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離開亞青寺后,我們走甘白路往甘孜縣城趕。甘白路位于國道317和國道318之間,避開了進藏的主要車流,所以不被人們熟知。但這條縣道風景優(yōu)美,它如一條銀練,在雪山與草甸間迤邐鋪展。車輪碾過高原的寂靜,窗外的風景是流動的巨幅唐卡——遠處雪峰凜冽如刀鋒,近處牦牛群如同散落的墨點,在無垠的草甸上緩緩移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路上你可以看見高山海子,草原,牧場,濕地,寺廟,河谷,針葉林,雪山等,200多公里的旅程集齊了高原眾多美景,被稱為“中國最美自駕縣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又遇風雪交加。我們開玩笑說,也許亞青寺在下雪呢,要不回去看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四川甘孜縣317國道旁的雅礱江邊,一位白發(fā)白須的修行老人常年靜坐于臨江土坡之上,成為過往旅人鏡頭中的標志性風景。他便是當?shù)刂摹熬W(wǎng)紅”白瑪澤仁——身著絳紅色藏袍與金黃色襯衣,手持巨大經(jīng)輪,左手捻動念珠,身姿魁梧,膚色黧黑,在雪山河谷的映襯下顯露出超凡的“仙風道骨”氣質(zh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白瑪澤仁是甘孜縣生康鄉(xiāng)二村村民,在此打坐修行已逾二十年。無數(shù)途經(jīng)317國道的游客被他與天地融為一體的畫面震撼,紛紛停車拍照。他的形象通過社交媒體廣泛傳播,被網(wǎng)友稱為“半人半仙”“氣宇軒昂”,甚至吸引了外國攝影者的關(guān)注。面對鏡頭,老人曾好奇詢問眾人為他拍照的原因,質(zhì)樸中透露出對自身“走紅”的淡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這位老者并非刻意追求流量,而是以日復一日的虔誠修行,在雅礱江的濤聲與群山云霧間,無意間成為了藏地精神信仰的具象符號,詮釋著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交匯下的寧靜力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們剛好經(jīng)過此地,便想著去看看。哪知卻撲了一空。但,石老師說有白瑪女婿的電話,打過去不久,一女孩兒帶我們來到白瑪家里,一問,被告知,白瑪只在每天上午7--12點坐在那個土包上。下午在家休息。無奈,我們決定在甘孜縣城住一晚,第二天早再過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第二天一早,遠遠看見老人端坐一平臺上(早先坐的那個土包,因為造成交通擁堵已棄用,當?shù)卣疄槠鋵iT修了一個平臺)。羅、石兩位老師和他是老熟人,便邀請白瑪坐在雪山下的一個土包上。移步換景之時,我親眼目睹白瑪把路上的一只蛾子拾起放在路邊。可見,在白瑪心中,修行,已深入骨髓。羅老師說,不管天晴還是雨雪,白瑪幾十年如一日。前幾年,他們還買過一件羽絨服給他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離開白瑪老人,繼續(xù)前行。路遇一群可愛的猴子,停下來喂喂它們,嘻嘻哈哈,莫名開心。</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卡薩湖邊的山坡邊遇見一位賣咖啡的男子,他說早年做生意賺了錢,現(xiàn)在邊賣咖啡邊在各地游玩,也說到過湖南常德,說湖南飯菜很好吃。我們悠閑地和他聊著,還和他養(yǎng)著的一只鸚鵡玩了一會兒??次彝娴拈_心,羅老師多次問我,川西漂亮不?好玩不?呵呵...我已經(jīng)樂不思湘了哦!</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中午在爐霍縣城兄弟飯店吃中飯。過壤塘,未停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路上,羅老師總是關(guān)注著路邊的一切,說也許會遇到修房子的。在三郎寺附近,還真讓我們遇到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這是典型的藏民居,完全由土夯筑。奶奶裝土,母子倆用筐背,父親則負責夯土。高原的風掠過經(jīng)幡,將陽光碾碎成金粉,灑在這座正在生長的土屋上。我們請求他們唱民歌,奶奶和媽媽很害羞,不愿唱。父親則爽朗的唱起來。風裹著《打墻歌》,歌聲混著泥土的腥甜,在墻縫里生根發(fā)芽。我們祝愿這座房子像他們的血脈一樣,在高原的星空下,一年年長高。</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回頭,見一隊佛學院的喇嘛結(jié)隊經(jīng)過,悄悄跟過去,原來他們在林子里辯經(jīng)。怯生生地問“可以拍嗎”?沒想到帶隊老師居然答應了,不禁大喜過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林間草地上,斑駁光影透過層疊枝葉灑落,為絳紅僧袍鍍上流動的金斑。年輕的學僧們分散于樹影間,或立或坐,一站一坐的陣型在婆娑綠意間錯落排開。站立者揚臂擊掌,清脆聲響驚起枝頭雀鳥。對面的學??攤開經(jīng)卷,或盤膝仰首,或閉目凝思指捻虛空,或脫口疾答,甚是激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戀戀不舍地離開辯經(jīng)場所,繼續(xù)前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下午6點左右,我們在阿壩縣城對面的觀景臺停下來,準備找好明早拍日出的機位。觀景臺上,一對男女在直播,在優(yōu)美的歌聲中,我們欣賞著阿壩縣城全景,悠閑自在的漫步、閑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暮色四合時,我們倚坐在小餐桌旁,手捧溫熱的茶水,川味飯菜特有的麻辣咸香熨帖著肺腑。與萍水相逢的旅人,或偶遇的當?shù)乩险唛e聊,話語變得像高原的溪流一樣輕緩自在。無需深究來路,只任閑談如風。這一刻,所有的遼闊與細微,一天的偶遇與閑散,都釀成了酥油茶般濃稠的時光,暖意從指尖直抵心尖——原來最深的印記,并非絕頂?shù)娘L光,而是這塵埃落定般的悠然與共情,是經(jīng)幡在風中日夜誦念的,關(guān)于相遇、同行的愜意……</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