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去年8月之后,我們之所以再次返回來乘同一艘游輪,唯一的原因,是因為這條船走的南極航線,路徑??颂m島,停留并且登島。??颂m群島,是世界上有王企鵝的唯二之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為了確??梢钥吹酵跗簌Z,領(lǐng)導(dǎo)不僅做足了功課,而且還早早就聯(lián)系好了島上的旅行社,預(yù)約了島上行程,確保萬無一失地,可以看到王企鵝。</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他一直念叨:“那是來回要五個半小時車程,去島的另一端,要看王企鵝,只有在遙不可及,之遙不可及,的地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到??颂m島的那天早上,郵船規(guī)定是六點鐘開始發(fā)登艇的船票。我家領(lǐng)導(dǎo),志在必得地,又患得患失地,大清早四點鐘就起床了,他花了一刻鐘沖了一個澡。等我也跟著起床洗完澡下樓一看,他的前面,已經(jīng)有四五十個人在排隊了?!安豢伤甲h啊他們都不睡覺的嗎”? 我們兩個人對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八月份上格林蘭島,我們是按照規(guī)定的時間去領(lǐng)票的,也是早上六點吧,恰逢格林蘭有時差,我們手機沒聯(lián)網(wǎng)早了一個小時到,一個人影也沒有。再過一個小時去,也是稀稀拉拉的幾個人一會就排到了。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不理解格陵蘭島和??颂m島擺渡和登陸的區(qū)別是什么?怎么會搞得這么緊張。我到隊伍前面去望了一下野眼,發(fā)現(xiàn)沒有幾個是說英文的,大半是說西班牙文的,小半是說中文的。熟悉的面孔有幾張,那張塑膠臉和那個橙色衣服的,也都排在前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心想,區(qū)別,應(yīng)該是在于人吧,這一撥人,都是來自資源缺乏的地方,習(xí)慣了“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凡事都熱衷于爭和搶。好聽一點的,是很拼很努力有上進(jìn)心,難聽點的,就是太卷太急吼。</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領(lǐng)導(dǎo)憂心忡忡,說要是太晚上岸,地陪旅行社等不了的,下午三點前必須趕回碼頭,他們時間很緊的。我們的郵船,規(guī)定三點半結(jié)束登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先去吃早飯,吃完來換領(lǐng)導(dǎo)??匆娨粋€華人女的,穿一條白色底色印著有五彩漸色的褲子和一雙鞋帶沒系好的高筒靴子,在領(lǐng)導(dǎo)的身邊繞來繞去。我走近那女的就悻悻走開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領(lǐng)導(dǎo)告訴我,“那個女的,剛剛走過來,叫我?guī)退I(lǐng)船票。我沒同意我說這樣不大好吧,你看人家都是很早就來排隊的“。</p><p class="ql-block">沒想到她說,“那我給你錢,我給你二十美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領(lǐng)導(dǎo)說:“我回答她我不要你的錢,不想這么做也不應(yīng)該這么做,不好意思??!”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說真惡心,領(lǐng)導(dǎo)說還可以啦,至少她還知道說:“是我不好意思”!</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聽了有點哭笑不得,也有些氣悶。怎么我們逃了三十多年,還是沒有逃出和這類人為伍的圈子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接著排隊,領(lǐng)導(dǎo)不放心,直到領(lǐng)到船票,才匆匆趕去樓上自助餐廳吃早飯。我們排啊排的,最終拿到的船票,排到了第七組。船方好像是放四艘tender來回擺渡,目擊每一組,是二艘擺渡船,合計一百個人左右,好像是每半小時出發(fā)一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們四點一刻開始排隊,前面頂多四五十個人,等到六點鐘發(fā)的船票,變成了第七組,也就是在我們前面,活生生地,擠進(jìn)了超過六百個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個試圖賄賂我們的女人,和她的親朋好友,大概六七個人吧,在我們前面晃來晃去,替他們拿到票子的是個華人老女人。斷斷續(xù)續(xù)地,還有人加入他們的隊伍,毫不掩飾地,神氣活現(xiàn)地,他們排在第四組上船。那群人,我之前耳風(fēng)聽到過自我介紹,他們是來自的加拿大的華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們二個人,早上出房間的時候,就全副武裝準(zhǔn)備就緒,就此膽戰(zhàn)心驚再沒有回過艙房,一直在大堂等待。從六點放船開始,一撥一撥的華人,呼啦啦地冒出來,呼啦啦地上船去。到八點半,終于安靜了下來,大堂里,已經(jīng)沒有說中文的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們第七組,之前的第六組,有幾家和我們同一個旅行社,預(yù)約看王企鵝的,大家都憂心忡忡。其中有一對不會說中文的亞裔母女,一對奧地利來的老夫婦,還有一對墨西哥新婚夫婦,就是參加郵船活動在臺上討論夫妻關(guān)系,后來在巴塔哥尼亞又巧遇的那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們兩個緊跟第六組,站在第七組的第一排,等我們上岸。果不其然地,不出意外地,去看王企鵝的,我們旅行社的車,開走了。領(lǐng)導(dǎo)站在那里,呆了許久,才回過神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啊…我們只好就地取材地,亡羊補牢地,better than nothing地,參加了幾個零零星星的小團。代替烏泱烏泱的王企鵝,我們看到了三個,遠(yuǎn)遠(yuǎn)的,正在脫毛的,一動不動的,據(jù)導(dǎo)游說是的 - 王企鵝。</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當(dāng)然,我們還看到了海邊的白沙丘,也看到了躲在高處的麥哲倫企鵝群,和站在沙灘上虎視眈眈的海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港口溜達(dá)的時候,我們見到不少熟臉,包括試圖賄賂我們的加拿大華人。那些用了各種辦法,搶在前面上岸的人,他們并沒有去看王企鵝,為什么非要早上岸,為什么要搶票子?占了茅坑不拉屎,損人又不利己,真讓人匪夷所思。</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天晚上遇到Angela,才聽說她也沒有看到王企鵝。從北京啟程的南極南美旅行團收12-13萬人民幣,卻也沒有看王企鵝的計劃。和我們一起泡桑拿的那天聽我們提及,憑她的旅行經(jīng)驗馬上意識到事關(guān)重大。Angela說她去找導(dǎo)游,導(dǎo)游說帶了那么多次隊,第一次有人提這個要求。她又自己去找郵船上的客服等等,但是當(dāng)然,她也沒有看成一望無際的王企鵝。</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對not reach the objective 耿耿于懷,對搶票插隊和賄賂憤憤不平,領(lǐng)導(dǎo)說,責(zé)任在船方,要問責(z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