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美篇號：6279280</p><p class="ql-block">制作、文字、攝影：徐沐瑾</p> <p class="ql-block">昨天清晨，我匆匆趕往母親家中值班。每一次踏上這條熟悉的路，心里都交織著緊張與忙碌。若母親情緒安穩(wěn)，這一天還算順遂；可一旦她鬧起小脾氣，我便要經(jīng)歷一場身心俱疲的“持久戰(zhàn)”。</p><p class="ql-block">出門前，我惦記著感冒咳嗽的兒子，特意用香油煎了雞蛋——這是母親早年教我的土方，據(jù)說對止咳頗有療效?？粗鴥鹤犹撊醯哪?，我滿是心疼，卻也只能在有限的時間里盡力照顧。</p> <p class="ql-block">六點抵達母親家時，屋內(nèi)還籠罩在清晨的靜謐中，她仍在熟睡。哥哥值了整夜班，面容疲憊，我與哥哥簡單聊了幾句，便讓他回家休息。最近母親頻繁尿床，半夜時常弄臟被褥，二哥每日照料她擦拭、換衣，辛苦程度可想而知。歲月無情，衰老不僅是老人的煎熬，更是對兒女孝心與耐心的重重考驗。</p><p class="ql-block">待母親醒來，我已備好早餐：嫩滑的雞蛋羹，搭配一小碟青豆和精致點心。正準備扶她起身，指尖觸到床單上潮濕的痕跡，不由嘆了口氣。安頓好母親到客廳后，我麻利地換下臟床單塞進洗衣機，又仔細為她洗漱、喂飯。</p> <p class="ql-block"> 陽光正好，我推著母親坐在院子里曬太陽。見她精神不錯，我心血來潮掏出手機，想記錄下溫馨時刻。“媽，對著鏡頭說‘李老師好，我想你啦’?！蔽乙槐楸槟托氖痉?，母親像個初學說話的孩童，反復練習許久，才終于含糊地說出這幾個字。我立刻將視頻發(fā)給李老師，對方很快發(fā)來三人年輕時的合影，詢問母親是否還記得。她盯著照片，眼神迷茫：“一個都不認識咯?！?lt;/p><p class="ql-block"> 這時，尚姨的視頻通話打了進來。屏幕那頭，尚姨滿臉笑意：“我兒媳婦說了，等我腰傷好了，一定帶我去見老姐妹！”她笑得像個孩子，眼中滿是期待。母親卻突然清醒了些，輕聲說出尚姨的家鄉(xiāng)：“那是......河北的。”原來，即使記憶模糊，那份鐫刻在心底的友情依然清晰如昨。</p><p class="ql-block"> 視頻結(jié)束后，母親說想回屋休息，我趁機準備午飯，想著包些餛飩給她換換口味?？傻蕊埐松献?，她只勉強吃了兩個便搖頭拒絕，任我怎么勸說都無濟于事。</p> <p class="ql-block"> 午后，意外突然發(fā)生。我想讓母親睡前先去廁所，誰知她著急坐下時，重重摔在馬桶上。一聲痛苦的尖叫刺破空氣，她捂著腰哭喊起來。看著母親蜷縮的身影，我又自責又心疼，眼眶瞬間紅了：“媽，咱們?nèi)メt(yī)院吧！”她看到我緊張的樣子卻強撐著安慰我：“沒事，不打緊?！?lt;/p><p class="ql-block"> 我手足無措地守在旁，給她喂下止疼藥，又推著輪椅帶她到門口透氣，想分散注意力。可母親始終喊疼，我變著花樣準備吃食，她卻一口都不愿碰，最后在我的軟磨硬泡下，才喝了杯牛奶。為確認傷勢，我扶著母親嘗試站立，見她竟能慢慢走幾步，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p><p class="ql-block"> 下午克姐準時來接班。我詳細交代了中午的突發(fā)情況，再三叮囑她多留意?；氐郊液?，牽掛仍如潮水般涌來。果然，消息傳來：母親又喊疼了，吵著要找二哥。聽著電話里母親的呻吟，我心如刀絞。正如她常說的“人老了真難”，可這份“難”，又何嘗不是壓在我們中年人肩頭的一座山？上有需要照料的老人，下有需要呵護的孩子，即便前路荊棘遍布，我們也只能咬著牙，在生活的風浪中奮力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