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5點半起,鍛煉完,不過才6點半;可是左磨磨右蹭蹭,就7點半了,我這才下樓到小區(qū)院子里走走。因是周末,人基本沒起來,樓群間安靜,地上干凈,環(huán)境清幽。唯一的吵鬧是,天上過路的飛機隱隱的轟鳴。抬頭,看不見那銀色鐵鷹;云并不多,正呈羽毛狀散開,天藍得純凈如水洗;可就是看不見那飛機。一架過去,不一會兒,頭上又傳來隱隱轟鳴。抬頭間,仍不見,可是看見了那如絮如煙一般的白云正在飄散。云并不小,大團(用“團”不恰當(dāng),要用“朵”),如霧如氣一般,看起來是悠悠、卻又在似乎不易覺察間很快游移、飄散——你盯著看似乎沒變,可當(dāng)?shù)皖^記幾個字抬頭時卻已完全不是低頭前的模樣。先前那團(哦不,朵)飄散,又來了一朵大的。如果天空是一座花園,云朵就是上蒼種植的花朵;大地上的盛衰一一年的四季為限,而云中花園的變化卻以須臾為單位??丛?,能看出兩種心情(也許是心境?),一種悠然、淡泊、寧靜,一種就是對“白云蒼狗”的深刻體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飛機過去了,云還沒有消散(那花朵的開落怎有盡時?),不知何處傳來了鳥鳴。先聽見的是斑鳩,“咕咕——咕咕咕——”幼時聽見的布谷基本絕跡,童年時常見的“死咕咕”(戴勝)也基本不見;只有這斑鳩堅強存在,常能見到它身影,且肥碩得有點笨拙,撲棱棱地飛過就像“一坨”——砸向樹叢,幸它予我一點草木與飛翔的懷念。</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另有不知名的嘰喳、嘰啾,并不繁密,不像雨,像風(fēng)有搭無搭。在這座園子已住有半年,知道天晴時才有鳥鳴,天陰時它們就不知躲到哪里去了。仍然是野鴿子(斑鳩俗名野鴿子)的“咕咕”聲壓住了其他鳥鳴。我不知道那是“幾聲”斑鳩?一只在近處,“咕咕——咕——”第一個“咕”二聲,緊接第二個“咕”低下去呈陰平,然后頓那么一頓,再接上第三個“咕”——卻是上聲:它就這樣周而復(fù)始,不厭不倦,堅韌執(zhí)著。另一只我以為是個女性,似乎隱在稍遠(yuǎn)一些、更密一些的葉叢中,叫聲低沉、柔和、舒緩許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接了一個電話,再聆聽時,斑鳩叫聲卻已消失,只偶有“嘰嘰啾啾”的碎鳴。太陽升得更高了,肩背及頸窩感覺有點暖熱了。小區(qū)里已陸續(xù)有人出去,出去做事的、遛狗的、鍛煉的,雖有,卻亦不多,經(jīng)過后,又寧靜下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以為清晨,是要看見露珠的,可是沒有。我繞過花園時,看見草木們也是干干的。但是繁盛的夏天已經(jīng)來到,各種青翠碧綠盡顯。矮株的不知是薔薇還是玫瑰,零星的小花就像冬夜膽怯的星。深紫的紫葉李葉叢間藏著鴿蛋大果子,一串一串的,就像葡萄。柵欄外那個小菜園條播的菜苗嫩綠又黃(鵝黃),簇簇新碧,讓人無限憐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巡邏的保安排成隊過去了,打掃衛(wèi)生的大媽過來了,拎著一只灰撮一把掃帚,“刷、刷”四處打掃。一個戴口罩的年輕女人拖著一只綠色大垃圾桶過去了。小區(qū)外拆除舊屋的挖掘機也開始工作了,這兩天換了電鉆在把那些鋼筋混凝敲碎,剝離出來的粗細(xì)不等的鋼筋已堆成了小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今天清晨到此,妤發(fā)微信喊我買米線回屋,早點燙米線吃。</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