸出來的多余的泥抹去,端到平整出來的一塊平臺上很規(guī)整地扣在地上。</p><p class="ql-block">這扳磚是一個力氣活,載陽體力跟不上,只是嘗試著扳了幾塊磚,遭到了德祥哥的嘲諷,說:“你到底是一個拿筆桿子的,這扳磚的事還真不是你干的!”</p><p class="ql-block">載陽只好看著表哥和姐夫哥兩人扳,自己只能做點輔助工作。</p><p class="ql-block">行政科里事多,載陽只請了三天假,就要回單位上班了,屋里的事都是如鸞在打理照顧。嬸娘在家里燒火,安置少俊和德祥哥的生活。</p><p class="ql-block">少俊哥和德祥哥大概扳了四千多塊磚,把磚坯在這場子上碼成有空隙的垛子,要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陰干,才能上窯燒。臨走時,德祥哥對如鸞說:“屋里準備一些蘆席,下雨的時候一定記得把磚坯蓋好,防止漏雨。一旦漏了雨,這濕磚坯子就會散了的。"</p><p class="ql-block">這天夜里,突然間電閃雷鳴,眼看就要下暴雨了,如鸞急忙爬了起來,往堤外面去蓋磚坯子,幺父聽到打雷早就爬起來了,嬸娘也要起來幫忙,被幺父攔住了,怕嬸娘淋了雨把支氣管炎搞狠了,高低不讓嬸娘起來。</p><p class="ql-block">還沒有等到把磚坯垛子完全蓋好,瓢潑大雨傾盆而下。好在他們把蓑衣、斗笠都帶來了,穿在身上,趕忙急火把磚坯垛子蓋好了。方才回到家里繼續(xù)睡覺。</p><p class="ql-block">后來姑老表忠良哥來幫忙到外山砍柴火,幺父和如鸞一起去。在那柴山林里砍柴忙了一上午,中午就帶來的飯菜充饑,當時沒有保溫的器皿,在荒山野外也沒有條件加熱,冷菜冷飯就是一餐。兩個男人則無所謂,可憐如鸞本來體質(zhì)就弱,治血吸蟲病打過了兩次滌劑,對身體的損傷很大,雖說是后來有所恢復,但畢竟體質(zhì)差,累了幾天以后,人也搞病了。不停的咳嗽氣喘,有時咳出來的痰里還帶有血絲。加上載陽又不在家里,全靠嬸娘照顧她。到周幫診所找首席醫(yī)師程修林先生看了,說是得了支氣管擴張的毛病,要注意休息,加強營養(yǎng),不然這個病會反復發(fā)作。</p><p class="ql-block">家里的條件本來就不是蠻好,所謂的營養(yǎng)只能是家里雞子生的蛋,再就是殺只把老母雞煨湯。有時候嬸娘到街上食品公司里割得斤把多肉。每次只是燉上粉條,盛在瓦罐子里一煨,端給如鸞吃??墒羌依镞€有三個小孩,大的巧云也只有八歲,小豐六歲,老三巧雯還只有三歲,平時家里看不見葷腥,好不容易有點肉,幾個小孩看到如鸞吃粉條肉湯,羨的涎直滴。如鸞自己也吃不進去,叫她們拿碗來勻給她們吃。</p><p class="ql-block">婆婆在后面已經(jīng)給他們?nèi)齻€都用小碗一人盛了一點,上前來喊他們到廚房里去喝肉湯。三個小家伙喜之不勝,跑到后面廚房一人一碗,吃得喜笑顏開的。渾只有斤把多肉,還得要留點如鸞再吃餐把,三個小家伙吃了不解饞,望著婆婆還想要吃。婆婆只好說:“還有一點,留給你媽媽吃,你媽媽身體不好,讓她多吃點。過幾天了婆婆再去上街割點肉你們吃。”</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載陽在行政科里,每天上班都忙得不得了,丟下了這又是那,有干不完的事。后來載陽離開行政科后,行政科里又增加了兩三個人,基本上都是各執(zhí)其事,再也沒有像他那個時候那么忙了。</p><p class="ql-block">這天下午上班后不久,右強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載陽拿起電話,剛“喂"了一聲,電話那頭響起了如鸞的哭聲,話也說不出來,載陽不知道家里發(fā)生了什么事?忙寬慰她說:“屋里出了么事啊?你不要急,慢慢地說?!?lt;/p><p class="ql-block">如鸞在那頭抽泣了半天,說:“小豐不見了,到處都找不到他的人!”</p><p class="ql-block">這一下輪到載陽呆了,心里也急得說不出話了,忍了半天,終于問道:“你告訴我,是么情況?”</p><p class="ql-block">如鸞抽抽泣泣地說:“早晨都在忙自己的事,嬸娘突然記起來了,半天沒有看見小豐的人,就到處喊他,喊了半天也沒有他的人。嬸娘嚇得哭了起來,在屋里的國盛、寶根哥都幫到找,把個灣子里找遍了也沒有找到人。國盛哥怕小豐在河邊玩落的水里了,拿竹篙子在河里撈了半天也沒有撈到。你趕快回來吧!”</p><p class="ql-block">載陽說:“問一下寶根哥的武奇,他老喜歡和他在一起玩的,看他找不找的到?”</p><p class="ql-block">如鸞說:“武奇說他今天一早上就沒有看到小豐的人。”</p><p class="ql-block">載陽聽了這一個壞消息,已是嚇得六神無主,怎么突然一下子兒子就不見了呢?眼淚也不覺地掉了下來。正好這時候田科長進來了,看到載陽在哭,忙問:“載陽,是么情況?發(fā)生了什么事?”</p><p class="ql-block">載陽說:“屋里剛才打電話來,說我的兒子找不到了!”</p><p class="ql-block">田科長說:“你不要急,小伢們性子野,說不定到哪里玩去了。”</p><p class="ql-block">“屋里已經(jīng)找了半天了,灣前灣后都找了,平時和他玩的伢兒們都問了,也都說沒有看到他。”</p><p class="ql-block">田科長安慰道:“你不要急,叫小車班派個車子送你趕緊回去一下。"</p><p class="ql-block">田科長說后就給小車班李隊長打了一個電話,叫他安排一輛車送載陽回周幫。</p><p class="ql-block">載陽謝田科長,心急火燎地來到小車班,李隊長叫齊章武師傅去跑一趟。</p><p class="ql-block">齊師傅聽說載陽家里把兒子弄丟了,二話不說,馬上就發(fā)動了車子,吉普車飛快地往周幫開去。不到半個小時,車子就到了周幫,一直開灣子里的中間路口不能再往里邊去了。載陽下車后急忙往家里跑去,這時候家里已經(jīng)擠滿了人,嘰嘰喳喳的,大家都在著急。嬸娘和如鸞都在屋里哭,幺父坐在桌子邊也在擦眼淚。</p><p class="ql-block">這時候國盛哥看到載陽回來了,說:“我們該找的位置都找了,連周幫街上都去找了,問了所有的人,都說沒有看到小豐。不曉得這是么回事,難不成跑到天上去了!”</p><p class="ql-block">話說到這里,覺得這話有點不好,趕忙又說:“看你回來了拿個主意看看!''</p><p class="ql-block">載陽此時那里還有什么主意?活生生的一個人一子下突然不見了。冷靜下來想了半天,既然是找不到,說明小豐現(xiàn)在不在我們找的這些位置!那他究竟在哪里呢?一個五六歲的孩子他能到哪里去了呢?當時的社會治安環(huán)境很好,沒有什么拐賣孩子的事情發(fā)生,不可能是被人拐騙了。突然他想到是不是跑到同心大隊他外婆家里去了,這是唯一可能去的地方。就問如鸞:“他會不會去家家(外婆)屋里去了?”</p><p class="ql-block">如鸞說:“沒有聽到他說要去家家屋里,再說五六里路,這么遠七拐八彎的,他一個伢兒也從來都沒有一個人去過,他只怕是連路都找不到?!?lt;/p><p class="ql-block">載陽對幺父嬸娘說:“您郎們不要把人急出病來了,現(xiàn)在沒有找到他,就說明他的人還在,只是我們還沒有找到他在哪里而已。我這時候去他家家屋里去看一下,說不定他跑到那里去了?!?lt;/p><p class="ql-block">載陽說后就往外面走,如鸞也跟著跑了出來,說:“我跟到你一路去?!?lt;/p><p class="ql-block">載陽也沒說什么,兩個人趕到灣子中間的路口,齊師傅把車子已經(jīng)調(diào)了頭,載陽兩人上車后,說:“齊師傅,麻煩你把車子開到同心大隊去一下?!?lt;/p><p class="ql-block">齊師傅二話不說,發(fā)動了吉普車往漢沙公路上開去。五六里路的公路,不一會就到了進同心大隊的路口,拐彎不到三百米過河那邊就到了同心大隊,路旁不遠就是如鸞娘屋里。齊師傅怕載陽著急,在村里的土路上一直開到了如鸞娘屋里的大門口。</p><p class="ql-block">載陽兩人慌忙下車,爬上了臺坡上的臺階,在大門口就看到外婆正在笑嘻嘻地照顧小豐在吃飯。如鸞一見,哭著跑了進去,抱著正在吃得興高采烈的兒子,哭道:“我的兒啊,你把你姆媽的魂都嚇掉了,你要來家家屋里,你跟我們說一聲唦?!?lt;/p><p class="ql-block">小豐一下子嚇得不知所措,不曉得發(fā)生了什么事?瞪著兩只大眼睛看著突然而來的爸爸媽媽。</p><p class="ql-block">外婆說:“我聽到他說你們都不曉得他來了,我急忙跟他做了一碗鯽魚煮面條,準備他吃了,叫他三爺如鶯騎車子送他回去的,是怕的你們記(讀一聲)到!”</p><p class="ql-block">載陽問小豐:“你今天怎么突然記起來到家家屋里來?”</p><p class="ql-block">小豐看到這陣勢,爸爸媽媽都來了,還開的小車來的,沒有吃完的面條和鯽魚也不敢吃了,囁囁嚅喘地說:“我想外婆了?!?lt;/p><p class="ql-block">外婆忙安慰道:“我的乖乖,你慢點吃,小心魚刺卡到了?!?lt;/p><p class="ql-block">說看把姑娘女婿拉到外面,看到齊師傅還坐在車上,忙打招呼說:“師傅,把您郎吃虧了,下來喝點水吧?”</p><p class="ql-block">齊師傅說:“您郎不講客氣,伢兒在這里就好了!”</p><p class="ql-block">外婆說:“小豐那伢兒遭孽,平時想點好吃的東西都想不到。他來這里就是想我給他弄點好的吃。說前些日子你們屋里割了點肉,他們一人半碗,剛剛只有兩片肉就沒有了。他們還想吃,他婆婆又不給。他陰到跑了來不敢告訴你們,怕的是你們不讓他來,哪有小伢兒嘴不饞的。”</p><p class="ql-block">岳母娘的一句話把載陽說得羞愧不已,自己的兒子饞肉吃饞得好狠呀!自己每個月三十塊錢的工資,自己吃飯零用就得十多塊錢,還有十大幾塊錢拿回來給的如鸞,她又是一個麻進不麻出的人,一個錢都不愿意拿出來給的家里補貼一下家用,弄得自己的兒子遭這種孽,自己感覺到這個父親當?shù)煤懿缓细瘢?lt;/p><p class="ql-block">岳母娘說:“那伢兒來想解一下饞,你們也不要責怪他,更不許你們回去了打他!如果他以后想來這里,我叫如鶯騎車子接他來?!?lt;/p><p class="ql-block">載陽心里覺得慚愧,忙對岳母娘表態(tài)說:“媽,我們不會把難他為的,但一定要讓他曉得,他陰到跑了來,害得差不多全灣子里的人都在找他,婆婆找不到他的人,在屋里一個勁地哭?!?lt;/p><p class="ql-block">進屋里來,小豐把一碗鯽魚面吃完了,外婆問:“小豐,吃飽了沒有?”</p><p class="ql-block">小豐已意識到自己今天闖了禍,低著頭說:“吃飽了!”</p><p class="ql-block">載陽說:“吃飽了,回去吧!”</p><p class="ql-block">外婆又叮囑道:“回去了不準打他呀!”</p><p class="ql-block">載陽問小豐:“你說看看,回去了爸爸應不應該打你呀?”</p><p class="ql-block">小豐低著頭不做聲,載陽吼道:“你說呀?”</p><p class="ql-block">小豐眼里噙著淚,說:“爸爸,我錯了,再也不敢了!”</p><p class="ql-block">載陽嚴厲地說:“看在外婆的面上,你的這頓打跟你記在賬上,下次再這樣,一起算總賬,就是外婆再說情也要打!聽到了嗎?”</p><p class="ql-block">“聽到了,我記到了!”小豐急忙作了保證。</p><p class="ql-block">一家人看到小豐平安回來,婆婆抱著自己的孫子,哽咽著說:“我的乖乖呀?你把爹爹婆婆嚇死了,再不要亂跑啊,想吃什么,婆婆捅破天眼都跟你想辦法弄的你吃!”</p><p class="ql-block">屋里沒事了,載陽和齊師傅回到了仙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日子在艱難中向前邁進,載陽在行政科繁雜瑣碎的工作中一天一天地渡過。一天他在東六棟八號房前面遇到了財政局預算科的高先成,先成招他進去在房間里坐下來,載陽看到房間里有兩張床,東西兩側(cè)相對而設。載陽問道:“還有哪個與你同住呀?”</p><p class="ql-block">先成說:“袁澤陽和我一個房,他在鄉(xiāng)里駐隊去了,我現(xiàn)在一個人在住。”</p><p class="ql-block">載陽說:“你這房子好啊,兩人住都還蠻寬敞。我住的那房太小了,來兩個人站的地方都沒有?!?lt;/p><p class="ql-block">先成說:“要不你搬來和我一起住,澤陽一時半會也不會回來,在這里兩人住也比你那里要好得多,這里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宿舍?!?lt;/p><p class="ql-block">載陽說:“要不我跟我們科長說一聲,我就搬來。"</p><p class="ql-block">先成說:“你可以暫時不消說得,如果澤陽回來了,你不是又要回你那里去,你先把被褥行李搬來住了再說?!?lt;/p><p class="ql-block">就這樣載陽就搬到了東六棟八號住了下來。沒有想到的是,這高先成和袁澤陽兩人不久之后就有了新的宿舍,八號就成了載陽一個人的宿舍,有了房間,第二年把兒子小豐弄來到建設街小學上了學。再以后家屬也進了城,自己在這個房間里一直住了足足十年。</p><p class="ql-block">這天下午上班后,載陽接到了三姨妹如鶯的電話。她如今在長根哥的敦厚紡織機械廠當車工,后來與棉花采購站的鄭三秋戀愛結婚,住在了敦厚。如鶯在電話里說:“哥,你趕快回來一下,姐病了,還有點嚴重!“</p><p class="ql-block">載陽聽說如鸞病了,開始并沒有蠻緊張,因為如鸞身體長期不是蠻好,血吸蟲引起的肝臟功能不好,加上慢性支氣管炎,腸胃功能也不是蠻好,除了婦科方面沒有什么問題以外,基本上身體五臟六腑都有大小不同的毛病。載陽問道:“她又是怎么啦?”</p><p class="ql-block">如鶯說:“她小產(chǎn)了,身體蠻弱!”</p><p class="ql-block">載陽心里覺得疑惑,問道:“你像哪樣到周幫去了?”</p><p class="ql-block">如鶯說:“我在敦厚呀,哦,姐她也在敦厚,她來敦厚服裝廠里上班,可能是太累了,引起了小產(chǎn),你趕快回來吧!”</p><p class="ql-block">如鸞什么時候到敦厚服裝廠上班去了?之前載陽一點消息都沒有。后來載陽了解到,原來是因為如鸞縫紉手藝不是蠻好,在本隊里做的衣服質(zhì)量都不是蠻高,人們都看不上她的手藝。那時候都興中山裝,她做的衣服最要命的一個是衣領的問題,始終都做的不是蠻好,感到比標準的中山裝領口寬些,下巴下面有點高,不貼合;加上中山裝的上下四個口袋的要求也很高,口袋大小、位置的高低對稱都要非常到位,特別是四個口袋的搭子做好了才好看,可如鸞的手藝總是過不了關。開始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農(nóng)村人,只要衣服穿到合身就行了,美觀不美觀人們也不多計較。所以如鸞在隊里以工分折工錢做了兩三年,時間一長,人們把衣服穿出去,大家都說七說八,大家對如鸞的手藝不滿意了,即使是再便宜,工錢上再劃得來人們也不找她做了。再加上她又有一個壞毛病,喜歡占人家的一點小便宜,把些多下來的布巾子不給別人,有時候為了按算一點布巾子自己好用,最后布料不足把別人的衣服也做小了,引起了不少做衣服的隊里的婦女來找她扯皮。后來時間一長,隊里的人基本上都不找她做衣服了。</p><p class="ql-block">周幫大隊發(fā)展隊辦企業(yè),把她招了進去,一是她的手藝不高,二是大隊里講經(jīng)濟效益,大隊服裝社里的生意也不是蠻好,就把大隊服裝社解散了。如鸞在家里沒有什么事,有時間就和嬸娘一起下田做點農(nóng)活。聽說是敦厚服裝廠招人,她就去了。</p><p class="ql-block">這敦厚服裝廠主要是生產(chǎn)綠色的軍大衣,如鸞在那里只是一個車工,把衣服縫起來就行了,工藝簡單得多。但是這軍大衣里面的填充物卻盡是那棉殼上面的剝籽棉,灰塵雜質(zhì)很重,整個縫紉車間里灰塵迷漫,昏天黑地。如鸞此時又身懷有孕,在這惡劣的環(huán)境下日夜加班,身體完全吃不消,引起了小產(chǎn)。載陽因為行政科里忙,回去的時間少,連如鸞身懷有孕都不知道。</p><p class="ql-block">載陽騎著自己的那輛二八大杠的永久舊自行車,來到了敦厚,在紡織機械廠找到了如鶯,問:“你姐呢?她在哪里?”</p><p class="ql-block">如鶯說:“她還在廠里上班呀?!?lt;/p><p class="ql-block">“你不是說她小產(chǎn)了嗎?還在上什么班?”</p><p class="ql-block">如鶯說:“我叫她不要上班,她不聽,我也把她沒得法!”</p><p class="ql-block">載陽知道自己老婆的性子,要錢不要命的一個人,也沒有多說,如鶯請了假,陪著載陽到敦厚服裝廠里面去。</p><p class="ql-block">這敦厚服裝廠的廠址就是原來的敦厚家具廠,后來家具廠倒閉,被服裝廠租用了。如鸞的一個姑父原來是這個廠里的會計,現(xiàn)在改換門庭在這里任原職。</p><p class="ql-block">如鶯引著載陽來到了服裝廠里的縫紉車間里,只見里面灰塵撲面,昏昏蒙蒙的連做衣服的人都看不清。載陽進來,有一種呼吸困難的感覺,不知道如鸞是怎么在這里做了這么多天的事?</p><p class="ql-block">找到了如鸞,她臉上戴著一個口罩,那口罩已完全是一個土灰色,連那口罩帶子都變色了。她頭上扎著一條毛巾,毛巾上面積滿了灰塵??吹捷d陽來了,問道:“你怎么來了?”</p><p class="ql-block">載陽沒有好脾氣地說:“你還要不要命了?收拾東西,趕快回去!”</p><p class="ql-block">如鸞說:“我把今天的活做完了跟你回去。”</p><p class="ql-block">載陽實在是忍不住了,把她縫紉機上的皮帶卸了,把一件沒有做起的軍大衣拉了下來,對如鶯說:“你跟姑爺說一聲,如鸞不做了,你留在這里把手續(xù)辦了它?!?lt;/p><p class="ql-block">如鶯說:“我等一下了來辦手續(xù),我引姐去我屋洗個澡了,你們好回去?!?lt;/p><p class="ql-block">如鸞說:“我的縫紉機怎么辦?”</p><p class="ql-block">縫紉機是她從家里帶來的上海產(chǎn)的“飛人"牌縫紉機,載陽說:“你跟如鶯去她家里洗澡,我把縫紉機用自行車馱到她屋里去。搞完了我引你到醫(yī)院去看一下病。”</p><p class="ql-block">如鸞說:“看什么病呀,我又沒有病!”</p><p class="ql-block">“你不是小產(chǎn)了嗎?這還不是病呀?”</p><p class="ql-block">如鸞凄楚地一笑,說:“已經(jīng)有三四天了,還看個么事?”</p><p class="ql-block">載陽問道:“現(xiàn)在人感覺怎么樣?”</p><p class="ql-block">“還好,只是一點勁都沒有。”如鸞有氣無力地回答。</p><p class="ql-block">載陽說:“你呀真是要錢不要命,你賺的這幾個錢連醫(yī)病的藥錢都只怕不夠?!?lt;/p><p class="ql-block">這時,如鶯在服裝廠幫如鸞把二十八天的工資結回來了,她們是計件工資,做多少拿多少,一起結了二十八元五角,平均每天一元錢。</p><p class="ql-block">載陽要帶如鸞到敦厚衛(wèi)生院里去檢查一下,如鸞高低不肯,她又舍不得花錢,說:“沒有什么問題,還只剛剛懷了個把多月,經(jīng)不起磕碰,彎腰急了一點就把他搞下來了。”</p><p class="ql-block">載陽看到她不愿意去看醫(yī)生,知道小產(chǎn)對婦女身體的損傷也是很大的,打針吃藥也沒有多大的用處,關鍵是要休息好,加強營養(yǎng),回去了叫嬸娘殺兩只老母雞為她培補一下身體。</p><p class="ql-block">載陽對如鶯說:“我送你姐回去,等一下我轉(zhuǎn)來把縫紉機馱回去。”</p><p class="ql-block">如鶯說:“我騎車子送姐回去,你把縫紉機帶回去,免得你又跑一趟,你從仙桃趕回來幾十里路也吃虧?!?lt;/p><p class="ql-block">載陽此時也確實是有點吃虧,仙桃到敦厚有二十多公里,騎自行車得一個多小時,加上心里著急。回來后看到如鸞憔悴萎靡的樣子,心里也有點沉重。如鶯說幫他把如鸞送回去,也正是求之不得。</p><p class="ql-block">很快回到了周幫,嬸娘看到兒子媳婦都回來了,加上如鶯跟到來了,心里摸不著頭腦,問載陽:“你們怎么都回來了?"</p><p class="ql-block">載陽說:“如鸞小產(chǎn)了,您郎吃虧安置她幾天,她現(xiàn)在身體很虛弱,得要好好補一下?!?lt;/p><p class="ql-block">嬸娘著急地說:“這是像哪搞的呢?怎么搞的小產(chǎn)了,真的是遭孽!我明天早上跟她殺一只老母雞煨湯她喝,叫她在家里好好休息?!?lt;/p><p class="ql-block">如鶯要回敦厚,嬸娘要留她吃飯她不肯,騎車子回去了。</p><p class="ql-block">載陽在家里呆了一天,看如鸞情況還好,也就回仙桃去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周俊春,湖北仙桃人,詩人、書法家。近年來從事長篇小說創(chuàng)作,作品有《外事辦公室》又名《不解情緣》,46萬字已完稿成書。27萬字的《縣府往事》和42萬字的《人生冷暖》第一部已付梓成書?!度松渑返诙恳言诿榔性侔妗,F(xiàn)正在埋頭緊張創(chuàng)作多卷佚的《一抹煙霞》、《一幕煙云》、《一川煙雨》宏篇巨制,該小說反映了物資系統(tǒng)由盛而衰直至消亡的歷史過程。敬請廣大讀者諸友關注。</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