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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國成 短篇小說連載之四】 鬧心的鹽罐

杜初民（桃李文化傳媒）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作者簡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葉國成：</b><span style="font-size:22px;">湖北作協(xié)會(huì)員、魯院學(xué)員。小說見《雨花》 《連云港文學(xué)》 《今古傳奇》 《四川文學(xué)》 《長江叢刊》 《河南文學(xué)》等，出版小說集《行走的愛情》 《失落的天堂》、散文集 《生活的碎片》 、詩集《戀曲2006》、長篇小說 《一把手》（見《河南文學(xué)》2024年第5期），現(xiàn)居湖北黃石市。</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短篇小說連載之四】</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鬧心的鹽罐</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作者/葉國成</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連好幾個(gè)晚上，德民都沒睡好覺。他唉聲嘆氣，不停地在木板床上像翻烙餅一樣翻轉(zhuǎn)他那骨瘦如柴的身體，翻一次身就嘆一口氣。</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德民和老伴育有兩個(gè)兒子和一個(gè)女兒，女兒是老大。三個(gè)孩子都住在農(nóng)村，而且家庭條件都不好。女兒嫁到隔壁的桃花村，女婿是個(gè)木匠，一年到頭在建筑隊(duì)干活。前年做了房子，扯了一屁股。債夫妻倆育有兩個(gè)孩子，一個(gè)讀大學(xué)，一個(gè)念高中，正是用錢的時(shí)候，日子過得很拮據(jù)。大兒子國富和二兒子國強(qiáng)，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由于沒有賺到錢，兩個(gè)人都有些怕老婆。在媳婦面前畏畏縮縮，抬不起頭。老伴是前幾年得癌癥走的，死的時(shí)候還不到六十歲。一想到和自己吃苦一輩子沒有享福的老伴，德民老漢就眼眶濕潤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睡不著的德民老漢，從枕頭底下摸出了那個(gè)鹽罐。自從知道煙罐值錢外，德民老漢就把鹽罐偷偷藏了起來，他怕被人偷走。灣里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總有那些見財(cái)起心的人。德民老漢不敢開燈，只能在黑暗中摸索著鹽罐。按理說，現(xiàn)在正是需要錢的時(shí)候。當(dāng)那天中年男人說出二十萬的時(shí)候，其實(shí)德民老漢就動(dòng)心了。他沒想到，臨老了還可以有這樣一筆意外之財(cái)。就這樣摸索著鹽罐，德民老漢一夜未眠。透過破了玻璃的窗戶，德民老漢看見外面有了亮光，才知道天亮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外面下著雨，見不能下地干活，德民老漢就想再睡會(huì)。昨天晚上一宿沒睡，他想睡個(gè)回籠覺。這幾天翻地，累得腰酸背疼，正好借雨天好好休息一下。德民老漢想睡到十一點(diǎn)鐘再起床，這樣就節(jié)約了一頓早飯。瞌睡還真的來了，德民老漢眼皮打架，于是把鹽罐重新藏好就睡下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咚咚咚”，不知睡了多久，一陣急切的敲門聲把德民老漢吵醒。下雨天，是誰在這個(gè)是來敲門呢？在德民老漢的記憶中，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這么早來敲門了?？磥碛X是睡不成了，德民老漢從枕頭下摸出手機(jī)，看了看時(shí)間，九點(diǎn)鐘。還只睡了一會(huì)，這是誰來了？德民老漢一邊想一邊穿衣起床，然后來到堂屋。當(dāng)他打開大門的時(shí)候，竟然看見二兒媳梅花赫然站在大門口。德民老漢問，怎么一大早就來了？梅花大大咧咧地說，已經(jīng)不早，九點(diǎn)鐘了。把兒媳讓進(jìn)屋，德民老漢便去房間里加了一件衣服。待他出來的時(shí)候，只見兒媳梅花翹著二郎腿坐在堂屋的椅子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梅花有很長時(shí)間沒有來了，今天這是為哪般？正在德民老漢疑惑的時(shí)候，兒媳梅花開口了，爸，鹽罐賣了沒有？德民老漢這才知道梅花一大早來的原因。他沒有回答直接回答梅花的問話，而是反問說，你是怎么知道鹽罐的事？梅花說，全村人都傳開了。而且我還問了大哥，確有其事。德民老漢說，沒賣。梅花問，聽說人家出價(jià)二十萬？德民老漢說，有這個(gè)事。梅花問，如果鹽罐賣了錢，您打算怎么分？德民老漢說，賣，還是不賣，我還沒想好。梅花說，爸，先不斷后不爛。我可事先說明，您只有兩個(gè)兒子，可不能把錢給了外人。德民老漢知道，梅花所說的外人就是自己的女兒小琴。于是說，這是我的鹽罐，是祖上留下來的，賣的錢我想怎么分就怎么分，不需要你教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聽德民老漢這樣說，梅花頓時(shí)拉下臉針鋒相對(duì)地說，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平時(shí)就看不慣梅花囂張的樣子，見梅花這樣說，德民老漢的脾氣“噌”的一聲就上來了，爭鋒對(duì)麥芒地說，你一個(gè)外人憑什么對(duì)我指手畫腳，要說就讓國強(qiáng)來跟我說。梅花臊了一臉，灰溜溜地起身走了。臨走的時(shí)候嘴里罵罵咧咧地說，不明事理的老東西。</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本來心情蠻好的，一大早蹙眉頭。德民老漢沒有了睡意。什么東西？鹽罐還沒賣就氣勢洶洶地找上門分錢。真不是個(gè)東西，但凡是個(gè)聰明的人怎么會(huì)來？德民老漢坐在堂屋的八仙桌旁氣急敗壞地抽煙，心里不停地罵沒用的二兒子國強(qiáng)。但凡他強(qiáng)硬一點(diǎn)，梅花也不敢這樣對(duì)他。自己硬氣了一生，卻生出這樣一個(gè)窩囊的兒子。</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待續(xù)）</b></p> 推薦官簡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