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夜晚的天空是深藍(lán)色,藍(lán)到胸前的鐵欄桿生銹,它能否承住我載滿污濁的器官?不過我的靈魂先行一步,自由地自由落體,穿過每一片刻薄的風(fēng)。此刻我的大腦在想象我是煙花,用身體的爆破換取片刻的燦爛晚霞,讓今日短暫地退回到黃昏。我要肝膽俱裂才能發(fā)出生命的哨音,而他們偏偏喜歡在此刻捂住耳朵,在沉寂時欣賞我體內(nèi)的煙火。一成不變的拋物線失敗地畫出生命終點的句號,但不會有人解讀這符號的含義,就像無人關(guān)注那被塞進(jìn)火爐里的尸體是如何舞蹈的,他們只挑揀最純凈的骨灰。燃燒的尸塊沉入水底,那火焰也溺死了。天上的瞳孔凝視著人間,倦地流下了汗水,流沒了一條旱溝,成了河。這本是幽深恬靜的藍(lán),映著萬家燈火成了驚心動魄的紅。一個驚心動魄的人在上游幽深恬靜地與河水飲著酒。我的頭顱落在下游,酒混著河水從我的咽喉流到口腔。咕嚕咕嚕。借著我的唇舌言說著發(fā)酵的哀愁。還剩下一些皮肉與骨頭,被鬼鬼崇崇的流浪狗口走。但我比狗自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