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尚美同學(xué)是我的好同學(xué)好朋友好兄弟,文才極有天賦也有自悟還有刻苦努力,文筆甚佳,渾然天成。</p><p class="ql-block"> 尚美母親我較熟悉,是看著我長大成人。楊媽媽是聰慧剛強(qiáng)見過大世面的好母親,含辛茹苦哺育著五個兒女,一生勤儉奮發(fā),無悔奉獻(xiàn),是燭光里的媽媽。我對尚美父母極為尊敬,當(dāng)年我的文學(xué)啟蒙就來自尚美父親的書柜。楊伯伯是解放初的老中專生,極有修養(yǎng)極有學(xué)問的老先生。尚美的《我的母親》一文寫得情真意切,象山間小溪,既有靜靜的流連忘返又有飛瀑的刻心銘骨。母愛是偉大的,是我們心中一盞永不漫滅的明燈,照耀并溫暖相伴我們一生。</p><p class="ql-block"> 好文章不是寫出來的,是十月懷胎一朝分娩,是海上日出迸發(fā)光芒,是深沉心底情懷寫真。很長時間未看到尚美文章了,今日拜讀,情同身受,牽腸掛肚。</p> <p class="ql-block"> 尚美筆下的母親,讓我想起了一張老照片。那是一張泛黃的照片,背景模糊,仿佛時光已經(jīng)將那段歲月輕輕掩埋。照片中的人們神情莊重,穿著那個年代特有的衣裳,像是在某個重要的時刻定格。尚美在文中提到,母親雖沒有文化,卻總能用最樸素的語言表達(dá)最深沉的情感。這張照片,或許正是那段歲月的見證,也藏著尚美對母親最初且恒久的敬仰與懷念。</p> <p class="ql-block"> 尚美在文中繼續(xù)回憶母親的性格與家庭生活。他說母親勤勞、堅韌,是家里的頂梁柱。小時候,我常聽尚美提起楊媽媽,他總是用一種近乎虔誠的語氣講述母親如何在艱難歲月里撐起整個家。那時的我,雖然年少,卻已能感受到那份來自母親的力量。尚美筆下的母親,不僅是家的支柱,更是一種精神的象征,像燭光一樣,默默照亮孩子們前行的路。</p> <p class="ql-block"> 尚美在在文中提到母親對鄰里無私的幫助,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濟(jì)貧扶弱,給予他人溫暖。他說母親雖然沒有文化,卻總能用最樸實(shí)的語言打動人心。這讓我想起小時候,尚美家門前常有鄰居來串門,楊媽媽總是笑臉相迎,端茶倒水,仿佛整個大院的人都是一家人。尚美繼承了母親的這份善良與寬厚,他筆下的文字,也總能讓人感受到生活的溫度與情義的厚重及人文的關(guān)懷。</p> <p class="ql-block"> 讀到尚美寫于2025年6月27日的文章,我心頭一緊。文中提到母親年事已高,九十三歲,身體狀況每況愈下。住在老舊小區(qū),沒有電梯,行動不便,只能困守家中。幾日前突發(fā)腦梗,再次住院,病情危急。尚美還寫道,母親在醫(yī)院時情緒低落,家人不斷鼓勵她,讓她不要胡思亂想。讀到這里,我仿佛看見尚美在病床前守候的身影,那份焦慮與牽掛,躍然紙上。文章的結(jié)尾,尚美引用了《燭光里的媽媽》的歌詞,那句“媽媽,燭光里的媽媽,您的黑發(fā)泛起了霜花”讓我久久不能平靜。母愛如燭,燃燒自己,照亮他人,而尚美對母親的深情,也在這封信中流露無遺。</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去年,楊媽媽股骨骨折時,我?guī)状斡タ赐?,尚美同學(xué)多次婉言謝絕。我現(xiàn)在合肥,七月初回安慶,一定要去看望楊媽媽。尚美同學(xué),你可不能婉拒了。</p><p class="ql-block"> 祝楊媽媽康安長壽!</p> <p class="ql-block">附: 我的母親</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聽母親說,她從小父母雙亡,十幾歲到南京,在一個國民黨軍官家當(dāng)保姆,四九年差點(diǎn)去了臺灣。</p><p class="ql-block"> 聽母親說,1959年12月3日那天,大雪紛飛,寒冷刺骨.母親生下我不久,就拎著小板凳,上工地砸石子去了。</p><p class="ql-block"> 聽母親說,她頭上至今還有一個大包。那是文革武斗時,我們幾個屁小孩,在打得不可開交的地委大院檢子彈殼。母親聽說后,趕緊跑到地委大院,顧不得"磚飛棒舞",拉起我們就跑.不料一塊磚頭正砸到母親頭上,頓時血流如注,從此便留下一塊傷疤。</p><p class="ql-block"> 父親五十年代初,從張治中將軍創(chuàng)辦的巢湖華麓師范畢業(yè)后分到安慶。他是如何看上大字不識幾蘿筐的母親,我們一無所知。許是母親屬于"村里有個姑娘叫小芳"那種類型,抑或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p><p class="ql-block"> 母親一生辛苦勤儉。因?yàn)樽优?僅靠父親工資肯定維持不了全家生計。她便白天在外做工,晚上還要給孩子們縫補(bǔ)漿洗,納鞋底,搓麻繩,糊紙盒,經(jīng)常是我們一覺醒來,她還在燈下勞作。雖則如此,該花的錢,還是舍得。院子里,我家也是較早一批裝廣播,接自來水,買電視機(jī)的人家。這些錢,都是母親從牙縫里省出來的。</p><p class="ql-block"> 母親性格剛烈,而父親相對懦弱。機(jī)關(guān)里人事復(fù)雜,父親年輕,又不善應(yīng)變,不免被人錯怪甚至欺負(fù)。母親一旦知曉,定是打上門去,把對方罵個狗血噴頭。對方見母親有條有理,大義凜然,也是自覺理虧,無可奈何。母親回得家來,再把父親數(shù)落一頓,似乎這才解了心頭之氣。因母親好強(qiáng), 院子里人家?guī)缀醭沉藗€遍.不為別的,就為我們同別人家孩子打架或被欺負(fù)。她罵起人來,言詞激烈,口無遮攔,至到對方敗下陣來,方才歇?dú)?。?dāng)然,鄰居們都知道母親是個好人,時間長了,舊事遺忘,又成了"張家長李家短"的聊天朋友,成了拎著藍(lán)子一道上菜市場的伙伴。不可思議的是,她打起我們來.同樣毫不手軟,罰站、餓飯、跪搓衣板,條把抽打,是常用方法。長大后,我們拿這些破事和母親開玩笑.母親一本正經(jīng)地說:你們聽話,我會打你們嗎?我不打你們能有今天的好日子過嗎?"</p><p class="ql-block"> 母親心地善良。我家日子本不好過,但只要討飯的上門,絕對不會空手。要么給一、二分錢,要么盛上一碗熱騰騰的米飯,有時還送件破舊的衣服。對鄰居街坊,也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給予幫助。那個年代,憑票供應(yīng),肉票、煙票、酒票,布票,家里用不起,母親就送給有需求的人.母親告訴我們"對有難的人,能幫一把就幫一把。人要積德,菩薩會保佑的。" </p><p class="ql-block"> 母親沒有文化,但表達(dá)能力絕對不差,俚語俗話,張口就來。什么"三條褲子壞了二條半,不曉得快活哪一條";什么"一屁二十四個謊,不曉得哪個屁是真";"炮竹沒引子,怎么響(想)的等等,受母親影響,我們的談吐多少也就有了點(diǎn)幽默。</p><p class="ql-block"> 母親今年九十三歲了,彎腰勾背,滿頭白發(fā)。一年前股骨摔斷,出院后接到我家。她不能行走,與輪椅為伴。我時常推她出門,散心閑逛,和老人們聊天。這段時間,母親還是開心的。春節(jié)剛過,她就吵著回到自家。她總擔(dān)心連累我們,而不為自己處境著想。母親住的是老舊小區(qū),沒有電梯,不能下樓,呆在家里,無異于坐牢。幾個月前,母親突發(fā)腦梗再度住院。這次腦梗,幾乎擊垮了母親,她目光無神,口齒不清,說話有氣無力,耳朵幾乎失聰。在我們服伺她的時候,她時常自責(zé):"老天爺啊,你怎么不讓我早死啊?為什么讓我拖累孩子們啊?"言罷便暗自落淚。聽著這些,如同錐心。但又強(qiáng)做歡顏、安慰、開異母親,讓她不要胡思亂想,母親只是嘆氣搖頭,不再言語。反復(fù)慰問,母親還算開心。</p><p class="ql-block"> 滿紙真情言,一把辛酸淚。行文至此, 窗外飄來歌曲《燭光里的媽媽》"媽媽,我想對您說,話到嘴邊又咽下。媽媽,我想對您笑,眼里卻點(diǎn)點(diǎn)淚花。噢,媽媽,燭光里的媽媽,您的黑發(fā)泛起了霜花,您的臉臉頰印著這么多牽掛……"</p><p class="ql-block"> 楊尚美</p><p class="ql-block"> 2025年6月27日于安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