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他想要給孩子們唱上一段,可是心里直翻騰,開不了口。</p><p class="ql-block">——老舍《鼓書藝人》(見全國一卷閱讀II)</p><p class="ql-block">假如我是一只鳥,</p><p class="ql-block">我也應該用嘶啞的喉嚨歌唱</p><p class="ql-block">——艾青《我愛這土地》</p><p class="ql-block">我要以帶血的手和你們一一擁抱,</p><p class="ql-block">因為一個民族已經(jīng)起來</p><p class="ql-block">——穆旦《贊美》</p><p class="ql-block">以上材料引發(fā)了你怎樣的聯(lián)想和思考?請寫一篇文章。</p><p class="ql-block">要求:選準角度,確定立意,明確文體,自擬標題;不要套作,不得抄襲;不得泄露個人信息;不少于800字。</p><p class="ql-block">沉默與吶喊:民族覺醒的藝術表達</p><p class="ql-block">劉愛國</p><p class="ql-block">當老舍筆下那位鼓書藝人"心里直翻騰"卻"開不了口"時,我們看到的不僅是個體的躊躇,更是一個民族在苦難中的集體失語。這種沉默與艾青"用嘶啞的喉嚨歌唱"的決絕、穆旦"帶血的手"的擁抱形成奇妙呼應,共同勾勒出中國現(xiàn)代文學中最為動人的精神圖景——在民族危亡之際,藝術家們用各自的方式完成著從沉默到吶喊的精神蛻變。</p><p class="ql-block">沉默是覺醒的前奏。老舍筆下的鼓書藝人,其"開不了口"的困境恰似近代中國知識分子的集體寫照。魯迅的"鐵屋子"寓言、巴金《家》中覺新的欲言又止,都展現(xiàn)著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碰撞下的失語狀態(tài)。這種沉默不是懦弱,而是新思想在舊軀殼中孕育時的陣痛。就像種子破土前的靜默,藝人心中的"翻騰"正預示著即將爆發(fā)的精神力量。歷史上,明末清初的顧炎武"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吶喊,不也正是從三十年著書立說的沉默中淬煉而出的嗎?</p><p class="ql-block">從沉默到吶喊的轉(zhuǎn)變,需要藝術家將個體痛苦升華為民族悲憫。艾青選擇做一只"用嘶啞的喉嚨歌唱"的鳥,這種自我意象的塑造令人想起屈原"長太息以掩涕兮"的詩人形象。當杜甫寫下"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時,當關漢卿借竇娥之口控訴"天也,你錯勘賢愚枉做天"時,我們看到的都是個人命運與時代苦難的深刻共鳴。藝術家的喉嚨之所以"嘶啞",正是因為他們的歌聲里浸透著整個民族的悲歡。徐悲鴻抗戰(zhàn)時期創(chuàng)作的《愚公移山》,不正是用藝術語言完成了從個人情感到民族意志的升華嗎?</p><p class="ql-block">真正的藝術吶喊最終要走向行動。穆旦詩中"帶血的手"的意象震撼人心,這讓人聯(lián)想到聞一多"最后的演講"后倒在血泊中的身影。藝術家的文字不僅是紙上的墨跡,更是投向黑暗的標槍。林覺民《與妻書》中"以天下人為念"的抉擇,秋瑾"休言女子非英物"的豪情,都是將文學激情轉(zhuǎn)化為革命行動的典范。就像貝多芬在失聰后仍創(chuàng)作出《第九交響曲》,藝術家們往往在最黑暗的時刻,用作品點燃希望的火種。</p><p class="ql-block">從老舍的沉默到艾青的歌唱,再到穆旦的擁抱,我們看到的是一條完整的民族精神覺醒之路。當代人雖已遠離戰(zhàn)火,但面對新的時代課題,這種從沉默到吶喊的精神歷程依然具有啟示意義。當我們紀念這些作家時,不僅是在緬懷過去,更是在尋找那種將個人命運與民族復興相連的勇氣和智慧。藝術的偉大,正在于它總能喚醒沉睡的心靈,讓每個時代的"沉默者"找到發(fā)聲的力量。</p>