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昵稱:雨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美篇號:15073229</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車子駛出拉薩城,G109國道便如一條灰?guī)ё酉虮卞七娧由?。路旁的限速標志不斷變換,紅圈里的數(shù)字時而“60”時而“40”,像是在與人玩捉迷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經(jīng)過第一個檢查站,身著藍色制服的警官從崗亭里探出半個身子,手中握著黑匣子般的測速儀。他擺擺手,嘴角浮現(xiàn)一絲笑意:“不急,慢慢開?!?lt;/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陽光透過稀薄的云層,在瀝青路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藏原羊三三兩兩掠過公路,蹄子踏起細小的塵土。它們跑得極快,卻始終保持著某種從容的節(jié)奏,仿佛這高原本就是它們的跑道。</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車子駛過羊八井時,遠處的雪山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銀光,地熱田升騰的白霧如同大地輕柔的呼吸。我們在路邊停車休整,高原的風掠過臉頰,帶著沁人心脾的清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負責全程護送我們的警花央金即將與我們分別。征得她同意后,我們合影留念。當我挽起她的手臂時,她挺直的身姿透著職業(yè)的干練,嘴角卻揚起溫暖的弧度。多年后,這張照片為這段旅程增添了一份獨特的溫暖記憶——在這片遼闊壯美的土地上,最動人的風景,永遠是那些真誠質(zhì)樸的人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第二個檢查站設(shè)在山口的轉(zhuǎn)彎處。一位年輕的輔警正蹲在路邊吃糌粑,見我們的車減速駛來,連忙站起身,遞過一張印著藏漢雙語的宣傳單:“前面彎道多,師傅注意安全?!?lt;/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海拔漸高,云層愈低。念青唐古拉山脈的雪峰時隱時現(xiàn),宛如一群白袍老僧在云霧中打坐。路旁開始出現(xiàn)瑪尼堆,石塊壘得極有章法,每塊上面都刻著六字真言。不時有藏民騎著摩托車駛過,后座上綁著鼓鼓囊囊的編織袋,車速卻比我這個外地人還要守規(guī)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納木措——西藏三大圣湖之一,是西藏第一大咸水湖,同時也是我國第二大咸水湖,以4718米的海拔成為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大型咸水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藏語中,“納木錯”意為“天湖”。這個美麗的名字源自兩個動人的傳說:一說因湖水湛藍如洗,宛若自九天墜落人間;另一說因湖面高懸云端,猶如懸于天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要一睹天湖真容,需先在景區(qū)大門停車登記,而后驅(qū)車翻越那根拉山口,方能抵達這片圣潔的湖水之畔。</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車子剛進景區(qū)就因高原反應趴了窩。我們只好徒步前進,讓空車獨自翻越5190米的那根拉山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這接近天際的高度,連走平路都費勁,更別說上坡了。沒走多遠,隊伍就喘成一片,個個弓著腰、拖著腿,像負重前行的登山客。隊友適時地記錄下了這狼狽的一幕。</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透過車窗向西北方眺望,納木措如一條漸次舒展的藍色綢帶,在天際線上蜿蜒。最初只是淺淺一抹淡藍的弧線,隨著距離拉近,漸漸舒展成一面浩瀚的碧藍明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這面天空之鏡靜靜依偎在雪山與草原的懷抱中——銀白的雪峰是它堅毅的依靠,金綠的草甸是它溫柔的襁褓。整個湖泊宛如一位端莊的藏族婦人,既有高原的豐腴體態(tài),又帶著與生俱來的靜謐氣質(zhì)。</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走近納木措,我被這千年不變的圣潔震撼。層層碧浪歡快地涌向岸邊,在游人腳邊碎成晶瑩的浪花。湖水由近及遠呈現(xiàn)出漸變的藍色——近處是透明的淺藍,漸漸過渡到深邃的靛藍,每一層藍都清澈得攝人心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可惜天公不作美,烏云壓境,暴雨將至。我們帶上雨傘,義無反顧地奔向湖水的懷抱。望著陰云下依然動人的納木措,我不禁想象:若是晴空萬里,陽光下的她該是怎樣驚心動魄的美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站在納木措湖畔極目遠眺,碧藍如洗的湖面延伸向天際。對岸,念青唐古拉山脈的雪峰在云層下巍峨聳立,剛勁的輪廓與柔美的湖水在水天相接處纏綿交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藏族同胞世代傳頌著這對神仙眷侶的傳說:雄偉的念青唐古拉山是丈夫,溫婉的納木措是妻子。神山以偉岸的身軀守護圣湖,圣湖以柔情滋養(yǎng)神山。千百年來,他們相依相偎,不離不棄,將這份亙古不變的誓言鐫刻在雪域高原的天地之間。</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漫步在納木措湖畔,時間仿佛在這里放慢了腳步。白云悠然掠過湖面,雪山靜默守護著草場,每一種生靈都在天湖的懷抱中從容生長。湖水輕拍岸邊的聲響,像是大地最原始的呼吸。</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這一刻,我突然懂得何為“萬物靜觀皆自得”。不必追問生命的意義,就像不必追問湖水為何這樣藍。所有的答案,都藏在這亙古不變的山水相依里。盤腿坐在湖畔,讓思緒隨著經(jīng)幡飄蕩,內(nèi)心漸漸澄明如鏡——原來最深的智慧,就蘊藏在這份自然的從容之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海拔4718米的納木措,我們驚喜地邂逅了一群翱翔的海鷗。這些雪域精靈時而成群掠過湖面,潔白的羽翼在雪山碧水間劃出優(yōu)美的弧線;時而成雙嬉戲浪尖,與念青唐古拉山的雪峰比肩高飛;忽而又俯沖而下,在湛藍的湖面上激起串串晶瑩的浪花。這些來自遠方的天使,為神圣的納木措平添了幾分靈動,讓神山圣湖的亙古守望更顯圓滿。</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納木措湖畔,身著絳紅色藏袍的牧民牽著雪白的牦牛,熱情地招攬游客合影。遠處三三兩兩的游人穿著鮮艷的防風服,特別是那幾抹醒目的中國紅,在碧藍湖水中投下?lián)u曳的倒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這流動的色彩點綴在亙古不變的風景里——靛藍的湖水、銀白的雪峰、湛藍的天空,共同構(gòu)成了一幅生動的高原畫卷。牧民與游客、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在這神山圣湖之間達成了一種奇妙的和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千百年來,虔誠的信徒遵循佛旨前來納木措轉(zhuǎn)經(jīng)——羊年轉(zhuǎn)湖,馬年轉(zhuǎn)山,猴年轉(zhuǎn)林。作為身、語、意之圣地,轉(zhuǎn)繞納木措能獲得智慧、消除業(yè)障。因此,岡底斯山(馬年)、納木措(羊年)、雜日山(猴年)被分別定為轉(zhuǎn)身、語、意之圣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每逢羊年薩葛達瓦節(jié)(藏歷4-5月),湖畔四大寺廟香火鼎盛,轉(zhuǎn)經(jīng)人潮綿延不絕。因全湖轉(zhuǎn)經(jīng)需20余天,信徒多選擇轉(zhuǎn)扎西半島7圈替代。今年適逢雞年,未得見此盛況,留待來日再續(xù)此愿。</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湖面忽起一陣風,波紋便一道趕著一道向岸邊涌來,拍打著岸邊的石頭,發(fā)出細碎的聲響。這聲音竟與東海邊的浪聲如此相似,只是少了那份咸澀的海腥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遠處,沉默的雪山依舊披著永恒的雪衣,靜靜凝視著這片湛藍。五彩經(jīng)幡在風中獵獵作響,一遍遍誦念著無人能懂的真言。幾頭牦牛正緩步走向暮色深處,脖頸間的銅鈴隨著步伐輕輕晃動,發(fā)出叮當?shù)拇囗?,仿佛在吟唱一首古老的告別曲。</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湖畔的石碑前排著蜿蜒的長隊,游人們摩肩接踵地等待著合影??讨凹{木錯”三個朱紅大字的石碑已被摩挲得锃亮,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人們依次上前擺姿勢,拍完照片便匆匆離開,很少有人愿意多停留片刻,靜靜欣賞這片倒映著雪山的湛藍湖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幾個藏族孩童蹲在石碑旁,黑亮的眼睛里映著游人來去匆匆的身影。他們時而竊竊私語,時而掩嘴輕笑,仿佛在觀看一場看不懂的默劇。</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忽然覺得無趣起來。這湖固然是美的,但美得如此遙遠,如此與人無涉。它存在了千萬年,還將繼續(xù)存在下去,并不在乎誰來誰往,誰贊嘆誰遺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遠處的經(jīng)幡仍在風中翻卷,發(fā)出簌簌的聲響。牦牛馱著暮色緩緩歸去,頸間的銅鈴在稀薄的空氣中叮咚作響。鉛灰色的云層仍舊低垂,將湖面映照得愈發(fā)深沉,遠處的雪山也在霧靄中若隱若現(xià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再見了,納木錯;再見了,我心中的圣湖!雖然這次無緣得見你云霧后的真容,但我的心依然如經(jīng)幡般為你翻涌,眷戀著這片圣潔而神秘的蔚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轉(zhuǎn)身離去,沒有回頭。納木錯的美,終究從不屬于任何人。它只是在那里,藍得純粹,靜得深邃,如同一場無法帶走的夢。而夢,總是要醒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車子駛抵景區(qū)大門時,云層恰好裂開一道縫隙,仿佛納木錯在用最后一抹晴空為我們送行。我們匆忙下車,在公園門前合影留念,我特意為領(lǐng)隊和副領(lǐng)隊拍下合照。重新上車時,我透過車窗回望——那道陽光的缺口正緩緩閉合,湖面重歸沉寂。但手機相冊里,我們的笑容和飛揚的衣角永遠定格在圣湖饋贈的晴光中,連發(fā)絲都鍍上了淡金色的輪廓。</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游覽時間:2017年7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定稿時間:2025年6月</span></p><p class="ql-block"><br></p> 感謝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