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紅軍西路軍出征，9軍如何血戰(zhàn)古浪城？</p><p class="ql-block"> 1936年11月12日至18日，西路軍9軍攻占甘肅古浪縣城，后潰敗撤退到武威永昌一帶。</p><p class="ql-block"> 一</p><p class="ql-block"> 一道命令成立西路軍，一封電文發(fā)布新作戰(zhàn)計劃。</p><p class="ql-block"> 對于中央的《作戰(zhàn)新計劃》，紅軍前敵總指揮彭德懷是心懷疑慮的，因為這意味著西路軍在某種程度上被拋棄了，所以他才獨自呈電毛澤東。</p><p class="ql-block"> 1936年11月14日14:00，彭德懷致電毛澤東等人：</p><p class="ql-block"> 黨中央及軍委制定的寧夏戰(zhàn)役是正確的，之所以沒能實現(xiàn)，主要是由兩種不正確的思想傾向造成的。一是避戰(zhàn)，對胡敵力量過高估計。二是對目前抗日怒潮的過高估計，以為不一定要打仗，新的革命形勢已經(jīng)到來。</p><p class="ql-block"> 這兩種傾向，以第一種傾向來的更危險，影響軍事上的分兵西渡，動搖堅決打擊胡宗南的決心。</p><p class="ql-block"> 彭德懷建議，北路軍，即四方面軍第4、31軍，第一步應(yīng)在現(xiàn)區(qū)域鉗敵，鞏固新蘇區(qū)。待南路軍，即紅一、二方面軍，到達目的地，向靖遠、中衛(wèi)、中寧、會寧、靜寧活動，調(diào)毛炳文敵，聲援西路軍。否則，西路軍陷于孤立。</p><p class="ql-block"> 此時，毛炳文的第37軍已準備西渡黃河，去追擊西路軍了。</p><p class="ql-block"> 可是，在西安事變到來前的這一個月，紅軍正處于極度困難時期，黃河?xùn)|岸的紅軍正一路節(jié)節(jié)后退，誘敵深入的計劃遲遲無法實現(xiàn)，敵軍緊追不舍，越拖越被動。毛澤東急得連連電報催彭德懷。</p><p class="ql-block"> 而且，此時綏遠抗戰(zhàn)爆發(fā)了，北路軍更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韙，向北發(fā)展，妨礙抗戰(zhàn)的政治和軍事大局了。</p><p class="ql-block"> 就在這時，徐向前的樂觀給整個紅軍都注入了一劑強心劑。</p><p class="ql-block"> 1936年11月11日，毛澤東、周恩來致電徐向前、陳昌浩，詢問西路軍： 現(xiàn)在何處？情況如何？</p><p class="ql-block"> 有沒有單獨西進接近新疆取得接濟的把握？</p><p class="ql-block"> 如果此時西路軍返回黃河?xùn)|岸是否可行？</p><p class="ql-block"> 1936年11月12日，徐向前、陳昌浩致電中革軍委、紅軍總部，匯報了西路軍行進的位置和方向，分析了敵我雙方的情況：敵戰(zhàn)斗力平常，指揮亦差，與漢回群眾關(guān)系惡劣。軍官都是回人，士兵三分之一為漢人。大靖、涼州地區(qū)人糧較豐，以后籌資擴紅都有大的辦法?，F(xiàn)時即不能與主力互相策應(yīng)。依據(jù)現(xiàn)在敵我力量估計，我們可以單獨行動，完成任務(wù)。</p><p class="ql-block"> 1、1936年11月14日西路軍制定了一個平大古涼戰(zhàn)役計劃，那里是甘肅北部地區(qū)，河西走廊地帶。平，平番，今永登。大，大靖。古，古浪。涼，涼州，今武威。</p><p class="ql-block"> 二</p><p class="ql-block"> 西路軍的行動計劃是，將現(xiàn)有的三個軍編為三個縱隊，分左右兩路行動。</p><p class="ql-block"> 30軍為一縱，以占領(lǐng)大靖為目的；9軍為二縱，以占領(lǐng)古浪為目的；5軍為三縱，監(jiān)視一條山、景泰與寺兒灘敵之任務(wù)，隨后有經(jīng)土門取涼州任務(wù)。</p><p class="ql-block"> 1936年11月12日，9軍進至古浪、干柴洼、橫梁山一帶，馬步青的騎五師和馬步芳援軍三個騎兵旅尾追而至。敵在飛機的掩護下，向9軍駐地發(fā)起猛攻，9軍司令部一科科長劉培基在戰(zhàn)斗中犧牲。</p><p class="ql-block"> 1936年11月13日夜，9軍一個團攻占古浪縣城外的東升洼、邊墻洼。</p><p class="ql-block"> 1936年11月14日晨，9軍攻下了古浪城。</p><p class="ql-block"> 攻城之容易，意味著守城之艱難。</p><p class="ql-block"> 1936年11月16日，9軍守古浪，輪到紅軍來守城了。</p><p class="ql-block"> 古浪，涼州門戶，是涼州與西寧、蘭州間的重鎮(zhèn)，馬不并騎，車不并軌，被稱為虎狼關(guān)。但古浪城坐落在兩面臨山的小川道上，地勢低洼，易攻不易守。</p><p class="ql-block"> 駐守在古浪的9軍，下轄兩個師。西路軍副總指揮王樹聲此時也隨9軍行動。</p><p class="ql-block">軍長：孫玉清</p><p class="ql-block">政委：陳海松</p><p class="ql-block">參謀長：陳伯稚</p><p class="ql-block">政治部主任：曾日三</p><p class="ql-block">25師，師長：王海清，政委：盛修鐸</p><p class="ql-block">27師，師長：陳家柱，政委：易漢文。</p><p class="ql-block"> 這些高級將領(lǐng)中的很多人將犧牲在古浪城，包括陳伯稚、王海清、易漢文等，接替易漢文職務(wù)的姜啟化也在戰(zhàn)斗中中彈犧牲。</p><p class="ql-block"> 此戰(zhàn)過后，徐向前派原31軍參謀長李聚奎出任9軍參謀長。徐向前對李聚奎說，去了以后大膽工作，不要怕這怕那。</p><p class="ql-block"> 李聚奎是一、四方面軍會師以后，根據(jù)徐向前的提議，從一方面軍調(diào)到四方面軍的。在負傷住院期間，李聚奎跟著四方面軍總部醫(yī)院一起渡河來到了西路軍。</p><p class="ql-block"> 犧牲了的姜啟化，同樣也是從一方面軍來四方面軍的干部。</p><p class="ql-block"> 據(jù)9軍政治部宣傳部長方強回憶，9軍的防衛(wèi)部署是：25師布置在城西南，并控制各處的制高點。27師布置在東北方面，阻擊后面的敵人前進。而古浪城由軍直屬部隊防守，城內(nèi)沿馬車孔道的兩側(cè)，構(gòu)成較堅固的工事，形成口袋形陣地。</p><p class="ql-block"> 1936年11月16日拂曉，據(jù)9軍司令部作戰(zhàn)科參謀李新國回憶，敵人開始對古浪城進攻，用山炮向我陣地猛烈轟擊，繼以步騎配合向古浪南山的25師防地發(fā)起進攻。</p><p class="ql-block"> 最后，堅守南山的紅軍一個團，孤軍奮戰(zhàn)，最終全團全部戰(zhàn)死。</p><p class="ql-block"> 當(dāng)天，國民黨37軍孫炳文部開始渡河追擊西路軍。朱德、張國燾致電毛澤東：我西路軍已無再東渡的可能。他們只能占領(lǐng)永昌、涼州地區(qū)，與新疆辦好外交，背靠那方。我們須急設(shè)法幫助和策應(yīng)他們，因他們太孤立，并須急打通遠方，得到接濟至關(guān)重要。</p><p class="ql-block"> 1936年11月17日，9軍古浪血戰(zhàn)第二天。</p><p class="ql-block"> 11月17日，古浪城攻防戰(zhàn)，經(jīng)過昨天一整天的戰(zhàn)斗之后，17日中午，敵人又開始了一輪新的攻勢。</p><p class="ql-block"> 軍長孫玉清、政委陳海松將交通大隊和司令部工作人員組成突擊隊，從城中沖殺出去。但突擊隊被敵人隔斷了歸路，指戰(zhàn)員大部分都沒能再回來，犧牲在了沖鋒路上。</p><p class="ql-block">隨后，敵人跟著沖進來古浪城內(nèi)，直向9軍軍部壓來。</p><p class="ql-block"> 9軍政治部宣傳部長方強在回憶錄中寫：敵騎兵揮舞著馬刀，在大街上橫沖直撞，左砍右殺，我們被打散的機關(guān)人員，猝不及防，大部慘死在敵人的馬刀下。特別是供給部和衛(wèi)生部的女同志，她們手無寸鐵，全部被殘暴的敵人堵在屋院里，用馬刀砍死了。</p><p class="ql-block"> 面對沖到軍部的敵軍，9軍政委陳海松奮不顧身，來到大門口，高舉駁殼槍，大聲喊到：同志們，我們要和敵人血戰(zhàn)到底，堅決殺退敵人！</p><p class="ql-block"> 敵人斷定陳海松是個大官，舉著馬刀向陳海松猛撲過來。警衛(wèi)連一排長喬國軍挺身而出，用身體擋住陳海松，向敵人大聲吼道：來，來，來，聽老子給你們點名！</p><p class="ql-block"> 喬國軍的沖鋒槍聲響起，一排敵人倒了下去。但喬國軍也中彈，年輕的干部為保衛(wèi)自己的首長壯烈犧牲。幸虧27師援軍及時趕到，解了9軍軍部之圍，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王樹聲大將還在里面呢！</p><p class="ql-block"> 國民黨陸軍新編第二軍的記述：這天拂曉，我各部隊奉命總攻，馬元海指揮部隊由古浪城東北方面進攻，馬彪旅長指揮部隊由西南側(cè)面進攻，其余各部隊均按照規(guī)定任務(wù)進行。紅軍集中力量向我猛烈射擊，騎兵則藉機槍掩護，向我反攻，激戰(zhàn)甚烈。我軍利用民房掩護，節(jié)節(jié)進逼，一俟匪步兵接近，則以手榴彈、步機槍迎頭痛擊，我后援部隊即由東西城門，一擁而入，繼以沖鋒肉搏血戰(zhàn)至正午時候，匪死傷枕藉，血流滿城，匪即由城中退出。</p><p class="ql-block"> 是役，匪死傷二千余人，獲步槍八百余支，機關(guān)槍二十架，迫擊炮兩門，并軍用品頗多。偽25師師長、政治部主任，偽9軍參謀長均死矣。</p><p class="ql-block"> 1936年11月18日，9軍古浪血戰(zhàn)第三天。古浪攻防戰(zhàn)仍在繼續(xù)。</p><p class="ql-block"> 由于27師及時趕到，從東北方接應(yīng)過來，對突入城內(nèi)的敵人形成內(nèi)外夾攻態(tài)勢。敵人逃出城外。</p><p class="ql-block"> 9軍司令部作戰(zhàn)科長李新國回憶：這時，城內(nèi)大街小巷到處是敵人丟棄的尸體。戰(zhàn)斗持續(xù)到下午四點多鐘，由于敵人不敢打夜戰(zhàn)，戰(zhàn)斗才漸漸停息下來。</p><p class="ql-block"> 三</p><p class="ql-block"> 古浪一仗，九軍受重創(chuàng)。</p><p class="ql-block"> 9軍政治部宣傳部長的方強回憶：這一仗雖然斃傷敵人1600多名，但我們的傷亡也很慘重。9軍幾乎損失近半，傷亡2000余人，軍長孫玉清負傷，軍參謀長陳伯稚、25師師長王海清、27師政委易漢文等光榮犧牲，接替易漢文職務(wù)的原一方面軍干部姜啟化，也在激烈的巷戰(zhàn)中英勇犧牲。</p><p class="ql-block"> 戰(zhàn)斗停止后，9軍首長召開緊急會議，決定連夜突圍，向在永昌地區(qū)的30軍靠攏。</p><p class="ql-block"> 李新國回憶：夜幕降臨了，我軍以朦朧的月色作掩護，悄悄撤離了古浪城。</p><p class="ql-block"> 9軍撤出古浪時，留下了一批實在無法帶走的重傷員，給每個傷員發(fā)了三塊大洋。</p><p class="ql-block"> 政治部主任曾日三還給馬家軍指揮官留下了一封信，希望他們從人道主義出發(fā)，不要殺害這些傷員。</p><p class="ql-block"> 但毫無人性的敵人進城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這些留下的紅軍傷員全部殺光，沒有一個幸存者，敵人的兇殘讓西路軍領(lǐng)導(dǎo)感到震驚。</p><p class="ql-block"> 一臂已斷，從此，西路軍能依靠的主力只有30軍了。</p><p class="ql-block"> 就在這一天的晚上，西路軍30軍89師和騎兵師攻占了永昌縣城。</p><p class="ql-block"> 西路軍對9軍古浪之戰(zhàn)的處理</p><p class="ql-block"> 1936年11月19日17:00，徐向前、陳昌浩向中央?yún)R報了9軍在古浪的戰(zhàn)斗情況：敵集中主力猛攻古浪，9軍血戰(zhàn)終日，阻擊潰敵。敵傷亡約千余。伯稚犧牲。秀鐸、海清帶重傷，子彈消耗極大。</p><p class="ql-block"> 伯稚，即陳伯稚，9軍參謀長，犧牲時年僅22歲。</p><p class="ql-block">秀鐸，即盛修鐸，25師政委。</p><p class="ql-block">海清，即王海清，25師師長。</p><p class="ql-block"> 電報繼續(xù)：9軍渡河至今傷亡2400左右，干部傷亡極大，更難提起。</p><p class="ql-block"> 估計毛炳文敵推到大靖后，馬敵必更集兵犯永昌、甘州，我勢必與之決戰(zhàn)，方能鞏固甘州、涼州。</p><p class="ql-block"> 請轉(zhuǎn)遠方迅速準備物資，最好能早與我們接通，并送一批子彈，按時接濟。</p><p class="ql-block"> 可是，遠方又在哪里呢？</p><p class="ql-block"> 黃河?xùn)|岸傳來了好消息。</p><p class="ql-block"> 1936年11月22日，東岸紅軍取得山城堡戰(zhàn)役的勝利，全殲胡宗南部一個旅又兩個團。</p><p class="ql-block"> 1936年11月23日，是一個下雪天。紅軍前敵指揮部在山城堡召開了總結(jié)會，朱德、彭德懷等三個方面軍的領(lǐng)導(dǎo)都來到了會場。會議由楊尚昆主持，會后照相留念，聚餐，吃紅燒肉。</p><p class="ql-block"> 有人吃紅燒肉，有人在流血。</p><p class="ql-block"> 就在這一天，在古浪受到重創(chuàng)的9軍，在西路軍副總指揮王樹聲的率領(lǐng)下，轉(zhuǎn)至永昌東60里的六壩休整。</p><p class="ql-block"> 徐向前、陳昌浩給毛澤東等人的電報說：該軍指揮上有嚴重弱點，不遵我們面告、電訊，遭致不應(yīng)有之大損失。</p><p class="ql-block"> 古浪戰(zhàn)斗后，西路軍總部領(lǐng)導(dǎo)批評9軍麻痹輕敵，指揮不當(dāng)，沒及早組織突圍，將軍長孫玉清和政治部主任曾日三撤職調(diào)出，政委陳海松撤職留任戴罪立功，派原31軍參謀長李聚奎到9軍任參謀長。</p><p class="ql-block"> 此時，西路軍對9軍進行了整編。25師下仍3個團，各約800余人；27師編為團，每團2營，共約1300百人。</p> <p class="ql-block">現(xiàn)在的古浪縣城。早已沒有了城墻與城門。古時，為了攻守兼?zhèn)?，古浪城依山而建。一九三六年十一月十二日，紅九軍攻占古浪城。隨即，馬家軍調(diào)兵遣將瘋狂反撲，紅軍戰(zhàn)死二千余，十六日兵敗撤出。是役九軍遭受重創(chuàng)，軍長孫玉清被撤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