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 南極之旅(一)</span></p> <p class="ql-block">圖 文 : 跟我出發(fā)</p><p class="ql-block">美篇號 : 713038</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①……</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也許,我是全世界去南極從最終決定到出發(fā)最倉促、拿到船票時間最短的人。常規(guī)下一般要一到兩年選擇船期,而我最終定下去南極的船票到出發(fā)不到一個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南極,早在19年前就烙印腦海。那一年,我們在北京人民大會堂舉行"迎奧運 · 游保定"大型新聞發(fā)布會,邀請了保定淶水縣人、中國南極長城科考站第一任站長郭琨先生出席會議。郭琨是中國南極事業(yè)的開拓者和創(chuàng)基人,他曾七赴南極。1984年11月20日,郭琨率領中國首支南極科考隊從上海啟程,前往南極喬治王島,建成中國第一座南極科考站“長城站”。在南極的日子,他把家鄉(xiāng)的地圖掛在長城站,做為保定人,聽后感到無比自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年在人民大會堂宴會廳,我向郭昆先生(右)介紹了保定和他家鄉(xiāng)淶水縣野三坡旅游業(yè)的發(fā)展,時任保定市委書記代表1100萬保定人民向郭昆先生致以家鄉(xiāng)的問候。</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記的那一天,郭琨先生向我描述了神秘險惡又天堂般的南極,從此,在我心中南極遙不可及又無限向往。無論如何也想不到,19年之后我到達南極的第一個登陸點,竟是郭琨先生與他團隊在南極喬治王島創(chuàng)建的中國南極長城科考站。</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對南極向往了19年,決定去南極是一瞬間的事,而當準備踏上南極之路,卻一波三折,甚而險些止步……</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②……</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2024年9月21日,我在北京國家博物館參觀"冰路征程"——中國極地考察40周年成就展,得知迄今為止,我國已組織40次南極考察,并在南極先后建立了長城、中山、昆侖、泰山和秦嶺站。</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極地科學考察,是人類探索自然奧秘、探求新的發(fā)展空間的重要領域。中國科考人員40年不懼艱險、立志造福人類的精神感染了我。站在南極長城科考站展板前,心潮澎湃。我即刻給孩子王健打電話,——“我要去南極,越快越好″。</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王健當天就咨詢攜程去南極事宜。在我4年間一個人行走長征路上,只要網(wǎng)絡能到的地方,都是他從北京一手安排我的吃住行,他了解我做事的風格和執(zhí)行力,明白我此時不去日后若因年齡不能去會遺憾終生,因此他豪不猶豫的支持。</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這突如其來的決定讓我深陷亢奮中,我甚至問自已,這是真的嗎?</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考慮南極的遙遠,我決定從南極返回大陸后,再順便把南美的阿根廷、智利、秘魯、巴西、烏拉圭等5個國家一起游了。按要求,阿根廷、智利和烏拉圭都需要6個月以上的美簽。</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切南極之行事宜,包括聯(lián)系攜程、定船期及準備資料辦美國簽證等,一并交由王健,隨即我去了南疆,去實現(xiàn)我人生的另一個夢想,穿越羅布泊,到達樓蘭古城。</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為進入羅布泊和樓蘭古城我等了5年,2024年10月我在若羌縣等軍方批準熬了數(shù)日終于成行。從羅布泊回到家已是11月,而王健給我預訂南極的船票是2025年1月,我頓時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這不是一次普通旅行,籌備極地用品決非易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讓我沒想到的是,決定容易成行難……</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此時在家庭內部,因我驅車穿越羅布泊到達樓蘭古城趕在了晚上,僥幸死里逃生,"不能再到南極冒險"成為家庭最大阻撓和呼聲。</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家里兩位長者大姐與大嫂"暗流涌動",找人說合做我工作,每天打電話問我不去行不行。面對她們的憂心忡忡,我猶豫了。我想起2016年我在澳大利亞綠島太平洋海底漫步,被大哥知道后氣的飯都不吃。</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打電話給王健說,要么不去了吧,王健簡單且堅定——"去,去吧",反復就這3個字。我打電話給閨蜜蓬蓬,她在電話那頭興奮的近乎急切,“一定要去,我還不知道你,一定要去",這個一定要去的電話讓我倆激動的持續(xù)了40多分鐘。他們給我的支持,讓我重新整理決心,南極必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去往南極最大兇險是穿越德雷克海峽,我歷來暈船比常人敏感,因此在選擇南極行程方式上,起初考慮容納500人的大郵輪,當?shù)弥筻]輪登島受限,立即放棄。這之中也有考慮飛過德雷克海峽,不過想想去南極是探險,是體驗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海峽之浪,我飛過去還有什么意義。最終我選擇了199名游客的海洋無極號,并很快與旅行社簽訂了合同,盡管相比大船更顛簸。事實證明,選擇小船是正確的,這是后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此后接聽家中兩位長者電話我只以笑作答,家里的年輕人雖也擔心但都支持我去。她們把最后希望寄托在王健身上,當?shù)弥峭踅〔僮鬟@件事生米已快做成熟飯,直呼上當無奈默許。</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③……</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接下來,是去南極的一系列準備工作。</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首先購買極地防護必需品成為當務之急,比如寬松的防水褲、防水棉沖鋒衣、抓絨衣、防水防滑鞋、防水戶外包、防水內外手套、帽子圍脖、長筒厚毛線??、防紫外線墨鏡、游泳跳水衣物、速干內衣、戶外拐杖等等一系列用品。王健也從北京趕回來,和我快80歲的大姐一起陪我購置用品。那些日子我一趟趟進出戶外用品商店和商場,京東也幾乎天天上門送貨,一次次買了退,退了再買,最終買到合適的圓滿……</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此行南極南美33天,總領隊召開電話會議,提示一定要帶足常用藥品和必備藥品,南極郵輪只負責暈船和小毛病,不具備治療其它病的條件,即便回到陸地在5國間穿行,機票會提前訂好,不會因一個人生病而停留。會后我開始一趟趟跑綜合醫(yī)院和中醫(yī)院,檢查身體,預料一切預料不出的可能性便多多的拿備用藥,尤其暈船藥我買了吃的、抺的、貼的。聽說南美登機安檢嚴格,藥品必須附以處方,我又把藥品一一登記,再次跑醫(yī)院補處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行李裝箱同樣是一件大事。此行到南極登船港口是世界盡頭的小城——阿根廷烏斯懷亞,從北京出發(fā)要三次轉機,在南美五國間要乘機14次,能否順利托運行李是一件遭心的事。國際航空與南美內陸段航空行李托運標準規(guī)定一樣,但執(zhí)行卻不同,美國航空公司允許每位乘客可免費攜帶2件托運行李,每件不得超過23公斤,南美內陸段承運航空公司執(zhí)行標準為一件行李20公斤,一件手提行李不得超過8公斤。而此行除南極極地用品一件不能少外,南極和南美五國要走過夏、冬和中間跳躍的秋三季。除了用品、藥品之外,食品如方便面、點心、榨菜等也買了一堆,以防吃不進西餐。那些天面對擺了兩大床的物品絞盡腦汁,反復權衡,一次次裝好又一次次倒出來,天天折騰到午夜,直至咬牙取出一部分用品,提到門囗菜店過稱稱過……</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切安排妥當,我高高興興開始購買南極書籍作功課。那些天真的是"大氣兒不敢出″,想到北京去拍中軸線怕磕著碰著,上街不戴囗罩怕染上疾病,朋友聚會怕吃壞了肚子,把自己裝進“保險柜",天天祈禱身體千萬別出狀況……</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緊鑼密鼓之后的某一日,怕什么什么來了,我突然頭暈惡心不敢睜眼。我想起2018年去西沙趕上季風,在郵輪上曾吐的生不如死,又想起2023年我因熬夜得過腦前庭右耳功能障礙,治療一個多月才康復。原本對暈船敏感的我,面對突如其來的病感到恐懼。</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硬挺著跑醫(yī)院,問醫(yī)生去南極暈船會死嗎?醫(yī)生只是說,你還提不到生死,你連眼都不敢睜怎么去南極?</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一夜我輾轉難眠,哀嘆倒霉,想想在4年長征路上與疫情捉謎藏天天鉆公共場所居然沒陽了,一次次流感也繞過我,一年也想不起得病,要到南極怎么就掉鏈子了呢?難道是天意嗎?</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冷靜下來之后,我想要面對現(xiàn)實,我不能帶著病出發(fā),畢竟我已年過七十,雖然我從沒有年齡概念,而此行是到地球的盡頭去探險,我首先要對生命負責,對家庭親人們負責,也要對旅行社和船方負責。</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天晩上躺在床上淚流不止,第二天我?guī)еt(yī)院診斷證明去退團……</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④……</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河北攜程國際旅行社駐地在保定北國先天下7樓,說來也巧,王健從網(wǎng)上攜程看到這家總社的船期,想不到一家分社在保定,且離家不遠,此前我數(shù)次到這里商洽有關南極事宜,而當捏著醫(yī)院病歷證明再次上門,我感到腳下象拖著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退團,不僅旅行社和我都要承擔大的經濟損失,更讓我難以啟齒的是,我該如何面對這群姑娘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忘不了總經理思斯懇切的向總社為我爭取價格的最大優(yōu)惠;為了住到全船最穩(wěn)房間,一次次協(xié)調總社從七層換到3層,又從船尾換到中間;不厭其煩帶我了解南極線路合同條款,就連換外匯、標準用箱、轉換插座、充電寶、防曬霜都一一想到。社里姑娘們熱情的用聰明手段幫我在網(wǎng)上購買南極用品,指導我南極準備的有關事宜,這不由讓我想到多年前我就職旅游工作時曾要求全市旅行社對待老年游客要象對待父母、對待孩子要象對待自己兒女一樣服務,今天他們服務的標準、文明、熱情都非常到位,我真的羞于張口退團。</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當我最終把醫(yī)院診斷證明拿出來,他們?yōu)槲疫z憾的同時贊同我的決定,囑我好好養(yǎng)病,誰都未提扣費一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天意啊,在我苦熬了一周之后,病去的無影無蹤。我風一樣的再次來到北國先天下7樓,歡聲笑語中我交完南極南美全部團款,最終拿到海洋無極號郵輪3層318房間號,也訂下船方統(tǒng)一發(fā)放的防水棉沖鋒衣XL號、防水長筒皮靴37號。原來,她們仍為我保留著這個房間,包括衣服靴子也悄悄為我訂好,她們看到了我那天含淚離去背影的不舍,她們賭到我病好了會回來,她們一定要成全我。此時,全船房間已滿,我是最后一名拿到船票的人,距出發(fā)僅剩20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之后,我與河北攜程國際旅行社補簽了出行風險告知確認書、告之親屬簽字確認書、簽約代表權責確認書,并詳細閱讀了發(fā)生意外后協(xié)議方負責將火化的小盒子發(fā)回家鄉(xiāng)的保險條款。</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出發(fā)前,我將寫好的遺囑放在母親和我的合影照片前,身心輕松愉悅的待裝出發(fā)。</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終于熬到2025年1月26日啟程南極的日子。1月25日,一場中到大雪的天氣預報,嚇的我 25日晚8點就住到首都機場,26日早醒來第一件事是拉開窗簾看雪。只見,窗外風吹著干枯的樹葉在水泥地上順暢的跑著,我的心也隨之飛騰起來,南極,等著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當晚23點40分,我們團隊將乘坐北京至迪拜EK307大型客機飛離北京。那天王健一下班便趕到首都機場來送我,離境前拍下出發(fā)這張照片。再見了,祖國。</span></p> <p class="ql-block"> 接續(xù): 朝著地球最南端出發(fā)(南極之旅二)</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