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部分圖片來源于網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作者:李敏杰 趙仕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2px;">(原載《西風文藝》公眾號,轉發(fā)有刪節(ji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 莫耶,是我們一二O師出色的女作家?!R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2, 126, 251);"> 莫耶的一生就是一部小說?!霹i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人物簡介】莫耶(1918—1986年),女,原名陳淑媛、陳爰,筆名白冰、椰子、沙島,福建安溪人,革命作家。1918年2月6日,生于安溪縣崇善里東溪鄉(xiāng)(今金谷鎮(zhèn)溪榜村)。1930年,隨父移居廈門,就讀于慈勤女中。1934年秋,到上海任《女子月刊》校對、編輯和主編。1937年10月,隨上海抗日救亡演劇第五隊到達延安,進入抗日軍政大學學習,后轉入延安魯迅藝術學院學習,其間創(chuàng)作的《延安頌》歌詞(鄭律成譜曲)成為激發(fā)抗日愛國熱情的戰(zhàn)歌。1938年冬,隨賀龍奔赴華北前線,先后在八路軍一二O師戰(zhàn)斗劇社、戰(zhàn)斗報社任教員、編劇、編輯和記者。1948年秋,隨第一野戰(zhàn)軍進軍大西北。1950年,任西北軍區(qū)《人民軍隊》報社主編、總編輯。1955年秋,轉業(yè)到甘肅日報社任副總編輯。1979年,任甘肅省文聯副主席。1986年5月7日,在蘭州軍區(qū)總醫(yī)院逝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題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如果你讀過《搜神記》或是魯迅先生的小說《鑄劍》,你一定不會忘記那鋒利的寶劍——莫耶。當你聽到那激昂著滿腔愛國熱血的雄渾歌聲——《延安頌》的時候,你可記得那歌的詞作者莫耶?當代女作家莫耶,正像那剌向邪惡的利劍,以她閃光的歷史,給人們留下不滅的記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提起莫耶,人們便會想到她創(chuàng)作的歌詞《延安頌》。幾十年來,多少中華民族的優(yōu)秀兒女高歌《延安頌》,把一腔熱血獻給神州的解放事業(yè);多少新中國的青年高歌《延安頌》,讓青春和年華化做新時代的火花。這是一支長江和黃河激昂的交響曲,這是一支雄壯而瑰麗的中華之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中央在新的形勢下強調要進一步發(fā)揚延安精神,從電視里、廣播中、舞臺上又時常聽到那耳熟能詳的《延安頌》了。當年唱著這支歌奔向延安,走向抗日戰(zhàn)場詞作者莫耶的愛人方唯若,在五十多年后、在老伴離開自己已經18個年頭時,再次聽到這首歌,他感慨萬千。當我們在紀念建軍節(jié)前去采訪他時,他向我們講述了莫耶創(chuàng)作《延安頌》的過程和她的坎坷人生經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出生在一個富裕家庭,過著壓抑生活,她向往著自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莫耶,原名.陳淑媛、陳爰,曾用白冰、椰子、沙島等筆名。1918年2月6日出生在福建省安溪縣崇善里東溪鄉(xiāng)。父親陳錚是一位緬甸歸僑,抱著振興中華的愿望回到祖國后,希望通過提高民眾的文化素質,來使中華民族擺脫落后,在家鄉(xiāng)興學,當起了教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莫耶的家鄉(xiāng)雖然是崇山峻嶺,但卻是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特別是那條清澈明凈的東溪,匯集了山中淙淙的泉水,日夜不息地向東奔流。那溪邊的大榕樹,從葉縫中篩下點點陽光,灑得滿溪金花閃耀。這條小溪為莫耶的童年帶來了許多歡樂,她和哥哥、弟弟們常在溪中摸魚、捉蝦、嬉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以詩書傳家的父親在教授別人孩子知識時,更注重提高自己幾個子女的知識,對從小就聰明好學的大女兒特別加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莫耶在孩童時期聰慧過人,出口成章。10歲那年春天,父親帶著他們兄妹幾個去踏青,當來到山中一小亭時,父親讓她與大哥賽詩。她抬頭望了一眼那遍地春色,低頭略一沉思,隨口就吟出一絕:“春日景色新,行到山中亭,亭中真清朗,風吹野花馨?!边@首詩很快就傳遍東溪,一時被鄉(xiāng)人譽為才女。</span></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2px;">1930年間,莫耶隨父居廈門鼓浪嶼,入讀慈勤女子中學。她誕生在五四運動前夕、成長在提倡民主和婦女解放浪潮中,看著家鄉(xiāng)人們濃厚的重男輕女的封建舊習,在她幼小的心靈里就滋長起反抗封建意識的愿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她開始接觸進步書籍,眼前展現了一個新的世界,特別是“五四”以后一些女作家反抗封建壓迫的書,給了她增添反抗封建家庭的勇氣和力量。她讀了謝冰瑩寫的《從軍記》后,她就想,女人也能當兵,當了兵就可以離開家,我也要走這條路。給了她巨大的力量和啟發(fā)的,還是讀了蘇聯的《鐵流》和《毀滅》,當她讀了這兩本書后,當兵的愿望更強烈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文藝書籍的熏陶下,酷愛文學的她,也練習著把自己的愛憎、幻想、思念寫出來,并試著向報刊投稿。1932年,在讀初中時,她的第一篇習作《我的故鄉(xiāng)》竟然在《廈門日報》發(fā)表了。當看到自己的文章在報紙上變成了鉛字,真是激動萬分,她拿著報紙一遍一遍地讀著那幼稚的文字。她在后來形容自己第一次在報上看到自己的文章時說:“當時那種感覺就像少女見了第一個闖入心頭的男朋友,就像母親抱著心愛的嬰兒?!?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她的寫作才華得到國文教師陳海天的賞識,并在陳老師的幫助下,發(fā)表了她的第一篇小說《黃包車夫》。小說寫的是她在現實生活中發(fā)現的一個真實人物:一個四十多歲、又瘦又黃的黃包車夫,為著一家人的生活,拉著黃包車在街上頂著風雨冒著烈日不停地奔跑。家里躺著病弱的妻子,兩個幼小的孩子餓著肚子在門口眼巴巴地盼著他掙錢買米回來。這一家生活在社會最低層的勞動人民的悲慘命運,深深地牽動著她稚嫩的心靈,她把他寫成了小說,向欺圧窮苦人民的舊社會提出了強烈的控訴。后來,她把自己的情感訴諸筆端,寫出一篇篇宣傳婦女解放,向往光明的文章,投給上海的《女子月刊》,得到了發(fā)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32年夏天某日晚飯后,她和幾個女同學結伴到海邊散步。當她們正在歡唱嬉戲時,一艘停泊在廈門港的英國軍艦上,下來一群喝得醉醺醺的水兵,在海灘上登陸了。他們一見到女學生就橫沖直撞地追趕過來。嚇得她們慌亂地狂跑,到街上的布店里躲藏。一個女同學跑得慢了一步,被一個水兵抱住了。莫耶躲在旁邊的一個店鋪里聽見了女同學驚恐的呼救聲,不一會兒,又聽到人們的一陣喊打聲,她趕忙跟著布店里的人跑出來觀看。原來是水兵的暴行激起了鼓浪嶼居民的憤怒,人們拿起扁擔、木棒,把幾個水兵圍起來,大聲喊打。這些水兵見勢不妙,沖出包圍圈,躲進路邊的上海酒館,閉上門不敢出來。氣憤的群眾把酒館團團圍住,憤怒的喊聲震動著海島,大家要酒館交出人來。莫耶和那幾個女同學見到這個場面開始是何等的高興呀,這總算出了自己心中的一口悶氣。但不一會兒,英國軍艦的大隊水兵荷槍實彈地登陸了,端著剌刀逼近人群,群眾也只好忍氣吞聲地散走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見到這個場面,莫耶激憤地哭了,她在心里想:祖國啊,祖國,您何時才能富強起來,趕走一切外國勢力,讓祖國人民揚眉吐氣啊。從此,陳老師組織的一些進步活動,她更是積極參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個初中生,能對社會不公國民黨的腐敗有些認識,對革命有個模糊的概念,她的國文老師陳海天對她起著潛移默化的作用。她后來才知道陳海天是位地下共產黨員,他常悄悄給他們講共產黨領導革命,講江西紅軍打破國民黨的軍事圍剿,講紅軍的消息。于是,在她的心中萌生了將來投奔革命,到共產黨當女兵的愿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33年福建“閩變”發(fā)生后,陳海天組織陳爰等幾位進步學生創(chuàng)辦了進步旬刊《火星》,創(chuàng)刊號的社論題目是《打倒南京政府,工農團結起來》??镉〕鰜砗?,怕讓人提前知道招惹麻煩,陳爰就提回來藏在家里。可這事被父親發(fā)現后,怕招來殺身之禍,氣憤之極,嚴厲訓斥她,把她關在家里不許她出門上學。</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家庭的牢籠中,她萬分苦惱,更感到家庭的壓迫束縛,非常羨慕冰心、丁玲等女作家,萌生了靠寫作離家自立的愿望。于是,她悄悄給自己常投稿的上?!杜釉驴非笤?,希望她們幫自己在上海找個工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她的才氣、她的遭遇得到了當時提倡婦女解放的《女子月刊》女主編黃心勉的同情,給她回信歡迎她到上海去,到她們雜志社工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莫耶的祖母馬爾樹(緬甸人)極疼愛孫女,乘陳錚外出之機,悄悄把她放了出來。她寫信向遠在安溪的母親告急。母親黃全即赴廈門,拿出18個銀元托人送女兒到上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34年秋,剛滿16歲的她就離開廈門到了上海,在《女子月刊》當校對、編輯、主編,走上了夢寐以求的獨立自主的生活道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這次離家后,除了1936年冬陳爰回家探望過母親外,她就再也沒有回過家,直到1954年她從西北回到了闊別18年的福建探親,才得知父親后來因反對國民黨的黑暗統(tǒng)治,被殘酷地殺害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抗日的鋒火,點燃了她滿腔熱情,轉輾千里奔赴延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莫耶在滬期間,常與左翼作家蔡楚生等人交往,并經常到工廠了解女工生活,寫了一些宣傳婦女解放的詩歌、小說、劇本,在《女子月刊上》發(fā)表。1936年,《女子月刊》出版了她的第一部著作――獨幕劇集《晚飯之前》,署名陳白冰,時年僅18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七七”抗戰(zhàn)爆發(fā),深蓄在心中的愛國熱情和對日本侵略者的民族仇恨,使她投入抗日救亡運動。她即參加了上海地下黨領導的救亡演劇第五隊當演員和編劇,進行抗日宣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八一三”淞滬戰(zhàn)之后,閘北被日軍占領,救亡劇團第五隊投入抗戰(zhàn)宣傳和難民救濟工作,隨后到西北大后方進行救亡宣傳,9月到西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時西安的余熱未盡,但他們沒有受到炎熱氣候的影響,滿懷救亡熱情,到西安和附近郊縣用救亡的歌聲和抗戰(zhàn)的戲劇,喚醒民眾,全力救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西安的日子,每個隊員心里都向往延安。這個遙遠、神秘的地方,對愛國進步青年有著一股巨大的吸引力?,F在延安已經在望,大家的仰慕思念之情就更為迫切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有一天,隊長左明興高采烈地召集全體人員開會,說他遇上了當時陜甘寧邊區(qū)教育廳長周揚,當他提出演劇隊想去延安的要求時,周揚當即滿口答應,并表示熱烈歡迎。于是,左隊長便和大家商量,看愿去的人有多少?商量結果,除個別人外,都表示要去。為了表示決心,演劇隊的全體人員還給黨中央、毛主席寫了一封信,表達他們想去延安的熱切愿望,并把信讓周揚帶到延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沒過多久,左隊長興沖沖地把大家召集起來,告訴大家說,中共中央宣傳部派來了延安抗戰(zhàn)劇社一位姓孫的同志,專程來西安接他們去延安。聽到這個消息,大家是多么的高興啊,馬上就開始做各種準備。隊里給每個人買了一套藍色的新棉衣,又發(fā)給幾元錢,讓大家買過冬的手套、毛襪等東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當時雖然是國共合作的初期,但西安卻有一般頑固勢力,掀起反共反進步的暗流,來破壞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因此,左隊長要求大家對去延安的消息一定要保密。但國民黨特務憑著他們反共的嗅覺卻偵察出來了。他們平時就到第五劇社的住地來進行拉攏活動,這時更是紛紛出動,進行反動宣傳,說什么陜北冬天冷得要凍掉鼻子,你們這些南方人根本受不了;說什么共產黨共產共妻,你們這些女孩子去那邊要受活罪??纱蠹揖褪遣恍拍且惶?。特務們見欺騙宣傳不行,就以高薪水、高待遇來引誘大家,但大家還是不為所動。他們見利誘不成,又直截了當進行威脅:“不準你們去延安,否則出了問題你們自己負責?!卑滋焱砩隙加腥嗽诒O(jiān)視著他們的行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為了擺脫敵人的阻撓,他們利用晚間悄悄到了八賢莊八路軍辦事處??删驮谒麄儨蕚涑霭l(fā)時,左隊長卻被國民黨特務抓走了。八路軍辦事處派人一再交涉,國民黨當局卻一味無理取鬧,多方刁難,把左明關進了監(jiān)獄,還無理提出要全體隊員留下來進行審查。第二天,便衣特務還加強了對八路軍辦事處周圍的巡邏,只要劇社的人一出去他們就抓人。辦事處的同志加強了防備,囑咐他們不要出去,并安慰他們,照顧他們的生活,讓劇社的同志感動萬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盡管辦事處同志多方交涉,可當局就是不放人。孫同志在一個晚上向全體人員講:“他們抓左隊長并不放他的目的就是為了不讓你們去延安。我們要打破他們的詭計,明天天不亮就出發(fā)。左明同志繼續(xù)由辦事處交涉營救?!?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天天還沒亮,他們二十多個人乘上一輛大卡車,出了西安的北門,向延安出發(fā)了。盡管天黑乎乎的,涼風嗖嗖地吹,西北高原十月的清晨已有涼意,但大家的心里卻熱乎乎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當他們乘汽車經過幾處關口時,都遭到國民黨軍警的阻撓,以各種理由無理取鬧,不讓他們通行,但經過孫同志和他們講理辯論,軍警們被駁得理屈詞窮,最終不得不放行。每次汽車一開動,就給大家?guī)硪还删薮蟮南矏偅驗樗麄冇譀_破了一重難關,離延安越來越近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當汽車爬上一座山嶺,孫同志告訴大家已經到了陜甘寧邊區(qū)的地界時,他們繃緊的心弦一下松開了,臉上都露出了勝利的喜悅。這時初升的太陽金光萬道,照耀著西北高原的群山,大家高興地舒開胸臆,盡情地呼吸著陽光下新鮮自由的空氣,向北極目眺望,心里喜滋滋地想:“我們自由了!新的生活就要開始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他們到達延安不久,左隊長終于在八路軍辦事處的營救下,也順利到達了延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抗日救亡演劇第五隊是當時淪陷區(qū)和大后方第一個到達延安的文藝團體。一到那里,這群滿懷革命激情的青年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激情,把激動的心情化為最大的音量,立即為延安軍民和黨中央、毛主席演出。莫耶在舞臺上看著坐在前排的毛主席微笑著聽他們唱歌,激動的心都快蹦出胸膛,特別是當最后演出莫耶寫的獨幕劇《九一八》時,毛主席帶頭鼓掌,接著臺下掌聲響成一片,她感到一股幸福的暖流流遍了全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到延安沒幾天,隊長左明告訴大家,毛主席要接見演劇隊的全體同志,還要招待大家吃飯。聽到這個消息,大家多么高興啊,個個歡欣鼓舞,期待著黨中央毛主席對大家的關懷,革命圣地給他們的溫暖,大家翹首盼望這一天的到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這一天終于到來了。毛主席和中央其他幾位領導同志神采奕奕地走了過來。大家立即熱烈鼓掌,毛主席和其他中央首長滿面笑容,和大家親切握手。因為莫耶是演劇隊的編劇,有幸和左隊長一起同毛主席同桌。席間,毛主席微笑著用他那響亮的湖南口音對大家說:“歡迎你們這些藝術家來延安,延安藝術家多起來了?!敝飨v到革命文藝對革命事業(yè)的重要性時說,我們要辦一個學校,培養(yǎng)無產階級的藝術人才。主席說了后,其他中央首長一致表示贊同。這時,主席放下筷子,想了一下,把大手一揮說:“我看就叫‘魯迅藝術學院吧!”他的話贏得了人們的一片贊好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接著,莫耶和演劇隊的全體同志由黨中央的洛甫同志(張聞天)介紹,集體進入了抗日軍政大學第三期學習,莫耶擔任救亡室文娛委員。1938年春,延安魯迅藝術學院成立了,莫耶進入第一期戲劇系學習。1938年夏,著名作家沙汀、何其芳來到延安,魯藝成立文學系,莫耶又轉入第一期文學系學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2, 126, 251);">△1938年5月,毛主席在延安魯迅藝術學院做報告,莫耶坐在右側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讓莫耶終生難忘的是1938年5月的一天上午。這時的延安正是山花爛漫,四野青翠,沐浴在一片明媚的春光中。北門外大砭溝的半山坡上,魯迅藝術學院沸騰了,一個重大的喜訊激蕩著同學們的心海:毛主席要來給他們作報告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同學們屏著氣等待著,只嫌時間過得太慢,不時往山坡下眺望,盼著毛主席快點到來。毛主席終于騎馬到來了。當他把馬拴在山下的石牌坊上,然后微笑著爬上同學們上課的土坪前的土坡。大家趕快帶著小凳子整好隊,學院領導高興地迎接主席,把他讓到桌子前的凳子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學員誰都希望靠近主席身邊,離他更近一些,恰好莫耶正排在主席的近旁,她真是滿心歡喜。他們一張張笑臉朝著主席,由于春天陽光的溫暖,莫耶對著面前的毛主席,她感到一股幸福的暖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她和同學們一樣,全神貫注地聆聽著毛主席的每一句話,急急地在膝蓋上的本子上記,并不時抬頭注視著主席的每一個手勢。毛主席雙手插腰,神態(tài)英武,湖南噪音是那么洪亮有力、親切。毛主席先談革命戰(zhàn)爭形勢,談無產階級文藝工作是革命事業(yè)的一部分,說革命文藝要為工農兵服務,為革命戰(zhàn)爭服務,號召魯藝同學畢業(yè)后要到工農兵群眾中去,號召到前線去,多寫出一些好的作品,反映偉大的革命戰(zhàn)爭,同時,自己也在革命戰(zhàn)爭中鍛煉成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這時,延安的一位攝影記者正在后邊拍照,當莫耶后來看到那張注明為“1938年5月,毛主席在延安魯迅藝術學院做報告”的著名照片時,發(fā)現自己被攝入照片中,她是多么的興奮啊,這一幸福的場景長留在了她的記憶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新的生活,激發(fā)她滿腔激情,揮筆寫出《延安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延安的生活雖然是艱苦的,因為過去長期受封建家庭的束縛,黑暗社會的壓迫,帝國主義的侵略,國民黨政府的迫害,曾使她感到陰霾滿天,前途茫茫。到延安后,她感到自己終于沐浴在充滿青春氣息的歡樂之中,延安是培養(yǎng)革命樂觀主義精神的溫床,是孕育她積極向上性格的深厚土壤,她總想用自己的心聲,用自己的激情,唱出延安青年的豪情。走路想跳,張口想唱,她與大家歌聲和著歌聲,歌聲引著歌聲,歌聲就象生活中的空氣陽光,他們學唱西北的信天游、花兒,更唱許多抗戰(zhàn)的歌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有生以來,什么時候唱過這么多的歌呀!但在延安心情是這樣舒暢,胸懷是這樣開闊,笑聲是這樣開朗,歌聲是這樣坦蕩。蘇聯衛(wèi)國戰(zhàn)爭中的歌曲《快樂的人們》:“快樂的心隨著歌聲而跳蕩,快樂的人們神采飛揚……”是莫耶經常掛在嘴邊的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延安猶如茫茫大海的燈塔,在西北高原上發(fā)出燦爛的光輝,照耀著整個中國。延安的生活,是她一生中的轉折點,她總想用自己的心聲、自己的激情,唱一支歌頌延安的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是陽春三月的一個傍晚,她和同學們在延安城里開完群眾大會之后,登上山地,鳥瞰全城,但見夕陽輝耀著寶塔,滔滔延河映照著窖洞里的燈火,歡歌笑語在河谷里蕩漾。透過月色,莫耶好象看到千萬青年昂首闊步從圣地奔赴抗日前方,無數的人和無數的心結成的堅固的陣線;好象看到若干年后,延安將載入燦爛的史冊,萬古流芳。這動人的場面,使她心潮洶涌,熱血奔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這時,音樂系的朝鮮同學鄭律成正站在她身邊,看出了她激動的心情,對她說:“給我寫個歌詞吧?!?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到延安后,她寫過紀念“一·二八”淞滬抗戰(zhàn)的歌詞,由音樂家向隅譜了曲,也寫過《肉彈勇士》,由鄭律成譜過曲。之后,鄭律成曾幾次讓莫耶再給他寫些歌詞。他此刻的要求,引發(fā)了莫耶孕育已久的激情。那莊嚴雄偉的延安古城,在她眼中顯得更加氣勢雄渾,夕陽照耀著寶塔山,延安周圍顯出一抹青黛,群山連綿起伏,圍屏似的護衛(wèi)著圣地。這沐浴在革命光輝之中的景色,激動著她的心靈,激動著她的無限情思,創(chuàng)作的激情在她心中躍動,醞釀已久的詩句在她的腦中翻騰。她抓住這一剎那的靈感,抽筆將滿腔激情傾瀉在小本子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夕陽輝耀山頭的塔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月色映照著河邊的流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春風吹遍了坦平的原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群山結成了堅固的圍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哦!延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你這莊嚴雄偉的古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到處傳遍了抗戰(zhàn)的歌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哦!延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你這莊嚴雄偉的古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到處傳遍了抗戰(zhàn)的歌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哦延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你這莊嚴雄偉的古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熱血在你的胸中奔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千萬顆青年的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埋藏著對敵人的仇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在山野田間長長的行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結成了堅固的陣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看!群眾已抬起了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看!群眾已揚起了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無數的人和無數的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發(fā)出了對敵人的怒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士兵瞄準了槍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準備和敵人搏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哦!延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你這莊嚴雄偉的古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筑成堅固的抗戰(zhàn)的陣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你的名字將萬古流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在歷史上燦爛輝煌!</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她給自己的這首歌詞起名為《歌頌延安》,交給鄭律成,他高興地拿走了。那些天,她關注著鄭律成,期待他譜的曲子能反映出自己的心聲。她看見鄭律成在窖洞門前低吟,爬上山頭歌唱。她理解這是他在找最合適的曲調,最動聽的旋律,表達他自己的創(chuàng)作激情。兩天時間,鄭律成把曲譜成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幾天后,延安組織演唱會,鄭律成和女聲樂家唐榮枚演唱了《歌頌延安》。坐在禮堂一側的莫耶懷著緊張和激動地心情,仔細觀看觀眾的反映。當歌還沒落音,她看到毛主席和中央領導與滿堂的觀眾一起熱烈鼓掌,她激動得熱淚盈眶。第二天,中央宣傳部來人找她要走了歌頁,在征求她意見后,改名《延安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如今誰會想到,那時莫耶才是個二十歲的女子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這首歌唱迅速流傳,響徹延安,傳遍抗日根據地和“國統(tǒng)區(qū)”以及海外華僑中,成為一曲激發(fā)抗日軍民愛國熱情的戰(zhàn)歌,許多熱血青年唱著這歌聲奔赴延安,奔向抗日的戰(zhàn)場,筑起一道最堅固的鋼鐵長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76, 79, 187);">(未完待續(x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2, 126, 251);">△安溪莫耶故居廣場石刻《延安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作者簡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李敏杰,1938年9月生于山西聞喜,1958年6月由臨汾師范中師畢業(yè)從教、參軍,曾任62師政治部宣傳科放映員、報道員,干部科干事。后調任《人民軍隊》報社編輯,軍區(qū)宣傳部新聞科(處)副科長,新華社記者組長、蘭州軍區(qū)分社社長,西寧軍分區(qū)副政委,蘭州軍區(qū)軍史編研室主任等職。2022年12月去世。</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趙仕樞,1955年6月出生在四川省射洪市潼射鎮(zhèn),1976年2月入伍。曾任55師163團機槍連戰(zhàn)士,團政治處報道員,一營營部書記,團政治處新聞干事,一OO炮連副指導員,蘭州軍區(qū)政治部老干部局干事,蘭州軍區(qū)測繪信息中心政委。因從事老干部工作15年,認識許多有豐富經歷的老干部,了解他們過去的光輝經歷,退休后,積極參與軍史、軍事人物、軍事題材的編寫工作,為22位開國將軍和黨史重要人物寫過傳記。</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