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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街的遭遇

一九公

<p class="ql-block">圖片來自網(wǎng)絡(luò)</p> <br data-filtered="filtered"><font color="#333333">三個女知青到加工廠上班已經(jīng)四個月了，在組長馬絢的指導(dǎo)下，進步很快，到年底，她們基本上從裁剪到縫紉都能脫手。除了少數(shù)比較難做的中山裝、列寧裝還要馬絢指導(dǎo)外，其余的都能得心應(yīng)手。因為加工廠里來了三個女知青，本大隊以及其他大隊的青年后生都來河頭大隊加工廠做衣服，甚至公社干部、單位職工也帶來布料請她們做衣。</font><div><font color="#333333"><br data-filtered="filtered"></font></div><div><font color="#333333">雖然三個女知青都能脫手做，加工廠縫紉組還是整個加工廠里最忙的單位。年終決算時，縫紉組的收入也最高的。雖然分給職工的工資不與加工廠的收入掛鉤，但加工廠領(lǐng)導(dǎo)和大隊干部一致同意給縫紉組適當提高一點工資，所以縫紉組的職工年終拿到手的工資相對于其他工種的要多。決算過后，馬絢她們非常高興，決定帶三個女知青到縣城逛一逛，買點年貨和布料。</font></div><div><font color="#333333"><br data-filtered="filtered"></font></div><div><font color="#333333">一九七〇年一月二十五日，農(nóng)歷一九六九年十二月十八，馬絢與三個女知青一大早就起床，出發(fā)去相鄰的大樹公社乘坐班車。河頭公社到大樹公社十公里，大樹公社離縣城將近六十公里。因為人員流動少，道路又崎嶇不平，縣汽運公司的客運班車司機不太愿意到這樣的地方來。經(jīng)過大樹、河頭兩個公社的合力爭取，汽運公司才勉強同意每兩天一班，碰到雨雪天氣基本上是沒有班車來的。當四個女青年步行十公里到達大樹公社車站時，雖然已是隆冬季節(jié)，她們卻也早已香汗涔涔。好在班車還沒有到，四個人遂一同坐在車站旁邊的草地上休息。<br data-filtered="filtered"><br data-filtered="filtered"></font></div><div><font color="#333333">不一會兒，一聲悠揚的汽車喇叭聲傳來，一輛破舊、紅白相間的中型客車緩緩駛進車站大門，汽車上的紅色大字“為人民服務(wù)”雖然蒙上上了一層灰塵，但還是格外醒目。在外面候車的乘客沒等車上要下車的乘客下車，就擠向車門。車門前，上車的為了搶座位拼命往上擠，沒下車的為了趕時間也拼命往下擠，人擠人人踩人，吵吵嚷嚷，叫罵聲不絕于耳。</font></div><div><font color="#333333"><br></font></div><div><font color="#333333">馬絢她們四人好不容易擠上了車并搶到了座位。剛一落座，馬量滿頭大汗地擠了上來，四人一見都表示出驚訝之情。馬絢立刻站起來說：“哥，你怎么來了？！”言語間，既有驚訝又略帶不滿。</font></div><div><font color="#333333"><br data-filtered="filtered"></font></div><div><font color="#333333">馬量向馬絢扮著鬼臉說道：“怎么了，縣里作興你們能去，我就不能去了？”馬絢調(diào)皮地說道：“你來了正好，到縣城你就幫我們當向?qū)Ш昧耍　薄耙?！”馬量一臉笑容的說。馬量沒有座位，就挨著馬絢站著，一路搖搖晃晃，十二點過后才到達縣城車站。<br data-filtered="filtered"><br data-filtered="filtered"></font></div><div><br></div> 圖片來自網(wǎng)絡(luò) 五個人魚貫下車后，四個女青年不知道怎么走，都把臉轉(zhuǎn)向馬量。雖說馬絢是本縣人，但她也是第一次來縣城。縣城不大，但對于馬絢而言卻如劉姥姥進了大觀園般眼花繚亂。三個女知青也一樣，雖然她們不是第一次來，但上一次也只是從這里經(jīng)過，車來車去的，其實與馬絢差不多。在她們眼里，這樣落后的一個小縣城除了臟亂差，沒有什么新鮮感。<br><br>馬量在縣城念過三年高中，對縣城的一切都非常熟悉，對他來說，縣城就像家里一樣，每一個地方都一清二楚。見四個女青年都看著他，馬量明白她們的意思，于是笑著對她們說：“你們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們走丟的。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飯，然后再去逛街，估計還要找個地方住下來。”四個人一致表示同意。<br><br>馬量帶她們來到河山飯店，給她們每人買了三兩米飯，一碗肉片湯，自己買了四兩米飯加一份辣椒炒酸菜。馬量墊付了捌角捌分錢和一斤六兩糧票。在吃飯的時候，三個女知青說要把馬量墊付的錢和糧票給他，馬量說：“這一餐算我請你們的，下一餐我就請不起了?！睔W陽予倩看到馬量這么大方，心里“咯蹬”一下，眼角瞟了瞟馬量，見馬量正在看自己，她的臉不禁又紅了。<br><br>馬絢見此，心中有數(shù)。從三個女知青到加工廠上班后，馬量只要一放假就往加工廠跑，名義上是找馬絢，其真實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是去看歐陽予倩的。通過三個多月的觀察，馬量高大英俊的體格和彬彬有禮的紳士風(fēng)度，歐陽予倩在內(nèi)心給予了高度的贊美。歐陽予倩改變了最初對馬量的看法，不再覺得他是個危險分子，反而覺得他是個可以信賴的人。<br><br>馬絢知道，馬量之所以今天與她們一起上縣城，一定是為了能有更多的機會與歐陽予倩接觸。因此，她故意問道：“哥哥，今天你來縣城做什么呀？”<br><br>馬量見馬絢問，言不由衷地回答道：“學(xué)校不是放寒假了嗎，我也很久沒來縣城了，這次趁有時間特意來看看，希望有機會見到幾個同學(xué)?！弊炖镞@么說，眼睛卻瞟著歐陽予倩。“怕是來看某人的吧！”馬絢朝歐陽予倩努了努。馬絢說的話，馬量沒有反駁，只是微微一笑，算是默認了，可歐陽予倩聽后卻臉發(fā)熱了。大家沉默了一會，司馬朝中說：“快點吃完，我們?nèi)ス浣职　！?lt;br><br>說是逛街，其實整個縣城也就那么幾個可去的地方。馬量首先帶她們來到百貨公司，在這里大家分頭購物。司馬朝中和諸葛美華購買了布料、香皂、雪花膏等，馬絢與歐陽予倩到副食品柜臺購買了一些副食品，然后又購買了香皂、頭繩、橡皮筋等，只有馬量沒有購買任何東西。<br><br>馬絢擠著眼對馬量說：“哥，你不買點什么東西送給你要見的同學(xué)嗎？”馬量一聽就明白過來了，馬絢是要他買點東西送給歐陽予倩。于是，馬量拉著馬絢到一旁問道：“妹妹，你說我要買點什么好呢？”“這就要看人家喜歡什么哦。不過，雪花膏、手帕是大家都喜歡的。”于是，馬量買了三盒百雀羚雪花膏，兩條手帕。他計劃送一條手帕和一盒百雀羚雪花膏給歐陽予倩，給妹妹一盒百雀羚，回去給媽媽一盒，給爸爸帶一條手帕。<br><br>逛完百貨公司，聽說廣場有馬戲團在表演，于是一行人興致勃勃的往廣場進發(fā)。<br><br>河山縣城是一個山城，縣城里橫街岔巷特別多，據(jù)統(tǒng)計是有九井十八巷。九井說的是縣城里有九個水井，這九個水井分布在十八條巷子里。在沒有自來水之前，整個縣城都是依靠這九個水井供水。就是現(xiàn)在，還有很多居民為了節(jié)省水費，依然喜歡到水井里挑水吃，說是不喜歡自來水里面的氯氣味。河山縣城的十八條巷子的路面，全部由青石板鋪成，道路濕滑，特別是靠近水井的地方，終年潮濕，有的地方還有積水。從百貨公司到廣場，抄近道要穿過三條窄巷，經(jīng)過兩個水井。<br><br>馬量帶領(lǐng)四個女青年步履匆匆，穿行在他熟悉的狹巷之中。走著走著，聽后面“哎喲”一聲，馬量回頭一看，只見歐陽予倩蹲在地上，剛才購買的東西丟了一地，她雙手抱著右腳，在那里不停地呻吟，另三個在一旁不知所措。<br><br>原來，幾個人只顧著趕路，沒注意地下濕滑，歐陽予倩不小心滑了一下，人雖沒有倒地，卻把右腳給崴了。 <p class="ql-block">圖片來自網(wǎng)絡(lu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